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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青欲雨-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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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觉,我也是个如此扭曲的人。
抽出刺绣架子上的彩色丝线,龙云沁将手指放在唇边呵气。
S市冬日很冷。
架子上的刺绣还在缓慢地进展,慢工细活,最适合消磨时间。
手机声响起,正在穿针的龙云沁将针头扎在了手指上。
凌晨,不应该有人会打他电话。
手指含在口中,另一只手去取手机,拿起一看,是个陌生号码。
接通,传来一个男子声音,好会才反应过来,这是蔡桓的声音。
“这么晚,抱歉打扰了。”
“有什么事吗?”
“我从韫先生那边听说了你退回钥匙的事。”
“嗯,谢谢,我不需要。”
“我打这通电话来,不是为劝你收下。龙先生,大概不知道颐园第一人主人的事吧。”
龙云沁其实没打算去听,但是他对蔡桓的印象是慎思慎行,这个人从不说废话。
“那人是位名校学生,玙先生一度很喜欢他。那时玙先生刚来到S市定居,他买下颐园,做为礼物赠送这个学生。”
所以颐园,是李玙送给旧情人的金屋,这倒是第一次听说。
“不只是房子,任何奢侈品,只要男孩有所求,随即就会送到他面前。原本是好的想法,慷慨的举止,但害了这位男孩。”
“也许是矫正过枉,对于你,玙先生谨慎而近乎刻薄。但是龙先生,很多事情不是表象所显示的模样。”
龙云沁没有吭声,他知道很多事情确实不是表象那样,但对于蔡桓的说法,他半信半疑。
“我说这些,是觉得你应该知道,也许它能消除你对以往不公待遇的困扰。”
“我对之前,激将的做法表示歉意。确实如果你肯收下颐园,这对玙先生会是种解脱,当然你没有义务为他去做这些。”
“龙先生,我想我们不会再有联系,打扰到你了,晚安。”
“晚安。”
龙云沁挂掉电话,他不知道蔡桓为什么打这通电话,还在这个时辰打来。
做为李玙的助手,蔡桓显然不只是助手,更像李玙的朋友吧。
电话那头,蔡桓手里磨蹭一串钥匙,想着它还是又回到自己手上。
这东西交不出去。李玙一度让他将颐园卖了,本来买主都已谈好,李玙又舍不得卖。后来要他将这房子送给龙云沁,没想到,龙云沁不肯要。
对于龙云沁,蔡桓了解很少,李玙很固执地将龙云沁隔离在自己生活社交之外。
蔡桓在打龙云沁电话前,打了一通李玙的电话。他得告诉李玙钥匙被还回,这对李玙而言,不是微不足道的事情。
李玙沉默了许久,没有对此事有一句言语。
这世上,确实有很多事情,无法用金钱去换取,哪怕是买个安心,也难。
蔡桓的话,对龙云沁而言,没有太多意义。如果这是事实,那应该由李玙亲口告诉他,而不是借由外人之口。
当初那种冷漠,何等的伤人。龙云沁一度在这种近乎冷暴力的环境里,隐忍,承受,没有人希望被这么对待,何况是自己本应最亲近的人。
算了,我不应该再去纠结这些。
都已是过去式。
日子如常,再没有李玙的任何消息,从工作室回家的路上,也从不见李玙的车,他也许没在S市,也许走了另一条道路。
这些都不是龙云沁生活里应该在意的。
他在S市的时间,已所剩无几。
人和人之间的缘分,剪断后,也许永世不见。
各自的生活,会是条平行线,不会再有交集。
☆、云青欲雨下部第九章(下)
从绣架上取下蟒龙绣片,裁剪,着手制作衣袍。
寝室窄小,放不下众多工具机械,龙云沁跑到工作室的厂房制作。
有位男性顾客看到,十分喜爱,出高价想跟龙云沁购买,龙云沁笑说这衣服已有主人。
没有测量李玙的身材,胸腰肩袖等等尺寸,都是估量。
这是很奇怪的事情,因为这件衣袍不会送出去,龙云沁却有极大的热情去制作,并且设想,这就是给李玙穿的衣服。
湖蓝色袍身,金丝线一针针绣出的蟒龙,腰部搭配宝绦环,可以预见成品后的大气矜贵。
李玙穿一定会很帅气。
不大的一块带版,龙云沁亲自绘制图案,在私人作坊里订制,玉石镶嵌,配以黛绿色的绦带,特别雅致。
为制作这件袍子,花费了四个月的时间,其中三个多月时间分配在刺绣上。
成品拍照发柳宗白,柳宗白看后说:“这是曳撒改良版呀;马面褶的处理相当好,帅气。就是袍身这蟒龙那小眼神看着有点忧伤呀。”
蟒龙的两只圆黑眼睛,配合它的神态,仔细看,还真有点忧伤。
柳老也真是观察入微。。。。。。
“哎呀,你两耳是不是做了简化?穿起来我看看。你这思路不错。”
“两耳我做了简化,改动不大,让它更服帖,适合日常穿着。柳老,以后有穿着的照片我发你。”
这件衣服,适合身材高大的人穿,龙云沁穿不出它应该有的效果。
“得找个劲拔的帅哥穿,黑皮鞋配一双,也是相当合适。”
柳老的性情有时像孩子般活泼,这也是龙云沁特别喜欢请教他的缘故。
李玙倒真配得上劲拔二字,长得也帅,可惜他对这种衣服是不屑的。
龙云沁自嘲想着,又埋头制作宝绦环,在绦环两端钉插销。
他总能乐在其中,而他这种快乐,少有人能理解,以致就是工作室的同事,竟也当他怪人。
袍子制作完毕,第一个试穿人是秦启明。
在龙云沁帮助下,秦启明才得以穿戴整齐,做为衣服架子一样的秦启明穿什么的好看。
“这真不是做给我穿的?”
