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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莽夫 作者:欧俊呈-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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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哪儿了?”他一个土包子,来了大上海还出门?
副官摇头。
我致谢后又下到一楼去了门厅询问。
“刚来这黄浦滩还能去哪儿?法租界的万国园啊!里面漂亮妞多的抓,吃大烟都不要钱,三十六门轮盘赌台日夜不停转……诶,这位爷,您这是要去么……”
见我快步向门口走去,他几步跟上来:“给您叫个包车?”
“多少钱?”我伸手去掏钱包。
“不要钱。万国园有定例,凡坐汽车去赌的,发司机五元饭费,有保镖再加五元,每辆车送三加仑汽油。坐黄包车的,发车夫两元,带太太去赌的,送法国香水。”
我愣了一下:“那拉我过去吧。”
招呼着坐上一辆黄包车,车夫一听去万国园便笑了,刚坐上车夫便边跑边开腔:“您是新到黄埔滩吧?这万国园可是人间天堂,您不去万国园就等于没来过大上海……抽吃喝嫖一律免费,只要您赌的开心……”
我心下还惦念着王全,有的没的应道:“全包?那费用可不少吧。”
“可不是嘛,听说啊,烟泡每天都烧两千只……不过这对罗先生来说可不算什么。”
“……罗先生?”
“哟,您还不知道啊!黄浦滩烟赌两门生意,可都是罗先生门下的产业……”
“……”
“罗先生名罗武,是青帮‘天’字辈的大佬,法租界巡捕长罗永荣家大公子。小的过了年还想入门呢,排在四辈以后了,也不是说入就能入的……”
层峦叠障的洋楼前停了下来,刚一进门我就不禁睁大了眼,却见中央大厅雕栏玉砌,周围环绕的大小赌室豪华奢丽,面迷宫一般的陈设,麻将挖花,牌九铜旗,沙哈摇缸,中西赌具,一应俱全。
每桌随侍都是清一色的美貌少女,烧烟挑土,侍奉巾栉,莺啼燕语……
的确是人间天堂……
美中不足……就是女人多了些……
“客人,您想玩哪种?换筹码在这边……”
回过神:“我来找我一个朋友,约好的,叫王全。”
“喔,您稍等。”那小侍领着我在一处柔然的皮沙发处坐下,便自己进了经理室,过了一会儿,他满面堆笑地出来:“您是来给王先生付赌债的吧?这边请……”
“……”
这……这是个什么状况?
我沉默地跟着小侍穿过一道道回廊,一直到了最内面的一个小间……
还没等进门,就听见里面传来熟悉的声音:“妈了个X的,再来一盘老子一定翻本!不就是三万块嘛,老子当年打个屁都不知这个数。别他妈狗眼看人低……”
我一推门进去,就僵在了那里。
却见王全只穿了短褂上衣,光着个屁股坐在椅子上,翘着老高的脚,那玩意儿就这么晃荡在腿间,他丝毫不在意地悠闲抽烟。
一看见我,他整张脸霎时就黑了,刷的别过了头去。
我心里也冒起一阵无名火,他怎么……
明明只有我能看见的地方……
带我来的小侍跑到另一个青年面前说了几句话。
青年笑了一声:“原来是王副官的朋友,您这边坐。”
我冷声问:“这是怎么回事?你们知道他是谁吗?”
青年不温不火地笑道:“这位先生,您别误会。规矩我们万国园是最懂的,没抵押谁家借钱?经理可是看在岳老总的面子上,先白白送了这位王副官三万大洋的筹码,后来玩儿没了,又找我们借了两万,可两万也收不住坏手气。他自己非要把裤子当给我们再借一万,我们经理也是恭敬不如从命啊……”
我从怀中掏出一张票子,递了过去:“先把三万还了,再换七万的筹码。”
青年的眼睛很快眯了起来。
是啊,七万是个大数,能在黄埔滩好地段买个公馆了。
这十万块是大哥托人在码头给我的,已经是我全部身家,但看见王全光着屁股坐在那里的模样,我又不由得想把这笔钱全部花出去。
王全骂骂咧咧地穿上了裤子,我把换好的七万筹码递给他,他劈手夺了过去,就从我的身边夺门而出。
我回身追赶到廊上抓住他的手,看了四周无人便贴近他的身体,温热的气息扑进我的鼻腔:“怎么……一句谢也不会说啊?”
