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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鲤迢迢一纸书-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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业,索性云游四海。
眼不见,心不烦。
从那以后,小狮子对刘盈好像失了兴趣。
他三年来四处游学,每隔三五个月,回来一次。每次回来,都带一个姑娘,这些姑娘有相同的名字,不同的眉眼。新来的家奴不知缘故,哪晓得他们天人一般的二少爷,和静苑的那位还有如此渊源。
小狮子到底喜不喜欢刘盈,连他贴身的小厮都不知道。
不知道,才会肆无忌惮。
一家奴厉声呵道:“姑娘,什么叫‘错了不成’,二少爷何时错过?原就是你的错!”
话音未落,胡荼眸光陡地一厉,“退下!”
“二……二少爷……”家奴还想说些什么,胡荼的面色阴冷骇人,家奴被吓得一愣,吞了生鸡蛋似的,满脸憋得通红,恹恹退下。
没了聒噪,刘盈摇头离开。可惜她腿脚不大利索,几次差点跌倒在地。胡荼看了她一眼,下一刻,忽然上前两步,把她横抱起来。
“胡荼,你干什么?”
刘盈一惊,下意识抱紧他的脖子,低声呵斥。
少年男子的气息迎面扑来,带着些好闻的香草气,小狮子唇角翘起一个诡计得逞的笑容,“夫子醉了,静苑草密,学生自当送夫子回去。”
静苑草密,就要他送了?
这说的什么混账话?
刘盈无奈从他怀中抬眼,只看见少年的下巴冒出了青青的胡渣,小狮子的眉眼一如既往,依然文秀得惊人。
刘盈深吸一口气,鼻息中尽是好闻的药草清香。
胡荼从小患着痼疾,用草药吊着命。很多人说胡荼眉宇间厉杀之气太重,浑身透着阴沉死气。若没个管制,不成大才,便是大恶。
众人看着胡老爷的面子,只挑好的说。
只有刘盈知道胡荼浑身散发出的戾气,并非生性薄凉。
一个时不时去阎王殿喝喝茶、叙叙旧的人,久而久之,不养成软弱忧郁的性子那才出了鬼。
但小狮子没被磨得软弱忧郁,反而暴戾阴沉起来。
药吃多了,他身上常年散着清冽的药香。
刘盈伸手推着他的胸,挣脱不开,只能低声劝他:“胡荼,放我下来,这不合礼数。”
也不知刘盈蹭到他什么地方,小狮子下腹一紧,眼神倏地一闪,亮得像要咬人似的,“夫子不要乱动。”
他的气息贴着刘盈的耳廓,暧昧而湿润。
刘盈哪会想到他竟敢这么恣意放纵,面色当即沉了下来,一把捏紧了胡荼的衣襟,像炸毛的小兽一般,因为愤怒,喉咙中滚出低低的怒吼,“胡荼,休得放肆!”
“夫子言重了,学生从不放肆,更不想在这里就要了夫子。”
这段话,威胁意味太浓。
堵得刘盈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不知道穿过几道月洞门,到了静苑,野草森森,风忽然大了起来。小狮子怕她冷,换了个姿势,把她整个人掩在胸口。
刘盈赌气不说话,小狮子就逗她说话。
“夫子真要喜欢喝酒,府上还会少?夜不归宿,成什么规矩?”
