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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您认错人了-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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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对他的眷恋,又怎么会舍得让他独自一人伤心绝望?

没有消息便是好消息!

这话也不过是自我安慰的话罢了,挺着那么大个肚子,又是受了伤毫无防备地被人从这么高的悬崖击落,便是武功高强如楚沐风,这么纵身跳下去,亦是落得一身伤,更何况是她。

是他和沐非晴亲手杀了颜依依,楚沐风没有杀他,却也没留他,只是昔日的兄弟,却再也回不去从前。

他本无脸继续留在归魇教中,只是看着那样的他,他却无法这么离去,赎罪也好,寻求心安也罢,在他亲子开口请他离开之前,他只能厚着脸皮留下来,尽心地助他,若是有幸等到她的回来,那便再好不过。

因颜依依那日将毒引到柳寒烟身上,逼得柳寒烟不得不交出解药,沐非晴身上的毒已解,醒来时也明白自己做了什么,也没脸请求楚沐风的原谅,只是默默地沿着那河道,去寻颜依依的踪迹,半年来也依然无任何消息带回。

柳寒烟虽是拿解药解了沐非晴的毒,自己却无法服上解药,楚沐风亲手缴了她所有的解药,将身中销魂散之毒的她扔到了乞丐堆中三日三夜,受尽□之后才命人带回,亲自喂她解药,而后软禁在水牢里,看着她日夜因那三日三夜的□生不如死,却没有让她求死成功。

他亲自看着他做这一切,他将对颜依依的痛化作了对柳寒烟的恨,他不知道他亲自毁了这个从小呵护着长大的异姓妹妹时会不会心疼,甚至会有一丝的心软,但知道,他只能借由此来缓解心底的绝望。

他本就心狠手辣之人,素来无怜香惜玉之心,颜依依大概算得是唯一唤起他那丝柔情的人,柳寒烟却亲手彻底摧毁了。他在她的身上,将心狠手辣的本性发挥到了极致,那般的冷血,无情,叫所有人心惊胆战,视他如魔魅,不敢靠近半分。

柳香儿早已不敢再靠近楚沐风,在柳寒烟被抛入乞丐堆他勒令任何人不得救时,便已对他产生了巨大恐惧,她的求情差点让她步上柳寒烟的后尘,她亲眼看着自己自小尊重的姐姐怎么与那群饥渴肮脏的乞丐□作一团,之后又是如何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时,只能默默地收回所有的眼泪,独自离开了这个从出生起便住下的地方,好好的一个家,早已因柳寒烟的偏执而毁得彻底。

柳易天在柳寒烟对颜依依的所作所为及楚沐风对柳寒烟的寒心之举之后,怒火攻心,本就如风烛般的身体瞬间似是被抽空了般,撑了不到三个月便撒手人寰。

好好一个家,虽算不得温馨无比,却也曾是楚沐风在那一连串近乎毁灭的打击后觉得温暖过的地方,就这么被毁得一丝不剩。

昔日的温暖与欢乐,早已不复存在,此时的他,仿佛又回到了五岁那年,从云端坠入地狱,家破人亡,孑然一人,兜了那么一大圈,却终是逃不过命运的捉弄,最后一丝温暖,终是被无情剥夺。

如今的局面,说不清是谁中的因谁受的果,他,楚沐风,柳易天,柳寒烟,柳香儿,沐非晴,甚至是颜依依,对今日的局面,都有着无法推卸的责任。

“你出去吧!”许是沐非尘盯着他失神的时间过长,楚沐风收回恍惚的神色,望向他,淡淡道,神色依然淡漠得犹如隔着曾纱,飘渺死寂。

沐非尘默默收回视线,低声应了声“是”后退了出去,将门轻轻掩上,隔绝了他望向门外的视线。

楚沐风的视线慢慢落回掌心捏着的玉佩之上,看着原本碧润无暇的玉佩上那一道道弥补不了的裂痕,神情又开始恍惚开来。

“等等,你为什么要救我?”

“不管怎么说,谢谢你救我一命,日后我一定会报答你的。我叫颜依依,你叫什么名字?”

“小姑娘,别轻易向人承诺什么,我今日救你只是顺手,没想着要你报答什么,即便有心要,你也报答不起!”

“我能!你救我一条命,我欠你一个承诺,无论你要什么报答,我日后一定会还你,我颜依依说到做到。”

“等等,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日后我怎么报答你?”

“我只是取个证物而已,日后你若是后悔了想要索取我的报答,你只要告诉了我这玉佩是什么样子背面刻有什么字我就知道是不是你了。”

“楚沐风,你明知道我不是你的新娘子……”

“我以为……你是他。”

“唔……楚沐风你只会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楚沐风,你个疯子!”

“楚沐风,我现在栽在你手中,你要对我怎么样我连反抗的权利都没有,你要怎样我随你便是,但是,请别在里面,我不想孕育你的孩子。”

“若是迷宫有任何不测,我不介意毁了你的孩子!”“楚沐风,你怎么就那么笃定我怀的是你的孩子了?”

