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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人骑与万人敌-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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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贪恋这感觉,并乐于主动寻觅快感,欣然接受双重的畅快;而今日激烈的房事让他如此疲惫,注定了又是个安静的无梦之夜。
然而潜意识里似乎有什么一直在拉扯他,逗弄他,让他无法陷入最深沉的睡眠。
毫无来由的焦躁,忧虑,叹息,指责,惊恐,种种情绪天旋地转般重重压了下来,耳边此起彼伏似乎有什么人在说话,扰得承嗣难受不已,气血翻腾。
眼皮重得抬不起来,手指尖都在发木,他微微蜷缩起身子,无意识地摆出逃避和寻求庇护的姿势。
——似乎失去了什么东西……
承嗣神志还不甚清楚,闭着眼伸出双手漫无目的地向周围摸索了一会,表情愈来愈焦躁和恐慌。
他再一次确认般探出手……身边无人。
看不真切的梦魇突兀地如潮水般纷纷退去,李承嗣猛地睁开眼睛,满头冷汗。
——孙悦人呢?!
夜已深了,帐内光线昏暗,远处几上一团小小烛火发出微弱的光芒,映出一个人的身影。
李承嗣松了口气。他已不记得梦里的一切,只觉孙悦行为十分诡异,开口道:“孙叔,你在做什么?”
飘摇的烛光照不出孙悦的表情,那铁铸一般的背影微微动了动,并未转头。
某个瞬间李承嗣甚至产生了种陌生的感觉,那人是谁?
但是下一刻他又诧异于自己居然会有这种疑虑,孙悦的背影他绝不会认错。
“孙叔……”他懒洋洋地踢开被子,以脸颊蹭着枕面:“来抱一会儿,半夜不睡,想什么呢?”
朦胧中他听到了轻微的金属声,似是什么入鞘;他并未多想,只等着那武将过来拥他入怀。
然而半晌过去,他几乎又要睡着,孙悦却仍然不肯挪步。
“孙将军。”李承嗣冷冷道,“三更半夜发什么疯,又开始使性子?别考验朕的耐性……过来!”
孙悦微微一震,背对着承嗣垂下了目光,握着剑柄的手紧了又松,终于默默将短剑收好,起身。
天子毕竟损耗过巨,一被搂住便又睡意上涌,眼皮都快黏在一起,只想趴在对方肩膀上香甜的睡一觉。
但孙悦却不肯配合,捧着他的脸强迫他睁开眼,神色郑重而痛苦。
李承嗣眨了眨眼,半天才发现孙悦在对他说话,只来得及看到后半句的口型:“以后,别再同他们……”
二人头靠着头,距离颇近,承嗣出其不意地朝前一凑,堵住了孙悦的嘴。
半晌二人才分开,孙悦表情有些不自然,将天子搂得更近了些。
李承嗣惬意地舒展着身子,道:“不觉得很刺激吗?……好了,既然朕的皇后害羞,叫那小混蛋走开点就是了……”
这个荒唐的称呼入耳,孙悦目光一晃,有什么久远到已经褪色的场景似乎破开了层层时空的尘埃,直冲到眼前。
他将额头抵在承嗣额上,闭上眼睛,像在强忍什么,半晌,缓缓吐出一口气。
他轻轻吻着天子的鼻尖,面颊,眉眼,如得到了梦寐以求的糖果的孩童,舍不得多用一分力。
承嗣偶尔回应一两下,不多时便沉入梦乡,再无反应。
孙悦安静地看着他,拥抱着这具身体。
这少年虽全身赤裸,却毫无羞手羞脚的畏缩、局促之态,身体放松地伸展着,通体带着性事后的惬意与心满意足,一双手臂松松挂在他身上。
孙悦带着歉意吻了吻他手臂上自己留下的凌虐痕迹。
登基至今尚不满一年,怀里这人已褪去了过去那层稚气,渐渐成熟起来;那日迎他归营时,少年天子端坐马上,身边亲兵虽不多,却隐隐有了先皇那种威严气势,策马的架势亦有模有样,颇能唬人。
只是这代价太过沉重……
孙悦抚摸着天子安睡的侧脸,眼中满是愧疚与自责。
承嗣眉毛很黑,眉角弧度柔和,颧骨不高,鼻梁挺直,鼻尖似映着珠光,薄唇颜色很淡,触感却很柔软。孙悦一一抚摸着;其实承嗣的相貌绝非福相,距离凉国所推崇的美貌宠物更是相差甚远,只能算得上清秀二字,与李承志在一处时,更衬得对方无比美貌、柔弱。
他已有了不算明显的肌肉,开始由少年的青涩向成年男性转变,若此时送去大户人家作娈宠,也是万万入不了大家的眼了。
孙悦却无比珍重地一遍遍吻着他,并将承嗣完全锁在自己怀里,如守护着自己的生命。
李承嗣第二日醒来时只觉腰酸得像断掉了一样,下身微微胀痛,肠道里还留着鲜明的异物感,不由哀叫一声,又倒了回去。
连咽喉处都觉得火辣辣的……他恨恨地锤了一下枕头,然而又忍不住回味,竟觉得口中有些空虚,很想再吃一次。
夜里依稀仿佛做过什么梦,他蹙眉想了想,半点印象也无,便丢开了。
门口有些声音,他翻了个身,李承志探了个头进来。
这少年鬼鬼祟祟四下一打量,发现孙悦不在,大喜,扑到床上,唤道:“哥哥~”
李承嗣痛呼一声,以一根手指顶开不住向前凑的承志,咬牙道:“别碰我的腰!”
