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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涅天下-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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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很难受?”

卫希颜又笑眯眯道,“杨公公,你身体内有一只虫子!”

“唔!这只虫子名曰盅,是出自西南夷苗峒的盅虫!话说这只盅虫怎么会跑到杨公公体内呢?你可记得那日为帝姬疗伤的情形?唔!那只盅虫就是于那时搬的新家,欢天喜地住进了杨公公你的体内!”

杨戬缩成一团的身子顿时一发抖,奈何喉咙却似被织网缠住了般,吐不出半句话来。

卫希颜半蹲下身子,目光直视他,“杨公公,这只虫子很可爱,平素吃饱喝足没事干的时候就喜欢躺在杨公公的心尖处□!”

杨戬翻滚中听得汗毛直竖,回想大半年来居然有只虫子窝在自家心口舔食,不由卡着喉咙呃呃欲吐。

“杨公公,这虫子喜欢在人的肚子里织网!这会儿,大概你的里面快成蚕茧了!唔!想象杨公公破蛹而出的形象,真是让人期待啊!”

杨戬愈来愈惊惧,呼吸愈来愈艰难,体内宛如蛛网密密麻麻结成一片白网,一只狞恶的大虫子露出白森森的牙齿,张牙舞爪地啃啮着他的心、肝、肺……他突然握拳猛烈捶击胸膛,舌头长长伸出,口中“呃呃呃”却吐不出任何东西……

“杨公公,莫心急,好戏还在后面!”

卫希颜温柔笑语,颜容清灵美绝,在杨戬眼中却无异于恶魔再世。

卫希颜起身踱了几步,手抚额头似乎颇有些苦恼,“唔!这会儿心脏该吃掉一半呢,要不要全啃掉呢?唔!似乎吃得一干二净太不厚道,好歹给杨公公留点心么!那就先啃肺罢!杨公公的双肺一定是墨黑而松软,吾家虫子最爱呀……咔哧!咔哧!咔哧!……”

“你!你!”杨戬指着她,心里惊惧恐吓到极点,眼珠几欲夺眶而出,耳中似乎闻得那可怖盅虫“咔哧咔哧”的啃食声音,他喉头猛烈咯咯转动几下,突然间头颈一垂,瘫在地上,一动不动。

一手攥在胸口,一手犹指着前方,目光大瞪,惊惧无比。

卫希颜悠悠然一笑,目光却是冷酷如冰,袖中一张纸缓缓飞出,落于杨戬指向前方的手指旁。她转身从杨戬房中的书案上拿过一盒朱泥,打开放在他手边,以丝巾包着他右手,食指戳满朱砂截然一落,指纹鲜红如血。

一只玉盏跌落于地毯,酒水微溅。

紫衣袍角飘飘然消逝于夜色中。

***

御书房内,徽宗看过给事中吴敏今晨刚上的奏折,愤然掷在案上,怒道:“杨戬、梁师成二人,居然私下勾结,共同欺瞒于朕,实是可恶!”

话音方落,李彦疾步进来,神色间颇是怪异,禀奏道:“官家,开封府尹聂昌求见!”

“聂昌?他来做甚么?”徽宗正在恼怒之中,随手一挥袖道,“不见!”

“官家!”李彦上前两步,恭谨道,“开封府报,杨戬杨太傅,昨夜死于自家卧房内!”

“甚么?”徽宗震惊起身。
……

“启禀陛下!”聂昌双手呈上一纸,“此物自杨戬太傅的尸体边寻得。”

徽宗仍在惊震中,由李彦接过去呈上,纸上只得寥寥数字:

『小人愧于陛下,唯得自鸠谢罪!』

“自鸠?杨戬服毒了?”徽宗虽为吴敏所奏之事震怒,却未想过要杨戬之命,一时气怒,“他自鸠做甚么?难道朕是如此寡情之人吗!”

“禀陛下!”聂昌奏道,“杨太傅的死因颇有疑点,虽遗语自鸠,然死者面容神情却是极度惊惧,似于死前经历了极其可怖之事;若为自鸠谢罪,颜容应当黯然羞惭方合情境。”

徽宗惊怒道:“查!给朕查个水落石出!”

