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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贝,请你将就一下-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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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健在万里之外埋怨道:“怎么一走就没消息了,也不来个电话。”
张禹清这才恍惚过来,这次回国后一连串的事发生,还真没记得给谢健挂个电话,于是歉意的笑道:“我最近有点忙,你还好吗?”
谢健的声音有点闷闷的问:“最近忙什么了?你做什么的呢?我还没问过你。”
张禹清一顿,苦想了一会说:“我们做洋酒的进出口贸易的,因为代理的美国的酒,所以经常会往美国跑。”
谢健恩了一声,问:“那你多久再来美国?”
张禹清想了想最近的计划,回答说:“暂时不会过去,怎么了?有事吗?”
谢健嗔怪道:“问问不行吗?”
张禹清干笑两声,连连赔罪,闲话了几句互相道了句再见,才挂断电话。
还未等他细想,迟宇神神秘秘的探了个脑袋进来说:“清哥,谢哥的事搞定了!”
张禹清挑了挑眉头,等着下文。
迟宇兴奋的说:“谢哥的妈钱已经输了1万多了,最多个把月就能欠下几万的帐。小Q那边已经成了,钟汉文喝醉了酒,什么都说了,他在那边开厂的时候认识的谢哥,后来出钱帮谢哥的哥哥治病,谢哥渐渐喜欢上他,两个人好了5年,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吵架分开了。”
张禹清摸着下巴想了想,摇头说:“如果说小健自己爱上他,我是绝对不会相信的,如果是因为报恩,倒有这样的可能。”
迟宇问道:“清哥,那接下来呢?”
张禹清踌躇一下,说:“先这样吧,小Q可以先撤了。还是先从小健的后妈入手吧。”
迟宇说:“薛江海的情妇也搞定了,我已联系好。从汕头那边来的新人,据说技术一流,清哥,你看是不是放到雅彩去?”
张禹清点头说:“就放到雅彩,鱼饵都做好了,上钩应该很快。”
迟宇笑着说:“这饵料够足,据说波够大,身材够火辣,又会跳钢管,按摩技术又一流。清哥,要不给你也来一个?”
张禹清眼睛一瞪,道:“看来你最近闲得很哪?”
迟宇赶紧说:“我都快忙死了,你看凌峰才闲,他昨天打牌才输了8000。”
张禹清正要理论,电话叮铃铃响起来,伦叔在那头静静的说:“小清,你来一下。”
张禹清见到伦叔的时候,他正皱着眉头坐在窗边抽烟。看到张禹清招呼他过去坐下,淡淡的问:“小清,你怎么看薛江海这个人?”
张禹清一楞,说:“伦叔,这是……”
伦叔和蔼的笑道:“今天这话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有什么说什么,我就是想了解了解江海最近的情况。”
张禹清心念几转,下定了决心,说:“伦叔,我有件事还没跟你说,我已准备支持海哥。”
伦叔扫了他一眼,问:“为什么不是余浪不是严复誉?”
张禹清回答道:“伦叔,我要说了,你可别觉得我势力,余浪这人我不欣赏;而严复誉已经很强了,光看他这几年为帮里出的力,各种生意搭理得井井有条,就知道他手里根本不缺人,多我不多,少我不少。而海哥不一样了,我跟着海哥怎么都比跟着他们俩强。”
伦叔眨了几下眼睛,象是重新认识一般看着他,说:“看不出来啊,好小子,鬼心眼挺多的嘛。”
张禹清嘿嘿的小笑,说:“伦叔,你不是要听实话嘛,我这说了实话,你怎么又反倒损我。”
伦叔杵灭了烟,慢条斯理的问:“你知道我最看好谁吗?”
张禹清故作苦想状,然后回答说:“难道是严复誉?”
伦叔笑着摇了摇头,张禹清又问:“难道是海哥?”
伦叔失笑,说:“你。”
张禹清楞了,反问了一句:“我??”
伦叔笑着说:“就是你。”张禹清正欲说话,伦叔接着又说:“可惜啊,现在时机不对,我要现在把你抛出来,你肯定敌不过他们。还是慢慢来吧,好好努力,伦叔看好你。”
张禹清赶紧称是,连连点头。
伦叔继续说:“你觉得余浪这人如何?”
张禹清不敢妄加评论,想了想,老实的说:“心计太深。”
伦叔轻笑,又问:“严复誉呢?”
张禹清道:“挑不出毛病,非常完美。”
伦叔哈哈大笑:“你小子还跟论叔打起马虎眼了,也罢,要想从你嘴巴里掏出点东西也不容易。”
说着脸色一沉,道:“不许和薛江海走的太近。”
张禹清一楞,正要发问,伦叔说:“做人要讲道义,我虽混黑道,但是从不做灭绝人性丧尽天良之事,薛江海一错再错,休想我再维护他!”
