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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赐读-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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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离得远听的不太真切,但张静就是觉得心里突然一激灵,隐隐就有很不好的感觉冒了出来,脚下也不由自主向着喧闹的地方转了过去。
等到了地方看清发生了什么,张静这一吓真的是几乎让他也跟着背了过去。
原来邻近下课,钱夫子只是督导不是正式的授课先生,想着还有些事情没弄完,就提前一点先走。没想到刚跨出东院,也不知道是被寒冷的空气呛到还是怎么的,突然就大咳起来,而且咳了好久不见停。
最后老先生腿脚发软,扶着墙要歪下去,旁边有人过来扶了一下,不知道惊动了什么,引得他又是一阵大咳,竟然吐出一口血来。
钱夫子出东院走的是后门,这里到夫子们的议事堂距离比较近,同时学里那些少爷们的书童也会在邻近下课的时候聚集到这里接各家的小主子。之前过去搀扶钱夫子的就是那么一个小书童,因为天天来这里,早就知道这位老先生的地位,看他好像有事,自然比较上心。
不过那终究是个十来岁的孩童,虽然够聪明也够有心眼儿,看到老先生吐血那也是立刻就慌了神。偏偏这会儿时间还算早,提前来这里候着的人也不多,他情急之下只能先喊了起来。
等张静到的时候已经惊动了东院靠近后门附近的所有教室,也有人立刻就往西院跑,那里有教医术的大夫,来头很大,比去附近请这片儿的老郎中要更可靠。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这句话放在一般人身上,如果读书也一般的话,基本上顶多也就是见到当年的授业恩师会比较客气,绝对不会真的以老师的亲子自居的。
但这事儿搁在张静身上就不太一样了,他很小的时候就没了爹,可以说长大成人的过程中,最重要的三个人就是张妈妈,大刘,和钱夫子。而这里头,钱夫子是特别有长辈风范的,在张静内心里,早就把这位老人当成了另一个父亲一样的敬重着。
现在看到这种事情,只觉眼前一黑,人跟着就晃了两下,手里的伞也拿不住了,丢在一边就抢上前,把人群分开挤进去:“夫子!”
这会儿围观的学生早就被赶回了屋里,现场只留下两名教习夫子还有几名仆从照顾着,看到张静突然出现都是一愣,不过也来不及仔细问张静怎么会在这里出现,立刻先给张静解释:
“今年冬天尤其的冷,钱老夫子节俭,吾辈劝他多次,屋中木炭也不曾增加得。约莫年前开始便轻微有些寒热咳嗽,游大夫与他开了药方,叮嘱厨中每日与他熬了服用。只夫子一心为学,这几月间尤其的禅精竭虑,往往废寝忘食,莫说药,便连饭食都多有耽误。这才渐渐似乎落下病根,至今咳嗽不止。今日这咳的尤其厉害,着实令人担忧,不知游大夫可有办法也无。”
张静听众人说明,又看到雪地上那一抹殷红,再看老夫子已经在众人搬来的凳子上坐下,但明显全身绵软,靠在身后人身上,竟是站不起来的样子,甚至都似乎没办法自己走到屋子里去,心里就直觉不好。
钱老夫子年纪大了,又是孤身一人,在这里虽然有下人服侍,但估计怎么也不如自己人来的贴心。再加上老先生平时也有些固执,有的念头他打定主意了,旁人就再也没办法说服他更改,这么一来,对于自身的照料必然有所疏忽。
冬天本来就容易冻着,现在老先生会这么咳血,张静是真怕了,万一风寒转成了痨瘵,那是真会要人命的!
