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倒小萌猫 作者:汐木-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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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阴差阳错的，小猫的治愈力反到保留了下来！
不用说也知道，就这么点皮外伤，只要被身体特殊的小猫抱在怀里、捂一会儿，当然就好了！
不过小猫这种‘博爱’，男人们心里会爽才怪！
结果这顿午饭，几乎是在一片对小猫的歌颂中度过的，小家伙手足无措的呆在派发午饭的台子上，红着小脸，要多可爱有多可爱……
然而，和谐的气氛却因为一个人的出现，戛然而上——
龙月！
长时间呆在没有任何供氧措施的矿洞里，是会窒息的，而且不给饭吃和不需要吃饭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
就算是龙月……他也不能一直呆在里面、一直饿着！
龙月出现的时候，小猫正给一个刚出来的同伴舀饭，满满的一勺子菜刚刚倒入对方的大碗里，因为看到他，小猫心头一惊，手里的勺子险些掉在地上……不仅因为是看到龙月，而且龙月出现的方式——
打从第一天开始，龙月就没有、这么光着……其实刚把他送来的时候是有衣服的、那时候他还昏迷着，在格玛他们看到仇人分外眼红，扒了他的衣服、把他捆在猪圈门口、往他身上撒尿，都是那时候干的事儿。现在连饭都不给他吃，会给他衣服穿么？当然不会！
龙月出现的时候，身上到处都是伤，有些是因为在矿洞里被矿石刮伤的，他身上的这类伤口特别多，因为他不像别人有自家做的粗布衣服、而且大家都把最危险最容易受伤的地方让他去，他要是敢说一个“不”字就是一顿皮带伺候……这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若不是有小猫的命令，这个男人死几回都绰绰有余了！
可是龙月现在活着、过得也不怎么好，大家都一身轻松的出来，最后只剩下他一个人拖着两条长绳子在肩上，撅着屁股弓着腰、吃力的把装着矿石的车子拖出来……其实今天是小猫亲眼看到了，这些天看不到的时候，龙月的处境也一直都是这么悲惨……尽管屁股上还有很多被抽打的鞭痕、想一下都能想到他趴在地上被像驴一样赶着的情形……这还不算那些明显被当做家常便饭似的殴打过的情形……
没有人同情这种人，这些人是正义的没错，可是不是每个人都像小猫一样善良而心软，对于龙月这种有着刻骨仇恨的人渣，大家觉得这样的虐待根本就是天经地义的！
尽管如此，龙月为了活下来，即使是苟且偷生……所谓‘大丈夫能屈能伸’在他身上这次可是体现得淋漓尽致，龙月为了活下来，该不要脸的时候，也只能不要脸了——
看到小猫的瞬间，他的确一愣，错误、慌乱从眼底一闪而过……可能是最后的自尊、也可能是对小猫确实想法不同……但只是一瞬间而已，现在对他而言，生存要比尊严重要得多，所以当那一抹火焰从眼底消失的瞬间，男人恢复了这些天来惯的麻木，放好拖车、站在正围着一圈吃饭的人们身边，低下他那颗高贵的头——
“行行好……给我一口饭吧……”
虽然没有那些职业乞丐那样丰富的表情，可是堂堂的龙月，优雅的龙月……居然在要饭！
可是除了这样，他还能如何活下去？这些人的祖辈刚被发配到这里的时候，至少还能群居对付恶劣的环境，现在他们放心食用的野菜也都是牺牲了无数个误服毒草的同伴的性命得来的经验，而他……只有一个人……
小猫看傻了，却见几个男人嘻嘻哈哈了一通之后，跟过来冲着北堂花溪一通低语，那少年本来不是什么善良之辈，北堂花溪的善良是仅针对小猫才有的，对龙月……哼，只见少年轻轻勾起嘴角，点点头，显然是认同了他们的馊主意，从厨房后面打猎送回来的野鸡身上，扯了一把长长的、五颜六色的尾毛交给那群人……
“给你饭也行啊！只要你……把这个插到你后面那个洞，一边学野鸡给我们表演，一边当着大家的面把自己撸射了……这半碗饭就是你的……”
充满侮辱性的要求……在所有人看来都是天经地义的，善良的小猫王子不让他死，那就让他生不如死好了，同伴之间是团结的，有爱的、共同进退，可是对于龙月，他们觉得这样一点都不过分——比起这个男人昔日对他们的伤害而言……
龙月的有脸一阵红一阵白，看得出青筋蹦出……却又望着别人碗里那半碗剩饭，狠狠的咽了咽口水……
他已经两天没有讨东西吃了……
可是一想到，自己的身后，小猫正看着他的狼狈……
……
…………
第一百七十二章　　见缝插针的告白
“我做……请把那半碗饭给我……”
