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弯路 作者:牛角弓-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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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悠想了想,“两个多月了吧。”
两个多月,正好是他们之间出现问题的时候。吴斌不由自主地就想到了一个可能性:会不会因为自己劈腿的事儿受了刺激,徐悠才会做出这么反常的决定?想了一会儿,吴斌又觉得自己有点儿自作多情,徐悠怎么看也不像是对自己那么上心的样子。
吴斌拍着方向盘,轻轻叹了口气,“对不起。”
徐悠没有出声。他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才好,更不会违心地安慰他说没关系。事实上,当他知道吴斌和那个小男生的事情的时候,心里是十分失望的。他挺喜欢吴斌的性格,两个人在床上也合拍。他一直认为两个人可以这么过下去的——至少也应该将这段关系再延续一段时间。半年、一年、或许……
“那个孩子其实不怎么合我的胃口。”沉默片刻,吴斌忽然无声地苦笑了一下,“当时我就是特别心烦,特别特别心烦,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不知不觉就多喝了两杯,就那么……半推半就的跟着他走了。”
徐悠敏锐地察觉了他话里还有其他的意思。他抬头看着吴斌,吴斌却沉默地望着窗外。小区的路灯并不亮,照着他的侧脸,模模糊糊的,宛如剪影。
“出事前两天,黄海涛的生日。”吴斌懒懒地靠在椅背上,自言自语似的问他,“那天的事儿,你还记得吗?”
徐悠点点头。那还是他第一次带吴斌去见自己的哥儿们,潜意识里也有想和吴斌继续发展的意思。没想到他这头才给吴斌扶正,那头人家就把腿劈出去了。这样一个结果,徐悠心里除了失望,也颇有些难堪。
“那天在征服者,你喝了很多酒。”吴斌自顾自地说道:“醉的连车库的门都找不着了,还是我给你抱上楼的。”
徐悠模模糊糊记得有这么回事儿。当时是黄海涛和李晓武合起伙来灌他,白的红的都有,他自己都不记得喝了多少。
“还没进门你就开始扒我的衣服,”吴斌的嘴角挑了挑,流露出一个似乎想要微笑似的表情,“你对我从来没有那么主动过。虽然咱们一直都挺好,但你从来没有那么主动过。我特别……高兴。”他说高兴两个字的时候,眼里却沁出一丝水色,像是马上就要哭出来了。
徐悠忽然间说不出话来。
“我特别高兴。”吴斌重复了一遍这一句听上去有点儿冒傻气的话,又沉默了。车窗外的虫鸣声忽然大了起来。夜风拂过,风里带着不知名的花香,温柔而又静谧。
“然后……”吴斌转过头来看着他,眼睛在夜色中闪闪发亮,带着一丝难以用语言来形容的伤恸,“然后你喊了别人的名字。你醉成那个样子,却在我怀里喊别人的名字。”
徐悠的脸色倏地变了。
“你喊别人的名字,徐子。”吴斌捂着脸低声笑了起来,“你真他妈会选时机,老子这么些年,还没那么高兴过。你就选这么个时候在老子的心尖上捅了一刀。”
徐悠心头一恸,手指不由自主地紧紧攥了起来。
吴斌重重揉了一把自己的脸,低着头从口袋里摸出打火机点燃了手里的烟,深深吸了一口,“有时候想想,你真挺不是东西的。我整个人都给你了,你却只给我一个空壳子。我在外面419伤了你的面子,也只是伤了你的面子吧?我呢?徐子?你想过我吗?”
徐悠的指甲已经要掐进掌心里去,却偏偏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你有洁癖,容不得我劈腿。”吴斌把半截烟扔出了窗外,声音里带着无可奈何的伤感的味道和挥之不去的疲倦,“我也有洁癖的,徐子。我也容不得自己手里捧着一个空壳子。如果得到的只是身体,那你和别人又有什么不同?”
有什么不同?
徐悠自己也有些糊涂了。他只给了吴斌自己的身体,于是也要求对方对身体忠诚?如果吴斌心里有了别的人,他是不是就不会有这么强烈的反应?
好像……并不是这样。
徐悠站在花坛边看着吴斌的车子拐过喷水池,慢慢驶出了小区,心里的感觉复杂到了极点。对于吴斌来说,他的出轨只是想证明徐悠和那个419的少年到底有没有区别?
没有吗?
有吗?
