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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物世界 作者:陈留王-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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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让你不睡沙发的。”
陆万劫沉默了一会儿,有些郁闷地说:“床这么大,你一定要全部霸占吗?”
林无忧咬着嘴唇想了一会儿,说:“那我明天睡地板好了。”
陆万劫讪笑了一下:“我开玩笑的,睡地板挺好,我挺喜欢的。”
这一场小小的争执结束之后,他们去楼下吃了早饭,然后就要像这里的所有成年人一样参与劳动。陆万劫和几个身强力壮的小伙子出去打猎——小学生不能光吃米饭和鸡蛋,还要补充肉类。
城外的荒野里到处奔跑着野鸡、鸵鸟、毒蛇、孔雀、黑熊,有些是从养殖场跑出来的,有些是从动物园跑出来的。吃这些东西很危险,因为谁也不知道它们身上会不会携带未知的病毒。
实际上这些动物受了核辐射感染,是不能被人类食用的。但这是污染区,谁会在意呢?
林无忧在大学里研修法哲学,博览群书,记忆超群,下笔洋洋洒洒,能写几万字的法律概论。不过这些在灾难来临之后都没有什么用处。他体力不济,能力不足,连修个灯泡都笨手笨脚的,在团队里很受歧视,沦落到厨房里给厨娘打下手和面。
他们的饮用水来自地下。本来城市的水库里的水可以用很久的,但是自来水公司停止运转之后,一些反社会型人格的人跳进水库里自杀,尸体无人打捞,于是大家再也不敢用水龙头里的水了,转而挖掘水井。
林无忧将一盆面和好之后,提着水桶去院子里打水,回到厨房后见一只兔子般大小的黄褐色老鼠正趴在面盆边,啃咬白生生的面团。
林无忧大喝一声,一脚把老鼠踢跑了。他心疼地看着被咬得乱七八糟的面团,有五六斤呢,要是蒸成馒头,足够十几个小学生美美地吃一顿了。
但是现在这盆面肯定是没法再用了,他随手把面团扔到垃圾箱里,继续回厨房干活了。当天中午,这件事情却被厨娘发现了,于是报告给了这里的管事——一个脾气很暴躁的男人,专门负责这里所有人的吃穿用度。这人知道林无忧是陆万劫带来的,而陆万劫又很受顾叔的器重,所谓打狗还需看主人,于是并没有当面训斥林无忧,只是在该吃饭的时候,没有给他分配食物。
无忧很郁闷气恼,但是他也不愿意为了一顿饭去和别人理论,就一个人埋头在屋里睡觉。
当天夜里,顾叔带着一群青壮劳力回来,带了一些野猪野鸭之类的,并不算多。但也足够这些人高兴很久了。
众人吃晚饭的时候,陆万劫没有看见林无忧,心里有些纳罕,然后从别人的口中得知白天的事情。顾叔随口说了那管事几句,粮食虽然紧缺,但安全才是更重要的。管事也连连答应了,叫了一个小孩子去叫林无忧下楼吃饭,过了一会儿小孩子蹦跳着跑下来,说林无忧困了,不想吃饭。
这是他在摆脸色看。不过顾叔肯定不会为了一个新来的人而得罪自己的旧部下,当即不再理会这件事,众人热热闹闹地继续吃东西。
陆万劫脸色阴郁,端着自己的饭碗上楼,回到房间里。
无忧正站在床边发呆,见他过来,有些委屈又有些无奈地嘟嘴。
陆万劫把馒头掰开,大的那一半递到无忧的嘴边,说道:“张嘴。”
无忧张嘴咬住,没甚滋味地嚼着,后退几步坐在桌子上,百无聊赖地晃荡着两条腿。陆万劫站在他身边,露出一个温暖人心的笑:“明天陪我一块出去打猎吧?”