秦启明摆着姿势,龙云沁在一旁拍照。
“不是。”
“那给我做一套吧。”
“刺绣就要三四个月,我应该没时间做了。”
秦启明正恭敬摆出作揖的姿势,听到龙云沁说要送他,他姿势立即垮了。
“哪需要那么麻烦,我的不用手工刺绣。”
“你要喜欢这套,我送你吧。”
秦启明穿起来英姿飒爽,不会浪费这件衣服,何况他喜欢。
“可千万别,我说笑的,你还听不出来。”
常常见小龙伏在绣架前刺绣,一夜接一夜,如此用心,花费大量的时间,可见这袍子对他意义不凡。在秦启明看来,也是虽不明但觉利,这是件贵重的袍子。
“对了,有件事,我前几天在画廊遇到金韫。”
叼着烟,舒服地往床上躺。
龙云沁在一旁细致的折袍子,听到金韫二字,他也没反应。
“这变态小子莫名其妙,说起你的事来。”
“呵,说了什么。”
不喜欢金韫,虽然随着时间推移,这份情感淡薄了许多。
“是道歉,小龙。”
无法想象道歉的金韫,这个傲慢跋扈的人,会有这一面。
“我跟他说你不会见他,而且如果道歉有用,就不需要警察了。”
秦启明深吸口烟,回忆起他和金韫站在画廊后面,那条长满杂草杂花的石道上。
金韫表现得很好,温雅,礼貌,简直让秦启明以为他嗑药了。
“从他那边,还听说了李玙的事,李家家族内部斗争激烈,前段时间捅了篓子,两家子公司的逃税证据流出,李玙老爹正被调查。”
“哦,在C国吗?”
“不,李家发源地,听金韫说会牵涉很多人。”
龙云沁没再表示兴趣,这种事情,对他而言只是听过作罢,和他没有丝毫关系。
“这种事可能最终也是大事化小,有钱能使鬼推磨。不过想想如果李玙沦为了我们这样的平头百姓,难以想象。哈哈。”
秦启明讲述这么件事,乐趣明显在于最后一句。
如果李玙,只是个平头百姓的话,他该是什么样的呢,也确实无法想象。
后来,果然有了关于李玙父亲接受逃税调查的新闻报道,江湖路边社的传言是新总统对旧党的清算,而李家牵涉政治过深,受了牵连。
不过也有趣,渐渐没有声息,再不见跟进报道。
寒冬到来,距离过年不过一月,龙云沁从同事那边听到风声,会有大份的年终奖金,龙云沁想不枉千里迢迢来S市打工,付出有收获,令人欣慰。
对于以后的生活,龙云沁已计划好,回滇南过年后,明年初春他将去江南读书。
也许积蓄不够维持求学的花费,不过后面总会有办法,人活在世有手有脚,饿不死。
离回滇南的最后一周,龙云沁深夜打包行囊,将一些不那么贴身的物品先行寄快递。
先把一箱子的织物和工具用胶带缠成粽子,然后整理在S市购买的各类服饰书籍,折叠好,捆系,装箱。
那时大概是夜晚10点,听到隔壁住的妹子,出阳台晾晒衣服的声响,她作息很固定。
龙云沁丢在枕边的手机响了。
由于白日才和老板谈了辞职的事,也告知同事,明年不来了。龙云沁以为是同事打来的聚会电话,拿起手机一看,国外的。
诈骗电话吧,滴两声也就会断了吧。
龙云沁没接,在等电话铃声终止。
但不是滴两声这么回事,打电话的人,显然很执着。
龙云沁觉察了什么,也许是第六感,他拿起电话,心里已有猜测。
这晚,龙云沁接到了李玙的电话。
☆、云青欲雨下部第十章(上)
T国政变,保守派上台,新总统将大批军人,政治家,世俗派的宗教领袖,文化界名人纷纷投入监狱。T国做为李家发源地,李家还留有部分企业和大量祖产,而其中两家公司在李玙父亲名下。T国执政党以逃税和对旧任总统政治献金名义要求李家接受调查。
财大气粗,狡诈且谨慎的李家自是没有傻到派家族成员去谈判——被扣押了,就肉包子打狗
了。随即李家在T国的财产遭到了没收。
李玙在一月前,就在E国谈判企业收购,T国的风波,他听闻后,并没有任何惊讶。
几月前在H市的家族会议,对于这次灾难就有预测,无奈对于尚未瓜分的祖产划分,众人无法
