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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女种田记-第1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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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将军立刻往屋外冲。
安风一把拉住:“将军,让小姐陪着爷。小姐的衣裳全湿透了将军……”
尚将军顿住脚:“安风你亲眼看到?”
“是的将军,小姐说,要三天,当初在西南时,爷也是三天才醒的,不过当天就有脉搏了。”
银夜激动得脸都扭曲了:“我去接荷花,将军、安风,你们守在这儿。”
“是的,六王爷真的活过来了。”尚将军突然神情古怪地看着屋外的雨。
雨不知何时已小了。
银夜与安风也跟着看向屋外。
很快,几乎没有几分钟。雨越来越小,渐渐停了。天地间一片清亮。
尚将军喜极而泣:“没错,六王爷真的活了!”
“快,快,衣服。衣服,找衣服,去接荷花,快去!”尚将军欢喜大吼着。
安风找来一个女婢,让她送进去一套干净衣裳。
林小宁这时已包扎好宁王的伤口,倒在宁王怀里睡下了,被敲门声吵醒,很是不悦,“睡了,衣裳放桌上,”她含糊说道,“不要吵我,让我睡个够,不然打断你的腿。”女子仓皇退出屋,胆怯地看着屋外的安风,安风挥挥手,女子忙下去了。
林小宁脱掉湿透的衣裳,换上干净里衣,小声唤着:“望仔,带我们入空间睡一觉。要是来人,就把我们放出去”
安风派了兵士守在门口,“谁也不准打扰!”说完便去了尚将军房间。
荷花接到边城时,又过去了一天。
几个心急如焚的人都不敢入屋,荷花来了才忙拥上了去,荷花从银夜夜口中已经知道一切,一路上眼泪都要流干了。这样的情义,感天动地,千年也不过一桩……
“小姐,可醒了?”荷花的声音细声细气地在屋外响起。
望仔听到敲门声,便把林小宁与宁王放到床上,床上是*的。林小宁仍是昏昏的。
荷花小心推门入屋,轻轻走到床前探了探林小宁的额头,没有发热,呼吸均匀平和。这是累着了。
她又探了探宁王的脉搏有没起,这一探不要紧,竟是全身如火一般灼手。
“小姐无事,只是六王爷在发热。”荷花出屋说道。
发热!几个男人眼睛发亮了,活了,真活了!发热在之前是多么让人胆惧的事,可现在听到这两个字,却让他们激动得发抖!
尚将军嘶哑着声音吩咐:“叫个女婢来收拾一间干净屋子,荷花,你把小姐抱到那干净屋里去,再叫军医来给六王爷诊脉。”
“小姐还在睡着,不能吵扰,望仔呢,望仔去了哪里?”荷花问道。
六王爷发热叫望仔做什么?尚将军气道。
安雨一悟,对,望仔的口水!
安风也明白过来,爷发热是因为伤,小姐给爷治了伤,还要了棉纱包扎伤口,只是没有开方煎药。前次西南时,一直有喂药,这可次小姐累坏了,望仔在哪里?
望仔与火儿在空间里欢快的打理着,没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在众人眼中,这两只家伙,永远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
尚将军只觉得脑子要炸了:“快去安排干净屋子,把林小姐抱走才好为六王爷诊治。”
“小姐在睡,小姐累了,不能打扰!”荷花不知道哪来的勇气说道。
尚将军脸色一变,怒容显现。安雨上前说道:“尚将军,小姐在睡时,不便打扰。”
尚将军全身发抖:“安雨你……你……”
“将军,如果睡着的是爷,伤的是小姐,您会打扰吗?”安雨说道。
安风也记起了当初在西南时宁王被银影一剑杀死后,镇国将军说的让小姐殉葬一事,想到跟着林小宁后。林小宁做的种种事情,也上前说道:“将军,找望仔吧,望仔比军医有效果。”
“糊涂,如果不及时治疗,六王爷就是活过来了,也会重伤不治!”尚将军怒道。
荷花红肿的眼睛又滴落出泪水:“六王爷若是睡着。你们绝不会上前打扰,可我家小姐睡了。就要打扰小姐,这是凭什么,小姐命苦哇,小姐……”荷花只觉得说不出的难过,呜呜又哭了起来
苦命苦命,哪来的苦命?!尚将军更怒了。
尚将军面怒,荷花便哭得更凶了。
安雨一想到皇室作为,心中也难过。又道:“将军,不管如何,在小姐醒来之前。不能打扰小姐,六王爷小姐能救活,自然能治好他的伤。有我在,谁也不能入屋半步。”
尚将军只觉得这些人都疯了,安雨和这个哭泣不已的小婢。简直是疯了!
“啪——”屋里传出摔东西的声声音,林小宁含糊的怒声传出来:“要吵一边吵去,别妨我睡觉!”
尚将军惊呆了。这,这,这林小姐,这林小姐?!什么脾气?!