不能没有你
张禹清吃了一惊,这话说得太重,他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正在犹豫时,伦叔说话了:“做人要有基本的原则,如果为了权利和金钱而不择手段,这样的人留着还不如一条狗!”说话之间,伦叔的脸色越发铁青,竟隐隐有些咬牙切齿。
张禹清没做声,规规矩矩在一旁垂手站着。
伦叔继而叹了口气:“江海说起来还是我的侄儿,他妈死前拉着我的手嘱咐我一定要好好照顾他,唉~~这人心是永远不会满足的,别的也就罢了,可他竟然敢勾结……”
张禹清一惊,伦叔却打住不再言语,沉默了一会,说:“清仔啊,伦叔老了,不仅人老,心也老了,这一摊的事,我是没心思也没精力管了,你只记住一点,混黑道并不等于就是做见不得人的勾当,做人尤其不可背信弃义。”
张禹清点点头,看着伦叔一脸落寞,忍不住出声:“伦叔……”
伦叔一摆手:“你不用多说,我自有分寸,你只记住一点,无论如何不要搅和进来。”
张禹清知道伦叔下定了决心,多说无益,于是答应下来。
伦叔想了一会问:“雷诺这边咬死了在美国交易?”
张禹清回答道:“是,不仅如此,而且每批还有数量限制,不再接受其他货币,全部以美元交易。”
伦叔顿了顿,长叹一口气:“这就是完美带来的后果,行了,这事我知道了,你收拾一下,明天飞美国,我约了考克斯家族,你替我去一趟把。”
张禹清答应着,看看伦叔不再说话,悄悄的退了出去。
张禹清并没有事先打电话给谢健说他要去美国,当他推开大门的时候,谢健正坐在客厅的地板上喝酒。
旁边丢着好几个空易拉罐,谢健正靠在沙发上,表情木然的看着地板,电视的声音开得很大,连珠炮一样的主持人正在叽叽瓜瓜的报道一起政治丑闻。
张禹清放下手提箱,脱了外套,走过去蹲在谢健旁轻声问:“怎么了?心情不好?”
谢健一惊,抬头看着张禹清,笑起来:“你来了。”
张禹清恩了一声,从他手里抽出啤酒说:“干嘛喝那么多酒?有什么烦心事吗,跟我说说。”
谢健固执的摇摇头:“你不会懂的,你不会懂的。”
张禹清扶他起来坐在沙发上,把旁边的啤酒瓶都丢到垃圾筒里,这才赫然发现旁边一个袋子里装满了空瓶,皱了皱眉头问:“小健,出什么事了吗?干吗喝那么多酒?”
谢健一挥手大力的推开张禹清,自己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没什么事,心情不好而已。”
张禹清抓住他的手沉声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谢健突然一笑,眼睛看着张禹清:“如果我说,我喜欢你,我爱你,你会怎么办?会看不起我吗?”
张禹清一震,看着谢健,只见他用一种无比坚定的眼神凝视着自己。张禹清松开手,轻声说:“你喝醉了,我扶你去休息吧。”
谢健惨然一笑:“我知道,我知道,我早知道的……”却避开张禹清的手,自己往旁边走去。
张禹清斟酌了一下,小心的说:“你喝醉了,早点睡吧,睡醒了,明天什么都好了。”谢健没搭理他,走进了卫生间。
张禹清有些担心的看着他,迟疑片刻,走到卫生间门口,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正犹豫间,门开了。
张禹清突然觉得自己很混乱,这一幕不知道是前世今生还是梦里遇见,说不出的熟悉,只觉得全身一震,恍惚中再一次经历眼前熟悉的场景。
谢健看见他,弯了弯嘴角,讽刺道:“有事?”
张禹清有些不敢接触的他的目光,伸手抓住谢健,强行把他送进了房间。就在他转身出门的一瞬间,谢健扑过来从背后抱住他:“你别走……你别走……求你了……”
张禹清顿时全身巨震,他立刻明白这熟悉的感觉从何而来,10年,10年前那一幕令人落泪的分离突然出现在眼前。那时的谢健也说着同样的话扑到他身上来,含满眼泪的目光仿佛还在恳求他。
张禹清突然记起那几颗狗牙,从山东逃出来的路上不慎丢失,但是他从来没忘记过,那是他和谢健相认的诺言。
张禹清楞楞的站在原地,心里涌起一股说不清的复杂情愫,甚至有些惊慌失措的想:难道这就是喜欢吗?
张禹清定了定神,反身把谢健扶上床,在脱衣服的时候,看到谢健的脖子上套着一根红绳。张禹清几乎是有些颤抖的拉出绳子,下面果然吊着那块玉牌。
给谢健草草的盖好了被子,张禹清几乎是仓皇失措的冲出了房门,招了个车,去了附近一个慢摇酒吧。
酒吧里人并不多,三三两两的低语,还夹杂着些欢笑,张禹清走进去,坐到吧台前招呼:“来一杯加冰威士忌。”
这时旁边一个人突然问:“你是中国人吗?”
张禹清抬头,只见一个年纪三十出头的男人带着微笑看着他,于是说:“我是。”
那男人抱怨了一句,然后笑得很开心:“终于可以说几句中文了。来美国这一星期快把我憋坏了,你一个人吗?”
