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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继父-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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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点点头,将水杯远远放在桌子上。
情况越来越糟,胸闷,像个孕妇一样干呕。
晚上睡觉的时候,我已经不敢让池迁和我在一个屋子里睡。
一连几天,我裹着毯子睡在客厅,池迁睡在屋里,他知道我不舒服,也知道外面一片混乱,所以他这段时间特别乖顺。
有一次半夜醒来,恰好看到为我掖好被子,蹑手蹑脚走回房间的池迁。
被子表面上甚至还残留他手上的余温。
十岁的孩子,又什么都不知道,他只会比我更不安。
可我已经没空去顾虑他的心情了。
原本应该是草长莺飞的四月天,却带走了一个又一个的生命。
4月15日,世界卫生组织在日内瓦宣布,病毒已找到,正式将其命名为sara。
这时,南川已有两名护士一名医生殉职。
我身上的状况没有减弱,反而开始出现胸痛和腹泻的状况,高热不退。
和池迁上次发烧的症状完全不同,有时,我会感到胸口像堵了一块硬物,压在上头,令人难以呼吸。
事到如今,说是感冒都骗不了自己了。
我。。。是不是感染上了?
也许守夜时只是着了凉,真正的原因恐怕还是拜年时用别人的杯子喝到了不干净的茶水。
心里越想越慌,越慌越想。
想得头都快要破了,脑袋里两个自己打架,一个说不会那么衰吧?一个说天灾**说不准的,悲观和乐观在拔河拉锯,但我内心其实已向悲观的那一面倾斜。
夜深了,我终于做出了一个孤注一掷的决定。
我想我不能再这么留在家里,我不能让自己变成传播源。
更加不能让池迁因我而传染。
我偷偷起身去看池迁,他在屋里睡得正香。
掩上门,我套上衣服和拿上钱包,扶着墙走出去。
脚下虚浮,根本使不上力气,走下几阶楼梯已觉得十分困难。
浓浓的夜色披在我肩上,凉风吹得人头脑隐隐作痛,在被头痛折磨得失去理智之前,我还是赶紧场外求援吧,凭我一己之力想爬到南川医院简直比打着赤膊爬珠峰还不靠谱。
本想到路上拦车,谁知平日里扎堆出现的出租车、人力三轮的影子现在都不知道在哪里,很久很久之后终于驶过来一辆,看我一脸病态,吓得停都不停油门狠命一踩就绝尘而去。
我只好喘着气坐在马路牙子上给卫衡打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我直截了当地说:“我可能被感染了。
“。。。。。。”卫衡被我这句话震得一时没回答。
“我得去医院。”我接着说。
“你现在在哪?”他沉声问,平日里散漫的语调一下消失无踪。
“我家楼下。”我说,“我走不动了。”
“等我十分钟。”
他利落地挂断了电话。
我心里安稳了些,使劲敲了敲发昏的头,疼痛起了点作用,仿佛让我不争气的神智从一片烂泥里挣扎出来一点。
我接着按下一串号码。
虽然那么晚把父母从床上吵醒很愧疚,可我得把所有事情都交代好。
因为进了医院也不知道能不能再出来,我记得以前每天都要量体温,还要填表,稍微有点症状都要隔离。
更别说我这样的。
人生就像一个又一个的分叉口,在和上辈子相同的分叉点上,这辈子的我选择了另一条路,因此人生也呈现出了另一种风貌。曾经自信满满地认为,如果当年我没有这样那样就好了,可选择了另一个答案的我突然发现,现实不是是非题,不是你不再选择a,选择b就会一帆风顺的。
人生是长河,但途中迎接你的是一个接一个的险滩。
重获生命就会被老天眷顾的吗?
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所有的狂妄都在这一刻终结,或许这次额外的人生,就已将我所有好运都花光。
嘟嘟的忙音中断,电话终于被接起。
在老妈发出可怕的咆哮前,我连忙出声:“妈,是我,我需要你们帮我照顾池迁一阵子。”
“老三啊。。。。。。”听见是我,老妈的气势顿时弱下来,“怎么了,你要干什么去?”
“妈,我得去医院。”我咽了咽口水,抑制住发痒的喉咙,“我可能有点感冒。”
我觉得我说得够轻松了,但我的耳朵还是差点被老妈的尖叫和被老妈吓醒的老爸的惊叫震聋。
赶紧把手机拿开,这个点空荡荡的长街上只有我一个人,所以听起来声音特别大还有荡漾的回音,感觉地面都因此而微微震动了。
等到老妈换气,我才小心地凑近手机:“妈。。。。。。”
“你怎么会,你怎么会,你你你——”老妈已经完全语无伦次。我听见老爸在帮她顺气,低声说:“你别那么激动,听孩子好好说,小心血压。”
我哪儿知道我怎么会这样呢?我自个也纳闷呢,无言以对,我只有再次强调说:“我现在去医院,池迁拜托给你们照顾了。”
正说着,我看见远处有车驶来,车前灯照得我眼睛眯了起来,是卫衡吗?但车子很快从我身边开了过去,我这才回神,电话里一直没声音。
“妈?”
