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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帝女长安-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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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何时不恃宠而骄了?”慕言殊笑得将呼吸落在她耳后,“你的这些小性子早早便被我摸透,若是不喜欢,怎么还会说要娶你?”
长安只觉得脸上像是烧起来一般的热,面对着慕言殊热烈的情话,再也不能说出一个字,只得静静地将脸埋在他心口,听着他的心跳。
他的承诺,就似乎如他的心声一般,坚定、有力。
那日慕言殊还未入夜便走了,这几日均是如此,即使白日里来了,也从不同她一起用晚膳。他们两人还未完婚就日日相见相亲,本已是逾越了,若是他还留下来过夜,可不知要叫外人怎么说呢。
虽然他们早已有了夫妻之实,可毕竟在外人看来,长安才过及笄,还是个情窦未开的少女,慕言殊却是个年过而立还未娶妻的“老男人”,他们两人年龄相差太多,本就算是段一枝梨花压海棠的恋曲。
若是此刻再传出些其它的风言风语,可实在是有损长安的清誉。
今日慕言殊走前,与长安约着明日去太庙祭拜司徒氏的列祖列宗,再拜她父皇司徒和靖,告知她已将余生许给了他。
受了他的启发,长安难免想起了自己的母妃林萦,是否也该告知长眠地下的母妃,自己即将要嫁人的事呢?
于是,用过晚膳后她便动身离开了云澜殿,直接去了林萦的寝宫——芙蓉殿,林萦当年受封萦妃,他父皇的原配皇后早逝,却也始终不曾封她为后。萦妃荣宠一时,虽不曾像崇轩帝时代的怜妃那般日日专宠,却实在是深得司徒和靖的眷恋。她诞下皇子后因难产而离世,长安的父皇自此再不曾宠爱任何一个妃子,并且派了专门的宫人,每日打点芙蓉殿,将一切都维持在萦妃还在时的模样。
据说萦妃香消玉殒后,司徒和靖常常流连芙蓉殿中,只为了感受那曾经艳绝一世的美人,留下的最后的声息。
长安在芙蓉殿外拜了三拜,又在心中默念几句,将想要说的话都与母妃说了,并深感命运的奇妙。当年交织于她父皇母妃的感情中的那人,不久后,就要成为她的夫君了。
如果母妃还在,会是如何感想呢?
是会怪她如此轻易的就掉进了慕言殊的温柔陷阱,还是会拉着她的手,对着半明半寐的烛火,悄悄讲些与慕言殊有关的趣闻轶事?
离了芙蓉殿,长安本想直接回自己的寝宫,夜里寒凉而昏暗,既伤身又有些危险。只是当她不经意的路过另一座荒凉的宫殿,还是没有忍住,驻足停留。
她借着月光,在这清冷的宫殿前停下脚步,抬起头来,看殿门上高悬的匾额——
无双殿。
她竟然又误打误撞的来到了怜妃的寝宫。
长安久久的站立在无双殿的殿门之外,终究还是向前迈了一步,接着轻轻走了进去。无双殿还是如上次来时那般冷请,常年无人打理,杂草早已长得很高。蜿蜒的青石板路直直通向怜妃寝宫的宫门,月光洒在石板上,落着树与草的影子,宛若水中的青荇随风飘摇。
此情此景,真真称得上是夜凉如水。
长安顺着石板路向前走着,上次她以阿娘留下的钥匙打开了怜妃寝宫的大门,进去时却只顾着看那块匾额,不曾私下仔细看看,今日既然来了,她心中自然是想着要再探个究竟的。她一边低着头观赏月光在石板上投下的影子,一边向前走着。
蓦地,只听长安一声惊呼:“啊——”
正殿门前,为何会有个黑影?
她定睛一看,黑影所落之处,竟然站了个人!
长安继续看过去,只见那人穿着玄色衣袍,并未绣什么花样,十分古朴。听见她的惊呼,那人转过头来,见到果然是有人来了,急急收起了眼中原本的目光。
世上怎会有人,有这般复杂的目光呢?
长安只觉得那一瞬,他眼中既含着怨、恨,却又有无法摆脱的爱与眷恋。她找不到任何言语来形容自己见到的,她自己也算是经历过轰轰烈烈的爱恨了,却根本读不懂那目光。
那人见她突然出现,不悦的声音自黑暗中响起:
“谁?”
长安从未听过这个声音,听来虽然苍老却并不尖细,不似是宫里的宫人。见她没有答话,那人迈了几步走上前来,将面容暴露在月光之下。
登时,长安便惊得说不出话来了。
那人竟是慕赜!
深夜里,出现在她祖母怜妃寝宫中,目光复杂,似怨带恨的人,竟然是慕赜!
“司徒长安?竟然是你?”慕赜显然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她,“小殊将你保护得这样好,没想到终归还是让我得了机会,真是上天要除掉你这孽种。”
说着他狂笑了起来,笑声在空旷荒凉的无双殿中显得格外恐怖。
长安转身便想逃跑,她本以为,以慕赜的高龄,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追上自己,没想到慕赜只是轻轻唤了一声“子贤”,便有一个黑影覆在了她的头顶。
她回头去看,从天而降之人,竟然是上次曾差点将她烧死在明月楼中的慕子贤。
原来他也和云影一般,是个影卫!