刘盈神色古怪看着他,好半天,唇角扯出一丝笑意,“胡荼,这规矩二字,别人说得,唯独你说不得。”
一个不守礼教的人,有什么资格说规矩。
话音一落,小狮子的脸立刻阴沉下来。
晨曦的静苑,薄光散落,映衬着草尖根根倒竖,折射出一道道细密的流光。刘盈从小狮子怀中挣出的时候,小狮子还抿着唇,漆亮的眸光幽暗莫名。
她头也不回地往自己的草屋走去。
野草大片大片生长着,倒竖的草尖就像大地上生长出锐利的矛,抵御着一切的入侵者。
胡荼一直看着她进了草屋,阴沉的眼眸中折射出精亮的寒光。
他的笑声从喉中滑出,如珠落玉盘,清越好听,“……别人说得,唯我……说不得么?”这话儿,声音很低,很低。
他真以为刘盈对十年前的那件事全不介意,没想到她还是在意的。
她在意,就说明她对自己并非全然无视。
胡荼越想越开心,索性放声大笑。
那张文秀俊俏的脸蛋,因为笑容,生生驱散了阴沉戾气,如阳光照耀在三月初绽的桃花,那一瞬间,漂亮得令人窒息,看傻了好几个路过的家奴。
一人惊叹:“二少爷笑起来可真漂亮!”
话音一落,就遭到另一人无情的嘲讽:“傻哎,来云胡府做事,你什么时候见着二少笑过?”
那人颤巍巍地伸手,指向胡荼——
不信邪的这人脚下一软,“砰”地一声跌了个狗吃屎,“我看错了……还是咱俩今儿个被猪油蒙了眼?”
“……”
心神大乱的俩人一步一回头,直到再次撞树,齐齐跌进荷塘,这才满脸狼狈地回过神。两人对视一眼,见鬼似地爬了起来,一溜烟跑了无影无踪。
这天下午,流言传得沸沸扬扬——
问:二少爷怎么从来不笑。
答:孤陋寡闻了吧,二少爷见着静苑那个,哪次不在笑。嘴上不笑,眼睛也在笑。眼睛不笑,心里也乐着。老王家的上午亲耳听见,二少从静苑出来,笑得可欢了!
总结一:二少真可怜,怎么就喜欢上自己的夫子呢?
总结二:静苑那位心真狠,二少爷多出众的人品,竟然也栽在她手里!
传言越来越接近真相。
这世上,最可怕的不是刀刃与毒药,而是女人。
她们有丰富的想象力,能散布是与非。不管是黑的、白的、对的、错的,只要经过她们的想象与加工,就会变成了一条条可怕的流言。
第二章
熬得浓稠喷香的小米粥,拌上一小碟酱黄瓜。
刘盈喜欢在晚膳做这样的吃食,清淡爽口,又很开胃。
用过饭,她看了一会儿书,正低头思考的空儿,门外忽然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做贼似的摸着草叶钻了进来,悄声抱怨:“这么多草,怎么能住人?”
另一人答:“谁知道,小姐您慢点,别绊到!”
听声音,这是一对年轻的主仆。
云胡府,被称做小姐的,只有胡二少带回来的女人。
刘盈不用想,就知道来人的身份,肯定是失踪一夜的叶小姐。
没想到这位叶小姐不辞劳苦,居然摸进了她的静苑。
刘盈心里好笑,不等继续想下去,不知叶小姐踩到什么,蓦地爆发出一声惊骇的尖叫,“啊……有蛇……是……是……是蛇!”被这么一吓,另一人登时吓懵了,拼命踩着草叶,尖叫着往后倒退,“蛇?在哪儿?在哪儿?”
原来,这位叶小姐自从到了云胡府,被家奴们众星拱月似的,十指不沾阳春水,早养成了娇滴滴的性子。连带着身边的丫鬟,比寻常人家的小姐还爱娇。
刘盈讪然一笑,有些无奈。
透过窗,只见两人跌做一团,泣涕横流,连滚带爬地尖叫大哭。
看得刘盈连连摇头。
“哪儿有蛇?”她走过来,笑眯眯地拣起草丛一截细溜溜的东西。
傍晚的阳光照在她的身上,两人余光瞥见游窜的那截东西,顿时魂飞魄散,肝胆俱裂,不敢多看一眼,只一遍遍哭叫道:“蛇……是蛇……”
“这个?”刘盈疑惑看看手中握着的滑腻物,往二女眼前一递,她们吓得抱头鼠窜,挥着纤纤玉手尖声驱赶,“滚,滚开!别过来!”
“什么蛇!”