“禀陛下,若要彻查死因,需得仵作剖解杨太傅之肺腑细检!这,需得陛下允准!”

徽宗皱眉忖了片刻,挥袖道:“允!”

“谢陛下!”

徽宗突然又道:“仵作验时,请清圣驸马同观!”

聂昌微一愣后便明了皇帝之意,“是,陛下!”

***

卫希颜入得养生殿时,李彦已经候得她一阵。

两人如往常般对坐于茶室,卫希颜为新任内廷总管斟上一盏茶,微笑举盏道:“轲尚未恭贺大官高升,谨以此茶代酒,聊表心意!”

李彦笑眯眯饮下,放下茶盏,忽然痛心疾首道:“可怜杨太傅,竟然想不开自鸠身亡!哎,官家一向待人仁厚,何得如此!”说完连连摇头,状似抱憾。

卫希颜也叹息一声道:“今时开封府请得轲前去,仵作验出杨太傅全身上下皆无伤痕,从症状看,似因服砒霜之酒而死,但剖腹后发现这砒霜酒液是在杨太傅死后方灌入喉中,毒只进得喉底,显非致死之因。”

李彦目光一闪,“难道另有死因?”

卫希颜执盏沉吟不语,良久缓缓道:“吾观杨太傅体内的五脏六腑皆是破损如同絮棉,其状惨不忍睹,这毒发症状,似与当日茂德帝姬所中之毒有几分相同之处。”

李彦灰眉下冷芒顿时一划而过。

卫希颜攒眉不解,“什么人要置杨太傅于死地呢?”

李彦突然呵呵一笑,举盏道:“不提这些丧气事。驸马,咱们继续品茗!”

***

徽宗这段时日极是烦怒。

杨戬的案子尚未查清,皇帝突被御史中丞何栗的一道折子惊住。

五年前那桩事如此隐秘,怎么会被御史台的御史风闻弹劾?

当年那事唯梁师成一人知晓,相关人等均被赐死,这何栗又怎生得知?

但他上章怀疑弹劾的却是杨戬!难道梁师成将当年事说给了杨戬,杨戬又不小心走漏出去?

这杨戬和梁师成,果然是私下勾当甚密!

徽宗想起两天前召见驸马卫轲,获知杨戬真正的致死之因是中了牵机之毒,他脑海顿然忆起卫轲年前被神秘杀手袭击,回宫后曾道出牵机之毒的药引仅产于福建武夷深山。

徽宗踱了两步,昨日聂昌呈报杨戬之案,道是审讯杨戬府中之人时,曾有管事晚间听得外间似有声响,在府中巡得半圈见太傅房内还亮着烛光,窗纸上映出一道高冠之人的影子;又有一仆厮说起夜时曾恍惚见到有一紫衣高冠之人在夜色中出现,一晃便不见了,还以为是看花了眼。

徽宗想到这心中一动,又想起前几日李彦曾提到杨戬闭门思过期间,曾到梁师成府上数次,难道……

翌日,徽宗突召给事中吴敏,将他最先弹劾杨戬的那折子掷于案上,龙颜隐怒,“杨戬辜负圣恩,残逼良民,实是罪不可赦,念其畏罪自尽,赐予全尸,家产全数抄没充公!”

吴敏心喜,叩前道:“陛下英明!”起身快速落笔将诏旨拟好,徽宗盖了宝印。

吴敏又奏道:“陛下,此事非杨戬一人之过,尚有梁师成……”

徽宗突然挥袖止住他,淡淡道:“梁师成之事,容待再查,卿且退下!”

“是,陛下!”吴敏无奈退出,待行到殿外心中又欢悦起来,能翦除杨戬堪称大喜,未知那秘送物证为何人,竟对杨戬贪墨之数了如指掌,实是厉害之极!

***

城北私宅。

卫希颜自背后拥住名可秀,疑惑问道:“前两日,你差人报给何栗的赵偲妾室之案是什么?跟梁师成有关系?”

