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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年一弾-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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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够劲怎么能让你喝醉呢。”男人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这是几?”
“一!”好歹在军营里面我也是练过的,区区五坛酒而已,还不至于迷昏了头。
“那咱们继续。”男人勾了勾嘴角道,“我敬你一杯。”
“干!”怎么也得把他喝倒了,堂堂当朝的大将军,会灌不晕一个白面书生?
又过了一个时辰,二十坛酒都统统进了我们的肚子,一人十坛,一滴也不多,一滴也不少。
“这是几?”他的手又伸了出来。
“三!”我趴在桌子上,眼睛发红地攥着他的手腕道,“对不对?”
“对,也不对。”他将我的手反握在手里,轻轻摩挲了几下。
“不可能,哪儿有什么对也不对的事情?”我打了个嗝,满口的酒气从胃里直灌到喉咙,我鼻子一酸,哇的一声吐了起来。
☆、 宿醉
(一)
“嘿,别睡了!”
“大半夜的不睡觉,谁啊?”我推开脸上的那只手,不耐烦地转了个身。
“靠,你去哪儿了,这么大的酒味儿?”
“春箫?”我揉了揉眼睛,看眼前这一坨,体形确实和他很像。
“哟呵,大爷您还记得我呢。”春箫阴阳怪气地道。
“嗯,赶紧跟我说说这城里有什么好吃的,我要,恶——”春箫拉着胳膊把我往肩膀上一抗,顶得我肚子里翻江倒海的,差点又吐出来。
“赶紧的,我们拖不了太久。”一个陌生的女人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进了屋子,一阵嘈杂的声音伴着冷风吹进来,听得我脑仁疼。
“姐姐,我也想快点呢。”春箫扶着我,两人左摇右摆了几下,好不容易才站稳,“谁知道这混蛋居然喝多了,连饭都没吃,他从哪儿弄出来的酒呢。”
“不,不好意思。”我迷迷糊糊地拍了拍春箫的肩膀,眼看着就要到门口的时候,头顶忽然一声大喝,“站住!”紧接着我就被从春箫的怀里拉了出来
“是你?”我勉强睁开眼睛,虽然夜色很深,但我还是一眼认出了来人,是神算子。
(二)
“宋府?”我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正身处在一个凉亭之中,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里应该是我和宋小姐第一次见面的地方。
“先生终于是醒了。”
“咦,你不是走了吗?”我揉了揉眼睛,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位陪我喝酒的公子。
“我的确是走了,可是,你又来了。”
“什么意思?”我的酒已经醒了大半,却依然被他说得云里雾里的,刚想拿起桌上的杯子喝口茶,身子却不有自由地走到他的身边,将人整个抱在了怀里,“美人儿,来,给大爷笑一个!”
虽然我平日里作风的确不太好,但调戏良家妇男这种事情我绝对还是做不出来的。
“先生醉了。”男人没有躲闪,也没有挣脱,他始终笑吟吟的,就像在故意纵容我的放肆,“我笑得没有你好看。”
“骗子!”我攀在他脖子上,吐了口酒气道,“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
“我姓玉,你可以叫我玉凌龙。”
“好,好名字!”我呵呵笑了两声,头一歪,倒在了凌龙的肩膀上,这下终于让我发现了一点不对的地方——竟然会有两个我,一个一脸死相地赖在凌龙身上,另外一个则只能在一旁眼睁睁地看着他吃豆腐。
“这是怎么回事?”我咽了口唾沫,颤巍巍地将手向前一伸,果然,我的手指轻而易举地就从他身体里穿了过去。我叹了口气,在凉亭的台阶上坐了下来,前面依旧是熟悉的林荫小路,路的尽头却再也不会有另外一个我走过来了。
夕阳西下,将天边的云彩都染成了橘红色,就像是那些十七八岁的小姑娘,第一次涂胭脂时的色彩。我叹了口气,看着夕阳一点一点地从竹林里落下去,当它刚好落到一半的时候,亭子里面的两位终于有了动作。
“先生可是睡够了?”玉凌龙道。
“不好意思让公子见笑了。”“我”撩起袖子闻了闻,嫌恶地皱着眉道,“都说酒色误事,看来那些书呆子的话还真是有几分道理。”
“先生从来没有喝醉过?”凌龙仍然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似乎没有任何事情能够撼动他的表情。
“那当然。要知道平日里行军——”“我”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似的,停顿了一下道,“虽然我是个粗人,但行酒令的时候我可是从来没输过。”
“你喜欢喝酒?”玉玲珑道。
“算是吧。”“我”说道。
“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算是两字是作何讲呢?”
“算是的意思就是其实我也不知道。”
“有意思。”凌龙微微一笑,“不知先生高姓大名。”
“秦岚!大秦的秦,山风的岚!”
