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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话红楼梦-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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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冷天;难为你穿这么少衣服;。又想着来;快上炕来坐把。”
命人倒滚滚的茶来;宝玉因问:
“哥哥不在家?”
他口中的哥哥;便是薛姨妈之子;外号呆霸王的薛蟠;此人幼年丧父;寡母怜他是个独根孤种;未免溺爱纵容;遂至老大无成;且家中有百万之富;现在领着内宫旨意;在民间采办杂料。由来依财仗势;最是天底下一个弄性尚气之人。
薛姨妈叹道:
“他是没笼头的马;天天混不了;那里肯在家一时?”
宝玉心本不在此;又不经意问道:
“姐姐可大安了?”
薛姨妈道:
“可是呢;你前儿又想着打发人来瞧她。她在里间不是?你去瞧她;里面比外面暖和;那里坐我;我收拾收拾就进去说话。”
宝玉听说;忙下了炕来至里间门口;只见吊着新色的红繇软帘。宝玉轻掀帘子进去;先就看见薛宝钗埋着头坐在炕上作针线。宝玉心中不禁一动;还未看清楚她的面容;便觉得她捻线的手势极美——
美得就似一个古典的梦。
因为忽然见了男子;些微的红晕映在她的下颌和两颊;柔和得每一寸丰润的肌肤都有一声惊呼。
红颜或许弹指就老了凋了;可是这女子流露出的无声风姿;却足以永垂不朽在心上。
他忽然觉得薛宝钗身上的衣服首饰都很幸福。
因为通常都是这些东西在装扮人;却少有人能够为这些首饰衣物增添光彩的。
在她的身旁;不知怎的;宝玉忽然生出一种很从容宁静的感觉。他微笑道:
“姐姐的身子可还好?”
宝钗忙起身含笑道:
“已经大愈了;倒多谢记挂着。”
说着;让他在炕沿上坐了;即命丫头英儿斟茶来;一面问老太太姨娘安;一面看宝玉头上以一根素丝将头发扎了;身上一身略紧的素服;除了颈上悬的那块出生衔下来的宝玉以外;竟无丝毫饰物。只有眉心正中那点红痣鲜艳非常;分外的烘托出一种男子独具的勃勃英气。
宝钗笑道:
“成日家听人说你的这块玉;究竟未细细的赏鉴;今儿我倒要瞧瞧。”
说着便挪近前来。宝玉正苦与无法接近佳人;此正是天赐良机;亦凑了上去;贴在她身旁;将玉从颈上摘了下来;递在宝钗手中。
宝钗托于掌上;只见大如雀卵;灿若明霞;莹润如酥;五色花纹缠付——却不知此石的本来元神早在石柳降临此地的时候;便被他身上携来的那凌厉若雪的剑气搅得粉碎!
刻着有八个字在玉面上;
莫失莫忘;仙寿恒昌。
不料在旁边看的丫头英儿插嘴道:
〃这八个字倒真和我家小姐的是一对。〃
宝玉听说便来了兴致;死活要看;宝钗被逼不过;一面分说;一面只得解了排扣;笼了头发;从里面大红袄上将那珠宝晶莹黄金灿烂的璎珞掏将出来。宝玉看她露出的雪白丰盈的肌肤;心中一荡;手里却把锁托了看时;果然一面有四个篆字;两面八字:
不离不弃;
芳龄永继。
宝玉看了;也念了两遍;又念自己的两遍;装作不经意的道:
“姐姐倒真和我是一对。”
宝钗的脸顿时飞红;看上去更增艳丽;英儿却未听出宝玉话中皮里阳秋之意;笑道:
“是个和尚送的这八个字;说一定要刻在金器上方才有用………。”
宝钗不待她说完;便恼她不去倒茶;一面又问宝玉从哪里来。
宝玉此时与她甚是接近;只闻一阵阵凉森森甜丝丝的幽香;看着她安静的垂着头;温柔如一个安详的迷梦;却分明把一种惊艳的感觉埋葬入人的心里——
男人的心里。
这使人蓦然生出一种无由的患得患失的感觉——
若是我得不到她;那该如何?