悉悉索索一阵响,然后我听见老爸浑厚的声音:“喂,能听见吗?”
“妈怎么了?”
电话那头停顿了一下,老爸说:“你妈哭了。”
我顿时觉得热气直冲眼眶。
“爸妈你们也别太担心,我感觉我现在情况也不严重,说不定只是虚惊一场。”我努力笑了笑,“小孩子免疫力弱,我就是怕传染给池迁,你们明天早点来接他好吗?我还没跟他说这件事,这孩子心思重,你们帮我瞒着点,不过也不用骗他,就别说严重了,免得让他跟着担心,他要是问我去哪儿了,你们就说我去医院看病,很快会回来。”
“你现在怎么样?一个人能不能行?”老爸担忧地说,“不如我现在过来带你去医院吧。”
“别啊,爸,千万别。”我连忙制止,“现在医院里挤满了病人,这个病传染得又那么厉害,我们家。。。。。。我们家有我一个染病的就够呛了,您千万别来,这么一大家子,还有池迁,都还要靠你们撑着呢。”
老爸沉默了好久,也许是身边啜泣的老妈让他改变了主意,他艰涩地说:“行,那你。。。。。。那你。。。。。。唉,你也那么大人了,好好照顾自己。。。。。。”又停了一会儿,一向寡言的父亲只剩下叹息,“别怕花钱,咱该检查检查,该打针打针。。。。。。但也别都听医生的,到底是怎样你自己心里要有数,啊!”
“爸你放心。”我答应了。
这时卫衡终于来了,黑色的轿车在我面前停下,卫衡把窗子摇上来,一句话不说,只挥手让我上车。
我一面绕过去看车门,一面和老爸告别:“爸,那就这样。。。。。。”
话还没说完,就听见电话那头又响了一声,老妈夺过电话大声地喊:“老三,你可得给我全须全尾的回来啊,我们都在家里等你,你可得早点回来啊。”
“好。”我抬头看了看池迁的房间,没有亮灯的窗户一片漆黑,不由哑了声音,“池迁拜托你们了。”
老妈曾不止一次的说,她真怀疑我是不是她亲生的,老陈家怎么会生出这么一个胆小怕事的孩子。两个哥哥在南川横着走的时候,我还会因为打破一个盘子而心惊胆战。
而面临生与死的时刻,我骨子里不知道有没有存在过的勇敢更是逃得一干二净。
曾经将池迁孤零零丢下的我,现在连当面和他告别的勇气都没有。
其实,与其说我不知该如何面对池迁,不如说我不知该如何面对贪生怕死的自己。
想活下去。
如果能够重逢,也就无需道别。
如果无法重逢。。。。。。
我最终还是没有继续想下去,和父亲道了别,我挂了电话,钻进车里。
第18章 元旦快乐
卫衡把车开得像火箭,在空荡荡的云川大街上飚到一百二十码。
就这样他还不时回头看我的情况,脸色凝重。
他是学医的,大概这么看几眼也能瞧出我情况不对吧。
深夜,南川医院灯火通明。
卫衡一个急刹车在医院门口停下,从另一个方向驶来的救护车也刚好停下,里头呼啦啦涌出一群穿着防护服的人,架着一具从头到脚都盖着白布的担架。
卫衡将我扶出来,急诊室本来奔出来一个小护士,一见我们这架势,立马掉头又往里跑,嘴里直嚷嚷:“天哪,又来一个,又来了一个!”
往医院里走的时候,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抱着烧得满脸透红的男孩蹲在路边痛哭,声嘶力竭:“政府去哪儿了?政府怎么不管我们了?”
一团乱。
各种气味混淆在一起,让我本来就混沌不堪的头脑又重了几分。
到后来我几乎分辨不清卫衡在和谁说话,传入耳中都变做嗡嗡直响的嘈杂,看人也像晃得厉害的摄像镜头,一个个影子重叠在一起,晃得厉害。
接下来就是漫长的排队等待,这还是请托了在医院工作的卫衡的大学同学帮忙,才拿到比较靠前的号码。验完血和尿,又去交钱照了胸部的x线检查,我已经头晕目眩到只能摊在走廊上的椅子上喘气的地步。
“大概。。。。。。胸部的阴影并不明显。。。。。。仅凭这个还不能下定论。。。。。。还要等到明天检验科那边的结果出来。。。。。。但看他发热的症状。。。。。。可能不会太乐观。。。。。。”这是卫衡那位医生同学的声音。
“他很可能是感染者。”那位医生冷静的声音听起来让人害怕,“按规定,必须让他转移到隔离区。”
我把脚缩起来,抱紧了自己。
“只是可能,那就还有可能不是,如果现在就送到污染区,要是被别的病人感染怎么办?”卫衡反驳,“还没确诊之前不能那么轻率地隔离吧?”