刘盈低声自语,手一扬,那截细溜溜的东西被扔到老远。
黑漆漆的泥地上,滑腻腻的长物。白花花的阳光照得分明,绽出了一截光秃秃的头尾,竟然是一截废弃的井绳。
原来井绳常年浸泡在水里,汲饱了水分,通体冰凉湿滑,冰凉凉地反射出湛湛水光。
二女脸色挂不住了。
叶紫惨白着脸,清咳一声,尖锐吐槽:“刘盈,你故意拿截井绳吓我们?”
小夫子无辜地耷拉下眉,一敲掌心,悔恨不已,“早知道你们要来,我就养着几条竹叶青,哎,下次你们来,提前和我打声招呼嘛!”
煞有介事的模样,吓惨了前来“兴师问罪”的二女。
“你……你这*好歹毒,居然想害死我们!”
“小姐,您快跑,奴婢帮您挡着!”
丫鬟哆嗦着*,大义凛然地张臂挡在前面。可惜,颤抖的双腿出卖了她。刘盈就想不明白了,自己长得有那么吓人吗?
她前进一步,二女就磕磕绊绊退后三步。
阳光照在二女俊俏的脸蛋,映出两张惨淡的面色,仿如金纸。
小夫子顿下步子,眼角、眉梢被渡上浅而薄亮的金光。衬得她苍白孱弱的身量,平添几分清贵的优雅。
小夫子半真半假地摇头咕哝。
“这么细的胳膊,做蛇粮倒是不错!”
原本挡在叶紫前面的小丫鬟耳朵真尖,听她这么说,吓坏了。当即窜到叶紫身后,抱着胳膊只会一遍遍声嘶力竭的尖叫。
那声音,简直是……天降灾难,魔音穿耳。
被这么一吵,刘盈抽了抽嘴角,好气又好笑,这个叶小姐是活宝,没想到她的丫鬟也一样宝。
“好了好了,你们来到底什么事,再叫下去,天都黑了。”
这句话,终于拉回二女的注意力,叶紫戒备地盯着刘盈,哆哆嗦嗦道:“当然是为了二少爷!你以为二少真的喜欢你吗?他只是可怜你!你如果识相,就离二少爷远点!”
“嗯。”刘盈点点头,看不出喜怒。
小丫鬟继续嚷道:“二少才不会喜欢你这么歹毒的*呢!居然要害我们小姐!你等着,待我告诉二少爷,看他怎么收拾你!”
这么耀武扬威的一句话,换来的只是刘盈漫不经心一声“喔”。
叶紫气了,怒了,抓狂了,“你就没别的话要说吗?你不生气吗?不反驳吗?”
刘盈想了想,抬头,认真道:“那我恭等两位的好消息了……”
二女被狠狠地噎了噎,一时无语。
“我……我真的被气死了!”
叶小姐无力地挥手,她以为来这儿告诫刘盈一番,刘盈就算不生气,也该和自己大吵一番,没想到刘盈居然没事人一样。
她徒有一腔怒火,发泄不出,打在刘盈身上就像打在棉花上一样。没伤到刘盈,却把自己憋出了一肚子火,只能“你……你……”你了半天,没憋出一个字。
刘盈觉着好笑。
在她看来,眼前这个叶小姐不过是娇宠坏的迷糊姑娘,自己在争风吃醋都没弄明白,就学着那些市井泼妇的架势,跑来兴师问罪。
刘盈一本正经捧上书卷,诚挚劝道:“吵架是个脑力活,我东夏文字博大精深,字字句句皆是精华。读完这套辞海,刘盈可保两位从此不用担心吵架无言、骂人无句。立足于前人智慧结晶,必然一览众山小。”
叶紫愣了,小丫鬟也傻了。
两人接了书,一直被刘盈送出静苑,还没反应到自己被人捉弄了。
一直等这对活宝主仆走得没影了,不知从哪儿,忽然传来一个苍老嘶哑的叹息,“姑娘原来从不与这些小姐置气,如今怎么……”
这句话,关键是“这些”小姐。
刘盈敏锐地捕捉到这两字,嘴角翘起一丝 若有若无的微笑。
说起来,胡荼带来的八位“叶小姐”,无一例外爱上了文秀冷峻的小少爷。她们来静苑兴师问罪,声势比如今这位叶小姐不知高出多少倍。说到争风吃醋,如今这位“叶小姐”绝不会是第一个,也不可能是最后一个。
她原来不置气,现在为什么也不能置气?