他呼吸着她的体香;房间中安静得似乎能听到彼此的心跳。
宝玉没有说话;宝钗也没有说话;两人之间似乎有一种无声的协议在起着默契;宝钗的心下是纷杂而紊乱的;她不敢看身旁男子的眼睛;恍惚间;自己好似一名顶着盖头的新嫁娘;在那种黑暗包饶的羞涩甜蜜里;静静的期待着那名要与之共渡一生的男子来揭开自己的面纱。
这时候;忽然听外面人说:
“林姑娘来了。”
话犹未了;黛玉已是摇摇的走了进来;她行动时候若弱柳胜风;有一种款款的别样风情。一见了宝玉;便笑道:
“嗳哟;我来得不巧了。”
这话说得贾;薛二人心中均一跳;宝钗忙起身让坐;三人闲聊了半晌;外面忽然起了惊慌嘈杂之声;宝玉闻言心中一凛;顿时醒起来此的主要目的便是要与薛燔结交——此人虽荒唐糊涂;但他手中的那道采办杂物的内宫旨意于自己来说却着实有用。忙起身出去。
第一部 金陵风云 第六章 斡旋
那号称呆霸王的薛蟠今日却因为与人争夺一名戏子破了脸;那人却也是横行惯了的;其父正是奉旨代摄两江总督;兼辖金陵大小事务的陈世倌。此人名为陈艋;子念长。却是陈世倌的独子;于其母娇生惯养下;自小便颐使气派;先前薛蟠仗着人多给了陈艋一耳光——陈艋吃了个如此大亏。怎肯罢休;他是何等跋扈之人;不多时便唤来一众官差衙役将薛蟠打了个臭死;拖入大牢中不知死活。
薛姨妈哪里知道初来乍到;便惹上这等泼天一般的祸事;闻言顿时晕了过去;饶是宝钗素来从容;遇到这等大事也不禁慌了手脚;珠泪簌簌而落。宝玉略一宁神;却马上意识到这是一个接近薛家的大好机会。
他皱眉在房中踱了几步;心下已有定计;喝住那些如在热锅上乱串的蚂蚁一般的家人;让他们首先去请贾政;对其禀明此事;请他出面周旋;其次知会宁府主事人贾珍;薛家远来是客;贾薛二家向来休戚相关;出了这等大事;贾府万不能坐视的。最后唤来一个伶牙利齿的可靠老成家人;吩咐他带重金去衙门中上下打点。
宝玉虽是初来乍到;但这些家人均知他身份;当下又正是一片混乱;群龙无首;好容易出来个主事之人;就如同抓到一根救命稻草一般;对宝玉之命一一尊从。
宝玉一面在大脑中筹划着下一步的应对之策;一面同黛玉一起宽慰着薛家母女。也是薛蟠该当此劫。三处家人一一来报;贾政一早便出去了;不知晓何时方归。而贾珍从前日起便闭门静坐;连子女也不见;而素日里见了银子似苍蝇见血的知府大人此回却是转了性;听得“薛蟠”二字;不仅连收下的银两悉数退还;更是马上翻脸将这家人逐出。
本来略微宽心的薛家母女闻言顿时若雪上加霜一般;混没了主意只得抱头痛哭。宝玉心下已是转过数十个念头;立起身来断然道:
“茗烟你去把今天早上我带回来那把扇子拿来;这把扇子是昨天晚上陈阁老赠予我的;眼下这情势正是救人要紧;我也顾不得冒昧了。多耽搁一分时候薛大哥便多一分危险——衙门那地方岂是人呆的?”