第115章 第 107 章
西院距离不算太远,去请游子昊的人跑的又快,游子昊自己年纪还比吴方稍微小一些,也懂保养,身体比较好,听到是钱夫子出事儿,跟着人直接就跑了过来。
这时候已经有人把钱夫子给背回了最近的屋子里。
新学府的教室都是特别设计的,在每一间大教室边上都有一个小小的耳室,面积不过五六平米,简单的放着书桌椅子,贴墙还会摆一张小床,是为了夫子们万一有需要,无论是准备什么还是稍作休憩都随时可以有个地方。
有时候夏天,有学生体质弱,课堂上撑不住了,也会放到这里让医生帮忙看看,再根据诊断结果决定是不是可以继续回教室。
因为是经常会用到的房间,屋子里炭盆什么的都烧的很旺,十分暖和,这会儿倒是正好可以让钱夫子先躺着休息一下。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原本老先生恹恹的,眼皮都有些耷拉,游子昊到了之后只扎了四针,精神就振作了起来,也能在众人的搀扶下靠坐在床上了。
钱夫子精神头一回来,张静就明白到底是怎么闹到这种地步了,因为老先生一看清游子昊,第一句话就是:“莫要浪费药。”
边上跟着进来的是王夫子,就是之前主要工作是陪张静但其实是大刘下棋的那个。张静没有下棋需求之后,他倒也没就这么离开。
毕竟说到底他还是有点料的,不然也不可能曾经能进入翰林院。现在留在书院里,虽然依旧嗜棋如命,逮着机会就要和人杀一盘,但平常也会参与学生功课考校之类的事务。特别是命题,他有种天生的直觉,每年推断出来的试题范围都基本上中奖率能到将近七成。
虽然钱夫子主张的是要全面学习,上考场之前最佳状态还是应该要做到无论考官怎么出题都不怕。但毕竟这种要求只有极少数人能做到,对于大部分学生以及他们的家长来说,胸中有沟壑和拿到押宝题是不冲突的,所以王夫子在学里虽然不是正式的授业先生,地位却也还算比较高。
也因为他并非正式的授业先生,这会儿虽然临近下课但毕竟还没下课,之前被惊动的师生们都回了教室,他倒是反而有时间可以在这里陪着。现在看张静听到钱夫子的话一脸吃惊,他就凑过来给张静告状。
之前在外头的时候已经有人给张静讲了个大概,这会儿再听王夫子这一通抱怨,张静才知道钱夫子的固执到底到了什么程度,不由眉头也皱了起来。
那头游子昊早就见识过钱夫子的别扭劲儿,也不理会他,自顾写了方子喊过跟着自己的小药童:
“方子上的药,你先找你大师兄将价目估了,交去账房报账。煎药的活计交与你二师兄,他最是心细,钱夫子这病已拖了许久,让他多加仔细着。”
钱夫子有了点力气,看游子昊不理会他,还在吩咐下去,不由吹胡子瞪眼睛起来:“你就是煎来我也是不吃的!”
张静刚听王夫子解释了钱老夫子为什么会坚持不要吃药,那原因实在让他哭笑不得,但也有些担心。
钱夫子年纪大了,虽然一直看起来耳聪目明,可是所谓人生七十古来稀,夫子这把年纪,有些问题还是很容易发生的。
比如按钱夫子的生活经验来说,肯定应该是知道越老越不能小看风寒病痛这道理的,现在却因为认为现在是天将降大任的时期,应该苦一下自己的筋骨劳一下自己的体肤,所以生病了还拒绝服药。这听上去就让人担忧,只怕别是年纪上去,思维已经开始糊涂了吧?
张静这种担忧其实也并非完全杞人忧天。
游子昊嘱咐完自己的小药童,转过头来冲钱夫子挥了挥拳头:“你已经多日不肯服药,今日就咳了血。从今往后,你若再如此,吾便是强迫也要与你把那药灌下去!你倒来试试,可是胜得我否?”
张静有些吃惊,不过看周围其他人的反应,好像都挺适应的,看来这位游大夫和吴方老先生不同,性格还是挺跳脱的。
论体格,钱夫子虽然个子比较高,骨架也比较大,但实际上病了这一个来月,身体确实是感觉到虚的,和精神头十足的游子昊自然没办法比,所以一听到对方拿出那种无赖言论,立刻被气的胡子都要翘起来了。用力的拍床板,却想不出要怎么反驳才能又有力又不会失了读书人的身份。
游子昊对于自己的针灸技术还是很有信心的,知道这会儿老先生就算生气也不会再咳起来,也就不去管他,只管收拾自己的东西。反正回头让他吃药估计还是个麻烦事,只怕少不得又得一番兴师动众。
这些事儿说起来慢,实际上也就是分分钟的事情,所以等游子昊开始收拾,就注意到一旁站着本来早就已经离京的张静,并且还若有所思的皱着眉头。
虽然不明白张静怎么突然又出现了,不过看到这位少东,游子昊倒是想起来一些事情,一些他在这里没办法跟其他人商量的事情。张静既然突然出现了,那是最好不过。
眼看着张静似乎打算上去给钱夫子请安,游子昊一步跨过去拉住了他:“少东家,借步说话。”
张静刚才确实打算先去见过钱夫子,无论到底是怎么了,总归这些礼数上也不能缺,这是他为人学生的本分。结果还没来得及跨出去就被游子昊一把拉到了一旁,接着直接拖出了屋子。只留下屋子里钱老夫子愤怒的吼声:“游子昊!你却把我学生拉去作甚!”
张静被游子昊拖出去挺远一段距离,直到他们说话钱夫子在的那屋里肯定听不到了,这才停下脚步放开手,躬身作揖:“同济堂游子昊,见过张公子。”
张静被他这架势唬了一跳,连忙搀扶住:“可使不得!折煞学生也!本来吴老医师不在此间,所有医学部教习事务都仰仗先生,正是学生当向先生赔不是才对!”
