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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珑镯之宜其室家-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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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她显然是被我的表情震慑住了,无意识地将头摇了又点,“我……不知道。”
“不知道也好,知道太多并不是一件好事。”我轻阖上眼,凭着方向感向前缓缓走着。皇上跟我说起“天宁”琴的时候,蓦然并不在身边,她必定不会知道这个事情。而我,又怎么能让她知道?我,又能让谁知道?甚至,有些事情,连我都还不清楚?
为什么冷筠宁,堂堂皇后,竟会跟一所青楼有所牵连?从我听到这个名字起,就一直在接受着震惊,从刚开始的安凤嫣,到神秘的身份——天山冷氏大小姐,再到凤清宫中的那幅……与我如此相似的画像……还有……那首我从十二岁便接触到的《湖光秋月》曲,更奇怪的,还有她手上的那个玲珑镯。
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把闲月楼留给安羿?二十年前的那个绝美女子,在这一个时代,究竟是扮演了一个什么角色?为什么要有那么多的疑问,让我一个一个去猜?
想着想着,突然觉得没了力气。我微斜了身子靠上墙,低了额支在冰冷的墙上,闭上眼的同时,还依稀能听到自己细软的声音在寒凉朔风里无力张扬,消弭的尾音如夜空的淡云一般轻扫过境——
安羿,没有了你在,我真的是什么都得靠自己。没有了你在,我就算有千件事情都得自己一一去解决,有万般无奈惊慌痛苦不明,都无处言说,不敢言说。
你真的好狠的心,就这样丢开我。留我独自一人去面对惊涛骇浪,一人去披荆斩棘,一人去看遍现实无奈。
“姑娘……姑娘……”我听到蓦然惊慌的声音,“姑娘……你怎么了?别吓我——”
我头靠在墙上,将那冰冷的墙想象成某人温暖的心来依恋,来支撑:“没事,让我靠一一下就好,一下就好——”
背后有温热的气息蕴了过来,我的身体突然被一件宽厚披风罩住,驱开寒风驱开夜色驱开幻想。我睁开了眼,缓缓转身直视上楚桐瞳深如海的眼,街角,几盏风灯挂在顶上,射得我眼微微阖起,但我知道,我脸上的泪迹已经无处可遮掩。
于是,我没有丝毫迟疑地抬起头,定定看他,恍然笑开:“楚桐,我想安羿了。”
我的唇在不停地喃喃:楚桐,我想安羿了,怎么办?
身前的黑影一怔,他那比月色还美三分的脸在街下灯影里没有什么表情,身形不动,只有眼底那微微一闪,泄露了他的不安诧异。
好像真的好久了呢……好久我真的好久没有提起安羿了呢……
肩膀被一双坚实的臂膀轻轻揽住,头压上他的肩,冰冷的脸陷在他的体温中渐渐融了僵化。
“宜家,其实,我们都很想他。”
安府大门灯影重重,暖意敌不过凛冽寒风,一派被掩成了冷寂。
长长街角黑暗深处突然出现两个人影,急奔在前的女子手上抱着一把桐木古琴,一脸怒意,急追在后的男子脸上填满了焦急,一下又一下地被女子将锦衣宽袖甩开。
“宜家——你别关门啊——”
“楚桐,你要是嫌刚刚那一巴掌不够,我不介意再添一下,”我眼里的冷意冷如寒夜,将手里抱着的琴递给一旁吓得战战兢兢的守门小童,“我拿你当朋友,你竟借机对我无礼。”
我伸手一拉大门,红木门两合,只差一秒便能紧紧关上。
“宜家——”楚桐伸手压在门边,使力按下,“刚刚是我冲动,是我不对,你——”
我不理他,脚步一退退进门内:“来人,关门——”
“等等——”
我没有理他,转身过去大声吩咐:“关门——”
这大晚上的动静一出,燎原,衣莫和若故都从府内跑了过来,六道视线在我和楚桐身上转了又转,脸上是惊是疑,虽然我和楚桐并不是没吵过架,但是闹得这般鸡犬不宁仍然是第一次。
“姑娘……”蓦然气喘吁吁地从暗处跑来,看到这集中在大门的一堆人霎时也愣了,“这怎么回事?”
我没有回答,只是冷冷地抬了眼给了楚桐一记冰倪:“蓦然,进来,姑娘我要关门。从今以后,凤萧声安府谢绝小楚王爷。”
“宜家——”
“楚公子,请你尊重我,叫我一声夏姑娘或是宜家姑娘,随便你。”
“你——”楚桐脸上也隐隐泛了怒意,只是没有表现出来。蓦然手指扯上我的衣袖,身子却依旧定在门处,疑惑开口:“姑娘……”她转向了楚桐,“我不过是走得慢了一点,这就出了什么事了?”
我冷冷哼了两声,猛得将另一边门一甩,任它“呯”一声撞上墙际,转过身便往府内走去。
蓦然跺了跺脚,终于还是从小门童手上接了古琴急追过来,拉住我的手臂靠到我的耳边:“姑娘——”
我朝她丢了个眼色,示意她将声音放低,轻声问道:“琴送回去了吗?”