只见他面容狠厉,一个手刀落下,朝她直直劈来。
长安被他正中后颈,当时便晕了过去。
眼前一片黑暗,失去意识之前的最后一个念头,只是想起了慕言殊。
作者有话要说:顶锅盖遁走………
下章起开始解密…
这个婚嘛…………
喂,不要打人哟!
ps本章提到的莫邪和忘忧是俺另一坑的人物,
最近那个没时间写,派他们来打打酱油,哈哈
惊骇,真相(2)
第十五章惊骇,真相(2)
昏暗的密室之内,灯火的光忽明忽灭,甚是暧昧。
屋内没有窗子,四周悬着垂幔,选用得皆是最上等的丝绸,轻盈的质地以金丝绣着华美的纹样,在昏昧的灯火之下,仍能熠熠生辉。
这密室显然已许久不曾住人,空气中微微的老旧气息,混杂着陈年的香料,给人以时空混乱的错觉。
长安乍一醒来,所见到的便是如此景象。她只觉得这里不像是囚禁人的密室,反而像是女子的闺阁。转念又一想,如此绮丽而昏暗的密室,只怕是设置来,做些见不得光的事用罢。
她想挣扎,无奈双手皆被紧紧的绑着。
一个冷冷的声音将她从出神中打断,是慕子贤,只听他说道:
“老爷,她醒了。”
长安心中立即防备了起来,让她觉得奇怪的是,这慕子贤明明是慕赜的嫡孙,在慕氏家族中的地位应当是数一数二的尊贵,为何对慕赜连一声“祖父”都不称,只称他“老爷”?慕赜又是多么狠得下心,竟让慕子贤成了影卫?
慕赜的声音本就苍老,如今在这密室中听来,更显得阴森:
“知道了,你去门外守着。”
慕子贤闻言向慕赜行礼,之后从正门退了出去。长安暗中向他离开的方向张望着,希望能在他推门的时候,窥见门外的景物,也好知道自己究竟是被慕赜带到了什么地方。
慕赜却洞察了她的心思,只说:“没用的,不可能有人能找到这里。这世上除了我以外,知道这片天地的人,都已睡在黄土之下了。”
他的声音沉郁苍凉,让长安听得心中一冷。
“你想做什么?”她谨慎的措辞,问道。
“想做什么?”慕赜自红木椅上站起来,朝长安走过来,他笑得阴冷,只说,“当然是杀了你这孽种,将小殊重新带上正途。”
长安被这一句“孽种”说得脊背发凉,她前前后后活了二十年,哪怕再瞧不起她容貌品性的人,也不得不承认她身上流着真龙天子之血,是皇族的后代。
而今日慕赜竟喊她“孽种”?
长安立即变了脸色,情绪极其复杂,最终愤慨的说道:“慕丞相,我尊你是三朝老臣,德隆望尊,没想到你背负忠君之名,却实则怀着这样恶毒的心思。你不仅差点逼迫言殊做出大逆不道之事,还不知悔改,仍打着谋权篡位的算盘。你如何对得起我祖父崇轩皇帝的在天之灵?”
“你这奸妃余孽,还敢与我提起先祖?”慕赜的面目越发狰狞,“我慕赜曾向司徒氏列祖列宗起誓,此生绝不做欺君叛国之事,可司徒和靖的血脉,根本不配我尽忠。”
长安不知他为何会对自己的父皇心存这样大的偏见,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回话。
慕赜则继续说道:“司徒长安,你真以为你配得上自己的姓氏?你真以为你那父皇是九五至尊,真龙天子?”
听他竟质疑起她父皇的身份,长安下意识便觉得他是对皇位的渴望太盛,以至于丧心病狂了。可是看着慕赜如此狰狞的表情,却又觉得……
只能将心狠狠的沉下来。
“我父皇有祖父御笔亲书的遗诏传位,慕赜,我怎可能轻信你的狂言!”
“狂言?”慕赜又是冷笑,听得长安寒意刺骨,“若是名正言顺,那司徒和靖为何英年早逝,你那乳母,又是为何忽然暴毙身亡?”
长安仍是努力镇定,不被他的妖言迷惑,对答道:“这不过是你的胡乱猜测,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
她的父皇是真龙天子,崇轩帝司徒勍宇最宠爱的皇子,慕赜说的,绝不可能是真的。
“证据?你那乳母不是自作聪明的,将一切的线索都留给你了吗?”
慕赜的音调微微上扬,听着却更加阴郁,他继续说道:
“司徒长安,你真是蠢。原本你早早便可知道真相,钥匙落在你手上,你想的却是什么?去战场上找小殊?你以为凭你那点本事,你知道的事,小殊会不知道?”