薛家母女千恩万谢自不必说;便是一旁的黛玉也甚是讶异;暗道这位表哥果然变得勇于任事;实非往日所能及。
宝玉携了茗烟;令薛家管家引路;径直往两江总督府行来。金陵乃是六朝建都之地;其街世之荣盛;人烟之富稠;连京师也丝毫不逊;一路上走过;四下里的繁华喧杂;熙攘热闹自不必多说。
行到之后;给守门的兵丁递了二两银子方才得知;老爷今日在家中大宴宾客;为一名知交洗尘。三人忙又匆匆赶去陈府。
想那陈阁老做官之前家中便是豪富;如今更俨然一方之王。其宅绵延繁盛;连整整一条街都占了去。哪怕是隔了围墙;内中的厅台楼阁;无不峥嵘轩峻;就连后一带花园子中的草木山石;也都带了蓊蔚茵润之气;生长得分外繁茂。
行到大门口;两只大石狮子足有两人来高;五间兽头大门前;或站或坐了十余个膀粗腰圆之人;骄纵非常。管家陪着笑行了过去;递了名贴并那把扇子——自然门包十两是少不了的。一人方自接了。另外端坐一人却打量了一下宝玉;自鼻端哼了一声;接的那人顿时将那银子与名贴摔了过来;悻悻道:
“若是让你们这等鸟人也随便见了大人;别的不说;上面怪罪下来我们可担待不起。”
管家又是打躬;又是作礼;陪着笑好说歹说的表明身份;乃是城北贾家的。这一说还好;坐着的数个汉子闻言一声怪叫弹了起来:
“贾家?今日冒犯公子的那厮不就是自称住在贾家的?”
众人顿时摩拳擦掌;气势汹汹的逼了过来;那管家顿时吓得面青唇白;惶恐后退。
宝玉眉头微皱;他知道素来都是阎王好见;小鬼难当;也未料到陈府的看门人难缠到这种地步。数月以来的勤加锻炼;自己的身体状况已经恢复到往日的八成水平;他自筹打发眼前的这十余名大汉也并非难事;只是他记忆中残留下来的招式均狠毒非常;中者起码都是手足残废;重则丧命;如今来此是有求于人;若一来便在陈府门口伤人;未免有些不大象话。
这时忽然有一名须发如银的矍铄老者自里面行了出来;喝道:
“什么人在此大呼小叫?”
一抬头;便看见了一身素服;洒然而立的宝玉。这老者微微一怔道:
“你是何人?来此有何贵干?”
宝玉敏锐的留意到;自老者出来以后;那些本来趾高气扬;虎视眈眈的家人们就好似猫儿见了鼠一般;畏畏缩缩的行到一旁去了。当下微笑道:
“这位老丈有礼了;在下贾府贾宝玉;有事求见阁老;此乃阁老赠予我的信物;还望老丈替我代为通传。”
说着便将手中扇子递了过去。老者一看;眼中忽然精芒大盛。失声道:
“月舞扇!”
他凝视了宝玉半晌;忽然道:
“你母亲可是姓王?”
宝玉心下茫然;却只得耐着性子恭敬道:
“正是家母名讳。”
老者长叹一声;将扇子递回给他;又回身看了他两眼;嘴里模糊的说了两句“真象”等不知所云的话;便唤他们入内来。
一路行来;只见说不尽的奢侈荣华;道不完的富丽堂皇;本来荣宁二府中已是少有的豪奢景象;但在此一比;顿时便若茅舍草棚一般。那薛府管家与宝玉书童茗烟早已被震撼得说不出话来;先前口中还啧啧有声;后来却是目瞪口呆了。
那老者也不知引领他们走过了几多路程;对于薛府管家与茗烟之态视而不见——大概是见惯不惊了把。却见一同前来的宝玉却依然潇洒从容;有赏鉴之色却无贪婪之意;真真是将这富贵荣华直视若流水一般。老者心下暗自叹息;脚下不停;将他们引到一所极精致的书房中;嘱他们在此等候后离去。
此时早有丫鬟奉上茶来;宝玉饮了一口;只觉得清香满口;精神顿时为之一振;却装作不经意的笑问道:
“方才引我们进来的这位想必是贵府管家把;今日却真是多亏了他引我进来。”
其实他心中明镜也似的;这一路由他领着行来;自己三个陌生人竟然无人盘问;随便行走;而此处已是府邸深处;这间书斋环境清雅;偏偏桌上所陈书中又杂了公文;这分明便是陈阁老的书房——试问有哪个管家能够随意出入内院;又能擅自将客人带入书房这等机密重地的?想来这老者的身份实在重要;才有此等权力。
丫鬟见他潇洒从容;心中也有亲近之意;大着胆子道:
“管家怎能和孟公公比?他虽然甘为下人;但老爷却和他是兄弟一般的情谊;这府里的事都是他老人家说了算;连少爷也怕他。”
宝玉一笑;方欲答话;门外却有人笑道:
“贤侄真是好手段;不过只言片语;便将我们孟老的底细盘了出来。”
宝玉早听出此正乃陈阁老的声音;忙起身谢罪。只见此老今日身着一件深紫松江锦纹五蝠袍;二色金银鼠比肩褂;雍容华贵之气呼之欲出——此时早有人将茗烟与薛府管家引出。宝玉微笑道:
“长者事务繁忙;加上皇恩浩荡又有封赏;却能在此百忙之中拨冗接见小子;真是令我等好生惶恐。”
陈阁老奇道:
“不错;皇上方才确有密旨颁下;令我不必随徐将军入京;安心靖理地方;不过实话说;就连老夫一个时辰前也不知徐将军身上有这道旨意;贤侄是从何处得知的?”
