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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策 作者:慕时因-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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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祁毓攥着苏少衍的手,两两望了望,道:“我怎么觉得有点冷呢。”
苏少衍咳一声,将灰兔子举过眼,淡淡道:“是兔子比较冷吧?”
花冷琛满意的押下一口白露冷,“为师瞧你俩小日子过的不错么,为民除害之余还顺道赚点银子花。”言罢从怀中掏出个裹得严实的深蓝布什扔在桌上,道:“这是剩下的三百金株,够你俩花天酒地好一阵子了。”
苏少衍道:“是殊白太客气了。另外,凶手查到了么?”
花冷琛不动声色看一眼身旁看不出神色的李祁毓,道:“难道你们还不知道么?昭和君并非他杀。那日他给你虎符,便是他最后的托付……当然,为师私以为,这其实也是他对你的一个考验。”
苏少衍垂目,道:“昭和君的意思,如果阿毓连这点事都办不好,便没有资格继承大统是么。”
李祁毓憋着没吭声,有点默认的意思。
苏少衍又道:“难不成东西真在殊白那?”
花冷琛一双桃花眼对李祁毓眨了眨,将袖中藏着的雕花锦盒塞回给他,“你们就这么不相信为师?也对,你们怕是除了对方,谁都不信了罢?”
真是一语道破天机。
苏少衍拎着兔子轻轻甩了甩,旋即借如何烹饪兔子岔开了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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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冷琛自然不会白来这一趟。
说到底,燕次现下国内无主,缺少虎符的晏氏兄弟更是一早乱了阵脚。反倒是兵权在握的钟家此时沉住了气,一副看戏的模样盘计着这两人几时来个窝里反。花冷琛道,钟家那小子不知存了什么心思,怕是一早知晓了虎符的去向?末了又补一句,还是我们家小衍魅力大啊。
李祁毓黑着脸没说话,苏少衍淡淡道:“想当主君也得有那个命,再说了,他们不是也在等个时机么。”
李祁毓看他一眼,声音低低的:“就算当不成,也没什么。”
花冷琛忽道:“知道为什么为师会喜欢你母亲么?”
李祁毓冷冷道:“谁不知道你喜欢长的好看的。”
花冷琛却是笑笑:“那时她就跟我说,没有选择她,会是我这辈子最大的错误。当时为师不明白……原来一个人执着的居然可以让她的美貌黯然失色。阿毓,为师只希望你记住,你身上背的,不单是你一个人的理想,从现在开始,你要积蓄力量。”
李祁毓道:“嘴上说说总是容易,看来你是一早就有打算?”
花冷琛道:“听说过明灯暗浦的十七杀座么?为师的想法,让你俩加入。”
苏少衍淡然一笑:“如果这是出师任务,那我俩可是非做不可了。”
花冷琛拍拍他的肩:“明灯暗浦最顶尖的利器——须弥台杀座十七人,也唯有这十七名不容易成为弃子的利器,允许「茧」在「灯」遇险的情况下,首先考虑救「灯」,当然,你们没有「茧」就不存在这个问题。但是,如若你们能成为这十七人中的一员,他日进入明灯暗浦的长老团牵制最高指挥「不系舟」就不过是时间问题了。当然,这也是殊白的意思。”
李祁毓伸手取过帛书,鼻底传出一丝不屑:“想要在长老团中安插人,他倒是想的远。”
花冷琛桃花眼一翻意说没些斤两哪能做到今天这个位置?话语停一停,又道:“钟家花了大价钱除去那些碍眼的刺儿头,你们此番任务中的光禄大夫胡检之可不是个寻常角色,得多费些工夫了。”
李祁毓低头看着明黄帛书上以朱笔密密圈出的行行小楷,低低道:“终于也还是轮到清流了么?”
花冷琛反问:“如果钟家小子哪天要除掉你的百里夫子,你当如何?”
李祁毓将头撇向窗外,屋内颓黄的光覆在他垂下的眼帘上模糊了容色,许久,他说:“我不想杀他。”
是不想不是不会啊。
冬日说话呵出的白气阻在他们之间,一如北烨之于燕次间横着的邕江,那么近的距离,已然分了楚河汉界。苏少衍心中一暗,忽然记起很早的时候花冷琛同自己讲的,阿毓是个能做大事的人,因为他比你心狠。
对自己无助的人早晚都会被他当草一样连根铲掉,哪怕是曾经帮过他,不过是一点可怜的情分,真不该奢望的。苏少衍抽了一口冷气,走上前轻轻牵起李祁毓的手:
“让那些放弃我们的人明白,错误的选择,将会是他们此生最大的后悔。”
如果可以,请让我和你并肩站在一起,苏少衍对自己说。
作者有话要说:
、第022章
仲夏之月,招摇指午,昏亢中。安静的九衢门内只听得见野猫的叫声。
他们行走在江夏郡的舍怿古巷里,化不开的黑夜中,仿佛一只形影相吊的新鬼。相似的软底鞋面轻轻摩挲着青石板,发出细微的声响。
右臂伤口的鲜血还在汩汩外涌,苏少衍扶着他,脸色白的如一张薄纸。
他们此番的任务并没有失败,只是,这明明是一场近乎完美的局,明明那胡检之一早身无寸铁,却仍旧令他们负伤至此,还真是让人料想不到啊。
那时他们年轻气盛,谁都不甘心就这样差点败在了一个年近半百的老男人手上。
“战场上,武器应该是剑客另一半的性命,而你们,呵,不过是群刺客。”
“连剑都握不紧了么?年轻的刺客,再接这一招,哈!”