王全被我禁锢在墙边,使劲推我,又怕掉了一手的筹码,究竟是没推开。
“跟你没什么好说的。”
我轻声道:“我这儿……”说着我看着他的眼睛,指了指自己的胸口:“一直给你留着。不管你要不要。”
他皱了眉,我拿起西洋的帽子,侧面遮住了我和他的脸,在帽檐的阴影里凑过去亲了他一下,他瞬间涨红了脸,我退开一步,他抱着筹码像一阵风一样走了。
戴上帽子,我双手悠闲滴插在裤兜里,一步一踱地向赌场走去。
****
人声鼎沸,在“摇摊”的桌子边发现了他的身影。
却见他搂起了袖子,一脸全神贯注,完全没有发现我已走到了他的身后。
只见赌台上放一只摇缸,投入三颗骰子,赌场坐庄,赌客下注猜点。
我观察了一下发现,别的赌客都有输有赢。唯有王全连输数局,连战连输,我心下不禁诧异。
就在我诧异的当口,王全喃喃地开口:“老子今儿个算是撞见鬼了,可就是不晓得这鬼到底出在哪个节骨眼上!”两眼死死盯着庄家捧摇缸的双手。
“慢!”王全忽然暴喝一声,把庄家吓了一跳。
难道他看出了庄家作弊的破绽?却见王全单押“三”点,倾其所有,大约近两万大洋的筹码,全部推到“出宝”门上,意思是向庄家单挑。
这赌注下得大,招数也险,周围的观者和参赌的气氛骤然紧张。其他赌客都咋舌不语,退到一旁观战。
庄家抱着摇缸,连摇几下,只听骰子“哗哗”作响。
“开缸!”摇缸在赌台上放定,缸盖猛然掀开,赌客们都伸长脖子向缸内看去——
三颗骰子,两颗四点,一颗二点。——这是“二”点,恰好落在“白虎”门上。
庄家统吃,王全输了。
“哎——”只听观战的赌客们齐齐地发出一声叹息。
“慢着!”庄家准备清账,王全却忽然道,“老兄,你输了。”
众多围观赌客一听,嘴角都包含了一丝心照不宣的笑意。
我一愣,一瞬间还没反应过来。
看着王全的神色,见他睁着赤红的眼……我这才明白了他想做什么……
他……要硬吃!
按赌场规矩,一局揭晓,摇缸内摇出的点必须保持原状,然后清算赌资——赢的吃,输的赔。待台面赌资统统结清之后,才能将摇缸盖上,连摇数次,等骰子点色全部换过,方可重开下局。
而这次庄家打开缸盖,让所有人见证了缸中点数之后,不知是一时高兴忘乎所以,还是手忙脚乱粗心大意,不等清算赌账,便将摇缸盖上,连摇几下,放到了一边。
“少废话!”庄家说过之后,看看摇缸,似乎察觉自己出了大错,不由得一怔,软中带硬地道,“摇出来的是二,你押的是三,想耍赖么?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地界!”
“老兄,点子还在缸里,明明是三,这和谁的地界不生关系!”王全哈哈一笑。
现在谁也不敢保证摇缸里现在是“三”,但是“二”的可能性也微乎其微。
“我摇来的是‘二’,各位都看到的!”庄家说。
“是‘三’!”王全嗤笑了一声。
赌客们似乎存心看热闹,都默不作声。
我笑道:“是‘三’,我看的清清楚楚。”
王全这才发现我一直站在他身后,立即转头对庄家道:“看见没……都说是‘三’!”
“你……”庄家诧异地瞪着我睁大眼,一咬牙:“开缸!”
掀开缸盖,我挑了挑眉,庄家傻眼了——竟然真是“三”!
王全朗笑一声: “看清了?赔钱吧!”
“赔钱?”庄家火了:“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地界,不信你小子敢硬吃!”
这时几个本来还凑在桌边的小姐都悄无声息地后退了,几个保镖走上前来。
王全大叫道:“老子是岳维仁岳将军的副官,你们干什么?”
一个管带走了过来,我这才发现是刚才在小室中的青年,跟那庄家嘀咕了几句。
就在这时,入口处忽然骚动起来,大批的赌客放下手中的赌具,一窝蜂地向门口涌去。
接着招呼声,问候声此起彼伏。
却见中间分出一条道,由十二个凶神恶煞的彪形大汉开道,清一色的黑绸黑褂儿。整个赌场瞬时间嘈杂起来……就连刚才还跟王全计较着的庄家,也一脸惊异地看着门口。
赌客们擦身而过间就听见什么“来了……”“罗先生的……”“快去看……”
却见中间千拥万簇地走出来一个短褂打扮的青年,一双丹凤眼末梢上挑,相貌清越中带着狠厉。
青色的衫,青色的褂,料子一看便是江南手工织造,面上勾唇带着笑意,双手上却青筋突起,行步下盘及稳,一风不漏。
我悄声问身边的人:“这位就是罗先生?”
那人一愣,随即好笑道:“怎么可能……这是罗先生的大弟子金贵,罗先生为人谦和,深居简出,来赌场都是极少的。”
就在我说话的这一会儿,那个之前在小室中的青年却恭敬地上前几步,悄声在那个叫金贵的青衫者身侧说了几句话,那青衫的青年的眼神像开刃的刀锋般向王全投了过去。
那人边走边笑,露出最深处一颗金色的虎牙:“不就是十万块钱么?就当我金某人资助岳老总军需了。”
说着他刷的签了一张支票递给王全,王全愣住了,没接。
我走上前去,淡淡地道:“金先生,您话可不能这么说。照您这么算计,赢了钱算资助军需;那我们在这儿输了钱是不是算你挪用军款哪?”
