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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颜-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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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她要说些什么呢?我在心里暗想,嘴上却回道:“贵人并未说什么,只是叩谢了皇上的恩典。”
“是吗?”康熙的语气听不出是失望还是若不惊心的一问。
我没再答,康熙却接着问道:“很久以前,她不仅人美,心人善,可随着朕的愈加宠爱,原本的单纯善良早已失去,剩下的只有无尽的算计。在朕的这个大家庭,真想有一个简单的人,不容易啊。”
我不知要说些什么,他的感叹缅怀我只适合当听众啊。
“良氏可有对你说些什么?”康熙停下手中的笔,看着我道,隐约中眼眸中还透露出些许关心,紧张以及柔情。
我无视这些,心里暗自量着要不要把良氏送珠钗之事告知,思来量去,豁然开来,拿出珠钗,交于康熙道:“回皇上,贵人心善,赠了我一支珠钗。”
“在朕看来,你并不像是那种轻易受禄之人啊,怎么就接受了呢?”
这话说得,好像很了解我似的,我不由一阵汗颜,道:“贵人热情大方,奴婢愧对皇上的信任了。”
“哼,她这倒是大方,如若朕记得没错,这支珠钗可是皇额娘赏予的,按理是不可转赠他人的,她到是用心良苦啊,不过,夕晨,朕想问你一句,你须得实话实话,你真认为良氏是个心善之人。”康熙略有不满,试探地问道。
心善,也要看什么地方,这环境能容得心善之人吗?我既不能给予肯定也不能给予否定,然给了一个模拟性的回答道:“贵人心善否还不是皇上一句话的事吗?又何必为难奴婢呢?奴婢只是一个小小的宫女而已,自不能议贵人的是非。”
康熙满意之余却又带些恼怒,道:“你啊,终究是不肯说实话,如今朕身边的真人是越来越少了,连个说知心话的人儿都没了,朕虽是皇帝,但却自认为不是一个暴君,如果连你也诓朕,朕这个皇帝实在是做得有些失败。”
只要是皇帝,无论是暴君还是贤君,单听名衔就令人退避三舍了,想要个说真话的人儿,难矣,而在听康熙说最后一句话时,我当即便跪下,我只是一个女子,要以我为中心来判定康熙的失败与否,实在是让我惶恐至极啊。
以往我只要一跪下,康熙就要责备,但今儿个却未,只听一阵叹息,渐而他的身影,便已然立于我面前,道:“你怎么就这么喜欢跪呢?”说着还用他那尊贵的龙手握住我放于腰间的柔胰,扶了我起来。
我有一丝的恍惚,竟随之而起,后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忙地往后退一步,低头掩饰住心底的忙乱,道:“皇上恕罪,奴婢逾越了。”
康熙无话,只是用一只手托起我的下额,眼眸中带些霸道与如风般的情意宣布道:“朕的心思,想必你不会不明白,朕当了这么些年的皇帝,虽先后遇到过各色各样的女子,但你却是第一个如此让朕迫不及待拥有的人,所以朕定不会放了你,你对朕无意,但不等于以后也亦此,朕等了这么些年,再等一两年又何妨呢?”
亲耳听见他的感情,我不是无动于衷的,这样一个魅人心惑又雄才大略的男人谁能不爱呢,谁又能抗拒得了这份诱惑呢,但我不能,也不行,因为我爱过,痛过,先前的伤疤都还未平复,虽然只剩一道小小的疤痕,但好了伤疤忘了痛这个道理我还是懂的,所以我做不到倾心于他,只能辜负其美意了。
“奴婢谢皇上美意,还请皇上自重。”我头稍稍一偏,再退后一步,淡然道。
康熙不恼反笑,跨一步侧于我身边,柔柔地嗓音贴于我耳边,道:“你躲不掉的,朕劝你最好还是有心理准备。”
看着他返回龙座继续办公,我也继续起我的职责。
想到之前所说的躲,我并不这般认为,我并未躲不是,每日都在其身边伺候,我又能躲到哪里去呢?我所能做的也只不过是婉拒婉拒再婉拒而已。如果到时变为强迫,我要如何,是选择接受还是其他,似乎又是一个难题,就这样吧,先不管,且都说不准的事,这么操心岂不是累了自己,自添烦恼啊。
正文 Chapter18 嫁祸…缝隙
天气一如既往地放晴,站在南书房里瞟眼望去,虽坐井观了,却也另有一番滋味。