“刺客,提防我不如提防你眼中的魔魇,喝!”
“小心!不要被他蛊惑!”
一片剑光,是来自地狱最摄心的寒芒。
又如一段最狡黠的钩,出时无害,回时伤人。
“年轻人,你的剑心很稳,无情人的剑心总是很稳。”这是清流之首光禄大夫胡检之死前留下的最后一句话,苏少衍看着那个高大的男人在自己面前倒去,如瞬间倾塌的巨垣。苍凉的月光覆在他空洞的脸上,唯有那僵硬的弯曲嘴角似在无言的嘲弄什么。
“我再晚一步,就可以替你收尸了。”苏少衍淡淡道着,虽然他心里想的其实是如果不为救自己,他就定然不会受伤。
盛暑的夜风送来一抹清凉,旋即冲淡了那股原本浓郁的血腥味,李祁毓看着他,扯了个说不清的笑意。
“我说过,我会保护你的。”李祁毓舔舔干燥的唇,目光里有种死心塌地的味道。
催眠一般,任谁都会贪恋上被人捧在心尖上的温暖。苏少衍扶稳他,嘴角弯起来笑的极浅。
李祁毓爱极了这样的笑容,宛如一朵慢慢绽开的秋昙,每一分每一刻,都是极致的心动。
秋昙是北烨才有的一种花,盛放于秋季的夜晚,花色纯白,花开如簇雪,香气清绵,可惜花期极短。李祁毓想起年幼的自己曾在七皇叔的宫室里见过一次秋昙开放,那也是如今日一般的深夜,七皇叔拉着他的手说,秋昙是极骄傲的花,没有眼泪,没有悲伤,没有犹豫,只有忠实于自己的倔强。
花开一现,刹那芳华。
这个人的笑,是否也会只为自己而绽放?李祁毓不知道,他知道的是,在那一瞬,他心底也漫开了一缕优柔。
他一刻,他诚心的希望此刻能天长地久,没有尽头。
“哥哥,买纸鸢么?”一个清亮的童音打碎夜的静寂,苏少衍回身,见着暗影里站着个穿着旧红褂的小女孩,七八岁光景,光着脚丫子巴巴杵在那,脸上还蹭了些泥迹,冻得通红的手里拎几只再普通不过的纸鸢。
“哥哥,买一只吧,很结实的。”小女孩怯怯扯了扯看一脸说话模样的苏少衍的衣袖又重复。
“不用。”开口的是李祁毓,惯有的低沉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
“他们抢去了阿嬷所有的钱还打伤了阿嬷,求您……”话未完,水汪汪大眼中的眼泪已然落了下来,“再拖下去,这病就要治不好了,真的不贵的……”
这些缺乏管束的民兵已经无法无天到这种程度了么?最近一段时间,这种事情几乎都快要见怪不怪了。苏少衍皱眉,从怀中掏出十个金株递给她。
“不,不用这多的……”小女孩慌张的摆摆手,已经语无伦次了,“这已经够买全部的了,不不,还有剩……”
“你拿着吧。”苏少衍动作轻柔的取过她手中一只纸鸢,淡淡勾了抹笑:“这样就公平了。”
“谢谢哥哥!哥哥真是个大好人!”小女孩红了脸,对着这双从未见过的清澈眼睛不知该说了什么好。
好人?如今满手鲜血的自己也能被称作好人么?苏少衍自嘲一笑。
“喂,我不许你对别人也这样笑。”
“什么?”
“我说我不许你对别人也这样笑,”李祁毓面上一烫,后面的声音遂低了,“刚刚你为什么要帮一个不认识的人?”
“我们是刺客,不是杀人魔。”
这个时代,人命已轻贱至此了。你不伸手拉他一把,也许下一刻他就死了。籍籍无名的人总是太多,你不图他记得你的好,你甚至不图他能记得你的名,因为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只是你们错生在了同样一个时代,同样一个命若飞霜,人若转蓬的时代。
这一年,是燕次昭和二十一年。昭和君新死,嗣储君未立。燕次国内动乱不堪,天镜宫里司掌星仪的年轻官吏夜观星象,惶恐的发现在陨落的帝星的不远处,一颗暗红的辰星竟逆转了星迹,以一种无可睥睨的姿态向帝星的位置疾驰而来。
他想,那股力量是不是就叫做取而代之?但他却他捂住了嘴,不敢说出来。
因为他知道,天镜宫的大人们一定一早知晓了这一切。
都是定数啊,他忽然猜测到了为何那日他的师父会扶须长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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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衍你左边点,不对,再右边点……”
“轻点啊轻点,你想弄死我啊!”
“这样还很疼?”