徐悠在花坛边上坐了下来,把脸埋进了掌心里。吴斌埋怨他只给了空壳子,可是他不知道,徐悠所能够给的,也只有这样一个空壳子了。
或许,还有一点点的希望吧。就像故事里坐着南瓜马车去钓王子的灰姑娘,总盼望着奇迹会发生,会有那么一个人,能把他从自责自厌的泥潭里拉出来,让他重新发现生活的美好。徐悠知道,在过去的那几个月里,他确实把这希望寄托在了吴斌的身上。如果自己在相处的时候能够坦诚一些……如果吴斌能够再耐心一些……
如果……
可惜,这是一个没有如果的世界。没有灰姑娘,没有水晶鞋和南瓜马车。
也永远不会有奇迹这回事儿。
酒喝得并不多,实际上,他们的聚会还没来得及开始就被突然出现的苏成泽和庄少东给破坏了。但是不知怎么回事,转天一早起来,徐悠仍然感到头痛。洗冷水澡、喝热牛奶都没能缓解疼痛,一直到他坐进自己的办公椅里,和着陈树泡的咖啡,仍然一阵一阵的眼前发黑。
陈树坐在窗台上吃早餐,包子味儿飘得满屋子都是。徐悠闻得直想吐,又懒得开口骂他,只好闭着眼睛硬忍着。还好办公室的窗户开着,没多一会儿油腻腻的味道也就散的差不多了。陈树吃饱喝足,一边拿着纸巾擦手一边翻开记事本汇报徐悠当天的工作安排,“上午九点半技术部有个会。几个项目的技术负责人都被孟总召回来叩见新部长了。”
徐悠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船厂项目的负责人刚被孟总给炒了。”陈树又说:“几个技术负责人都有推荐新人,孟总说让你看着办。”
徐悠微微皱眉。他刚刚空降到技术部,谁的底都没摸透,这个节骨眼上他可不想有什么大动作。提拔谁,不提拔谁,还是过一段时间再说吧。
电话铃响了,陈树接了起来,寒暄两句就递给了徐悠,一边冲着他做了个口型:设计院。
“徐子?我是小谭。”打电话的人是设计院的谭飞,是徐悠接触时间最长的设计,两个人性格比较合得来,私交还不错。
“怎么今天想起找我了,不忙?”
“不是我想你。”谭飞声音里透着几分不同寻常的焦躁,“隆盛南郊的那个项目可能出问题了,他们联系你了没有?”
“隆盛?”徐悠愣了一下,“我都被赶出项目了,还找我干什么?”
谭飞犹豫了一下,“如果不是D区中转站的设计用了你那个专利,我跟你说这个事儿也不合适。不过,隆盛已经有人找到我这里来了,我估计下一步就得找你了。”
徐悠不由得坐直了身体,“到底怎么回事儿?”
7、事故
徐悠一下车就看见林成虎正朝这边一溜小跑地过来,工作服的袖口一直卷到了胳膊肘,急急火火的样子。
“怎么回事儿?”徐悠连忙迎了上去,接过他递来的安全帽问道:“哪个区爆炸了?伤人了吗?”
“是E区。”林成虎抹了一把脑门上的汗,目光复杂地看着徐悠,“我说,你得有点儿心理准备……”
徐悠微微一怔,随即嗤笑,“不就是出了事故,要找个替罪羊么?”
林成虎的目光变得更加纠结起来,“你倒淡定。”
徐悠眯起眼睛看了看远处的厂区,冷笑着说:“我跟你说,泼脏水也是个技术活。就算庄少东想踩我两脚,也得看他们有没有那个本事。”
林成虎叹了口气,“老子合同到期就走人,再不伺候这帮贱人了。”
徐悠笑了笑没出声。他知道林成虎和刘家几位少爷的私交都不错,就算他真想走恐怕也没那么容易。
“进去吧,”林成虎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心里有数就行。”
就算心里有数,徐悠一进会议室还是吓了一跳。除了庄少东、苏成泽之外,见过一面的刘总、项目上各个施工队的技术员也都在。人人沉着一张脸,尤其那几个一进项目就跟着徐悠跑前跑后的小技术员,几乎不敢抬头看他。
庄少东的西装外套搭在椅背上,黑色的定制衬衫微微有些凌乱,领口敞开着,领带也不知飞到哪里去了。正靠在椅背上跟身边的苏成泽窃窃私语,眼角的余光瞥见门外施施然刚走进来的两个人,神色微微一动。
苏成泽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眉头立刻皱了起来,右手在图纸上拍了一下,很不耐烦地说道:“徐工,你给解释解释怎么回事儿?你前脚走,后脚一进气就出事故了,你怎么也得给大家一个说法。”
庄少东的眉尖微微一蹙,飞快地扫了苏成泽一眼。苏成泽并没有注意他这个眼神,他的眼睛从徐悠进门开始就一眨不眨地钉在了他身上。
徐悠漫不经心地扫了他一眼。他的眼尾很长,眼角又微微向上挑起,斜着眼睛看人的时候衬着眼底一抹流丽的水光,颇有几分风流倜傥的味道,像极了旧时代那些风度翩翩地出入社交场合的世家子弟。
只是淡淡一瞥,徐悠的视线就收了回来。他像是没听到苏成泽刚才的那句刻薄话,无论是目光还是神态都很直接地跳过了庄少东和苏成泽。跟在座的熟面孔一一打过招呼,徐悠拉开椅子在苏成泽对面坐了下来。
“好久不见啊,苏工。”徐悠双手放在桌面上,慢条斯理地轻轻拍了拍,“听说出事了?”
