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比特人同人)[莱瑟]花开堪折-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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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莱戈拉斯难以置信的看着微微刺痛的手掌，又缓缓地抬起头看向他的王，他一心尊崇并深爱的王居然抗拒他到如此地步？！
　　“……莱戈拉斯，你该回自己的寝殿了。”王的声音是那样的冰冷，有着不容抗拒的威严，而他第一次如此强烈的……渴望着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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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莱戈拉斯坐在阴暗的精灵地牢里，金色的头发贴在冰冷的墙面上，直到现在他都没有搞清楚自己为什么会被关押。
　　也许是因为他违逆了精灵王的旨意？
　　可莱戈拉斯觉得，哪怕情景再现，他依旧不会乖乖的回去做一个按时睡觉的听话宝宝。
　　记忆中，精灵王阻止着他的靠近，甚至都不曾正视他，当他企图触碰他的王，瑟兰迪尔却高声的唤来守卫，把他丢到了地牢之中。
　　他本以为瑟兰迪尔甚至不到第二天就会亲自把他带离这里，可当地牢的守卫换了一批又一批，他等来的只有每天给他送饭的加利安。
　　他一开始对此感到莫名其妙，但在地牢里的时间足够清闲，让大忙人莱戈拉斯终于有了冷静思考的时间。
　　他开始回想瑟兰迪尔当时的反常，那样子就像是在隐瞒着什么，而很显然，对方直到现在依旧没有解决这件需要被隐瞒的事情。
　　所以刚开始的几天，莱戈拉斯想，如果王放他出去，他应该为自己的不理智道个歉，虽然他认为这次的冲突主要来自于王者的隐瞒。
　　一个月的时候，他觉得王真是一个固执的精灵，明明什么事情都可以和他分担，为什么偏要独自承受？
　　两个月的时候，他觉得王实在是太过分了！究竟是什么事能让他把一个深爱着他的王子在地牢里收押这么长时间？
　　三个月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像极了那个叫做奇力的矮人，爱上了一个无法触碰的人。
　　第四个月，他依旧坐在这个昏暗的角落，长时间的缺少光照让他的皮肤比起从前变得苍白。如果不是加利安每天带着干净的衣服和新鲜的食物，他几乎以为精灵王已经忘了他还在这个简陋的地方。
　　第五个月，莱戈拉斯没有想那些事情，因为无论他想通了什么，看不到瑟兰迪尔，那就什么作用都没有。是的，整整五个月的时间，瑟兰迪尔一次都没来见过他，如同他曾经所要求的一般，再不来干扰他……可莱戈拉斯只觉得，自己要被那疯狂的思绪所淹没，他就像是站在了深渊的边缘，即将坠入万劫不复的欲念……
　　然后，他数着日子，迎来了盛夏的时节……他已在地牢中度过了整整半年……
　　这里是精灵国的地牢，没有王的准许，谁也不能从这里出去。
　　当那个爱喝酒的守卫恭恭敬敬的拿着钥匙来打开沉重的铁门，莱戈拉斯想，他的精灵王……终于记起了他的存在。
　　莱戈拉斯终于走出这阴暗的地牢，却没等到精灵王的召见。加利安告诉他可以回去好好休息一下，以便参加明天的庆典。
　　“庆典？现在不是才刚到盛夏吗？”以往大绿林一年一度的庆典都是在秋季被举办。