“荷花进来,关门睡觉!”林小宁的声音又传来。
“嗳小姐,来了。”荷花急匆匆地入了屋,门栓的声音响起,门被关死了。
安雨如同门神一样守在门侧。
尚将军不可思议地看着紧闭的门。但是他没上前,他看着安雨的坚定神情,想到安雨的话:小姐能救活爷,自然有办法治好他的伤。好吧,他等着,等过一个时辰,六王爷还没退热就一定要找军医。
林小宁只听得外面安静了,便又昏昏睡去。
荷花静静坐在椅子上,守着。每隔一刻钟便探摸宁王的温度。然后体贴地报给守在门外的安雨,
半个时辰后,宁王退了热。
安雨让人报给了尚将军,尚将军神情恍惚道,“那林小姐治发热这么快?当真是神,安雨说得不错,她能救活六王爷自然就能治得了六王爷。老夫……老夫也得睡睡了。”话毕,扑通就趴到床上,呼呼大睡过去。
林小宁饿醒时,已是下午。
荷花看到林小宁睁眼,忙倒了一盅温着的茶上前道:“小姐醒了,喝口茶润下喉咙,小姐饿不饿?我让人煮了肉粥,喝一碗可好?”
林小宁接过茶盅一饮而尽:“还要,荷花。”
荷花忙又倒了一盅,林小宁连喝了三盅才感觉舒坦:“荷花我睡多久了。”
荷花细声道:“我来时听说小姐睡了一天,我来后,小姐睡了半个白天,现在是下午了。”
昨天是睡在空间里的,空间的时间多漫长啊,他却仍然没有醒。
“真久。”林小宁自语道。
荷花点头:“小姐是累坏了,以前在曲家时,看到做苦力累着的人,睡三天都是有的。小姐,六王爷的热退了,现在要不要用药?”
“要的,现在估计能灌下药了,荷花,去给他拿身衣裳来,再换一下铺盖,全湿了。”
“是的,小姐。”荷花应声出去。
林小宁待荷花出屋后,让望仔拿出一节参,又注了一盅空间水,开门道:“去,熬一碗独参汤,用这水熬。军医医术如何,如果能比得上嫣嫣,就让他来会诊。”
安风此时也在门外。一听便眼亮,激动道:“小姐……与之前在西南时一样?”
林小宁笑着点头。她恢复了精力,也恢复了笑容。
第303章
边城被几日的雨水冲刷得干干净净,那场巨大的雨让边城热烈的温度变得清凉,雨停后的太阳柔和的晒了两日,虽是暑天,空气中却含着未干透的隐隐水气,十分舒爽。
林小宁吃着荷花送来的肉糜粥,两大碗下肚子才感觉饥饿好多了。
安风给沉睡不醒的宁王换上了干净衣裳,荷花则换上新的干爽铺盖,并且开了窗透气,屋里浓重的血腥之气与之前宁王身上散出的死气一扫而空。
宁王的面色不再是吓人的死灰,两颊有了血气,嘴唇也有了红润,只是有些干裂。林小宁拿着银调羹,沾着盅里的空间水给他润着唇。
军医来时,看到宁王气色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没见识。”安风暗笑。
军医小心坐在床下的矮凳上,荷花放好脉枕,军医伸手探脉,竟是像被蝎子扎了一般收手回来。
此时,宁王的身体温热软和,心脏有力跳动着,一碗独参汤灌了下去,脉相更有起色。
军医哆嗦着手,半天才含着热泪道:“舍利子,真的有这般神奇的舍利子,活死人,肉白骨!”
然后又哆嗦着再次探脉,良久后才到桌前开方,开方时又想了许久,迟迟不敢落笔。看了看林小宁,吞吞吐吐开口:“林……林小姐,您看……”
“大夫,这是我开的方子,”林小宁大方笑着,把桌上的另一张方子拿过来,“您可看看有无加减之处?”
军医仿佛松了一口气。双手接过方子仔细斟酌半天,却是不敢有丝毫增减。林小宁叹气,这军医,医术肯定比她强,但却是胆太小了。不敢增减就不增减吧。就这方子大方向没错,就这方子了。
军医带着林小宁的方子去配药煎药去了。
药煎好送来时,已是傍晚时分。边城的后勤部炊烟升起。饭菜的香味在城中久久飘扬着,引人垂涎。
白玉一般的白米饭,以及干菜泡过后煮成的菜汤,这是后勤部正在做的晚饭。每一队兵都有自己的后勤兵,每五日领一次粮菜,自己架锅煮饭煮菜。
这些干菜与白米是小胡大人与周大人征来的军粮,全是白生生的大米与散着香味的菜干。再也不是陈旧的米面,气味刺鼻难闻。光伙食的改善,就让伤兵们的伤势恢复良好。
林小宁坐在床上给宁王一勺勺的喂着放温的药。喂得兴起,又用嘴渡,一碗药喂光了,林小宁才笑着说:“先是我欠你,要还,但现在是你欠我的了。索性欠得多些,你也要还的。”
说完后又用一小块棉纱布沾着淡盐水给宁王清理了一下口腔,又笑道:“你看,你就像小宝宝一样,现在都得由着我折腾了。”又叫荷花打来一盆温水。把宁王的脸也清洗了一回,并且把双手与双脚都擦了擦,然后帮他活动手指关节与脚趾关节。
待累得出了一身汗,林小宁让望仔带她去了空间洗了个痛快的澡,把头发也狠狠的洗个了清爽,用了干帕子把头发擦得半干,梳理顺后,换上荷花带来的干净衣裳,又吃了一碗饭,一碗肉粥,加一碗干菜汤,最后舒服地打了个饱嗝。
荷花笑道:“小姐,少吃些,都打嗝了。”
林小宁笑道:“是,千金小姐是不能吃太饱,不能打饱嗝的,可不吃饱人生哪来的乐趣,打饱嗝是一件多么快乐的事情啊。”
荷花笑个不停:“小姐,您的想法真怪。”
林小宁笑着对静躺在床上的宁王道:“你说,我的想法真的很怪吗,你会嫌我吃得太饱打饱嗝吗?”