她眼神一闪,刚刚的焦急之色瞬时放了下来:“送回去了,林妈妈并没有发觉琴已经被换过。”
“那就好,”我微微点了头,脸上怒意跟着缓了下去,“把琴送回去千暮阁,就说是皇上赐我之物,常人不得乱动。”
“知道了,”虽然头受过重创,但蓦然毕竟天性依旧是心灵手巧,我只这一句吩咐转眼便不见了她身影。
星火从墙头飞下停在我身边,凝声开口:“姑娘——”
我的视线越过他往墙边看去:“守在大门的那些人走了吗?”
“走了一个,还有两个,”星火抬起冷眉双目,脸上划起凌厉,“要不要去赶走他们?”
“不必,”我加快了脚步往千暮阁走去,“现在还不知道那些人究竟是谁派来的?不过今日我和楚桐的这段插曲,这个时候应该已经传到了那人耳中了。”
我相信,不论是皇上,还是宣王,都会对我和广泓王府之间的关系大感兴趣,而明日的最新消息,就应该是——凤萧声大姑娘一怒之下与广泓王府划清界限,从此互不相往来。
个中缘由,就让他们自己去猜测罢。况且,这互不相往来只是说说的,此刻立在千暮阁中的人就是证明。
第七十二章 冷战
火炉燃起,我抱了琴坐到楚桐旁边的椅上,将琴递了给他:“你看看这两个字——”
他微低下了头,神色一凛,再抬头问我:“天宁?”
“这是冷皇后的琴。”
楚桐一怔,“你确定?”
我认真地点了头,伸手将琴抱了过来,沉声开口:“楚桐,我有种不好的预感,我总觉得,冷皇后不是一般的人……而且……”我抬起头严肃看他,缓缓道:“冷皇后二十年前死于难产,这应该是千真万确的事情,但她死后,为什么这闲月楼地契会到了安羿手里?皇后与皇上夫妻情深,为什么连皇上也不知道闲月楼的存在?”
楚桐眼里一沉,猛地站起身来:“二十多年前的事情,我们或许不知道,但是我爹一定会知道。我回去问他。”
“不,”我摇着头阻止了他的动作,“我想,楚王爷应该不知道。”
他疑惑看我,开口问:“为什么?”
“直觉,”我跟着站起身,将琴放到置于一旁的锦玉琴架上,那里原本摆着的是皇上送我的那把琴,只是如今那把琴已经换到了闲月楼,“楚将军不像那种深陷于儿女情长的人,二十年前,他深爱安凤嫣,但那日在邰州,他却很好地在皇上面前掩了自己的情绪。我想,那一年,他的眼里定是只有安凤嫣的。况且,有些事情……你的确不能问,更不好问。”
我小心地将琴放好,再转了头看他,语声缓缓却添了坚定:“楚桐,我想去一次玉白山。”
楚桐一滞:“玉白山?”
我认真地点了点头,不介意地再重申一遍:“对,我要去找安凤嫣。”
他脸色一震:“可是……那女人是个疯子。”
我淡淡笑了笑:“疯子也会说话。”
“宜家——”他突然伸手抓住我的腕,“那个疯子,她要杀了你。”
“那是因为她认错人,”我状似无意地抽出手来,“我只要换一个装束,她便不会再认错。”
“那我陪你去。”
“不,不行——”我斩钉截铁地打断他,“你别忘了,现在我和你可是在闹冷战,互不相管的人。而且……”我悄悄叹了口气,“现在都城皇宫里,你可是在口头正风上的人,从瑶楚宫到太元宫到礼部,都正在筹备着你的赐婚大事,你若是失了踪——”
“不,我不会娶,”楚桐脸色沉如夜色,声音坚定不移。我无奈地摇了摇头,“楚桐,身为楚家唯一的儿子——”
“不是你,我都不会娶。”
我怔了怔,沉默了片刻才缓声开口:“楚桐……”我的声音里有了无奈,“你明知这不可能……况且,你都不知道对方是谁……或许,她比我更好。”
天下女子何其多,何其好,为什么偏偏是我?
我不想要这么多的,一生一世一双人,我心里想要的,永远只有安羿一个而已。就算那已经不可能,我还是只有这个愿望。
“楚桐,将来,一定会有一个比我好上十倍的姑娘出现在你面前,陪你走过下面的路。”
忽然眼前一暗,肩膀一下紧痛,唇上传来湿热的触感,我陡然睁大眼睛,恰恰对上他眼底那毫不掩饰的炽烈。惊意,窘意让我不禁呆了一瞬。
他的唇紧紧抵在我的唇上,鼻尖全是他的气息。这不属于安羿的陌生男子的气息让我心生抗拒,我又羞又恼,抬脚踹他:“你放开——”
揽住我的人却揪准了这个机会,想要更进一步。
“啪——”静谧的气氛被一道巴掌声划破,楚桐绝世白皙的脸上瞬时有了五指红痕浮现。我挣脱他的怀抱闪身到桌边,只见他的脸色在烛光下阴沉不定,显出一抹厉色,嘴边却冷笑连连:“看来那场戏是不用演了呢……这下弄假成真。”
手心微微颤抖,想缩回来却还是依旧定立在空中,我张了张嘴,却没有一个字迸出。
他的脸上一片淡意,眼中冷意层层:“刚刚在大门的时候我还在想,若是我真的侵犯了你,你会不会真的给我一巴掌……看来果然如此……你心里,对我当真一点情意也没有。”
“我……”咬了咬牙,终于回过神来开口,“楚桐,我待你,是朋友。”是真的挚友,如同安羿待你一样,是兄,是长。
他冷笑一声:“朋友之情?”