这时周围的马仔吆喝了起来:“怎么回事你们自己心里不清楚么?金哥是看在岳老总的面子上,别给脸不要脸……”
我走上前一步,一掌就抽得刚才说话那个人摔地上了。
几个马仔蠢蠢欲动,就在我以为要动手了的时候,叫金贵的青衫青年仍是面带微笑,眼里却透出寒光:“这位先生说的对,是金某失言。”
王全似乎回过了神,一把夺过了支票,揣在自己兜里。
我对王全道:“走吧。”
见他还呆滞着,便一把拽了他的胳膊往外走。
经过金贵身边的时候,那双上挑的凤目却毫不忌讳地直直盯着我,带着掂量和探究……
心下疑惑,面上仍是一脸坦然地带着王全,离开了赌场。
15、第 15 章【补完】 。。。
【王全番外】
他从小就是个野孩子,在一个黑黢黢的山窝子里,讨口饭。
虽然年幼,但冬天的时候他会将稻草铺好,自己钻进草堆里睡觉,如果还是冷,他会在身上压上一些柴,然后安然入眠。
他的生活在旁人看来几近暗淡无光,可他自己并不这么认为。
别人怜他没有衣来伸手的衣穿,他却早已习惯了天为衣衫地为床。
别人怜他没有饭来张口的饭吃,他却早便自通了四海之物皆我物,他人之食乃我食。
他砍过柴,下过矿,做过工,行过乞,不是被人发现了“取物”的行迹而遭毒打,就是被赶出一行在也无法入手。
幼小的他,四处漂泊,一身破衣烂衫,鲁直天真,下手无情。
年纪渐增的他,见稠识广,一口市井粗俚,豪迈不羁,铁刀大马。
自然而然搭帮结伙,行事自谓盗亦有道。
多少次一瞥而过,他总会怔怔地望着那些和自己完全不同的生物。
那些人语言文雅,口若悬河,高高在上。
或者在车驾间一闪而过,或者在官道上趾高气昂。
每每低头看自己的手,厚茧,黑垢。
抽抽鼻子,他不以为然地撇撇嘴,带着艳羡嫉妒和憧憬。
那天他刚化装成挑夫进了县城,四处探寻着城中富户,就见一青年纵马而过。
连面容都没瞧清,恍惚间只见一抹挺拔潇洒的背影,马蹄声便已然远去。
他想,这便是所谓‘富家公子’罢。
循着蹄声,他寻了过去。
“李宅”两字笔法巍峨遒劲,但他自然看不出,只知那青石板接缝密合,宅前石狮雕工精致,显皆新铸,蒸蒸日上的旺富之家。
他托人找了城中相识的旧友,便入了李家做短工。
看见那小厮左顾右盼的扭捏神情,他心中一笑。
这样妮子似的小子,他见过不少。
以前他还全身黑灰的时候,一见到那白花花的小屁股瓣儿,便能来精神。如今他略一小示,那小厮便一副笑模样跟他入了柴房。
上那小厮的时候他不禁想,这小子下面也太松了,莫不是早被别人用旧了吧。
不知为什么,他脑中忽然浮现出几天前从他身边纵马而过的那个潇洒身影。
那个人……
便是这小厮的少爷么……?
正沉寂在满足中时,门扉大开。
月光带着烂漫的星辉瞬间占满了整个柴房,却见门口一个人影长身玉立。
玉色的长衫,玉色的挂配,玉色的面容……
人净如玉。
夜中的夏风有些凉,掀起青年额前的发,他几乎看见了那门前的柳絮,落在青年的肩头。
青年的眼睛在月辉中泛着亮光,如深山中的鬼魅精灵。
颀长的身姿,潇洒的风度,骑马的时候不羁,如今静立,却更加神秘。
只是一瞥,便惊为天人。
夜风虽凉,却凉的他心中沁润酥软。
就连气息都不稳起来,回过神,青年却已然赶走了小厮,回身关上了房门。
青年回首注视着他的眼神,似有情谊。
心绪不定,他不愿落了下乘,故意张扬出神采:“呦,这位小爷原来是看上俺了……”
他脚下发虚地走了过去,带着梦幻般的错觉,青年抽出鞭子,抵住了他的胸口。
出声,如天籁般缓慢醇厚:“你叫什么名字?”
他舔了舔嘴唇,早忘了请教书先生帮他起的“人中之王”的大号,却将幼时之名脱口而出:“俺……叫二狗……你……是这家公子么?”
青年的嘴唇微微勾起,在隔绝了光的暗色中,尤为耀眼。
“你以为呢?”
听见青年的笑,他的脚都快软了,分毫没见那长鞭如何出鞘,自己身上却已多了一道血痕。
青年的笑意更盛了,目光中也带了爱意。
他大脑一团浆糊地东躲西藏,早忘了许多年没被人如此折打过……早忘了许多年没有这么狼狈了……
等鞭意渐渐消散,青年却倏然近身,带着好闻的香,一把,就把他推到了柴草上。
青年抚摸着他胸膛的样子,让他恍惚起来。
全身抽着似地疼,他却不以为意。
面前的青年,便如仙境中走出的,他一生都不曾触碰的高贵。
青年的眼神,如摄人心魄的鬼魅。
他不禁想,和画皮同寝,便要承受被吸干精气,吃心掏肺的后果……
和这青年同寝,被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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