刘盈在草屋里盘腿坐下,洗杯,滤茶,十指娴熟。
悬吊在茶案的小水锅“咕噜噜”沸着香茶,飘出袅袅清香。
她眼皮也不抬一下,分杯错掌间,一杯杯澄净的茶水涓涓汇流,声音弥着茶香,淡淡传出。“丘总管从前也不喜欢往静苑跑,如今不一样跑得这么勤。”
老头儿心下暗道,这静苑森森冷冷,除了二少,谁乐意往这儿跑。
想归想,该奉承的,老头儿一句也不少地捧了出来,“姑娘精通西丘文,老朽有一些问题,只能向姑娘请教。”
“关于西丘文?”
一提到西丘文,刘盈的眼神倏地亮了亮,当即眉眼灿然,拉开身边的座位,竟似换了个人似的,温声道:“丘总管这边坐。”
云胡府,谁不知道静苑这位性子孤僻。
这么热情地招呼,让老头儿一时无法适应。
一直到刘盈亲自迎来,一双不似盈盈秋水,却乌亮有神的眼睛期待地睇着自己,老头儿这才反应过来,心中泛上一种荒唐的感觉。
老头儿坐稳,从袖中抽出一张竹签递给她,张口笑道:“姑娘听说过天封吗?”
天封是前朝古都,西丘未亡的时候,天封甚至有帝都的称号。
它的经济、文化曾达到繁荣巅峰之境,然而随着西丘覆灭,东夏统一四海,统治者残暴地抹去关于西丘的一切文化,天封再不复盛名。
如果说这世上还有能复原西丘文化的地方,无疑是天封。
可惜,天封就像一个传说,随西丘的灭亡,彻底消失在这片土地。
刘盈看了一眼手中的竹签,眼眸里好像忽地点亮一撮火花,狠狠亮了一下。
她像是想到什么一样,忽然反掌,紧紧握住竹签,面色古怪道:“丘总管直说来意吧,胡荼——他想怎样?”
她不问天封,不问西丘,甚至不问这支竹签,开口问出的是胡荼。
丘总管先是一愣,旋即拍掌,眼中浮现出赞赏的笑容,“姑娘果然识货!”
刘盈但笑不语,狡猾地抿紧了唇。
以她对西丘文化的研究,掀掀眼皮,就知道这是前朝贵族间流传的幼子识字签。西丘已亡,竹签成烬,这支签,只有可能是胡荼从天封带回来的。
普通人看来,竹签平常得很。
在刘盈看来,这枚纤长碧绿的竹签简直比天上星月还要璀璨。毫不客气地说,字签内在的价值比之东夏国库珍藏的鲛人泪,有过之而无不及。
东夏重武轻文的风气,影响着百姓的价值观。
普通人看着竹签好看,竹骨边缘镶嵌着亮晶晶的宝石珠玉,就以为这是字签最大的价值。却不知字签乃是一竹千金的梅箓竹所制。
关于梅箓竹,在古代曾经有这样一个小故事。
公子玄本来是南诏的公子,按照正常的情况,储君另有他人,轮不到他。
当时,储君有一个智谋非凡的女食客。储君向来看不起女人,这位女食客自然也没有得到过重用。但是,她的政治才能却在一个偶然的机会,被公子玄发现了。
公子玄是一个有心计,更是一个有野心的人。有这样的人才,不管她是男是女,第一步,首先要拉拢过来。
储君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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