　　“不，不再一样了，以后密林的庆典都会是夏天了，我的殿下。”加利安看着王子躺进柔软的床铺之中，轻轻的说道。
　　“他……不打算召见我吗？”在总管离开之前，莱戈拉斯仿佛自言自语一般的问到。
　　“陛下说您需要好好休息，他期待明天能看到一个容光焕发的您。”
　　“他睡下了吗？”瑟兰迪尔坐在椅子上，从容而又冷静的询问着他最信赖的总管。
　　“是的陛下。“加利安点头应是，想起莱戈拉斯那似乎十分思念瑟兰迪尔的表情，他片刻后又迟疑地说道。”不过王子曾问起您是否打算召见他。”
　　“……我知道了，你可以去休息了。”王低着头，并未做出一个明确的答复。
　　加利安恭敬的低着头后退几步，然后才转过身去缓步离开，他不傻，他看得出来这对高贵睿智的精灵父子之间出了什么问题，甚至有可能是这六十多年来他们父子二人不得安生的根本所在，他希望能够替这两个善良美丽的精灵分担忧愁，但这两人如出一辙的坚韧与倔强都注定了他们不会接受外人的帮扶。轻叹一口气，加利安合上寝殿那华丽的门扉，那么请至少，让我能在你们的身后，尽可能更周全的守护。
　　瑟兰迪尔从椅子上站起来，迈开沉稳的步伐，缓缓走向宽大的床铺，直到加利安的脚步声再也听不见，他才脱力一般的倒坐在床上，他的呼吸不复平静，宽阔的胸膛正随着他的吐息而剧烈起伏，脸上的龙伤狰狞着在那原本光洁细腻的肌肤之上蔓延，转眼间盘踞了整片左脸，瑟兰迪尔摇摇头，为自己的软弱而感到由衷的耻辱……
　　半年前，他曾允诺要给莱戈拉斯自由，但那之后、他承受不了自己的心痛，险些在痛苦与龙伤的夹击之下殒命。
　　当莱戈拉斯回来，他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冷静，但在重重的原因之下，他把莱戈拉斯丢尽了地牢，他可以向维拉发誓，他在天亮之前就已经后悔，可当他整理好自己的衣着以及脸上的伤痕，当他华丽的靴子踏上地牢中坚硬的石面，他才知道身为精灵王的瑟兰迪尔，也会有意志如此不坚定的一面，因为出现在他眼中的莱戈拉斯是那么的安静而柔和……
　　瑟兰迪尔克制不住自己脱缰的思绪，他只知道，自己至少有六十年没看过莱戈拉斯这么平静的模样了。他想起自己的承诺，身为高贵的精灵王，他知道一诺千金的含义，他知道，他必须像自己说过的那样，给这片绿叶一个自由的天地。可他也明白，一旦放手，迎接他的，将是再也没有可能的未来。
　　瑟兰迪尔承诺过，但他现在却后悔了，他简直想让时光停驻，让一切都止于这里，只是精灵王的理智还一息尚存，冰冷的事实告诉他，就算是魔法也无法达成他的心愿。瑟兰迪尔迟疑片刻，做出了一个疯狂的决定……
　　他对自己说，瑟兰迪尔，你简直是个疯子……

　　chapter　10　。

　　瑟兰迪尔推算了一下巴德重新招人配置龙心血的时间，那大概需要半年。
　　半年……亲爱的莱戈拉斯，请你忍耐一下我最后的无理，然后我必将给予你永恒的自由！
　　他已经决定在这半年之内埋葬自己的感情，因为他意识到，身为莱戈拉斯的父亲，他做不到绝对的回避，所以为了彼此的未来，他必须极力调整自己，将这份不该有的情感彻底埋葬。他不能让自己在这条注定错误的轨道上泥足深陷……
　　在做出了这样的决定之后，瑟兰迪尔开始了与之前别无二致的生活作息，只是把以往坐在大殿中等候莱戈拉斯的时间挪了出来，在没有任何人发现的情况下，藏身在地牢的阴影之中，偷偷地注视着他的莱戈拉斯，他呼吸着对方呼吸的空气，立足于对方立足的土地，像是一只飞蛾一般贪恋着这虚幻的亲近。
