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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生富农-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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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这顿饭枣子都没太夹那一小碗五花肉,可是小爹总说他太瘦,硬是给他塞,他就偷偷塞过去雷守诺的嘴里,雷守诺一皱眉,重新夹一块塞进他嘴里,他鼓着腮帮干瞪眼,只好吃了。一来一往,三个人都吃到了,剩下一些煎出来的猪油用来拌饭,也特别香。
小爹吃着猪油拌饭,说起老祖宗以前的事。最初的时候,大家炒菜都是用猪油的,肉是主食。后来主食变成了大米,养猪的自然就少了,再到后来有了花生,有聪明人做出花生油,猪油就少吃了。
枣子听得新奇,他以前都以为猪油便宜花生油才贵。雷守诺就跟他分析,要煎猪油,就要杀猪,除了杀猪为生的,其他人家里的猪都是要留到过年才宰的,哪里得一年四季都有肥猪油?还要把猪养肥养壮才可以,瘦猪顶多有肉吃,油水还是少的。
而且,这同辰国早些年的瘟疫也有关系,死了很多牲畜,尤其是猪。哪怕到后面繁荣起来了,猪也比以前难养了,容易病。
吃完猪油饭,小爹和雷守诺又添了满碗,唯独是枣子只能再吃半碗了。这次的鱼是蒸的,又嫩又滑,跟鸡蛋有得一比,混进饭里面吃也香。枣子小心地剃鱼刺,眼角瞥见雷守诺挖了几勺蒸蛋进饭里,搅拌了几下,吸溜吸溜就吃了大半碗,夹一箸清甜的丝瓜,吸溜吸溜,碗见底了。
枣子低头瞅瞅自己的碗,还没吃掉三分之一。鱼刺也不挑了,赶紧扒了一大口鱼肉和饭进嘴里。自己吃太慢,要小爹和雷守诺等就不好了。正这么想着,嗓子疼了,他咳了几下,眼眶都憋红了。
雷守诺在添第三碗饭,其实一直都有注意枣子的举动,见这样子就知道鱼刺卡喉咙了。他捧着碗跑去厨房装了一碗米汤,叫枣子大口大口地咽下去。小爹在旁边着急,说要是喝水不行他就去花阿大家借点醋。
枣子使劲咽,又喝了一大碗米汤,喉咙里的刺才终于下去了。小爹好好说了他一次,吃饭要慢慢吃,吃鱼要记得吐骨头。枣子偷看雷守诺,小爹顺道将雷守诺狠狠教训了一顿。就是他吃饭太急,才带坏了枣子。
该说的说完,雷守诺别过脸对枣子做了个小小的鬼脸,拿过枣子的碗,把里头的饭都倒进了自己的碗里。小爹眼睛一瞪,雷守诺就说:“枣子饮了两大碗米汤,吃不下饭的了,还不如多吃点鱼肉。”
说得在理,小爹也就不管了。枣子就埋头挑鱼刺,挑好了一人一块,人人有份。
吃完饭之后,一家三口到村里同大家聊了聊闲话,消食。枣子最喜欢这个时候可以跟小孩子玩,虽然他现在也是个十二三岁的半大孩子,但意外地可以将所有调皮捣蛋的孩子都哄得服服帖帖的。
玩得差不多了,大家看天色,银盆那样的月亮已经高升了。各家各户回家,准备一个小木桌或者凳子,没有的直接天井边也行。总之就是按顺序摆上果子,月饼和茶酒,点香拜月郎。
传说月郎是管月亮的天神,他代表人月两团圆,还有一个说法是他认识司管姻缘的月老,所以拜月郎也可以保佑姻缘顺利,内外和睦。
小爹好多年没拜了,今年终于破了例,从背后执着枣子的手,教他说吉利的话。