承志乖巧地为他按了按腰,又控制着力道捶打着,道:“哥哥,舒服吗?”
承嗣也不答话,只自鼻中嗯了一声,问道:“你没事?”
承志吹嘘道:“哥哥太小看我啦,一开始习武时那难受劲比现在狠多了……”
两少年斗了一会儿嘴,承志也躺了下来,道:“哥哥你昨晚怎么不睡龙床?这边寒酸死了,也没个人伺候……说起来孙悦可真吓人,后来他没对你怎么样吧?”
承嗣道:“什么怎么样?回来就睡了。”
承志道:“跟要吃人似的,我可担心你啦……唔,其实想想最多也就再‘那个’你两次,他又不会叛你……”
承嗣恐吓地做了个要拧他的手势,承志装模作样地一躲,接着又笑嘻嘻地揽住兄长。
他刚想说什么,突然听到门口亲兵齐齐道:“将军!”
李承志登时慌了手脚,朝旁边一滚,无处可躲,连忙钻进被子,靠在承嗣身边,企图伪装自己不存在。
然而刚躲好,他又一愣,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藏起来,便自被中露出一双亮晶晶的眼睛,朝外看去。
李承嗣好气又好笑地把他的头按下去,心想那么多人看着你进来,你当别人都是瞎子?
承志闷在被里,却仍不安分,小声叫道:“装睡,快装睡。”
承嗣依言闭上眼睛,嘴角仍带着一丝笑意:他疼爱这个失而复得的弟弟,并不介意与他玩些游戏。
他听到孙悦进了军帐,似乎朝这边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
——过屏风了没?一定是看出来了,承志这藏得也太拙劣了……
他想着孙悦走近时的反应,童心忽起,很想闹闹他,对他撒娇。
然而这却被一个陌生的声音打断,有人闯进来低声道:“将军!那边来的信……”
一阵漫长的沉默,孙悦似乎在拆信。
那人又道:“孙将军……可是下了决心?”
承志蠕动蠕动,钻出半个头,小心翼翼地朝外看着。
“如此,属下先恭喜将军了……来日屠龙事成,荣华富贵高官厚禄自然……呵呵……将军可要回信?”
孙悦的影子投在屏风上,似乎背对着他们,蹙眉示意那人出去说,两人一道出了帐子。
李承志掀了被子,疑惑道:“他们在说什么?”
承嗣沉默地看着他。
承志眉毛越皱越紧,道:“难道有人要投凉人?屠龙……是说哥哥你?”
他倒抽一口冷气,跳下床道:“我跟去看看仔细!”
承嗣冷冷道:“站住。”
李承志道:“哥哥不想知道?”
李承嗣道:“这需要孙悦自己告诉我。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你说得对,他不会叛我。”
他自嘲道:“若连孙悦都不能信,这世上我还能信谁?”
三十六
土燕村。
“呿……这鬼地方。”
离营地不远的河边,三两凉国士卒围着一口锅,不住流着口水。
那锅被草草吊在火上,浅浅盛了些水,里面不过是一只洗剥干净了的地鼠,以及两只瘦得看不见肉的雀子,水面上飘着几片野草。
即使是这样,周围的人仍眼冒绿光,死死盯着锅里,等着水沸。
“知足吧,我们排了巡查,还能搞点野味,营里那帮兄弟,嘿!”