无忧把馒头掰成小块放进嘴里,摇了摇头,他很清楚自己的斤两,跟着陆万劫外出,拖累一群人不说,说不定还会丢了性命。
“忧,你要是不喜欢这里,咱们继续去别处好了。”陆万劫柔声说:“本来我留在这里,是为了让你过的舒服安定一些,不是为了让你受委屈……”
林无忧无奈地笑着打断他:“跟一堆人在一起生活,免不了磕磕碰碰的,这算不上什么,你别把我当成玻璃人啦。”他低下头,想了一会儿继续说:“何况,我还不知道能撑几天……我不想死在路上……”
陆万劫猛然别转过脸,一言不发地走到窗边,他的手在口袋里摸索了一会儿,找到了一支烟,却没有打火机,恨恨地把烟碾碎扔掉。
林无忧不愿意看见他这种样子,当即笑着说:“我还没死呢,你就要给我脸色看吗?”
他们俩即使闹脾气,也很快就会和好。当天夜里林无忧把窗外那个不停跳舞的人指给陆万劫看。陆万劫见怪不怪,外出打猎的时候也见到过几个乱蹦乱跳的人。
这种行为异常的原因有很多,也许是大脑受刺激引发的失心疯,也许是吃多了冰毒,也许是感染了某种破坏中枢神经的病毒比如狂犬病、疯牛病等。
林无忧并不相信陆万劫的这些解释,他坐在床上,两手交叉放在膝盖,很认真地讲了一个童话故事:“一个小女孩非常喜欢跳舞,星期天的时候她为了跳舞,没有去教堂做礼拜。结果晚上回家的时候看见门口有一双红色的舞鞋,她非常高兴地穿上去,然后双脚就再也不受控制地、不停地跳舞。这样她连着跳了三天三夜,快死掉的时候,被一个樵夫看见,他挥起斧头把她的双脚砍下来,小女孩得救了。”
陆万劫蹙眉:“睡觉前不要讲这么恐怖的故事。”
“这故事又不是我编的。”林无忧垂下头:“是安徒生编的。”他抱着枕头看向陆万劫:“喂,我睡地板没问题的,你要不要和我换一下。”
“不说这个,睡吧。”陆万劫抖开毛毯,平躺在席子上,别转过脸,想看无忧一眼。啪地一声,房间里陷入了黑暗。陆万劫有些小遗憾。停了一会儿,在静默中开口:“忧,你睡觉都不脱衣服的吗?”
“问这个干嘛!”林无忧语气不善地说。
陆万劫没有说话,他和林无忧的关系,似乎越来越亲密,然而肢体上却越来越生疏,林无忧刻意防着他似的,既不主动碰他,也不愿意被他碰。
“你身体这么弱,我是知道的。”陆万劫轻声说:“我又不是禽兽,不会对你做过分的事情,你不用这样防备我。”
林无忧有些难过,嘟囔道:“我、我心情不好,闹抑郁症嘛。”
陆万劫舔了舔嘴唇,有些紧张地说:“那、那我可不可以亲你一下……我是说亲手指。”
无忧沉默了一会儿,小声说:“你不要动。”
陆万劫果然躺着不动,耳边听见窸窸窣窣布料摩摩擦的人,过了一会儿,他感觉有人半跪在自己身边,一只小手按在自己心口,脸颊上被轻而柔软的嘴唇亲了一下。
陆万劫的身体猛然绷直,一颗心却飘到了云端。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林无忧已经躺回去睡觉了。
陆万劫在空气里捕捉他的气息,无限激动地说:“忧,你好甜哦。”
“……”
“你的身体好香……”
“你还睡不睡啊?!”
