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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继父-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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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老二气馁,刚好下一首,把话筒拿给他:“你也唱一首。”

卫衡抬头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接了过来。

卫衡有一把好嗓子,和他说话时比起来更低沉,陈老二一直记得他们家老三说卫衡唱起歌来有种曹格的味道,但他不认识谁是曹格。

卫衡坐在桌子上,面向着屏幕唱。

“。。。。。。你总说,时间还很多,你可以等我,以前我不懂得,未必明天,就有以后。”

陈老二挠挠头,觉得好听是好听,就是不太合适生日的时候唱。

“。。。。。。我发誓不再说谎了,多爱你就会抱你多紧的。。。。。。你在就好了。。。。。。”唱到这里卫衡声音忽然抖了一下,他停了下来,把话筒丢在一边说:“不唱了,没意思。”

只余下屏幕里的女声还在唱:“我越来越像贝壳,怕心被人触碰,你回来那就好了。”

“能重来就好了。”

卫衡像疯了似的灌酒。

虽然陈老二本来也打着灌他酒的想法,但不是这么不要命的喝法。

得,这生日还是搞砸了。

陈老二无奈地背起喝醉了睡过去的卫衡。

谁知卫衡趴在他背上迷迷糊糊又睁开眼:“蜡烛吹了吗?”

“啊?”陈老二回头。

卫衡又闭了眼好像睡着了一般。

陈老二抬步刚准备走,一滴泪滑落在陈老二脖子里。

他步子一顿。

那时候他总是忍不住去想,让卫衡难过到现在的人是谁呢?是怎样的人呢?是怎样的人才能让人铭记了十多年还会想念到流泪呢。

他恍惚中还听见卫衡流泪了的叹息,只是声音太轻,太细微,被风捕捉去,不能听清。

——好像是在说,

“青森,我想陪你吹蜡烛。”

作者有话要说:

脑洞大开结果码了一天番外_(:3∠)_

抱歉,说好的甜腻腻的肉只有等明天了。

谢谢笨~不解释的地雷o(n_n)o~

第54章 唯一

“爸,有时候我会觉得怕面对你;不管是什么事;你都能用沉默解决,你忍耐;脸上不是挂着怒气;是一种不温不火的冷漠。你也不向人发火也不大声争吵,从头到尾都十分得体,可是有时候这份得体会让人觉得被蔑视,好像对方蛮不讲理;而你不以为然。”

池迁这么说起我。

“你传递着一种态度——不管别人对你说什么做什么,只要内心你不接受,就没人能动摇你。”

我承认他说得没错。

池迁带着我逛他的学校,市一中就是市一中;比南川一中气派多了,学校也大了一倍。虽然如此,但也没到要紧紧牵着我的手好像怕我走失的地步吧?

有时候我会戏谑地想,也许池迁不应该属猴,他应该属狗,忠实可靠又粘人得紧。

“我以为我动摇不了你,因为我做得再多,你都能装作若无其事,我觉得放弃大概是我唯一的出路。可是真的到了放手的时候,我又比谁都不甘心,当时真想从汽车上跳下来跑回你身边。”池迁把我拉到身边来,右手揽住我肩头,把我紧紧扣在怀里,“每到夜晚就想和你联络,可我怕一听见你的声音就会控制不住去找你。”

我抬头看了看他,高挺的鼻梁,轮廓分明的侧脸,年轻又充满朝气。

“我只有怀着微弱的希望等你,等你有一天会主动来到我身边。”他忽然露出了像小时候那样孩子气的笑容,“没想到真的能等到,没想到真的被我等到了。”

我更没想到,他居然也会软弱,也会想要依赖我。

看他这副洋洋得意的样子,我又忍不住插嘴:“我来是担心你在外面过得不习惯。父母养儿一百岁,长忧九十九,没别的意思,知道吗?”

池迁就绷起脸瞪我。

我偷乐,他自己还不是一样?发起火来脸一拉,谁哄都不成,论不屑和别人吵架,他排头一个。

“如果是这样的话,爸,你还是回去吧。”他不高兴了,“我过得很好,您不用担心。”

那个“您”字真是嚼得咬牙切齿。

我想不通,为什么非要分得那么清楚。

感情最是千丝百缕的东西,我和他之间掺杂了那么多重情义,这怎么分得清楚?

也许,我真的喜欢他,但这份喜欢里有多少是因为父子感情,是亲情,又有多少是不容于世的。。。。。。爱?

我分不清。

而且那点别样的情感还是好好藏在心里的好,对于池迁来说,我还是太老了吧?

就算喜欢男人,他也应该找个能陪他过一辈子的人,我肯定没办法活得比他更长久,再衰一点,也许早早就寿终正寝了。虽然三十多岁就担心这种事特别奇怪,但我还是要为他考虑才行。

反正,就算他爱上别人,我也不会离开他的。

就算到了白发苍苍、步履蹒跚,就算老得没有任何人需要我了,可如果他不幸遇到危险和坎坷,所有人都抛弃他远离他,我也会拼命挡在他面前,张开筷子都拿不稳的手臂保护他。

这就是父亲啊。

“生气啦?”我歪头看了看他臭石头一样的脸,笑着扯扯他的耳朵,“世界如此美好,你却如此暴躁,不好,不好。”

“因为爸你根本就还不明白——”

“池迁,这就是你推掉秋游聚会也要来接的人吗?”