苏成泽的嘴角不自觉地向下撇了撇,“E区试运的时候发生了可燃气体泄露,有两个工人因为爆炸受伤。”
“E区?”徐悠的手指在桌面上点了点,若有所思地反问了一句,“E区啊……图纸和变更单都拿来我看看。”
旁边的几个技术员连忙站了起来。苏成泽见这几个人竟然跳过他这个总工跑去听外人的命令,气得脸色都变了,“你以为你是谁?图纸和变更都是公司的机密,你有什么资格看?”
几个技术员都僵住了,神色不豫地看看他,又一起把目光投向了徐悠。
徐悠没搭理苏成泽,只是冲着那几个发愣的技术员招了招手,“拿过来,拿过来,都愣着干什么。”
离他最近的那个技术员一咬牙,假装没看见苏成泽发黑的脸色,把手里的一叠变更单递给了徐悠,“这里是几个区最近两个月的变更。都有苏工签字的。”
徐悠嗯了一声,开始低头翻看变更单。
苏成泽用力一拍桌子,“徐悠!发生事故的是E区,你走之前E区就已经基本完工了,我觉得你最好想想……”
“吵死了。”徐悠皱了皱眉,转身问身旁的技术员,“管道吹扫是你监工的?”
苏成泽怒不可遏,“徐悠我在跟你讲话!”
徐悠抬起头看了看他,表情漠然地点了点头,“我知道。不过我不认为你的存在对我有什么意义。”
“你……”
“你的想法太好猜了,不就是想找个人担责任么?”徐悠靠在椅背上,微带冷意的目光从他脸上扫了过去,落在了庄少东的脸上,“不过,有件事我还真得问问清楚。庄少是只想拎出一个人来应付技监局的事故调查?还是说想要找出原因解决手上这个烂摊子?”
庄少东沉默地和他对视。
“我觉得庄少还是想解决问题的,否则直接把我的名字作为事故责任人报给技监局就好,用不着把我找来了。” 徐悠微微挑了挑嘴角,视线貌似无意地在苏成泽脸上停顿了一下,“既然如此,你们都给我闭嘴,有什么话都等我看完这一堆文件再说。”
苏成泽立刻跳了起来,不等他开口,庄少东就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苏成泽十分惊讶地转头看着他,庄少东则面无表情地看着方桌对面的徐悠,手指不动声色地用力向下压了压,示意他坐下。
苏成泽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愣了一会儿,心不甘情不愿地坐了下来。
看到这一幕,在座的人开始暗中交换眼色。他们都见识过初次见面时苏徐之间的交锋,原本以为徐悠这个黑锅要背定了了,没想到这个节骨眼上庄少东的态度却变得有些模糊起来,似乎并不急于追究徐悠的责任。一时间,众人各怀心事,坐满了人的会议室安静得只能听到图纸翻动的声音。
庄少东松开了苏成泽的手腕,安抚性的在他手背上轻轻拍了拍。不想让苏成泽看出自己已经开始有些心烦,庄少东不动声色地把脸转开。说起来他是管理专业出身,针对纯技术领域的东西完全是个外行。苏成泽给他的印象一直很牛,很自信,他也一直以为苏成泽是个很靠得住的人。但是现在……庄少东忽然间没有那么肯定了。
庄少东的视线不由自主地望向了方桌的对面。徐悠正坐在那里检查手里的资料。他垂着头,长长的睫毛垂下来,像一排密密匝匝的小篱笆,挡住了那双总是冷冰冰的眼睛——其实他的眼睛长得很漂亮。庄少东很早就知道这种看上去总是水汪汪的眼睛有个很好听的名字叫做桃花眼。据说长着这样眼睛的人都多情。
庄少东忽然觉得从这个角度看过去,徐悠的脸显的比任何时候都要精致。精致却冰冷,像安置在黑丝绒底衬上的名贵细瓷,色泽莹润,触手冰凉。
“D区管道吹扫谁监工的?”徐悠忽然问道。
“是我。”刚才说话的小技术员忙说:“管道施工这块现在都交给我了。”
徐悠打量了他几眼,意味不明地点了点头,“水联运你在场?”
“在场。”
徐悠驻着下巴慢条斯理地翻着手里的变更单,头也不抬地问道:“当时有什么情况?”
小技术员挠了挠头,“没有什么特别的……”
“特别不特别我来判断,”徐悠打断了他的话,“你介绍情况就行。”
“水联运挺顺利的,”小技术员皱着眉毛认真回忆,“罐区那边有几个阀门密封不好,后来换了一批垫片,把管道那片的也都换了……”
“更换垫片是谁批的?”徐悠再次打断了他的话。
“呃……是苏工。”
“啊,是苏工。我找到他签字的变更单了。我来看看换上去的垫片型号……”徐悠翻了翻手里的单子,抬起头飞快地扫了一眼苏成泽。
明明是很淡漠的眼神,几乎不含有任何表情,但是不知为什么,苏成泽却觉得后背莫名其妙地凉了一下。
“D区的变更单最厚,”徐悠伸出一根手指轻轻点了点桌面上的资料,然后抬起头,一本正经地望着苏成泽,“现在我想请苏工给解释一下你取消D区中转站的原因。”
苏成泽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他,“出事的是E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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