“楚沐风,你别以为每次一声对不起就算了事了,每次自己心里开心就把人当珍当宝地哄着,心情一个不好就把人弃若敝履,随便晾在一边,等你心情好了再来哄回去,我颜依依没这么下¥贱。”

“果然是你!果然是你!楚沐风,还是君天澈?这么耍着我很好玩吗?或者,你要防我防得如此重?既是如此,你还非得带我回你们楚府干嘛?给你生孩子,替你们楚家延续香火吗?楚沐风我告诉你,我就是把孩子生下来了我也不会把他留在楚家。”

“这个,也还给你,你的东西统统还给你。”

“楚沐风,从今以后,你我一刀两断,你要做你的西泽三皇子还是做你的魔教教主与我无关。”

“当年我无知,夺了你的玉佩,现在,我将它物归原主。”

“楚沐风,我要离开!”

“楚沐风,我想和你一起天长地久下去。”

“楚沐风,我们别再闹了好不好?以前都是你主动放下架子来找我,这次换我放下架子主动来找你了,你能不能也给我点面子?好歹,我还是个孕……”

“你要是死了,我肯定不会为你守寡,你的儿子要叫谁为爹你也管不着了。”

……

相识七年多,她的每一句话,每一个神情,每一个眼神,或哭或笑,或怒或嗔,从未入此时般明晰,只是再回首时,人却已不在。

“楚沐风,我想和你一起天长地久下去。”握着玉佩的手不自觉地紧紧握起,楚沐风轻喃着她昔日曾说过的话,“依依,你的天长地久呢?”

低沉的声音隐约有些哽咽,半年了,却依然音讯全无,当日的绝望,再次随着时间的流逝而一点一滴地蚕食着心脏,所有人都知道,从那样的地方落下,活下来的几率几乎等于零,可是她让沐非尘转告他,等她回来!

他不断地告诉自己,她会回来的,一次次地受伤,一次次地挺了过来,她有着异于常人的生命力,所以她会回来的,一定会回来的。

只是这半年来的搜寻和等待,慢慢地由希望再次转为绝望,却依然等不到她的回来,哪怕是差人捎来的一个音讯。

若是那夜他也如以往的强势,硬是逼着她多留一日,那么结局是否便会完全不同?

或者,若是他在察觉柳寒烟对颜依依生了嫌隙时,便能不留情面地将她囚禁,是否便不会有后来的风波?

答案是无解。

碎裂的玉佩锋锐的棱角刺入掌心,血丝沁出,楚沐风却恍似未觉,只是不断地收紧,心脏撕疼得似是被人用刀子硬生生地剜着,却已分不清是因为颜依依的不在才如此,还是蚀心散再一次发作了。

自两月前那次二十年大限之后,这两月来,蚀心散发作的频率由以前的半年一次锐减为半月一次,每一次疼到极致想要就此放弃时,“楚沐风,记得等我回来!”恍惚中她似乎就站在身边,一次次地在他耳边温柔地重复着这句话。

高大的身形在心脏骤疼的瞬间往旁边的桌上倒去,大掌用力地将桌上的东西扫落,整颗心脏似是被毒蛇一寸一寸地啃噬着般,剧烈地绞疼着,握着玉佩的手早已蜷紧成一团,玉佩划开掌心,部分因那紧握的力道嵌进了肉里,大滴鲜红的液体从指缝间溢出,染得整只手触目惊心。

“教主!”

在外面守护的司马蛟听到里面的动静也顾不得礼数,急急地推开门便见楚沐风神色痛苦地趴伏在桌上,大掌无意识地将桌上的东西扫落,一只手掌鲜血淋淋。

“教主,你没事吧。”司马蛟疾步上前,扶着他的肩。

疼得恍惚间肩上似是有一只手落下,几乎想也没想,楚沐风已倏地转身,“依依!”

沙哑的二字已跟着唤了出来,却在看清眼前人时再次落空,眸中的神采瞬间寂灭,不是她!

089。依依外公。。。

“教主;您没事吧?”

看着他转身瞬间眸中掠过的神采直至寂灭,那种重燃起的希望却再次被掐灭的绝望;连他素来冷硬的心都不觉心酸起来,好好一个人;说没就没了。

“我没事!”手掌撑在桌上,楚沐风强撑着站起身,望向他,“你先出去。”

一个小小的动作下来;额上早已是冷汗涔涔;手臂上的青筋也隐隐浮现,肌肉纠结成一块块。

司马蛟看着他此时的神色,放心不下;“可是……”

“我不会有事;出去!”楚沐风咬着牙,强撑着道。

“……是!”司马蛟望了他一眼,欲言又止后,终是领命退下。

听着身后的门被轻轻掩上,强撑在桌上的手臂一软,大掌用力一扫,“哐啷”几声脆响,桌上的杯盘瞬间被扫落在地。

“楚沐风,你没事吧?”担忧而熟悉的嗓音。

痛苦地趴伏在桌上的高大身影急急地起身,黑眸重新燃起神采,急切地往屋里扫视一圈,神采寂去,没有,什么也没有。

“这瓶药能令人陷入昏睡中,虽不能解毒,但于你或许也会有些用处,你服下两粒试试吧。”