　　瑟兰迪尔第一天就注意到莱戈拉斯竟然直接坐在冰冷的岩石之上，所以他在准备给莱戈拉斯的衣物之中多加了几条厚重的毛毯，也算是在他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尽可能的表达他最难以启齿的歉意；
　　接下来的一个月，他看到莱戈拉斯的困惑，但他只能在对方看不到的阴影中皱眉，很抱歉，莱戈拉斯，请你再耐心的等一等，我很快就能解决那个困扰着你我的问题；
　　当时光在他紧握的指缝中匆匆流走，他的半年之期仅剩下三分之一，瑟兰迪尔看着莱戈拉斯的愤怒，却只能在内心无奈的祷告，我深爱着的王子，请你不要迁怒于这阴暗的地牢，因为这是我那无法言说的爱情唯一苟延残喘的渠道。
　　第三个月的时候，他觉得自己还比不上那个曾出现在他面前的矮人，至少那个矮人还拥有说出爱这个字的权利……
　　眨眼之间就又过了一个月，他发现莱戈拉斯的脸色已经变得苍白，就算他知道这就是他的莱戈拉斯，但在那个沉默的身影之中，也几乎再找不到曾经灵动的影子，瑟兰迪尔苦笑，已经到了要结束的时候了……
　　第五个月，正值夏季，瑟兰迪尔结束一天的巡视，再次偷偷来到地牢，他看到莱戈拉斯呆呆的望着地牢的出口，那是在期盼着自由还是什么人的造访？如果是陶瑞尔，瑟兰迪尔想，那么你马上就可以去寻找她了，如果……有那么一点可能……如果你期盼的人是我……很抱歉我无法出现在你面前，因为仅仅是每天的公事就已经耗费了我所有的魔法，那个一直偷偷注视着你的瑟兰迪尔，只是一个带着可怖伤痕的懦弱的精灵，而这样的精灵丝毫不值得你去期待……
　　然后，他数着日子，迎来了盛夏的时节……这段不为人知的感情终究被封印在了阴暗的一隅……
　　现在，一切都要拥有崭新的开始，他的龙伤将得到治愈；莱戈拉斯将拥有真正的自由，而他，将在每年的盛夏举行绿林的庆典，在这个……绿叶苍劲的季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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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瑟兰迪尔阖上眼，明天就是一个新的起点，作为精灵王，他需要以一个全盛的姿态出席，所以他没有在这个时候浪费自己本就不充裕的魔法，而是选择了不去掩盖那狰狞的伤痕。基于这个原因，他比平常更戒备着周围的风吹草动，也正因如此，他才能够听到那刻意放轻的脚步声。
　　瑟兰迪尔坐直身体，重新掩盖住脸上的龙伤，之前巴德手里的龙心血剂量不足，只能选择一部分区域治疗，脸上的伤虽然复杂，却并不致命，相比之下，还是肩上的伤口更深一些，而只有治愈了那靠近胸膛处的伤痕，他才能支撑到下一次治疗的时间。
　　瑟兰迪尔此刻正屏息的聆听着门外的动静，那脚步声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道在他的门口浅浅回荡的沉稳呼吸，那是瑟兰迪尔最为熟悉的气息，属于莱戈拉斯的一切，都如同长在他的脑海中一般，挥之不去。
　　“我可以进来吗？”莱戈拉斯轻声问道，他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但他觉得，瑟兰迪尔已经遗忘了他的这个事实，是他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的。
　　瑟兰迪尔沉默半晌，决定干脆不回答他，他希望自己能把这段感情埋葬，能像一个普通的父亲一样，从容的面对自己的孩子……但是他现在还没办法保证，毕竟如果只有他们两个人独处，瑟兰迪尔真的不敢说他能够冷静得下来……