学校种满紫荆的小径上迎面走来一男一女,说话的是女生,那个女生长了一张很可爱的苹果脸,笑起来露出两颗俏皮的小虎牙。男的戴了一副没有镜片的眼镜框,脸白得像吸血鬼似的,看起来斯斯文文却隐隐有种让人不舒服的阴柔感。

我好奇地打量着两个人。

这两个人倒是和池迁站在一起也不觉得失色的种类。

池迁停了停脚步,没什么表情地回答:“那种聚会有什么意思,一群人吃吃喝喝而已,还吃不到什么东西。”

“不会啊,我觉得很好玩啊,你不在我觉得好可惜。”那女生像只兔子似的蹦蹦跳跳,直接跳到池迁面前,一屁股挤开我,紧紧地挽住了池迁的胳膊。

我拎着保温桶被她一下搡出两步外,一时震惊没缓过神,像个柱子般直愣愣地立在那。

脑子里急速转动着——这个声音好熟悉,好像是。。。。。。我还没想出来,耳边就想起一声怒喝:“放手!”

池迁黑了脸。

女生嘟了嘟嘴,更紧地贴着池迁了:“干嘛要放,我是你——”

“你少胡说八道!”池迁厉声打断了她。

“咳咳咳。”

女生面露不甘,张了张嘴刚要说什么,那个戴镜框的男生却刻意咳嗽了几声,将目光投在我身上,细长眼睛弯了弯,笑着说:“池迁这是你哥哥吗?长得还蛮帅的嘛,大学生?”

哈?我连忙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打扮,因为没上班所以穿得挺休闲的,本来为了见池迁梳了很整齐的头发,可是在车上呆久了莫名就乱翘了,看起来是不太像上班族,可是说成大学生也太夸张了吧。简直比服装店的售货员恭维人的水平还夸张。

作为三十三岁的老头子我表示很不服气。

池迁表情比我还臭,没好气地甩开橡皮糖一样粘人的女生,过来扣住我肩膀:“你少用那种眼神打量我爸。”

“纳尼?!!”

眼镜框虽然只是吃惊地张了张嘴巴,但我清清楚楚从他眼里看到了这两个字。

池迁抿了抿嘴很不高兴的样子。

这时,那个兔子女又蹦到了我面前,毫无征兆、突如其来地给我鞠了个九十度的大躬,声音甜得让人全身抖三抖:“叔叔,你好,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池迁的——”

“徐宝蓉你别乱说话!”池迁又把她话头截断了。

“讨厌啦,还让不让人说话啦。”叫做徐宝蓉的兔子女亲昵地推了推池迁,“这种事情我怎么会不懂哦,笨蛋,这种事我怎么可能会在长辈面前讲出来,我只是想说我是你同学啦,你好笨哦。”

“笨蛋”、“你好笨哦”这六个字真是娇嗔得一塌糊涂啊。

就这时,我脑中突然闪过一个片段,啊,我想起来了,原来是她。

我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个叫徐宝蓉的女生。

所以她和池迁果然不单单是同学咯?

“徐航,”池迁紧绷着脸对眼镜框一甩手,“在我发火前,把你这个疯妹妹带走。”

徐宝蓉撒娇般嘟起嘴:“池迁你怎么这样说我。”

“别这样啊池迁,你爸爸难得来一次,不一起去吃饭吗?”徐航也笑眯眯地说,“你也没吃饭吧?一接到电话就往汽车站跑,不知道还以为有鬼在你后面追呢。”

“不用你操心,你们自己去吃吧,我和我爸自由安排,不需要电灯泡。”池迁说话的时候眼睛往我手上一睃,我赶紧把拎着保温桶的手藏到身后去,靠,被他看见了!

结果我这一举动让池迁绷着的脸立刻破功,嘴角虽然还绷着,却已是两眼弯弯。

徐航摸了摸下巴,笑得像只不怀好意地狐狸,虽然和池迁说着话,却用一种特别让人不舒服的眼神上下打量我:“池迁,你爸爸真可爱。”

靠靠靠靠靠。。。。。。可爱你个猪头三!变态!

“滚。”池迁只送了他一个字。

池迁拉着我走了,将那两个让人摸不清头脑的两个人撇在身后。

徐宝蓉好像还追着喊着要扑上来,但被徐航拉住了。

这两个人看起来都怪怪的,我不由越走越快。

走着走着发现出了校门,我疑惑:“池迁我们去哪儿?”