“哦……”陆万劫有点郁闷,不再说话了。
那个跳舞的流浪汉终于引起了众人的注意,当时他已经跳了四天,踝骨断裂,他踩着白生生的骨茬机械地舞动,脚上的肉和血液和尘土黏连在一起,成了两堆黏兮兮的肉团。
没有人能劝动他,他好像是封闭了所有的感官,与世隔绝了似的,自顾自地活在自己癫狂的世界里。
一些无聊地人守在这里观看了一整天,甚至打赌他什么时候会停下来。渐渐地大家都失去了兴趣,各自散开,每个人都要为吃饭和生存这些事情费心。
到了第六天,他毫无预兆地,像一具骷髅似的倒下。他的双脚已经化脓腐烂,心脏的血液才刚刚凉下来。
他的尸体被处理掉之后,人们并没有太当回事,以为这只是一个中了诅咒的可怜人。
几天之后,有十几个人在街上莫名地浑身抽搐、跳舞,然后腿脚跳断,最后一言不发地倒地死掉了。
人们花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才弄明白这是一种奇怪的传染病。虽然不知道它的传播途径和病理原因,但是人们知道发病时间短,致死率是百分之百。
死亡的过程是非常痛苦的,在腿脚断裂的情况下踩着自己的骨头跳舞,很多人受不了这种煎熬。因此有相当部分人不是死于疾病本身,而是死于自杀。
、抢地盘
这种奇怪的舞蹈病以疾风暴雨般的势头在感染区蔓延。在街上,随处可见浑身颤抖手舞足蹈的人,嘴角流着口水,表情痛苦不堪。每天都会有大批的人倒下,尸体来不及收拾,就被随意堆放在墙角,任凭老鼠和野狗啃咬。
一开始,大家都不知道这种怪病是怎么传染的,于是不敢出门,不敢与别人交谈,甚至不敢喝水吃东西。
早上,一群小学生坐在大厅的饭桌前,静悄悄地等待女教师发放食物,连日来,死亡的阴影笼罩着他们,昨天下午他们亲眼目睹地理老师正在讲课的时候,忽然双眼上翻,不停地点头,流口水,几个小时后开始发病,手舞足蹈,顾叔给了他一发子弹,结束了他的痛苦。
那之后大家不敢再随便吃东西,每天只吃一点干面包和水。
夜里,无忧和万劫躺在沙发上听广播,政府已经知道了这边的灾情,他们无可奈何又爱莫能助,这种情况下,他们不敢派医疗专家进入污染区,也不敢把感染者带出去研究,谁知道会不会因此引发全球瘟疫的蔓延呢。
播音员机械地告诫这里的人要冷静,要克制,国家会想办法救你们的。
这种话已经说了无数次了,自从核泄漏事故发生以来,冷静克制和等待救援这些话就已经成为了官方的一惯辞令。
无忧饭量一直很小,因为生病的缘故,食欲不怎么好,一两天不吃饭也没有问题。他把收音机关掉,病怏怏地躺在陆万劫的腿上。陆万劫白天只吃了几片面包,却一整天都外出打猎,还在傍晚的时候打跑了几个来抢粮食的小流氓。
无忧摸了摸他的肚子,干瘪瘪的,虚弱地笑了笑,欠身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把彩虹糖,一颗一颗地塞到陆万劫的嘴里。陆万劫有些警惕地看了一眼这些来历不明地糖果,张嘴含在嘴里,顺便吮了一下他的指尖。
无忧红了脸,过了一会儿轻声说:“我想,你连核辐射都不怕,对这些病毒也免疫的吧?”