达成共识。后来听到T国要乱,家族里这帮斤斤计较的家伙才想到要变卖祖产,已经太迟,财
产转移受到了T国的阻拦,祖产也一并被没收。
这是家族的一次重大失策,甚至家族里还出了背叛者,提供了李家在T国的逃税证据,和T国
政府做了交易,接收李家在T国的企业。
这人是李玙大伯的二子,也是家族里曾经的一位失败者。
这尔虞我诈,咄咄怪事的世界。
连经历过大风大浪的老一辈都感到震惊。
财富转移,或者将它投资在更安全持久的国家里,成了李家人不得不重视的一件事。
今日世界的风云变化,仿佛孩子的脸庞,不只是被老交情的国家洗劫;前夜还是高福利的天堂国,哗然间膨胀崩溃,民众挨饿,资产蒸发。
E国的谈判仍在继续,李玙反对这次收购,父亲倒是十分热诚,他早年在E国读书生活,对这个
国家有很高认同感。李玙却是觉得这片曾经最繁荣现在也是的大陆,正在面临四分五裂,危险紧迫。
但他没有决定权,他参与,协商,讨价还价,仅此而已。
谈判艰难,李玙乐观其败,从中作梗,期待它流产。
李玙以往的生活,悠闲,有时也会忙碌,却不像这几个月,忙得像只陀螺。
人类对于财富的追逐,像叠金字塔般,相互碾轧,能爬到最顶端的人,都是人精。整天和群
老奸巨猾,阴谋算计的家伙打交道,令李玙疲惫不堪。
这种疲惫,不只是肉体上的。
终于,连续一周的谈判宣告一段落,双方仿佛都在额首称赞,摩挲去积累数日的厌倦和疲乏。
李玙走出会议厅,E国的傍晚,寒冷,热闹,这座经久不衰的旅游城市,游客接踵而至。
谈判的地点,位于市区最繁华的地段,面临一条美丽的河流。
河岸人声鼎沸,坐在汽车中的李玙,望着窗外的夜景,若有所思。
当时,其他商业伙伴的汽车,陆续离开,大多沿着这条道路行驶。所以,爆炸发生时,李玙
一度以为袭击针对这次企业收购——E国保守派媒体,对于李家大规模收购有过激烈的言语。
后来发生的事情,已经超出所有人的意料,枪声无处不在,人们四处逃窜,尖叫,哭喊,死亡。
前方无处可走,李玙让司机掉头,逃离主道。
李玙从来不带保镖,他没有遭受过任何针对他的袭击,攻击,他不喜欢受约束。
现在看来,这是错误的想法,并且缺乏教训。
混乱中,不知道从何处飞出的子弹打穿了汽车后轮,汽车侧滑狠狠撞向街边的商店。猛烈撞击下,司机失去了知觉。
李玙额头撞破口子,很快流了一脸血。
身边的人群还在尖叫,奔逃。
李玙用手帕捂住额头血口子,他下车,跟随人潮躲避枪击,进入一家商场。
此时天色黑暗,绝望碾压而来。
惊魂未定的人们纷纷掏电话报警,或和家人哭诉。李玙打了一通电话,告知公司的人,他的位置。
商场也不是久留之地,袭击的规模不得而知。
李玙往商场高层行进,他的救援队会在屋顶接待他——一架直升机。
当听到楼层爆炸的声音,李玙正好从电梯出来,如果晚那么几秒,后果不堪设想。
爆炸产生的冲击波将李玙摔出,李玙相信自己昏迷了几分钟,当他醒来,身边传来女人虚弱的哭
泣声,似在隔壁。四周漆黑,枪声似远似近,不再真切。
李玙的右腿被金属条贯穿,爆炸就发生在附近,也许在二楼,也许就在隔壁。
耳朵嗡嗡直响,用手一摸,流着液体,那应该就是血。
黑漆中找到了手机,屏幕在角落里发光。
机身受到损毁,不知道是否还能通话。
艰难爬动,将它抓在手中,手指上满是血,摁动键位,一通电话拨通,李玙告知公司搜救队
自己的处境,但是他已无法听懂对方说了什么。爆炸损伤了他的听觉,耳鸣声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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