李德全领着换班的宫女轻轻而进,我知道这表示我今儿的事算完了,于是朝他点意,便悄无声息地出了南书房,刚站于门前一小儿,就见我熟知的宫女锦棠一脸焦急担忧地朝我小跑过来,见我在站在这儿,似是松了一口气,欣喜万分地就上前拉住我就跑。
我被她半拽着跑了好远,直到人际稀少些我才勒住了她,问道:“锦棠,你这是怎么了,要把我拉着往哪儿啊。”
“当然是回住的小院了,夕晨,你是不是哪儿惹良贵人不高兴了,她刚才带着一拨人气势汹涌地闯了进来,说是要捉拿你呢,于是我就赶紧来向你报信,啊呀,瞧我,我怎么犯糊涂了呢,你别回去了,先找个地方躲躲,我去看看再来找你,毕竟你是皇上身边儿的人,她怎么也不敢把人要到皇上跟前。”锦棠有些气喘地说出原委。
躲又躲得到哪儿的事呢,想着良氏的做法,在心头稍稍过了一遍,才道:“捉拿我,这话可从何说起啊。”
“我也不知道啊,我还是先去看看吧。”锦棠也甚为不解。相处久了,她也是知我性子,我并不是惹事的主儿。
“还是一起吧。”
“你……”锦棠见我要同往,有些忧心地看着我,不知该说些什么。
我拉了她就一同回了小院,到时小院早已聚满了人,所以说好奇心是古往皆之啊。见我和锦棠,自觉地便纷纷地让出一条路,我放开锦棠的手,和她一起上前福礼问安,良氏看了我一眼,道:“先起来吧,既然你回来了,那当然是最好了。”
“听说,贵人要捉拿我,不知这是何意,不可能无凭八故地就要拿我吧,总得有个罪名不是,况且奴婢自认为没犯什么罪,还请贵人给个解释。再此奴婢也要提醒贵人一句,如果贵人最后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这事可不能不了而之的,贵人可要三思啊。”我这般冒然的话自然引起了小院人的一片哗然,连锦棠也忍不住拉了拉我,示意我别再说了。
人不欺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法,我必犯人,虽然我知道这并不是在21世纪,可我骨子的血液却不允许轻易地承认这一切,随我再怎么掩饰、隐藏都欲盖不了,况且有些事情有一就有二,我可不想天天应付这些所谓的事。
站于良氏一旁的语欣正要上前教训我,却被良贵人给拦住,看着我道:“三思,我看该三思的是你才是,你口口声声说没犯罪,那我问你,偷窃算不算呢,而且人证物证可都俱在,你还不赶快从实招来那珠钗藏在了何处,如若肯交出,兴许我高兴,饶了你不予你计较也不一定,你可要想好啊。”
良氏有意为之,听她提起珠钗,自然想起了之前她所送的珠钗,难怪了,不过我也没想着真留着它,如若不是康熙,丢到哪儿去了都不知道呢,想了想,便问道:“那贵人所说的人证物证何在呢?”
“事实都要摆在眼前了,你还敢狡辩,那好,我就给你人证,玉卿,告诉她,那天你亲眼所见。”良氏打定主意陷我偷窃之名,想必然是安排好了后路的。
那玉卿畏缩地上前了几步,道:“是,贵人。就那天她送灵芝给贵人时,完毕后离去,却在宫前停了一下,正好我出来,恰好就看到了她拾珠钗的一幕。”
“那物证呢?贵人说丢了珠钗,敢问是一支什么样的珠钗,又凭什么来断定那珠钗一定是贵人你的呢?”当初那么多的人亲眼目睹良氏送我珠钗,也许这个玉卿也知道,但却编了一个这般动听的故事来嫁祸于我,可真是用心良苦啊,我倒想看看她还能拿出什么物证来,但为免她找不到珠钗,随便用一支滥竽充数,我须得断了她的后路才行。
良贵人面色隐隐透露着胜利之情,道:“那可是皇太后亲予赐给我的,是独一无二的,这普天下,还不能找出一支一模一样的。”
“是吗,那就请贵人搜吧,如若搜不出,奴婢定要到皇太后或者皇上那里讨个公道。”忍让也是有个限度的,我岂能由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那正要搜查的几名宫女听我搬出皇太后、皇上的大驾,难免有些顾虑,但良氏却置于不顾,认为一定能搜查出来,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搜,天大的事儿有我顶着呢,掉不了你们的脑袋的。”
那些宫女听这般说,才下决心进我屋,翻箱捣柜着,弄得是一片狼籍,惨不忍睹。
“岂禀贵人,没有收到。”经几番翻查,都未曾搜出良氏所要的东西,宫女们纷纷给予此相同的答案。
“确定没有。”良氏本有些得意之色刹时阴郁下来,再次问道。
其中一宫女上前答道:“是的,贵人,奴婢搜了几遍,都未曾收到珠钗,敢问贵人,接下来要怎么办?”