陆万劫把糖果嚼碎咽进肚子里,思索着回答:“我被注射过很多致命病毒的疫苗,不过目前流行的这种,我不太清楚是什么,所以不敢冒险。”
陆万劫是不怕死的,之前执行任务时,枪林弹雨都敢闯,但现在不行,为了无忧,他不敢随便死。
无忧不是学医的,对于病毒和瘟疫这方面,他一窍不通,所以也讲不出什么高明的意见。陆万劫倒是重新提起了上次无忧讲得那个故事,一个小女孩因为穿上了红舞鞋不停地跳舞,最后失去双脚。
“这个故事并不是没有来源的。”陆万劫说:“大概在1872年左右,美国医学家乔治·亨丁顿发现了一种遗传性神经退行性疾病,发病时无法控制四肢,就像在跳舞一样。所以这种病又叫做亨丁顿舞蹈症。现在外面流行的这种疾病,和亨丁顿舞蹈症很相似。不过这种病按道理讲是没有传染性的。”
“现在的世界,哪有道理可讲。”无忧翻了个身,平躺在沙发上,抓住陆万劫手腕上的表看了看,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他说:“去睡吧,我今天睡沙发。”
陆万劫欠身把旁边的毛毯抖开,盖在他身上,手指不经意碰到他的肩膀,开口道:“你最近瘦了很多,而且现在还是夏天,你却把毛衣都穿上了,不热吗?”
林无忧胡乱应了几声,把后背贴在沙发上,装作睡着了。
传染病肆虐了半个月,每天有几百人死去,尸体堆积得太多,于是大家自发组织起来,用卡车运到郊外的荒地,挖坑填埋。
直到城中的街上莫名其妙地出现越来越多肚胀如鼓的死老鼠,众人才怀疑这种病菌是由老鼠传染的,然后手忙脚乱地清理老鼠。
瘟疫渐渐被控制住,但是却有大批的人因为失去了食物而饿死。
城中的抢劫事件几乎每天都发生,甚至可以为了一块饼干杀掉一家人。每天有大量流民迁移过来,又有大批的人从本地离开,到别处谋生路。
反正无论去哪里,他们都走不出核污染区的。
这片被污染的区域大约有三百多万平方公里,涵盖了北方及部分南方的十几个省份。
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如今交通工具这么发达,开车离开这片区域用不了三天时间。
但是他们是离不开的,污染区域的边缘建了几百米高的金属隔离墙。没人可以越过去,即使能攀越出去,金属墙外面是机枪手。他们会射杀从污染区出来的任何生物。
这么做似乎不人道——对于污染区里的人来说。但是安全区的人却没有意见。这个大概就是多数人的正义了。
傍晚时分,有一群很奇怪但是很强壮的男人围在了酒店门口。他们不是来借粮食的,而是要占据这个地方。
女人和小孩躲在了地下室里。顾叔则带领所有的青壮年男人站在门口,和这些人谈判。
这些人全都剃了光头,上身穿着脏兮兮的背心,下面穿着破了洞的牛仔裤或者土黄色的迷彩裤,身体黝黑强壮,眼神凶悍锐利,汗水在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领头的那个男人身高至少有一米九,满脸络腮胡子,强壮得像一只熊,但是他说话的声音沉稳内敛,也不说话,这种人的凶悍并不表现在外面上。
他简单而粗暴地阐明了自己的意愿:弟兄们路过此地,看上这座房子了,麻烦各位腾个地方。
顾叔年轻时闯荡江湖,也像这只熊一样蛮横,如今年纪大了,性子收敛了一些,骨子里却依旧硬气得很,客客气气道:凡事都要讲个规矩,这个地方已经被我们住了这么久,不是说让就能让的。就算我答应,身后的这些年轻人也不答应。
论人数,顾叔这边的人比那些光头要多一些的。虽然气势上差了一大截,但是顾叔的意思是,就算硬拼下来,双方也只能落个两败俱伤的下场。这些人看起来是亡命之徒,其实是最惜命的,绝不会做这种无妄的牺牲。
熊男咧嘴笑了笑,摊手道:老先生不合作,那就没有办法了。
顾叔不冷不热地点头,转身离开。众人也都打算回去。
熊男忽然伸出双手按住顾叔的脑袋两侧,迅速转了一百八十度,然后松开。
过了半分钟,众人才发现顾叔被杀死了。楼上传来女人的尖叫,楼下的男人嘶吼着举起棍棒扑向这群恶徒。然而在他们扑上去的一瞬间,动作又停滞住,然后整齐地退后。
那些光头整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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