“回我住的地方。”

“唉?可是宿舍不是在里面?”我往后一指。

“我没住宿舍。”池迁脚步不停,“爸爸你没发现卡里的钱多了一点?因为我退了住宿费,改填走读了。”

真没注意,我已经好久没去看银行卡有多少钱了。

“可是你不住宿舍你住哪儿啊?睡大街啊?”我紧张地问,“你不用那么省啊,爸爸不至于连住宿费都交不起,爸爸有钱,真的,不信我去银行取给你看。”

“没有,我住这。”

池迁拉着我拐进一个挺漂亮的小区,上了电梯。

我目瞪口呆。

“刚刚你看到的徐航,我和他一起住在六楼。”池迁继续解释,“市一中的宿舍太破了,他这个公子哥觉得受不了,软磨硬泡借了他婶婶的一套房子,友情邀请我一起住过来。”

市一中哪里都好,就是宿舍破得不行,听说他们校长奉行让学生在艰苦的环境中成长。

“哦。。。。。。”我还有点懵,点点头,“市一中的宿舍确实很破,十二个人住不说,还有老鼠,天天晚上在柜子上窜来窜去开运动会,一下雨就潮湿得不得了,被子都是霉味。”

“嗯?”池迁转过头看我,“爸爸怎么知道?今天不是你第一次来吗?”

我脸一僵,立刻又打哈哈:“我听别的老师说的啊,他有孩子也念市一中。”

池迁好像接受了这个理由,没追问下去。

我松了一口气。

其实,之前,我还来找过一次池迁,就在我装病请假前几天,正值国庆假期。

我偷偷地来找过他。

像现在这样,做了好多菜带过来,市一中已经停课了,我想如果他不回家的话大概就在宿舍吧。像一个进城的乡巴佬似的一路走一路问,问了好多人才问到他们班上的男生宿舍。

一间间找过去,大多学生都回家了,宿舍门锁得紧紧的,一个人也没有。

终于找到一间有人的,一个赤膊的孩子正躺在床上打游戏机打得如火如荼,我探头进去问:“这是高一三班的宿舍吗?”那孩子激战正酣,头都没抬,随口应了一声:“啊,哦。”

“那个,同学,池迁在不在你们宿舍?”

桌上都是油汪汪的泡面碗,这孩子摁着按键脸都狰狞了,不耐烦地甩了我一句:“隔壁!”

隔壁宿舍锁死了。

我只好站在走廊里等,我想池迁也许是出去了,晚上总会回来的。

可是天都等黑了,走廊里连个人影都没有,除了隔壁那个赤膊的游戏狂魔下去拿过一次外卖,再没人经过。

我就想打电话给池迁。

打过去一个被摁掉一个,打过去一个被摁掉一个,我被气出脾气来了,一个接一个打,非打得池迁接起来不可。

后来接也接了,可不是池迁。

“谁啊,一直打一直打你烦不烦啊!”娇滴滴又气呼呼的女声。

我立刻就愣了。

“我跟你说别打了啊,我男朋友可没空搭理你!”

那女的又说。

男朋友?我继续发愣。

就这么两句,后来我听到电话里远远传来好似池迁的声音,在问:“谁打来的?”

那女的捂着听筒喊:“没,打错的。”

话音未落,电话就挂了。

我怒火中烧,再拨过去,不管多少次,永远是“正在通话中”。

那时候,我真是说不清心里是苦是涩。一直藏在怀里的饭菜已经凉了,不管我捂得多紧,温度还是不知不觉就流逝了。

天已经黑透了,只有头顶白惨惨的灯光罩着我。

腿站麻了,我又蹲在池迁宿舍门口挨了一会儿,我想,也许再晚一点儿,池迁就会回来了。

等他回来了,我就能跟他告一个状,我告诉他有个女的冒充他女朋友,可讨厌了。

可是池迁彻夜未归。

早上六点多,我满眼血丝地走下宿舍楼,神情呆滞地扔掉了那个保温桶,坐了最早的一班车回去了。

这件事我谁也没告诉,请了假,抱着池迁的被子浑浑噩噩过了许多天。

现在回想起来,那个娇滴滴甜腻腻的声音分明就是刚刚那个疯疯癫癫的徐宝蓉。

电梯到了,出去时,我问池迁:“那个徐宝蓉是你女朋友么?”

“咳咳。”池迁被我的问题呛到,回头瞪我,“你乱想什么,她只是徐航的妹妹。”

“哦。。。。。。”我呐呐地应了一声。

池迁住的地方和市一中宿舍相比果然是天堂一般,我脱了鞋站在客厅里左右张望,比我们在南川的公寓大多了。三房一厅,布置得特别雅致。

这么好的地方居然不收钱,那个徐航还挺大方的嘛。

“爸,你要喝什么?”池迁问我,“柳橙汁、可乐、牛奶还是茶?”

哇靠,还有冰箱,真是奢侈的高中生。

“爸?”

“牛奶,牛奶。”我连忙回答,轻轻坐在沙发上摸了摸,凑前观察了一下,这是真皮的么?

“那我帮你热一下。”池迁从冰箱里拿出盒装鲜奶进了厨房。

我像个山鬼一样啧啧称叹地摸完了沙发和超大尺寸的液晶电视,目光慢慢落在池迁搁在茶几上的手机。

这部手机还是我为了他来外面上学特意买给他的。

其实我有点好奇,他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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