枣子越听越不好意思,因为小爹说的都是他和雷守诺。
雷守诺捏着香火,拜三下就够了,说祈求的话都是哥子的专利。
拜好之后,要等一阵,等月郎吃了贡品,才将三杯酒和三杯茶洒开,最后就是烧元宝。做足全套了,就能一家人坐在天井边上,边赏月光边吃月饼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枣子觉得这里的月饼特别香甜,糖和瓜仁都是清香的,吃完嘴巴也不会涩。以前院长说,现代的好些月饼都爱加糖精加防腐剂,味道早就不一样了。
如果院长也在就好了,虽然只能分这简简单单的一个月饼,但少吃多滋味呀,而且特别好吃,吃得到就是幸福了。
小爹吃着吃着偏过头去抹了一下眼角,枣子看向雷守诺,雷守诺对他比了个“嘘”的手势,他点点头,假装没看到小爹做了什么。
“那么多年没吃,吃一点就腻了,”小爹笑着说,“守诺,你给小爹开一个柚子吃吃,剩下的月饼就你和枣子分了吧。”
“好,看我的功夫。”雷守诺挽起衣袖,压着柚子,切掉柚子头,再用菜刀在厚皮上割出分界。他的手特别有力,这边掰一下,那边掰一下,轻而易举就把柚子整个挖了出来。
枣子要接柚子,雷守诺不解道:“你掰不动的。”柚子还要掰成一瓣瓣才方便吃。
“外面有白色的皮,那个我撕掉。”枣子记得,撕掉那层白皮才会更好掰。
雷守诺把柚子给他,接着开第二个。
柚子果然又甜又多汁,枣子直接用咬的,小爹捏了捏他的脸,“这样吃嘴巴会发苦的,傻孩子。给小爹来,看着。”
小爹拿菜刀在柚子瓣的顶边上横割过去,两片皮自然就开口了,掀开皮,果肉挺起来,用手捋几下,果核就到手上了。“呐,拿着,这样吃就一啖啖都是果肉了。”
枣子照版学,慢了点,但也成功了,吃起来特别方便特别满足。
“为食猪。”雷守诺忽地凑过枣子嘴边轻说了一句,转过头又假装没事,张开双臂躺到地上看月亮。
枣子不懂,问小爹,“为食猪是什么意思?”小爹没好气地看了一眼儿子,回头跟小新抱子解释:“就是像猪一样爱吃。”
枣子呛了一下,才发现自己的肚子已经撑起来了。小爹也发现了,再吃恐怕晚上要闹肚子,就没收了枣子手上的龙眼。
小时候没得吃,一有吃得的就狂塞进肚子里,这个习惯不知不觉也跟了过来。枣子挠了挠脸,想着以后要改。
小爹习惯了早睡,收拾好东西回房去了。雷守诺拎着那个小小的酒壶,靠在栏杆旁边,望着天上的月亮小口喝。
枣子困了就枕在雷守诺的腿上,从下往上,看雷守诺扬起的脖子和喝酒时滑动的喉结,渐渐地,沉入了梦乡。
11、第十一章
八月十五之后就到收割稻米的时候了,雷守诺和梅小爹每年都会去帮其他人的割禾,得到一些米作为报酬。麻子上村五十几户人,真正属于自己村人的田地只有几亩,是花大夫的,因为他曾经救治过县城一个权贵,对方跟县令提了几句,才将地分了过来。
南方本身就地广人稀田地不贵,一亩地半吊钱一吊钱也都可以买到了。当然,良田会要价更高,但是,单就“与麻子村相邻”这一点,就足以叫价格便宜下来了。可是,麻子上村硬是没人能买得到一块田,但村民每年都要给县令交朝廷规定的税。现在这些农田曾经属于某个富户,后来富户全家在病灾中都没了,就又变成了没主的被收归天子。
想说自己买下来吧——麻子上村当年那一代人里,还是有人有点积蓄的,可是县令不让你买,税收了进了他的口袋,这些田地也照样待价而沽。
村子里房屋的土地幸好是属于以前村的,地契明明白白地握在手上,才没有被县令贪走。