荷花笑着说:“六王爷肯定不会嫌小姐的,六王爷心疼着小姐呢。”
林小宁笑笑不语。
荷花抿嘴而笑。
林小宁吃饱了,又会回到床上,看着宁王笑道:“你会嫌我打饱嗝吗,估计你就是不嫌也会笑吧,然后也吃吃低笑起来。”
宁王静静的没有表情,如同睡着了一般。
林小宁叹气,坐到床沿又道:“望仔说,西北有人在坏我们的天命之星,你才因此失了性命。唉,我欠你的我认了,可你家人这样对我,我心里难过。青青郡主仗势欺负我,我能怎么办,我要是一个人,我就甩她一耳光,回头我到山上去住着,满世逍遥,谁也找不着我,打了她也是白打。可我不能弃家人不顾,只好咽下这口气。可我心里堵得慌。”
“还有太后、皇帝,他们在你走后,那样羞辱于我……”
“其实他们要真不喜欢我,也不必那天对我那么温和笑颜。直接说就好了,为什么你在时与你走时,他们便是两张面孔,真让人寒心。”
“或许在他们眼中,我配你不上。这真是一件可笑的事情,谁与谁配得上?我不礼佛也知道众生平等。身份自是不能选择,可活的一生,却可以选择。名朝的开国皇帝,若是没有那样的勇气魄力选择了那样惊险与精彩的一生,岂能从草莽坐上龙椅,而前宋高贵的皇帝,从至高无上到亡国之君,岂是他身份与血统能颠覆或力挽狂澜的……”
“我来的路上做梦,梦到你说我到了八十岁也仍是你的独一无二的玫瑰花。可是梦都是反的……”
林小宁自顾自地说着,宁王听得到或者听不到都不计较,她堵了这么久的情绪,不说出来不如让她去死。
宁王静静躺着,眼角边沁出一点湿润,顺着脸颊滑落下来。
林小宁看到这滴眼泪,呆住了,老半天才伸手去擦试干净,宁王脸上的皮肤温热,那滴眼泪却是凉了。她心中一酸,泪水也止不住的掉了下来,她抽泣着说道:“你哭什么,我才难过呢,我才是应该难过的那个……”
尚将军仍在呼呼睡着,安风与安雨还有银夜吃完了饭,找到荷花问了问宁王的情况,荷花一一仔细作答,却不提让他们进屋的话。
银夜半天才开口问道:“荷花,能不能让我们进屋看看。”
荷花看了他们一眼,只回了一句:“小姐在屋里。”便把话堵了回去。
银夜看着荷花的背影,气恼道:“这个荷花,真是鼻孔看人。”
安风不怀好意思地朝银夜大笑。
安雨却道:“小姐再次救爷一命,可报宫中?”
银夜道:“报了,爷退热后就报了,让如风去的。”
安雨道:“信是由哪个写的,爷的性命何等之贵,救命之恩岂是小事。”
银夜与安风奇道:“爷命中之劫再为小姐所破,何等喜事,怎么会是小事,自是由专司文书之人所书,详尽写清。”
安雨轻哼了一声,没再言语。
边城这两天天气实在是好,酷暑消失,两个白天的太阳已把最后一点积水也晒干晒透了,晚上清凉夜风拂过人身上,丝丝的舒爽。
天上一轮弯月,朦朦胧胧的银辉罩着边城,月亮周围的星星闪闪亮亮。
银夜与安风还有安雨神情扭曲着仰望天空。
帝星与辅星熠熠生辉,亮得惊人。
尚将军,尚将军,快起来。银夜冲到尚将军住所,推醒了尚将军。
银夜小子你大胆,竟不让老夫睡个好觉,那脾气大得很的林小姐睡那么久,你们不去扰,却有胆扰老夫睡觉,治你大罪!尚将军艰难的睁着惺松睡眼骂着。
“尚将军,尚将军,您出屋看星。”银夜两眼如同星星一样亮得惊人。
尚将军突然意识到什么,冲出屋外,怔了怔后,仰天大笑。
“快,拿大盆饭来,老夫我饿坏了!”
“要酒吗尚将军?”银夜笑问。
“要,要,要,让安雨来陪我痛快喝一场,你与安风不能喝。还有,让哨兵警醒着点,这个节骨眼上,可别出什么差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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