我虽然很想装个聋子,但另外一个“我”的声音还是传进了我的耳朵里,清清楚楚的“秦岚”,和我的名字一模一样。
两人接下来又交谈了一会儿,便从亭子里走了出去,那个“秦岚”的手一直环在凌龙的腰间,看上去好像还有些“余醉未醒”。我本是想跟上去的,结果刚走到小径的尽头,路便消失了,这里就像是个独立的空间,将我隔离在了现实乃至梦境之外。
“天要亡我,命不久矣啊。”我颓然地倒在地上,天上的星子已经慢慢地亮起来,有种让人似曾相识的感觉。奇怪,我明明只来过宋府一次,但对周围的一切却偏偏有种莫名熟悉,而且这种熟悉感在梦里比在现实中来得更加强烈。
我四下仔细看了看,正忙着找路的时候,一张大脸就突然从竹林里窜了出来。
“你这登徒子,我家公子呢?”宋小姐一脸狰狞地看着我,她的嘴巴张得大大的,我甚至能看见里面泛着绿光的獠牙。
“我不知道。”我没有逃,也懒得逃,这个亭子说不定就是她故意弄出来的,而我也许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已经走进了某种稀奇古怪的幻觉里面。
“不知道就去死吧!”一阵腥风袭来,眼看着獠牙越来越近,近到我连牙尖都看不见,眼前只有一片浓郁的黑暗时,一声怒喝突然从从天而降,硬是将这黑暗撕开了一道口子。
(三)
“老神仙,我这兄弟不是没救了吧。”
“哼,我看你是巴不得他快点死呢。”
“怎么可能,他可是我最好的兄弟。”春箫前半辈子没说过几句真话,这是其中之一,毕竟除了我,他也没有什么别的朋友了。
“胖子,帮我倒杯水。”我从床上爬起来,看这破茅屋的样子,我应该是已经从家里逃了出来。
“你醒了!”春箫猛地扑过来,我一下又被他给压在了床上,差点背过气去。
“滚!我要被你压死了。”
“兄弟,你还活着,太好了!”春箫抹了把眼泪道,“你等着,我马上给你拿水。”
“怎么还哭了。”我看了神算子一眼,发现他也正打量着我,“多谢前辈相救。”
“你只剩两天了。”神算子拧着眉头,神色和梦里的那个军师竟是有几分像了。
“没关系,人固有一死,留在这世间也只是白受些无谓的苦难。”
“孽子!你可还记得生养你的父母?你要是死了,他们该怎么办?”神算子一拍桌子,烛光摇曳间,整个屋子似乎都跟着晃了起来。
“我不欠他们什么。”
“就为了一个男人,你连你的父母都不要了?”神算子怒极反笑,一阵掌风袭来,只可惜,没打在我的脸上。
“我又不是秦岚。”我身形一闪,坐在凳子上,正好和神算子换了个位置,“要死要活还轮不到你来插嘴。”
“你果然被妖怪附体了。”神算子哼了一声,对我的话并没有什么意外,倒是站在门口的春箫有些懵了,他的眼神来来回回在我和瘸子身上晃了晃,最后一不留神,把整壶水都摔在了地上。
(四)
夜很深,也很静,凉凉的湿气从四面八方涌过来,很快就将我们的衣服打得微湿。半个时辰前,我拉着春箫从那茅草屋里跑了出来,神算子没有阻拦,也没有说话,他看我就像看个死人似的,眼里没有半分光彩。
“兄弟,你跟我说实话,你到底是人是鬼?”胖子跟着我在树林子里走了半天之后,找了棵歪脖树一屁股坐在了下面,说什么也不肯走了。
“很重要吗?”
“当然——”春箫停顿了一下,手抬起来又放下,放下去又抬起,最后气恼地挠了挠脑袋道,“好像也不是很重要。”
“这不就完了。”我说道。
“可老人都说和鬼怪之类的东西呆久了不好。”
“呵呵。”我揪着春箫的耳朵,微微一使力就把他拉了起来,“第一,我不是鬼,是人;第二,歧视鬼怪是不对的;第三,大半夜的坐在树下面不好。”
“你,你别吓我。”春箫一下跳起来老高,这会儿要是有什么风吹草动,保准他会一溜烟地跑回家。
“我可没吓你,那瘸子又不在,咱们要是遇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那就彻底玩完了。”我冲他挤了挤眉毛道,“你也知道我这人运气比较差,容易——”
“闭上你的乌鸦嘴!”春箫一把捂住我的嘴巴道,“这里到城南也不远,咱们抓紧时间还能睡个好觉。”
“什么!不是回城吗?”