名可秀靠在她身上,轻轻一叹道:“越王赵偲的妾室崔夫人,五年前美貌闻名帝京,某日却在相国寺进香之际突遭采花贼劫掠,不久发现尸体浸泡于汴河之中,身着崔夫人的衣饰,面目却溃烂不清。朝廷震怒,开封府一连换了三个府尹,最后抓了一个采花贼结案了事,实际却仍为一桩悬案!”

卫希颜皱眉道:“是梁师成所为?”

名可秀眉间掠过一抹怒色,“梁师成派人将她劫入宫中,因不从赵佶,撞柱而亡!赵佶担心走失消息有辱帝尊,便让梁师成毁尸灭迹!”

卫希颜几不敢置信,“这厮竟荒淫到如此地步?居然谋夺亲弟弟的小老婆。”

名可秀侧头望了她一眼,双手搂上她颈,低叹道:“希颜,那崔夫人的相貌,有几分似得汶儿。”

卫希颜一震,转瞬了悟,敢情那崔夫人貌似唐大小姐,唐大小姐逝后,赵佶便抓来崔夫人代替!她攒了下眉复又讶异问道:“可秀,此案既为悬案,你又怎生得晓?”

名可秀轻叹一声,“说来亦是巧合!那崔夫人的娘家兄弟本是我们京师堂口的人,那年崔夫人获赵偲允准回娘家省亲,曾偶然提到曾于越王府花园中撞上皇帝赵佶,拉住她袖子直呼颜妃,她惊吓中将皇帝推开慌张而逃,其后心中便惶惶不安,却不敢向越王提起,回得娘家,见到自小亲厚的弟弟,方一时忍不住道出。”

“过后不久,崔夫人便出了事!”

“我听之意报得此事后,便着千机阁的青鸟探察,折了两个兄弟方探出蛛丝马迹,线索汇集到千机阁,阿莫连贯前后进行推测,大致推出真相来,只是当时并未知得颜妃便是你母亲唐大小姐!”

名可秀清冽语音渐转冰寒,“当年崔夫人那笔帐无法清算,到得今时,便先拿怂恿献媚的梁师成开刀!”

卫希颜将头搁在她肩上,笑道:“这回梁师成杀杨戬的黑锅是背定了!”

皇帝对梁师成既生见疑,她那晚的紫袍高冠装扮便起了作用!梁师成这老阉一向恨他的太监身份,终日里紫袍冠冕的显摆少保之尊,她那夜的着意装扮便能让人疑了他去!

名可秀唇角微挑,“若只是西城括田所的贪瞒之事,赵佶或会恼怒贬斥梁师成,但不会起杀心,然崔夫人之事却关系到皇帝的名声,赵佶在我们的连环计下,必将怀疑杨戬以崔夫人之事要挟梁师成保他回得内廷总管之职,却被梁师成以牵机之毒除去,再伪布成自鸠之状,以为天衣无缝。赵佶既生疑,又岂会再容他!”

卫希颜待在宋徽宗身边大半年,对这位皇帝的心性颇有几分了解,点头赞同道:“可秀说的是!赵佶若是对梁师成未生见弃之心,反而会一早便申斥贬谪他,但杨戬因西城括田所获罪,他对梁师成却未降罪分毫,可见赵佶已起杀念,故而反会忍住暂不动梁师成。”

“但皇帝一出手,梁师成的死期便到了!”

“只不过,”卫希颜冷冷笑道,“我岂能容梁师成轻轻松松一杯鸠酒便赐死上路!”

“希颜!”名可秀忽然提醒她道,“梁师成此人极为能言善辩,蛊惑人心,加之他自赵佶端王时便服侍在侧,和赵佶自有几分亲厚,你得防着他涕零巧辩求得赵佶心软,或者狗急跳墙下道出你的身份来求一时保命!”

卫希颜唇角一扬,眯眼笑道:“如此,便让赵佶见不着他!”