长安心口一窒。
慕赜却忽然扬起袖子,自袖口掏出了一个卷轴,狠狠地扔在长安的手中,说道:
“你不是要证据?我就给你看清证据。”
长安看见这卷轴边缘的明黄色锦缎,略有些褪色,光泽也稍暗,显然是许多年前的一道圣旨,并且……极有可能是当时在明月楼中,她找到的那道!
想到这里,她连忙去拆那卷轴,双手微微颤抖着,将卷轴徐徐展开。
一时宛若晴天霹雳——
她才不过看了几个字,就只觉得眼前昏黑。
慕赜看着她神情的变化,冷笑道:“你可看清楚了?”
长安感觉自己的指尖都已凉透,她的手颤抖着,这封遗诏的确是崇轩帝亲笔书写,藏于世间太久,以至于宣纸上的墨香,都有些腐朽了。
时光却并未磨灭白纸上的黑字,她怎可能看不清楚。
“二皇子司徒言殊,乃是朕之……亲生子嗣。
多年前阴差阳错,使其遗落于市井之间。
今朕年事已高,特立此诏,传位于……
司、徒、言、殊。”
长安再也镇静不了,她只感觉手上再用不了力,下一瞬间,遗诏便脱手而出,直直向地上摔去。两根玉轴磕在石板地上,当即便摔得粉碎。
慕言殊他……竟然是崇轩帝的亲生儿子,是与她血脉相连的皇叔?
她竟然与自己的……皇叔……
“不可能!”长安绝对不相信,“这诏书是你伪造的,我与言殊,我们绝不可能……”
慕赜的眼中立刻燃起了仇恨,只听他冷哼一声:“你以为你和小殊是什么关系?司徒长安,你也配与他有血缘的瓜葛?司徒和靖就根本不是先祖亲生,你?就更不配!”
“你不过有一纸诏书,凭什么如此言之凿凿?”长安反问,“祖父的字迹,就连我都能试着伪造,慕赜,你凭什么以为我会相信你?”
慕赜却像是早预料到她的这个反应,长安只见他从手边拿起一碗清水,另一只手从袖中掏出一把匕首,他先是用匕首划伤自己,接着去划长安。
两人的血滴在碗中,纯白的瓷碗之内,两滴鲜红的血液原本离得极远……
可慢慢的,竟然——
竟然融在了一起!
长安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她不敢相信,当即便如同见了鬼一般,挥手将这只瓷碗推开,瓷碗落在地上摔了个粉碎,血水自然也洒了满地。
她的血……她、她竟然?
“你明白了吗?明白为何你根本不配姓司徒了吗?”慕赜话锋一转,比先前轻巧了不少,却更加冷冽,“你身体里流着最肮脏的血,你是那奸妃□宫闱,欺君犯上的罪证,你根本不姓司徒,而你也不配姓慕,这浩荡人世,根本就没有你的归属,你明白吗?”
他的话音就仿佛是黑夜里最恶毒的诅咒。
长安只觉得自己全身都在发抖,她不敢相信慕赜所说的,却又不得不相信摆在眼前的事实,她的血……竟能与慕赜的融在一起,她身体里流得……竟然是慕氏的血?
“不可能,不可能。”长安摇着头,再说不出其他的话。
“我听说你当时给小殊下了药,才诱得他要了你的身子?”慕赜嘲讽的笑道,“司徒长安,你还敢否认你身体里流着那奸妃的血?你的这些伎俩,都与她如出一辙。”
他的声音越发恶毒。
“当年,她就是诱着我来到了这间密室,像你对小殊那般,将催情药下在我身上,然后求我给她个子嗣,让她在后宫立足。她多么蠢,竟以为先祖不能生育?”
长安痛苦的闭上眼睛,再不去看慕赜凌厉的目光。
再不去听慕赜以最恶毒的字眼,回忆着他是如何被怜妃下药引诱,而做下了天下间最错的事。
谁能想象,从来自诩忠臣的慕赜,竟然会因一时把持不住,与帝王的宠妃发生了苟且的关系?
甚至…还偷梁换柱,使怜妃诞下了“皇子”!
慕赜却轻轻笑了一声,继续说:“若是不能生育,又怎会有了小殊?”
“言殊他……他不是养子吗?”长安轻声问道。
“养子?”慕赜冷笑,“三十年前荣妃诞下小殊,她怕将他卷入皇子之争,便托人寄养在了左相府上,又偷梁换柱,送了个早已断气的女婴进宫。没想到后来阴差阳错,竟还是让先祖将小殊抱进宫去。小殊他是天定的帝王之命,你这孽障,竟也敢来阻挡他的路?”
长安再说不出任何话来,这一切发生得太过突然,她直到此刻,仍不敢相信。
“司徒长安,你所拥有的一切都是从小殊那里偷来的,你竟还能心安理得,妄想拖累他一辈子,以为你与他在一起,还算是成全了他对幸福的渴望?”
慕赜这话说得太重,让长安只觉得自己的心碎成了粉末。
他竟然说,她的一切,都是偷了慕言殊的。
她的父皇用了手段,将皇位从慕言殊手中偷了过来。
而如今她享有的地位、身份,她所谓的皇族之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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