张禹清强打了精神接过酒保递过来的玻璃杯说:“是,我来美国出差,您是……?”
“我是做酒水生意的,这次过来谈点事,遇见你真高兴,来,碰一下杯庆祝庆祝我终于可以不用说鸟语了。”那男人微笑着说,拿着杯子和张禹清碰了一下,抿了一口。
张禹清也抿了一口,回答:“真是幸会。”
那男人很是健谈,两个人不知不觉聊到半夜快三点才分手。张禹清招了个车,回到家里。
走前并没有关灯,柔和的灯光静静的撒满房间里每一个角落,让张禹清突然一下很放松,他裹了裹衣服朝沙发上一躺,心里默默的念叨着:就躺一会……
第二天张禹清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十点,房子里静悄悄的,谢健已经走了。桌上留着一个已经冷掉的三明治夹鸡蛋,还有一杯牛奶。
张禹清有些楞楞的看着早餐,心里犹豫良久,终于还给谢健留了个纸条说今天办完事要回国,却提了皮箱落荒而逃的住进了酒店。
回国几天后,张禹清仍不能平静自己的心情,他知道自己这样的行为很懦夫。但谢健也并没有打电话来,仿佛大家都忘记了这事,日子又慢慢平静下来。
就在张禹清自欺欺人的过了一周后,却接到了回国后谢健的第一个电话。
谢健的声音很沙哑,平静的说了一个邮箱地址和密码:“想说的话,都在里面了,有空去看看吧。我挂了,拜拜,就不说再见了,因为以后也不会再见面了。”
张禹清只听得听筒里传来一阵嘟、嘟、嘟的声音,手一松,大哥大直挺挺的落在地板上。
邮箱里的信只有一封,很长很长:
……我依然记得那半个鸡蛋,也许你已经忘了吧,我并不知道我的生日是多久,可是每当在过身份证上的生日时,我都会给自己煮一个鸡蛋,可是再也没有那种感觉,也没有你在我身边……
……你说,过去的事究竟有多少人记得,又有人多少人根本不放在心上?如果记忆,只有一个人支撑……那么……有多难?……
……这几天,我有时候会在想,重逢究竟是为了什么呢?想来,也就是个圆吧。将断掉的重新接起来,成就的就是:圆满。我觉得我再无遗憾,因为能与你重逢,就是我的圆满……
……放心吧,我会好好的,最苦的时候我都挺过来了,想必以后会更好,人生充满了希望,我一定会越来越好……
张禹清啪一声摔开鼠标,摸出电话对凌峰说了句:“如果伦叔问起,就说我想休息几天。”说完挂了电话,抓了身份证就直奔机场。
在飞机场的候机厅里,张禹清紧紧的捏着登机牌想:小健,告诉我,现在还不晚……再给我一次机会……没有你,如何圆满……
初恋表白
张禹清下了飞机直奔住处,谢健果然已经搬走。望着空荡荡的房间,张禹清心道:挖地三尺也要把你找出来!
找人是很容易的,但是见了面怎么说,是个问题,当初想见谢健的冲动已经平复了,现在突然有种怕见的感觉。
虽然还在犹豫,但是张禹清还是很快的找到了谢健——他只是搬了出去,并未离开学校,自然很好找。
谢健眼圈有点发青,看了张禹清一眼:“我还有课,晚上7点我在西校门旁边的Secret咖啡厅等你。”
张禹清好不容易熬到晚上6点半就进了咖啡厅,他特地挑了个比较隐蔽的角落坐下,却讨厌咖啡,只要了杯柠檬水。
过了40分钟谢健才姗姗来迟,表情淡淡的说了句抱歉,来晚了之类的话,坐下来点了杯黑咖啡。
张禹清看着那杯黑咖啡,有些敏感的扫了谢健一眼,正要说话,被谢健打断:“我先说吧。”
谢健低着头专心的搅拌着咖啡,静静的开口说:“这些话,只想说一次,觉得用了很大的勇气,所以中途请不要提问。”
张禹清被他的严肃神情弄得有些忐忑不安,但还是点点头答应了。于是谢健用一种缓慢而悠长的语调开始叙述他从初中毕业后,怎么去工厂,怎么遇上钟汉文,怎么分手,怎么来美国,一五一十的讲了一遍,甚至包括被QJ,后妈跪在地上求他,也毫不隐瞒。
等谢健吐出最后一句话,已是一个半小时之后,他喝干了杯子里最后一点的柠檬水,顿了一顿:“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这样吧,我觉得我们都需要冷静一下,一个星期之后,我们在联系吧。”
“这不用,我现在就可以答复你……”张禹清赶紧插嘴,不料谢健平静的说:“这是不理智的,一个星期很合适,就这样吧,我有课题要做就先走了,你不要跟着我。”说着站起来朝外面走去。
张禹清楞在当场,一时之间,想要挽留的话,竟然说不出口。
左右想想,张禹清只得怏怏的去机场买票回国,事情变化成这样确实出乎意料,不过谢健从小就有点倔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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