“你存心的吧!再轻点再轻点……”
“知道疼刚刚就不该逞英雄。”
窄板床上的李祁毓忽然回身瞪苏少衍一眼,“那不是叫做英雄救……啊……”
苏少衍替他右臂敷好药膏,又端来一晚汤水,吹了吹,道:“张嘴,别让我数到三。”
“少衍用嘴巴喂我我就喝。”李祁毓用没受伤的左臂不老实的又将人捞过怀内,对那晶莹的耳珠吹吹热气,嗓音诱惑又低沉:“你晓得的,我怕苦。”
“我也怕。”苏少衍横他一眼,“我一早备了罐甘草梅。”
“可我们不该同甘同苦么?”李祁毓打断他,垂着眼让人觉得不同意就会遭罪过似的,“我为你受伤你就这样恩将仇报啊?”
“罢了。”苏少衍叹一口气,“你这人就是这样……”只要自己相中的,不管什么,不弄到手决不善罢甘休。
怕只怕弄到了手也未必会珍惜呵。苏少衍心思一滞,苦涩的药味便自舌底漫了开。
“李祁毓,你!你给我安分点!”
“所以说,吃什么药都不如吃掉少衍最有效,少衍你说是吧?”
“……”
作者有话要说:有错误请告诉我,谢谢!喜欢的话,请动手收藏一下哦~~
、第023章
沈殊白每每出现的都是这样见缝插针,李祁毓甚至怀疑这是不是一早预计好的。
且见沈殊白拢着袖子分外嫌弃的道,“听说我的「灯」受伤了,搞半天原来是你啊!”话还未说完,另一只爪子已然覆在了苏少衍的手上,“瘦了,瘦了,瘦了。”连着三个瘦了,恨不得把苏少衍揉进怀里去。
李祁毓黑脸看他,用没受伤的胳膊用力把苏少衍拽出来,道:“他是我的。”
苏少衍轻呵一声,不紧不慢道:“你们慢聊,我的药该糊了……”
李祁毓旋即抗议:“药不是刚喝过?”
苏少衍道:“药性不同,不能同时服用。”
李祁毓:“……”
所以说,李祁毓讨厌沈殊白绝对不是没有理由的,没有哪个男人会习惯自己喜欢的人被人这样明目张胆搂来抱去的。
沈殊白扫了一眼房屋四下简单的陈设道:“早知道我的小衍跟着你如此吃苦,我就不该让他来了。”
李祁毓冷冷道:“废话少说,你突然来到这里想必是白鹭宫内部出状况了?”
沈殊白不正经笑笑:“你倒急的很,我就不能来关心关心小衍?”
李祁毓哼一声:“你以为我不知道你?”
沈殊白道:“那天钟家小子寻上我,说让我给你带句话。”
李祁毓眼皮一跳:“什么话?”
沈殊白吞下一口茶,慢悠悠道:“他说他会等你。”
李祁毓怔了半瞬,没说话。
沈殊白又道:“另一半的虎符在他手上,你就不动动心思?”
李祁毓顿一顿,道:“你当少衍是摆着看的?”
沈殊白笑笑:“这个好办,你把小衍给我,钟家小子归你,如此不就皆大欢喜了?”
李祁毓:“……”
沈殊白摇摇折扇开始补充:“你不信我?我可是真心实意的啊。”
李祁毓心道去你的真心实意,抽了抽唇角俊脸黑着索性懒得反驳。沈殊白则漫不经心笑笑,脸上带着抹生意人特有的虚与,慢慢又押一口茶,道:“如果你敢对他不好,我一定早晚把都他抢回来。”
沈殊白此番前来自然不会只为了看他的「灯」,明灯暗浦大小事物繁多,就算「不系舟」不在,还有地位仅在「不系舟」之下的「上封」,以及祁善堂的长老们打理,所以他只需坐稳他的幕后出资财团的位子即可。说到底明灯暗浦不过是他为攘宋沈家兴国暗中扶植的一股势力,而这股势力,现下又正好能帮助另一股势力的崛起,在这当中微妙的,是一个人的出现,让这之间达到了巧妙的平衡。
这个人,就是苏少衍。他不清楚为何精于算计的自己会栽在一位虽美貌,但也谈不上极品美貌的少年身上,他唯一清楚的,是这个人什么都不用说,他便心服口服,这个人,就是他命中的劫数。
有时,他也会庆幸自己比李祁毓更善于控制,因为感情就如手里的沙粒,握的越紧,失去的就越多。李祁毓意识不到这点,是因为他还不懂,不懂站在他身边的那位少年,其实要的是什么。
沈殊白低笑着把玩着手中的折扇,悠悠启口:“花冷琛的意思也是我的意思,只不过,才一个燕次,实在是不够啊。况且,这个燕次原本就是你的,昭和君送你送的可谓无怨无憾。”顿了顿,又道:“钟庭翊既是上天送你的一步棋,呵,我们就来赌一赌,看他是要美人,还是要江山。”
李祁毓抬眼:“你这是要我利用他?”
沈殊白照旧不正经的笑笑:“你情我愿,谈不上利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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