“楚沐风你就硬撑吧,疼死活该,我是吃饱了撑的才来管你的闲事,反正你早点死我早点解脱,免得整日提心吊胆地待在你身边。”

……

“碰”桌椅被骤然掀翻的巨响,楚沐风一手紧捂着绞疼的胸口,另一手不断地将屋里的东西掀翻,整个人几乎陷入癫狂中,只是本%能地将触手可及的东西摧毁,却不知是在借此缓解心口的疼,还是借此将不断在耳边萦绕的娇柔嗓音挥去。

将屋里能摧毁的东西都摧毁完之后,楚沐风疲惫地捂紧疼得刺骨的胸口,微弓着腰,痛苦地伏在一张被几乎被毁成废墟的桌上,缓缓张开鲜血淋淋的手,掌心中的玉佩早已紧紧嵌入肉中,碧润的绿色被鲜艳的红色染成妖冶的绿,大滴的血沿着玉佩一滴一滴地滴下,楚沐风却恍若未觉,只是紧紧地盯着掌心中的玉佩,另一只手拳头不断蜷起,青筋一突一突的跳动着。

“还很疼吗?”

熟悉得仿似深烙在心底的声音再次在耳边响起,却飘忽得不真切。

不是她,不是她,她已经不在了,已经不在了……

紧盯着那块玉佩的黑眸波澜骤起,另一只手用力将玉佩拔出,转身便将那玉佩往墙角一摔,本就有裂痕的玉佩顿时被摔成了碎片。

沐非尘刚进门便看到这一幕,目光滞了滞,他盯着他望了好一会儿,才慢慢走向他,“沐风。”

“如果不是她的消息,滚出去!”

楚沐风没有回头,只是紧捂着胸口冷声道,低沉的嗓音因为那一阵蚀心噬骨的疼而颤抖着。

沐非尘抿了抿唇,并未因他话语中的冷意而离去,只是道,“外面有一位自称是大夫的凌墨子求见。”

“不见!”想也没想,楚沐风便冷声拒绝。

“他说是他外孙女修书让他过来替他孙女婿治病的。看那老人已是耄耋之年,身子骨却还是很硬朗,一副仙风道骨的味道,看着不像坑蒙拐骗的江湖骗子。”沐非尘皱着眉道。

楚沐风微微皱眉,而后道,“请他到大厅,好好招待,我马上过去。”

“可是你的身体……”沐非尘迟疑地看着他额上大滴滚落的汗,知道他体内的蚀心散又发作了,不放心地道。

“我没事,马上去。”

“好!”沐非尘领命出去。

楚沐风拿药稍微包扎了一下受伤的手,深吸一口气,强压着心底的疼,身体有些摇晃地往大厅而去。

“你就是楚沐风?”

楚沐风刚进门,正端着杯热茶慢品的白胡子老人已慢悠悠地道。

“正是晚辈,请问前辈是?”

楚沐风本想拱手作揖,却应胸口的遽疼而不得不作罢。

凌墨子往他被汗水打湿的额上望了眼,“过来!”

楚沐风微微皱眉,却还是上前一步,凌墨子突然出手,楚沐风险险地出手将他的招式化解。

“想好受些就对老人家尊敬点!”凌墨子冷哼,收回手。

“抱歉,冒犯前辈了。”

凌墨子望他一眼,突然出手,楚沐风这次没有阻止,只是任由他疾手在胸前连点了几处大穴。

锥心的痛楚瞬间减轻许多。

楚沐风诚心道谢。

“不用谢我!我只是不想对着只病猫子说话而已。”凌墨子端起热茶,轻啜了一口,这才慢悠悠地道,“我只是暂时替你压制你体内的毒而已,一个时辰后它还是会发作,而且会比此时还剧烈三分。

“无论如何,还是谢谢前辈!”楚沐风应着,在凌墨子隔壁桌边坐下,还未来得及开口,凌墨子已先开口,“我宝贝外孙女呢?”

楚沐风端着茶的手一顿,声音低了下来,“是依依吗?”

再说出“依依”二字时声音隐有一丝苦涩之意。

“不是她我今日便不在这了。”凌墨子冷哼着道,往屋外扫了眼,“那丫头十万火急地把我从深山里挖出来,这会儿怎么不见影儿了?人呢?”

楚沐风倏地望向她,眸中神采掠过,“她什么时候修书给你的?”

依依失踪已半年,若是她半年前便修书给他,没道理他现在才出现,会不会,她在这半年内也给他修过书信?

凌墨子地望他一眼,“自是半年前。”

楚沐风眸中的神采寂去,自嘲地笑了笑,那笑容中有着掩藏不住的苦涩。

“她人呢?”凌墨子看他的神色,倏地一拍桌子,厉声吼道。

“她……已经在半年前意外坠入了悬崖,至今……音讯全无。”

花了极大的力气,楚沐风才艰难地将这句话道出。

“什么?”凌墨子倏地拍桌子而起,手指着楚沐风,“她坠崖了,你竟然让她坠崖了?你是怎么保护她的?”

“我很抱歉,是我没能保护好她,前辈要责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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