“回你大爷的,这时候早关城门了,你想飞进去啊?”胖子嫌弃地瞥了我一眼。
“我还真能飞进去,就是你有点为难了。”虽然我肚子还有点难受,但好在这几年身上的功夫没有落下。
“不就会点假把式吗,显摆什么。”春箫得意地哼哼一声道,“你都和自家老子撕破脸了,能飞进去又能如何,睡街头吗?”
“可以睡你家啊,再不济到宋小姐家里借宿一晚,你说她会不会收留我?”
“你小子真是不要命了啊,那宋小姐不就是长得漂亮了一点,你可别鬼迷了心窍!”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
“那不是风流,是傻,好好活着啥姑娘碰不到,真是迂腐!”
“哟,看来你脑子里面还是有点墨水的啊,也不全是鸡腿猪蹄的呢。”
“小子,你别跑,让我抓住保证不打死你!”春箫张牙舞爪地扑上来,我往旁边一躲,转身就跑进了林子里。
☆、 城南破庙
(一)
呼呼,林子里渐渐地起风了,我蹲在树梢上,看了头顶的月亮一眼,等子时一过,我真的就只剩下十二个时辰了。
“小姐,你再不跟上去,那小胖子就要尿裤子了。”我对着前面的空气喊了一句。
“你怎么发现我的?”一个身影绰约的女子从一棵树后面走了出来,一袭红色的贴身长裙,包裹在她玲珑有致的身体上,在迷蒙的月色下面显得格外撩人。
“你身上有股瘸子味儿。”我伸手在鼻子前面扇了扇。
“瘸子?”那女人长着一双丹凤眼,听了我的话后娥眉一挑道,“瘸子是什么味儿呢?”
“要死的味儿啊。”我摸了摸鼻尖,从树上跳了下来,“你师叔都没能拿我怎么样,你一个小丫头片子又来白费什么力气?”
“我的师叔一年前就已经死了,等收了你我自会带他回去师门处置。”
“吹牛皮!”我不屑地撇了撇嘴道,“你连自己的师叔都奈何不了,还想着抓我?”
“你的口气还是这么大。”那女人嘴角一勾,妖艳的薄唇抿成了一条红线,要是春箫在这儿,非得把他的魂也勾了去,“我只须再等十二个时辰,到时候判官点名,自会有人来收你。”
“哦,你还准备像当年一样干看着?”我摇了摇手指道,“掌门的位置离你果然还有很远啊!”
“拜你所赐。”她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转身消失在了林子里,“十二个时辰之后,一切自见分晓。”
什么自见分晓?这小妮子真功夫没多少,唬人的本事倒是见长,“喂,我说,我兄弟只是个凡人,你可得好好待他!”我喊了一句,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听到耳朵里面。
(二)
“春水渺渺东风平,夜来初月照花明,佳期如梦不可欺,蝉鸣愈深处,怎奈寒气如瀑。”城隍庙外并没有春箫的影子,只有一首简短的小词孤零零地躺在崖壁上,无声地注视着我的到来。
我站在庙外,对着崖壁看了许久,在旁边又刻下了另外一行诗,“佳期未期,春水渺,东风平,蝉鸣愈深处,初月照花花照梦。”这才是原词的样子,我之所以如此肯定,原因无他,因为这词本来就是我写的。
“啪,啪。”我还没来得及署名,一个人便从庙里走了出来,他穿着一件简单的白色长衫,从黑暗里面踱步而出,月色翻滚着,一层层地沿着他的衣襟上涌,待到将他的发髻完全浸没时,我的眼角竟止不住地有些发酸。
“秦岚。”这才是他真正的名字,我从神算子的草屋子里跑出来的时候,就已经想起了很多事情。
“凌龙。”他笑着冲我挥了挥手。
对视一眼后,我不自觉地避开了他的目光,长夜漫漫,万籁无声,那些被尘封的过往又一次在我的眼前鲜活了起来,很多细节我已经记不清楚,但那种熟悉而陌生的感觉却从未消失。
他就这样静静地站在月光当中,背后是一大片的黑暗,里面端坐着的不外乎就是黑白无常和城隍老爷,做着凶神恶煞或者不怒自威的表情,并以此给予那些香客们一点若有若无的慰藉。这种慰藉到底有无甚作用,我不知道,但在我个人看来,这些神祗的地位虽然不高,但也没什么闲心来管凡间的破事儿,不然,他一个孤魂野鬼,怎么敢明目张胆地出现在城隍庙呢。
“你怎么跑出来的?”我问道。
他依旧没有说话,如果不是林子里似有若无的风声,我简直怀疑自己是出现幻觉了。
“你不愿意说就算了。”反正他在阳间也呆不了多久,我也就没有心思追究他把我引来这里的目的了,等今日子时一过,他走他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从此各不相干。就在我转身准备要走的时候,他突然从身后抱住了我,凑在我的耳边道,“我撕了判官的生死簿,趁地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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