这一刻，龙月甚至连自己都无法想念，这卑微的声音是从他自己的喉咙里发出的，可是这口饭对他而言，就是活下去最必要有条件，这时候才发现过去高高在上，目空一切的自己，表现得何等潇洒，如今却只是个恶心的懦夫，连求死都不敢、为了苟活，什么都干……
在一片哄笑里，屈辱的低着头，分开腿，有人把那一大撮山鸡尾毛丢到他眼前的地上，他就撅着屁股捡起来，眼睛一闭……把抓着山鸡毛的手伸到后面、捅进去……男人自己知道，不争气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可是为了几口饭，他想要活下去……
为了活下去的龙月，按照对方的全部要求、做完了全套，失神的望着地上的白浊，慢慢抬起头——
“你满意了么？”
这话，不止是讨饭……龙月觉得，也许自己是在问小猫——
看我的笑话，你看满意了么？好玩么？
到了这个地步，龙月也许只有在想起小猫的时候，屈辱难当……
那一瞬间，小猫的心轻轻地沉了一下……他感觉得到，龙月是在跟自己说的，可是一想到这个混蛋昔日里的所作所为，小猫的脑海一片空白，默默地别过脸去……
众人一阵起哄的哄堂大笑里，对方的确把饭给他了！只不过是冷笑着把半碗剩饭倒在脚下的泥灰地上——
“好啊，给你了，趴下吃吧——”
他们这些人里，有的是从爷爷辈儿就被关在这里的忠臣一脉，有国不能尽忠，看着自己的亲人身边的伙伴一代代死在这恶劣的地狱里，死在各种因为暴君故意忽略他们死活而不提供任何生产工具却一味逼缴矿石造成的事故里，死在毒草里野兽的事故里……有些人本是平平凡凡度日的老百姓，只因为龙月野心勃勃要扩张，需要法术矿石，就用莫须有的罪名被抄没了全部家产，把他们举家关在这里终身做苦力……
比起他们心头的仇恨，眼前这看似过激的报复又算得了什么？
可是，有着这样仇恨的又何止是他们？
冷眼看着昔日灭绝了他们全族的仇人，像狗一样趴在地上的样子，沐少云和战天裂对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喂！要不想要更多，这里有哦——”
战天裂盛了满满一大碗白米饭，上面还盖了厚厚的一层香喷喷的菜肴，光是那浓浓的肉汁就诱人的很。
趴在地上的龙月果然抬起了浑浊的眼，呆呆的看着他们复仇的脸……他当然知道不可能会轻易给他，可是他太饿了，地上那点东西根本就不够塞牙缝，能力虽然被封住了、但消耗过快异于常人的体质没有改变……这样下去，他会饿死的……
看他果然上钩了，沐少云从灶台旁边捡起一块石头……长条椭圆形的，大概是以前捡来做擀面杖之类的用途，后来有了新的更好用的物件，那块石头显然已经丢在那里很多年了，上面落着一层厚厚的灰尘。那块石头有男人的手腕那么粗，接近一尺长，上面还有很多石头上固有的坑坑洼洼的棱角……被沐少云‘砰’的一声丢到龙月身边，扬起不少灰尘，不过他周围的人不介意、因为大家都等着看这个人渣的笑话——
“你不用装野鸡了，‘野鸡’哪有你贱啊，所以把羽毛把了吧，你要是能把这个东西当着大家的面，用你后面那张嘴吞进去……不光是今天，以后你都有饭吃，每天这么满满一大碗——”
沐少云高高在上的嘲笑着，看着龙月脸上那一瞬间思想斗争可谓精彩绝伦的表情！
哼，当初他怎么凌辱他们的小猫，他们就要加十倍百倍的讨还回来！
一想到当初小猫当着他们的面被这个混蛋往死里糟蹋的可怜模样，一想到他们当初连拯救自己的爱人都没有能力，眼睁睁的看着心爱的小猫喊天就应喊地不灵，被糟蹋的奄奄一息……男人们心头的恨，恨不得把这个人渣千刀万剐……
而每天都能吃上饱饭，对于现在每天受尽凌虐还挣扎在饿死的生死线上的龙月而言，诱惑太大了……所谓‘卧薪尝胆’、所谓‘忍耐胯下之辱’，都是建立在活下去的基础上的，饿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可是看着地上肮脏的石块儿……就算是以前什么都不怕的龙月，也不由看得眼皮直跳……那样的东西捅进去，就算他能把这份屈辱咽下去，可是这会死人的吧……
不知为什么，他突然想起了屡遭虐待的小猫，下意识的抬起头，却刚好和小猫忍不住担心的目光相撞……两人几乎同时避开视线——
切，到了这个地步，还有那种同情的视线看他……算什么！
龙月自己……也开始渐渐的不懂自己的愤怒！一个人善良到了让他怒不可遏的地步，到底又是为了什么？他现在已经沦落到了这个地步，为了活下去，尊严什么的早就麻木的被踩在了脚下，可是只有每次小猫在场的时候，他就会想起自己可怜的自尊心……
小猫避开视线，慢慢的垂下了头……对于仇人，对于像龙月这种已经没有任何可以宽恕的理由的仇人，他不能心软！想想这个混蛋当初是怎么欺骗自己、糟蹋自己，是怎么祸害他身边的朋友，又是用怎么样的嘴脸要把小黑和律都送去军妓营要给那些人折磨的——小猫一直这样告诫自己，如果他表现出现软的态度，会伤了大家的心！