宝玉微笑道:
“长者膝盖处的锦袍上尚略有褶皱灰尘;今日又非府上有老人贺寿;除了圣旨以外;普天下还有谁能令阁老折腰?”
陈阁老闻言一怔;看了看自己的膝部;再与旁边侍立的孟老对望一眼;忽然哈哈大笑;状极欣悦:
“妙极妙极;不料贤侄如此聪明心细;我这个做长辈的倒真要考较你一二。”
宝玉微笑道:
“除了八股文章;长者只管出题就是。”
陈阁老未料他会如此回答;皱眉道:
“八股文章乃是当今取士的正途;以贤侄的聪明才智;若痛下苦功;加上家中渊源;金榜题名当指日可待;不知何出此言?”
宝玉肃容道:
“长者先恕小子妄言之罪;方才敢言。”
陈阁老抚髯笑道:
“你我就好似忘年交一般;有话但说无妨。”
宝玉立起身来;行进间一身白衣飘飘;流露出一种说不出的倜傥从容意味。
“小侄年前观书;见秦皇焚书坑儒;心有所感;特占七律一首。试请长者赏鉴。
“焚书坑
竹帛烟销帝业虚,
关河空锁祖龙居。
坑灰未烬山东乱,
刘项原来不读书。”
他声音清越;这样朗朗吟哦出来;甚是悦耳。陈阁老连续念了两遍后;与孟老互望;动容道:
“好个刘项原来不读书!”
一时间;宾主相谈甚欢。宝玉得空;见陈阁老甚是高兴;抽空将来意说了;也不言薛蟠与陈艋是非对错;只说自己的表兄薛蟠在席间多了几分酒意;因与公子论诗起了口角;两人性情均有些高傲;现被半请半拘来府上;还望早日将之放回;以免家人悬念。
这些小事陈阁老根本就不以为意;听到自己那个不肖之子居然转了性与人论诗;心中还颇为喜悦;当下便唤孟老出去办了。
那孟老却不似陈阁老事务繁忙;对陈艋颇为了解;知道宝玉那番说话尽有不实;多是为了顾全陈府颜面;当下急急去了。
他在陈府中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那些奴才家丁见他询起;自是惶恐万分;老实交代。不多时便在马棚中寻到了薛蟠——可怜这娇生惯养之人;被吊着浸在屎坑中;身上也断了几根骨头;遭折腾得不成人形——当下唤人帮他料理了一番;径直送了回贾府去。
这番陈艋也知晓东窗事发;唬得魂不附体——陈阁老素日虽然无暇管教于他;但是家法森严;一旦知其违反;饿饭挨打自不必说——
正在厅中干转;听得下人来传;说老爷唤他去;心惊胆战如见猫儿的鼠一般;慢慢挨到书房。本已预备领受责罚;却不料只是被轻轻说了两句;反倒夸他懂得与人论诗了;只是下次要有容人之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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