如今都换好几个县令了,还是照样的处置方法。要不是麻子村的地没人想要,村子恐怕只会过得更苦,既要给地主租税,还要给县令交一份莫须有的银钱,交给朝廷的其它税也不能少。
县令为什么要这样做?有银钱进袋的事谁不想啊,这边山高皇帝远,一条被嫌弃的村,不拿他们的拿谁的?最重要啊,这里头还有一个大户出谋献策的“功劳”。
这个大户正是雷家,当年那场瘟疫,他们伺机把死对头都塞进了这个山沟里头,不能让人翻身啊,所以就跟当任县令勾搭了,出了这么一个点子。后来雷守诺和他小爹被赶进来,还因此吃了村人不少白眼和非难——幸好自身行得正坐得正,慢慢改变了村人的看法。
雷家那个金花阿大,私下给县令塞了钱,更加刻薄雷守诺一家,只是县令调任之后新来的那个县令闲散,懒得做这点小动作,雷守诺和他的小爹才缓了一口气。
雷守诺之前也不太清楚雷家这么做图什么,直到枣子说出雷家塞给他新抱子的原因。原来雷家是想白要这些地这两个山头。
雷守诺对此嗤之以鼻,雷家的当家是被那个金花灌迷魂汤灌晕脑子了,这么过头的事都敢做,皇帝离得再远,亦耐不住事大,肯定有一日会暴露的。他就要看看那一家人到最后得到怎样的下场。
几日之后,地就都收好了。割禾得到的米很少,大家都有各自的营生办法,赚得少,但勉强算能温饱,所以这些米都是交税了,剩下的算帮补五脏府。并且,始终是脚踩土地的人,命里都是带土的,大家都寄望将来某一日,有好官上任,好让他们买得到几亩地,做有田有地的人。
眼下还是要照以往的惯例来做。该收拾的都收拾好,村里不少人开始做别的活,主要都是帮下村的忙,或者去远一点的县城,隐姓埋名赚几分薄钱。
雷守诺和梁阿叔也准备动身出发去北方了。枣子这几日都跟着小爹帮雷守诺赶制更厚的棉衣棉鞋,听说北方现在很冷了。这次还有几个村里的人一起去,龙眼干有好几筐,与其雇人还不如自己来。
枣子听说这趟出门要坐船,海上的状况谁都说不定,不同在陆地脚下是踏实的土地,万一一个大浪盖下来,说不定人就没了,连尸身都找不回来。他自己多想了一些,顿时就更担心了。
“雷哥,一定要坐船么?”
“坐船都要快一个月,走陆地太慢了。”雷守诺说,“你不想我早点回来过年?”
枣子的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你一定要快回来!”
雷守诺看了看枣子的辫子,乱了,就把枣子带到天井边上坐下,自己坐在凳子上,解开布条,给枣子梳起头来,“我当然会很快回来,两个多月顶多三个月……我不在家,小爹要忙其他事。你要学着自己绑发了,知道么?”
枣子点头,不小心扯到自己的头发,疼得轻叫了一声。雷守诺用掌心把他的额头扶起来,找到被扯痛的位置,揉了揉,笑道:“小笨猪。”枣子眼睛含着半汪水,实在有点委屈。这是不小心的呀,又不是他存心的,非要弄痛自己的人才是真笨。
这里的人成年之前都是绑成一束的,小子的是低马尾,一般会在发尾再绑一道防止散乱;小哥子的则是辫子,要绑得干净端正的才好看。枣子都绑得歪歪斜斜的,还常常扯痛自己。雷守诺看不过眼了,就学着帮他梳理,反而比枣子本人还要打理得好。
“我要低头才看得见……”枣子记起自己还在缝东西,就歪头说,“我在给你缝衣服呢。”
雷守诺俯身一看,枣子的确是在给他棉衣内层缝袋子,他双手架在枣子肩上,稍微往下压,自己的脸就几乎贴着枣子的脸了,“缝这个做什么用?”