“他现在的情况不隔离怎么办?放他回家?万一是呢?整栋楼的人都要倒霉,到时候谁来担责任?”医生和他争执起来,“你能担责任吗?”
卫衡的声音变轻了,我像兔子一样竖起耳朵也听不见,但一直高悬的心已经落入谷底,我长长吁出一口气。其实在结果出来之前,每个人都会抱有微茫的侥幸心理,怀疑其实是最难受的一种心情。
现在被敲上疑似感染者的印章后,我反而生出一丝不可思议的安心。
“。。。。。。做不到。。。。。。这是不可能的。。。。。。”那个医生的声音断断续续传来,“不可能。。。。。。不是我不肯帮你。。。。。。就是j□j的儿子感染上了也得送过去隔离。。。。。。你现在能做的就是尽量帮他申请一个医疗设备好一点儿的、感染病人不那么多、病情不那么重的隔离区。。。。。。”
片刻过后,我终于听见卫衡的声音,那是一声低低的叹息。
“别灰心,我看他情况已经比大多人要轻,说不定根本不是,这个病也不是每个感染上的人都致命。。。。。。每个人体质不一样。。。。。。要看你这位朋友的造化了。。。。。。”医生拍了拍卫衡的肩走出来,他整个人都藏在浅蓝色的隔离服里,带着厚厚的白色口罩和手套,他走到我身边,低下头让我张嘴,检查了我的舌苔,又直起身对卫衡说,“待会儿我让护士过来先给他打一针,再叫人送他去隔离区,你也不能走,乖乖跟我去消毒。”
“阿俨没事的,我会关照医生,你会得到最好的照顾和治疗,别怕。等会儿就回去找人帮忙,让他们给你调一个好点的地方,你先委屈一天,你不要怕。”卫衡第一次用那样温柔又小心的语气同我讲话,他那副慵懒又万事不挂心的面具忘记带上,这样认真,真是有些不习惯啊。
“嗯,我不怕。”我对他咧了咧嘴,事到如今,我是真的不怕了,只是还有点放心不下而已。
“这段时间,你要是有空的话,帮我照顾点池迁。”被护士带走前,我又忍不住交代了一句,我觉得如果还有熟人在这里,我一定会不厌其烦每个人都拜托一遍。
卫衡听到后的表情有点好笑:“你还是先担心一下你自己比较好。”
我苦笑着摇摇头,我有什么好担心的呢?就算我再担心,也不会对我现在的情况有什么益处,我一不通医理,二不懂卜命算卦,除了依靠医生就只有听天由命而已。
“拜托你了,一定别让池迁去人多的地方,也别让他用别人用过的杯子和碗筷。。。。。。多看着他点。。。。。。让他多穿点衣服。。。。。。别着凉了。。。。。。春天这种天气最是变化无常。。。。。。”我说到后面有些哽咽,突然很后悔没有叫醒他和他好好道别,说不清道不明的悲伤排山倒海般涌上心头,我一下恐慌起来:如果再也见不到他怎么办?如果真的一去不回怎么办?
我的人生已经彩排过一次,现在已是现场直播,没有重来的机会了啊。
他这时候有好好睡觉吗?被子会不会被挤到一边?中途惊醒发现我不在会害怕吗?
眼眶立刻就憋红了。
“我会的。”卫衡被我弄得有些无措。
“真的,真的,你别烦我,别嫌我啰嗦。”我想把丢人的眼泪憋回去,鼻腔里却酸涩得厉害,导致声音都变了样,“毕竟。。。。。。毕竟其他小孩都有父母在身边。。。。。。他没有啊。。。。。。”
“我会常去看望他,我一定会多照顾他的。”得到卫衡再三保证,我才放心跟护士走了。
打完针,两个护士架着我往另一个通道走,那个通道像是学校教学楼里长长的走廊,没有光,连窗子也用半打白纸糊得严严实实,我能听见前面不远处有脚步,或重或轻,或急或缓,伴着低低的咳嗽,偶尔还能听见运送病人的医生低声的交谈声。
传递进耳中最清晰的居然是自己的心跳。
噗通,噗通。
那个跳动是活着的证据。
远处透出一道光,随之渐渐扩大,是走在前面的医生的手按在门把手上,铁门漆成了绿色,褪色得厉害,斑斑驳驳,仿佛皮肤病人。那名医生手用力往下一按,非常缓慢地打开了门,侧过身,让身后沉默等待的病人先进去。
门外是一片枯黄的草地,惨白的路灯渗入黑漆漆的长廊。
护士领着我走到一栋三层的老楼前,这里已经不属于医院的范围,好像是医院附近的旧小区,正对面是一扇生锈的铁门,旁边一间简陋的传达室,有身穿白色防护服的人轮班看守,与铁门相接的砖墙上扎满了碎玻璃渣,外面一圈围着黄色的隔离线。
一丛迎春花攀着红色的砖墙生长,像是被这个暖得迟缓的春天憋急了,一个个开得烂漫如锦,黄色的花朵一团团一簇簇挤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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