这一声冷笑震到心里,我仓皇抬头,撞进他三分怒,三分不甘,三分冷漠疏离的眼里。拳头一紧,指甲刺得手掌有些疼,我狠狠眨了眨眼,偷偷掩下面上慌乱,再抬头时已经换上一脸疏离。
我淡淡看他,眼中一片冷意:“楚桐,我想……我们跑题了……”
“跑题?”他冷哼道,“在你心里,除了与安羿有关的事情,还有什么是不跑题的?”
我悠然一笑,如若没事一般转过身去:“还有……凤萧声……你们楚家……”
“若是当年,安羿临走之前没有嘱你凤萧声,没有告诉你凤萧声与楚家之间的利害关系,你还会如此在意吗?”
“就算他没有告诉我,我一样会想到。”
楚桐冷笑:“原来在你心中,这所有所有的人,竟都不及他一个嘱托,你一个承诺。”
我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一字一顿道:“我会我的一生,来为这一个嘱托一个承诺买单。”
我轻敛了袖,执起壶帮他倒了一杯热茶,茶香缭绕在气氛沉寂的房间内,有些熏了眼睛。我坐回桌边,听着他大步往房间门口走去的沉沉脚步声,我听得出来,他生气了。真的生气了。
“楚桐,”我抬首出声叫住他,“若真到了万不得已,我希望你能顺旨而行。”
房门打开了,有冷风灌了进来,吹散了晕在眼前的茶气,拂开长发钻进脖颈,吹眯了我的眼。再睁开眼时,门前的高大身影已经不见。
楚桐,对不起,我们在这条路上,注定在还没开始的时候就走不下去。
楚桐,对不起,我又瞒了你,那日在凤清宫内发生的事情,我真的不能告诉你。
楚桐,对不起,我又趁机,利用了你。
第二日,都城中流传——广泓王府小王爷对凤萧声夏姑娘无礼,惹得安府与广泓王府冷战,夏姑娘怒极反病,流连床榻,几月不出安府大门。
我本是想,趁着这卧床的时间,已经足够我从玉白山返回,可惜,计划赶不上变化,这趟玉白山之行,我终是没有去成。“卧床”第二日,行装打点路线打点妥当,马车已达城郊,眼看就要离开都城范围,却还是被拦了下来。
拦我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从外城急赶回来的凤萧声大总管安广。于是,计划告罄,玉白山之行再次变成禁足安府。理由是——年关将尽,姑娘不宜再出远门。凤萧声年头的生意会更忙,姑娘离不得都城半步。但这所谓的半步,到了最后竟演变成离不得安府半步。
其实依我的性子,要想硬闯去玉白山,就算是安广我也拦不住我,但是,从城郊到安府,我并没有反抗挣扎,因为那时的我,已经没有了反抗的意识。
之前的那些日子,经历接受的事情太多,我这个日益破败的身体似乎已经负荷不了。那日从宫中回来,本已经觉出不对,但我却未曾想,这不对,竟会唯持如此之久。于是,病卧床榻的半月自动沿伸至年关。
安府玉梅吐芳香,到处是年关特意装点的喜庆。廊子下挂着崭新的大红灯笼,窗棂上贴着蓦然巧手剪出的鲜艳窗花,无处不在告诉我已经恍恍惚惚睡去了两个月。
两月之内,我整日流连床榻,不知道这都城中的灾民是何时撤去的,也不知道闲月楼的境况究竟如何,更无暇去管那整天守在安府门口的那几人究竟是谁。两个月内,我只记得玉明来过几次,传了几次锁儿的话,无非就是问我的身体如何如何的,也没有多说什么。倒是不知道楚桐现在怎么样了,心高气傲如他,再加上那晚在这里的一气,竟真的两月未曾来找过我。而从蓦然星火口中听到的消息也不甚明确,只是听说,他已经多日未回广泓王府,至于去哪,一概不知。
我叹了口气,自己操那么多心做什么?楚桐不是那种轻易示弱的人,若他真不愿,又有谁可以逼他。现在再想想,或许比较值得我去操心的,是我自己罢……那一日,皇上在凤清宫中说的话,必定不是玩笑之语,他说给我时间考虑,果然就是两月未曾来找过我。只是不知,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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