枣子心里嘟囔雷哥真重,解释道:“把钱放这里就不怕丢了。”总算让他发挥一次现代人的知识了。这个地方的人衣服里都没有这种衣袋。而且,他发现自己做针黹进步挺快的。
雷守诺扑哧笑了出来,枣子不解,他强忍笑意说:“这么小的袋子能装几枚铜钱?如果装的是银两,那我还嫌它硌人了。”
枣子一愣,是啊,转念一想……“那、那还不是有银票么?”
雷守诺刮了一下枣子的脸颊,“承你贵言,到哪日赚到要用银票兑的钱,我就一定要你在每件衣服上都缝上这种小袋子。现在呢……”
枣子丧气了,把针插回小布包上,不动了。雷守诺轻轻摇了一下他,“不高兴了?”
“没有……”
“小孩子脾气。我又没说不要这个袋子,这样好不好,你把我的护身符放进去,嗯?小爹跟你去土地庙求的那道。”
出远门的人都会在身上带道护身符,枣子早两日的确是跟小爹去求了。在一个小小的土地庙,有个老人给了他们一道符,里面包着什么香料,闻着有点刺鼻,但是放在衣服里一阵之后闻起来就会舒服多了。
雷守诺都那么说了,枣子只得继续拿起针,把袋子接着缝好,把符放进去。雷守诺坐直身体,重新梳理那把长发。他喜欢枣子的头发,不是很乌黑,偏淡的褐色,看上去软软的,又细又顺,跟枣子本人的性格特别像。
辫子绑好,衣服也缝好了。雷守诺穿上身,特意拍了拍符的位置,就在心口上,“这下肯定稳妥了。”
嗯,枣子也是这么觉得。
雷守诺回头进了小爹的房,算了一下家里的积蓄,这次过去要坐船,使费不少,都要精打细算的。在那边逗留的时候也要住宿吃饭,大的县城这些事情上要使的钱也多。雷守诺没想着拿走家里太多银钱。他可以到了那边再做点什么赚钱,好好一个小子,怕什么呢。
一一都交代好,他和几个一起出门的人在花家吃了顿饭,是村里人集钱请的,说怎么也算是帮村里找出路,一顿饭还是要的。也算是有个祝愿在里头,希望这些人出门在外平安,记得家里的人,快快回来。
第二日他们终于起程了。雷守诺是里头最矮的——始终还是一个十五岁的少年郎,背上了一大筐龙眼干,却是走在队伍最前头的。枣子跟着小爹,和大家站在村口,看着那一群人越走越远,最后成了几个融入草木中的影子。
12、第十二章
雷守诺离开之后,枣子跟着小爹专心学起了针黹工夫。
之前,他用粗布棉线练了一段时间的针脚,也不知道他是有天分还是怎样,短短一段时间,他已经熟手到比村里其它哥子都缝得好了。他的针脚整齐牢固,从外面看不出一点瑕疵,这还不是一道两道,而是整件衣服或者整张被套都这么稳妥。
不知不觉枣子在麻子上村就有了好名声,虽然说哥子懂针黹是寻常事,但有天分的孩子可不是到处都有的。其他人家的阿大都夸梅阿大得了一个好新抱子。以后要是将刺绣学起来,说不定可以去别的大县城,给有名的大布庄当绣工了。好绣工难得,各个布庄都是抢着要的,工钱自然也好说。
梅小爹都是笑笑,不过他也看出来了,枣子虽然做其它事不太醒目,但在针黹上的确有资质。老祖宗有个传说,金花胎记的哥子厨艺针黹都是最好,藕色花的哥子就是普通的,中间还有一个银花。
总之,藕色花就是平头老百姓。梅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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