无论是这些对自己很好的同伴，还是沐少云和战天裂……他们这么做的确很过分，可是如果对象是无恶不作，跟大家有着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的龙月……连他自己都不可能原谅那个人，不是么？
可是看着他们用那种手段去折磨一个人，小猫的心却……
龙月这边，虽然避开了视线，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不注意小猫的反应……面对可以让他离开生死挣扎边缘的条件，忍辱负重多日的男人，竟然一咬牙——
“我拒绝——”
将那块石头踩在脚下的样子，大大出乎了等着看热闹的众人意料！
“那就去干活……你还在这里歇着干什么？”
——战天裂在人类社会当惯了资本家的表情变得也很快，猛地从玩味变得冷了下来。
立刻就有人冲过来，拿着手里的皮带对着龙月一通狂抽——
“还不去干活——”
每天看到这个男人都会分外眼红的众人一通拳打脚踢，打的龙月满地打滚儿、惨叫不已……可是他却还是不由自主的望向小猫那个方向——
到底是想要被关注，还是害怕被关注，可能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楚。
对那个讨厌的小家伙，到底抱着一种什么样的心情……这不是龙月现在该去想的事情，可他却忍不住去想……
不过，没有人给他窥伺小猫的机会——
“小希，过来……大家的饭都派完了，我们出去走走……”
寒易的邀请，来的很是时候，连战天裂和沐少云都觉得寒易实在是很有眼色——他们知道小猫的善良，所以他们也很不愿意小猫看到他们折磨龙月的状况，不想自己在小猫心里的形象打折扣。
所以，寒易的做法，不但很聪明的支走小猫，而且也让心里正难受又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说些什么的小猫自己，也能有个解脱。
只是，就在战天裂他们在心里对寒易这家伙这一次的聪明做法，打心眼儿暗自赞赏的时候，却不知这个男人在心里也打着自己的小九九——
湖边，一高一矮两道身影手牵着手，这算是散步吧。
小猫很感谢这个男人，能够把他带离那个他不想看下去的现场，可是却不知身边这个男人的心里，正紧张的“怦怦”直跳，直到湖边溜达了一圈，男人知道这个话题必须得打开了——
“小希？”
“恩？”
“我知道现在说这个也许不是时候，可是我等不下去了——”就算是一向冷静，蛋定的寒易，也有焦虑的一面，突然站定脚步，捧起小猫的双手按在自己的心口，“当初，你要对为了你而残废的战天裂负责，才会决定留在他的身边，可是现在他的伤已经好了……重新做决定，好么？选择你真心爱着的人——”
小猫打心眼儿里最爱的人……寒易，有这个自信！
无论环境有多恶劣，他用生命来守护这个小家伙，让他幸福的心，永远都不会改变！
这个僵局，已经拖得太久了……
小猫微微一愣，慌乱地抬起头，刚好撞上男人炙热的视线——
……
…………
第一百七十三章　　许你一世恩爱
“我……”小猫立刻低下头，却已经不由自主的涨红了小脸，连声音都轻的仿佛被蛊惑了一般，“我最爱的人……”
如果自己的答案，和这个男人心里的答案一样的话，又当如何？
就算自己从一开始就爱慕着这个人，一颗心从没有变过……但是在这种特殊的时候，真的可以做选择么？
现在他们面临的是生死存亡，他们要冲出去，要带着大家找回自由，要复国、要还原以前父亲在位的时候老百姓的幸福生活……而不是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谈情说爱！
小猫承认自己的自不量力，明明样样都不行……可是面对那一双双对自己充满憧憬的眼眸，他不能坐视不理，所以才会大言不惭的说什么“我会带你们出去”……他哪儿有那个本事？如果说真的在潜意识里有所持凭的话，他知道自己依赖着什么、信赖着谁——
战天裂，寒易，沐少云，北堂花溪……他再傻，也清楚那些人为什么对他如此的百般呵护，就算他需要的不是这样的百般呵护，就算那些人的力量暂时被封……可他必须信任这些力量，这是他带着这么一大群信赖着他的人……他们唯一的出路……
那几个人的任性，他也很了解……如果在这个时候，他回到易的怀抱……他们还会继续帮他、帮那些受尽苦难的人们么？
也许会的，这毕竟也是战天裂他们的血海深仇，这些苦难的人也是他们的同胞……可是小猫他却不敢为了自己私人的感情去赌这个“也许”！
——早在他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