良氏倏地把眼神放在我身上,摆起了正经的贵人之相,道:“颜夕晨,你最好老实交出来,免得受皮肉之苦,不然可别怪我不客气了。”
想动刑,我在心里暗讽着。
“奴婢根本未曾偷窃贵人的珠钗,何来的交出呢,贵人是在同奴婢开玩笑吧,就算贵人想屈打成招,奴婢只有那么一句话,我没有偷窃贵人的珠钗,所以就算你怎么样,也没有。”康熙惩罚我,我不敢违抗,但良氏想教训我,却是不能的。
良氏用她如初生般婴儿的手指着我道:“好,来人,给我掌嘴,打到她认为止。”
语欣自告奋勇地上前,兴奋地看着我,扬起手就要一耳光,我眼一冷,当即便握住了她要扇下来的手,良氏见状,大叫道:“反了,反了,真是反了,还不快给我狠狠打。”
顿时,几个宫女就围了过来,势要以多欺少,我目然地看着这一切,在心里寻思着逃脱的方法,就当她们快要靠过来,我也暗自用力时,一声熟悉的喝声传了来:“住手,我看你们谁敢。”
当众人让出路,一看,原来是郭络罗氏静婷,皆以福礼请安道:“格格吉祥。”
静婷看了我一眼,有些诧异之色,然后才把眼色投向良氏,良氏蹙了蹙眉,道:“是什么风把格格吹到这儿来了,真是稀奇啊。”
“贵人是欲打夕晨吗?这好像有些不妥吧,我从外面来也听闻了发生了什么事,可静婷得提醒贵人一句,这夕晨好歹也是皇上身边的人儿,就算犯了天大的错,也该有皇上处罚,而非贵人,贵人似乎逾越了呢?”看着静婷毫不变色地说出这番话,我难免有些小惊,我以为她和良氏的关系是比较好的,但这么看来,却大错特错了。
良氏可不甘心放过这么好的一个机会,道:“格格这话可错了,你才进宫没几年,有些事可并不是这样的呢,这颜夕晨偷我珠钗是事实,无论怎么说这个理都是过不去的。”
“你说的珠钗是这个吗?”静婷摊开手,那支原应在康熙手中的珠钗便展现在了眼前。
良氏诧异万分,突笑道:“怎么在你这儿,难道是你指使她不成。”
静婷有些气结,道:“贵人,这我可就冤枉了,我可是在你寝宫屋前捡到的呢?你若不信问问珍青。”
珍青应是静婷身边的贴心人儿,道:“是的,奴婢可证明这珠钗真是格格捡的。”
“你是格格身边的人儿自然替她说话了。”良氏明显地要把众人搞得乌烟瘴气才罢休。
静婷愤然地看着她,说了一个你字便无语了。
我本以为静婷会解救得了的,如此看来,似乎把她也拖进水了,于是朝良氏道:“贵人,照你这么说,那玉卿是你身边的人,自然也是替你说话的了。”
“你的意思就是说我存心冤枉你了,这人证物证都摆在眼前了,你还有什么话说的,说不定这珠钗还真是你伙同格格偷的呢?”良氏有一刹的无语,但迅速地反应过来,道。
我正要驳回去,李德全就来宣谕道:“奉皇上口谕,良贵人觐见。”
良氏正想说什么,李德全接而道:“良贵人,请吧,皇上还等着呢。”
于此,良氏才带着那拨人离去,甚是不甘。小院的人也渐渐地疏散了,最后只剩下我、锦棠和静婷及贴心侍女珍青。
“你们先到外面候着吧,我有话问夕晨。”锦棠和珍青应声而退。
我以为静婷会说什么呢,却被她问道:“夕晨,你知我是怎么得来这珠钗的吗?”说完还一脸暧昧地看着我。
答案可想而知,除了康熙还有谁呢,静婷见我没说话,自故地答道:“我本在阿哥府玩,却被李德全身边的人给招到了南书房,本以为是什么事呢,才知是皇上叫我来搭救你,而且还凶了我呢,为了你,我可是第一次被皇上凶,太委屈了我。”
“是吗,那请格格替奴婢谢过皇上吧,也谢谢格格的大救之恩。”
静婷一脸的失望,道:“这感恩的话你还是亲自向皇上说吧,我的任务完成,可以功成而退了,以后有机会找你玩儿。”
说完,便风尘仆仆地走了。
这都什么事哦,刚才还“热闹非凡”的小院现下就只剩寥寥的我一人,真是转眼的功夫,想着康熙的搭救自是要谢的,就明早接班一起吧。
正文 Chapter19 报复…就计(上)
后来听同小院的宫女们说,说良氏胆大包天,竟然欣然与皇上顶嘴,于是便被皇上罚了禁宫三个月,绿头牌也被撤了下来,谈到此,诸位宫女都无人为良氏感到惋惜,反倒是怜惜起那个笑如春风的八阿哥。
当我谢过亲言谢过康熙时,康熙却只是若有似无地笑过,心情甚好地道:“真要谢朕,就留着以后谢吧,以后有的是机会。现在你去宣外面那几位阿哥进来,朕有要事相商。”
我听则,应着是便出了殿门,殿门外八阿哥、九阿哥、十阿哥聚于一处似在相商些什么,而四阿哥却孤伶伶直直地站在一处冷冷旁观,好似一切都未曾入他眼般,但却给人一种鹤立鸡群的感觉。
“诸位阿哥,皇上宣你们进殿。”我原本是想等八阿哥等人说完再宣的,但我出来时显然他们已经注意到了我,但却又回过头继续刚才所行,所以我想一时半会儿他们也不会停的,况且康熙要见他们,要是耽搁了时辰可会误事的。
我这一出言,相商的三人才停下来,八阿哥仍是春风如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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