游子昊一摆手:“非也,吾向少东行礼,正是为了那句话,伸手不打笑脸人。”
看张静被自己的话弄的一愣,他继续补充:“少东与钱老夫子情深如生身父子,但小老儿却有些话不得不讲与少东,但求少东看在那一拜的份上,莫要直起暴怒。”
张静心说看来这位的性格果然和吴方老先生不太一样,有这种奇怪的想法不算他还做出来了!不过听上去好像他要跟自己说的事情是有关钱夫子的,而且似乎会比较严重,当下心里就是一沉:
“先生但说无妨,钱夫子他年事高了,又事事务求完美,学生也正担心。”
游子昊看他那个样子倒不像是假装,是真的在担心,也不再逗他,认真起来。
“钱老夫子身体虽然尚且硬朗,但终究年纪大了,且入冬这两月来性情变化显然。小老儿从小学医,从手中经过病人不知凡几,这样情况,只怕就是身子尚不曾出大问题,这里,”他轻轻抬手点点自己的太阳穴,“却大概……”
这个暗示已经十分直白,张静的心顿时有种沉到湖底的冰凉感。
他们现在站的这个位置是个廊檐下头,背后是准备学生午饭分配的备膳间。因为只有中午这屋子才有用,这会儿里头工人早就离开,门窗紧闭,只有廊前似乎比之前更大的雪簌簌的落下,是院子这一角里唯一的动静。
两人都不说话,不多时就连雪落的声音都仿佛能够听清,在这种扑扑簌簌的声音里,张静还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一下一下,急切而沉重。
“夫子这情况,依先生看法,可是严重?”
游子昊皱了一下眉头:“眼下其实情况尚不严重,只是偶尔糊涂起来,会十分执拗。至于寻常人家老者最易见记性衰退,或者是他老人家平素里惯做学问的,倒是情况尚可。以小老儿经验,这便是老夫子他至今尚且不曾大病的根源。只这失心症终究是极为麻烦,当早作防范为佳。”
失心症这种病张静自然听说过,也知道如果发展起来,那绝对是病人和家属都会相当痛苦的一个病。钱夫子老伴儿早就过世,现在也就他孤身一个。本来所有学生中间,和他最亲近的就是自己,可是偏偏眼下自己却不能在京里长住,要怎么照顾老先生就绝对是个问题了。
想着张静的眉头皱的更加厉害起来。
说来钱夫子其实是有过儿子的,还有两个。但是他从小对孩子们的家教就严,大儿子出仕之后派去涂远县,结果刚上任没三个月,遇到了百年难得一见的洪灾,那孩子十分听钱夫子的话,这种事自然身先士卒,奋战在抗洪第一线,结果竟然生生被水卷了去,过了将近一个月才在下游的江面上浮出来。
当时钱夫人悲痛不已,小儿子原本也是要考学的,出了大儿子这样的事情,她是吓怕了,就拼死拦着不给小儿子去考。
那时候钱夫子年纪还轻,虽然他自己倒不是主张读书就必须出仕,可是被自己夫人这么一闹,年轻心性,就有点赌气。当时就给自己小儿子下了死命令,要么去考学,不然就逐出家门再不认这儿子。当时正是前朝后期,政治混乱,清官难得,要说起来,家国责任,都是道理。
没想到小儿子比他大哥活络的多,一看老子这架势就干脆偷偷跟他老娘商量了,连夜拿了些银两跑了路,打算过几年等老头子想开了再回来。没想到这一跑,没多久战乱就起来,再之后就彻底的失了联系。到现在老先生跟前竟然是一个亲人都找不到了。
第116章 第 108 章
游子昊对钱夫子的情况了解的不如张静,但这不妨碍他明白老先生身边大概除了张家也没什么人会照顾他。
虽然说钱老夫子学生很多,其中也不乏有孝心又有能力的,但老先生固执,人家的好意他也未必会接受。也就是张静家,这么多年了,也是缘分,明明这少年读书上也算不上多好,但就是得老先生眼缘,也一直在照顾老先生。
现在看张静皱眉,七七八八也能猜到问题所在。怕张静太担心,连忙又补充道:
“少东也不用太过担忧,小老儿手中经过此病者亦有百十例,自忖尚有些些经验。倘少东信的过小老儿,便稍等几日,小老儿与夫子拟出一个防治的单子来,只要凡事注意,不令病情恶化,安度晚年当无妨。”
听到有办法,张静略微安下心来,连忙答应了让游子昊快去拟防治方子,他这才回去刚才那间耳室。
药这点功夫还来不及熬好,张静暂时还看不到钱夫子拒绝吃药的样子。不过老先生刚才倒是已经看到了张静,可惜来不及说话,所以这会儿功夫也没着急离开,就在屋子里等张静。
说真的如果不是之前见识过了一次,和钱夫子说话的时候,张静是一点也感觉不出有什么异样。如果没有先前那点事,有人来直接跟他说钱夫子有可能得那种病,他绝对会以为是对方在造谣。
钱夫子可不会因为张静胡思乱想就放过他,反而因为看他不集中精神,心里有些着急。张静这样偷偷回来,又支支吾吾的说不清原因,他都有些怀疑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又不敢和自己说,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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