　　在他思考的时候，门把手突然轻轻的动了，瑟兰迪尔呆愣的看着缓缓转动的金属门锁，大脑一时飞速的旋转了起来……
　　莱戈拉斯推开门，迎接他的是一室的凉风，他站在门口，自嘲的笑着看向在风中翻飞的窗纱，他的父亲……那个处变不惊的精灵王居然为了躲避他而夺窗逃遁？
　　如果那个被厌弃到如此程度的人不是他自己，莱格莱斯觉得他简直都要笑出声来了，但现在不行，他感觉自己快哭出来了……他……究竟哪里做错了？明明只是想让瑟兰迪尔稍微与他保持一些距离，怎么就……怎么就变成现在这样了呢！
　　他浑浑噩噩的回到自己的寝殿，一头扎进了柔软的被褥之中，想告诉自己赶紧入睡，好让瑟兰迪尔在明天看到一个容光焕发的自己，但脑海中纷乱的思绪就像是想把他撕碎一般的不住翻腾着，让他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折腾了半夜都清醒依旧。
　　维拉保佑！求你快让我睡着吧！
　　事实证明，从维拉上次应验之后，莱戈拉斯就不应该再求助于他了，因为他似乎太过偏爱莱戈拉斯，以至于……原本失眠的密林王子睡过了头……
　　他睁开眼的时候，天色还是一片昏黑，只是已经能依稀听到风中飘来的乐声，视线里还闪烁着那明明灭灭的灯火。莱戈拉斯揉揉眼睛坐起来，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这么早就准备庆典，但是当他走出门去，看到神色匆匆的加利安，才知道原来现在已经是庆典当天的夜晚……
　　“请您快点换上庆典的礼服吧，我的殿下，国王和我们的客人可都在等着您呐！”加利安说着帮莱戈拉斯打开衣柜，拿出之前准备好的套装。
　　“……客人？谁？”莱戈拉斯却没有动，只是在听到他那句客人的时候面色有些阴沉的问了一句。
　　莱戈拉斯穿着王子月白色的华袍走在平整的石板路面上，这是幽暗密林有史以来第一次在盛夏举行的庆典，他在一片苍翠的树丛中穿过，一步步走向瑟兰迪尔等候着他的地方。
　　瑟兰迪尔抬起头，看着那片只属于他的绿叶，他俊美的容颜在月光的映衬下仿佛被镀上了一层银色的柔光，好看的让人移不开视线，是了，这才是他的莱戈拉斯，那个足以令任何生灵魂牵梦萦的绿林王子。
　　瑟兰迪尔昨夜在林中漫步了一晚，他在那条波光粼粼的小河边驻足，思索着莱戈拉斯深夜的造访，他想，他的王子并没有怨恨于他，甚至还打算跟他好好谈谈，这就足够了，足以让他的余生在平静中度过，从现在开始，他又是那个像机器一样精密又平稳的瑟兰迪尔了，他又找回了自己的理智。
　　所以此刻，他看着向他走来的王子，展露了一个无比优雅的笑容，“well，你终于醒了，我沉睡的王子……”
　　莱戈拉斯看到瑟兰迪尔的笑容，先是怔愣了片刻，重新被对方正视的喜悦还没来得及浮上心头，却又被另一种情绪所取代……精灵们称它为……失落。
　　因为他的王虽然在笑，那如同宝石一般的蓝色眼眸之中却并未蕴含任何动人的情感，一切就像是经过严密的计算，精准而又疏离。
　　他恭敬地向王行礼，却主观的忽视了坐在对方身旁的那个人类，又是那个人，那个屠龙的勇士。
　　巴德并没有对王子的忽视而感到愤怒，事实上，他已经大概知道了密林父子之间的来龙去脉。
　　陶瑞尔被驱逐之后并没有远离故土，长湖镇既与精灵国接壤，又与孤山毗邻，所以便成了她与矮人王子奇力共同的居所。作为长湖镇的镇长，巴德十分欢迎他们的到来，尤其是在精灵王降低了他们的贸易税之后。这让他更加清楚地知道，瑟兰迪尔是一个善良的精灵，即便他看似强硬的驱逐了自己的子民，却依旧默默地守护着他们。
　　在陶瑞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