作者有话要说:1、给事中:给,音ji

2、给事中为门下省重要官职:正四品,四人,分治门下省日常公务,审读内外出纳文书,驳正政令、授官之失当者,日录奏章以进,纠治其违失。下设上、下、封驳、谏官、记注五案,分理杂务,领通进司、进奏院。




千刀之剐

梁师成坐在雅致幽静的花室中,心中极度烦躁,连沏三壶茶仍未安定下去,脑子似有些昏眩,连带观赏苗圃中的珍品绿玉、翡翠、瓣莲兰花等似也失去了兴致。

室外高空,阳光突然被一团乌云隐去,一忽儿,大团的乌云越集越密,天色昏暗下去,过不得多久,雷声阵阵,雨点便大滴大滴地溅落下来。

梁师成猛然起身,招手招来管家,“备轿,进宫!”
……

雨落如注,溅落地面,激起道道尘泥。梁师成轻轿简从,四个侍卫抬着轿子一路疾行,到得皇宫东华门外。

“来人下轿!”宫门禁军高声喝道。

“大胆!”侍卫上前喝斥,“轿内是梁少保,还不启门!”

那禁军是个愣头青,铁枪一顿横眉道:“什么梁少保李少保,未得皇上宣召,任何人不得擅自入宫!”

梁师成在轿内不由皱眉,暗忖哪来的新丁,竟未听闻梁少保威名,一掀帘递出块金牌,语声威严,“本少保持官家亲赐金牌,出入宫门不禁,尔等还不闪开!”

那禁军闻言神色微变,双手恭谨接过金牌,细细审视一番,交回梁师成,持枪抱拳道:“请梁少保见谅!皇上今时突得风疾,龙体违和,宫中有命,非得陛下亲召,任何人不得入宫惊扰圣躬!”

官家突得风疾?梁师成一沉眉,掀帘出轿,面容威肃厉声喝道:“本少保有紧要之事面禀官家,尔敢阻拦误了大事,必要了汝项上颈子!”

那禁军心下一震退后两步,却梗了下脖子,持枪伫立,呐呐道:“梁少保,上官有命卑职不得违抗,还请大人见谅!”

梁师成多年来深受皇帝宠信,肆行出入皇宫十几年,何曾受得这般气,几欲提掌劈了这没眼色的小子,但他心知现下正值皇帝不待见之时,万不可再生是非惹得官家生厌,当下强压怒火,再度将金牌递过去,“本少保有紧要事面禀官家,你持此金牌通报,官家自会宣见!”

那禁军有些犹疑,却禁不住梁师成身居高位多年积下来的威势,被他双目一扫之下,顿觉身子矮了半截下去,当下躬身后退,喝得一声,朱门轻启,他双手将金牌递进去,低声交待数句,朱门重又合上。

那禁军回身抱拳道:“里间禁卫已呈去禀报,请梁少保稍候!”

梁师成哼了一声,坐回轿中。

***

东华门今日当值的班直统领是禁军都虞侯何灌,他接到下属呈报的金牌,皱眉沉吟了一阵。

皇宫班直多是眼色灵活之辈,杨戬倒台,新任内廷总管李彦圣眷日浓,十年来势力熏天有“隐相”之称的梁少保近段时日却似不得帝心,有感觉灵敏的便隐隐觉出风向已有变化之势。

何灌沉思了一阵,省起昨日辰时内廷总管的交待,当即有了决断,持了金牌亲自面呈李彦。

李彦接过金牌,扫了两眼拢入袖中,淡淡道:“何大人处置甚为妥当,咱家记下了!请回传梁少保,官家风疾甚重,谁都不见,请少保先行回府。这金牌咱家留下了,回头便呈给官家,官家好些时当会宣召少保。”

“是!”何灌应喏一声,抱拳离去。

***

梁师成坐在轿中气得浑身发抖,两边太阳穴突突直跳。

东华门竟拒他于门外!皇帝亲赐金牌亦被李彦那厮收去!他一怒之下轿行再至左掖门和右掖门,却因手中无金牌,竟连通传亦未得,直接被拒之于外。

这帮竖子,竟敢如此对他!梁师成气得牙齿咬得咯咯响。

待他日重获圣恩,必先将这帮宫门禁军全斩了去!还有李彦,没有这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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