一人开口道:“奶奶的,老子兜里大把的金银,居然连块肉都吃不到,只能偷偷啃这玩意儿……真想早点回去……”
旁边一人笑道:“以前老听人家吹衍国多么有钱,花花世界,也不过如此嘛。”
三人皆回头望向营地——那处原本是个村庄,眼下却已成了驻兵之处,数百凉兵扎营在此;四下断壁残垣,墙根被烤得焦黑,夕阳下透着一股说不清的惨烈与诡异。
河里几根苇杆无声的顺水飘来。
“咳……”先前那人开口打破了沉默,“最近这种不知好歹的人越来越多了,逃倒是逃得快,咱们一把火烧了他们的窝,看他们能躲多久?……不过这帮人真够抠的,盐巴都不留一点……这锅里要是加点……那味儿……啧啧。”
另一人不乐意了:“不满意找头儿要去?这可都是我猎到的,不想吃就算了,一个人还不够呢。”
旁边一人推了他一下,笑骂道:“能找到口锅就不错了!这好些天没进项,还得给利齿藤将军大营里送粮,没看见头儿都快愁死了?你可别这时候上去触霉头。”
眼看着锅里的水渐沸,一股肉香飘了出去,几人纷纷凑头过去,欲盛汤充饥。
他们背后河里突然传来“哗啦”一声。
有人警觉回头,还未看清,便觉眉心一凉,一根利箭贯脑而出。
直到他的尸体慢慢倒下,压翻了锅子,另两人才惊觉不对,慌忙跳起。
火光毕剥毕剥地跳动着,这三人连声音都未发出,便纷纷栽倒,一人后脑上赫然被敲掉了半边,红红白白流了一地,与泼在地上的汤混在一起,再分不开。
夜色将临,一个挽弓的士卒朝几个猎户打扮的人说了几句什么,几人迅速把尸体拖走。
毫无防备的营盘安静地矗立在前方。
*
茂县。
千夫长如实算是凉军一员大将,这次出兵立功不少,升官在即,眼下心情却十分糟糕。
连着数日营地周围都有些可疑动向,似乎有人窥伺,但次次都捉不到人,查点全军亦无人失踪,几乎令他以为自己在疑神疑鬼;然而近来周围诸县皆有不利消息传来,其中野蒺村、土燕村、屏县几处驻扎的凉兵是全军覆没,被人无声无息杀了个干净——虽然这些地方都不过几百人,但事后居然完全查不出有衍国大军行军的踪迹,这可十分诡异,令他打起了十足的精神揣测。
他在凉军中地位颇高,已经知道了利齿藤南线败退的消息,早已在私下揣测衍军何时会开始全盘反攻:他们这次深入敌境已逾半年,对方无论如何都该反应过来了。不过对自己士卒的强大信心使他并无避战之心,若要堂堂正正作战,凉军从来不惧。只是这粮草……
他们本是一路劫掠,以战养战,中军一路直逼京师,他们这些被派出去扫荡衍国境内的小股军队则在大肆搜刮以外负起为主力解决粮草问题的责任。衍国因产粮地较远,各州府平日为备不测,储粮都相当充足,所以之前他们从未碰到过缺粮的问题。但随着时日渐增,战线越拉越长,运粮路上的消耗越来越巨大,而新占的村子里村民往往望风而逃,粮食搬得一粒不剩,令如实大感头疼。
他手下有一千五百多人,眼下正分驻三地。这人数不多不少,一路上攻克些村县皆十分顺利,大城也打下来过两座,这次却有些心慌了。
似乎有什么在冥冥中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伺机而动。
——不知道何时能回师……
如实愣了一会儿,将这消极的想法驱出脑中,下了决心,“来人,取我信物,令邓县、桥县驻兵回营加强守卫,每处留两百人即可……”
然而待他将茂县防守得水泄不通时,探得的消息令他几乎吐血:两县刚撤兵,便被不明势力袭击,留守人马几乎全军覆没!
他怒而提兵前去桥县,对方却早已撤兵,待他回军,却发现茂县已被攻破,留下的三百余人又被杀了个干净。
*
“敌袭——!”
这声本该伴随着严肃而紧张的气氛,但此时押粮队的一众士卒都懒洋洋地哄笑起来。
“不是吧,这帮人又来了。”
“还不死心?嘿嘿,下次最好能抓几个,老子很久没沾女人了,衍国的男人也不错啊……”
“去去去,轮得到你?得孝敬给头儿啊……哈哈哈……”
来袭者共有十几骑,当先者竟是一须发皆白的老头,手握柴刀,大喊道:“还吾儿命来!”不顾一切地策马冲了上来。
这股运粮队有近百辆大车,护卫倒有两千人,算得上是极大的一股势力,十几个人相较而言如同几只蚂蚁,这行为看起来着实可笑。
前队的头领厌烦地一皱眉,实在受够了这些人的骚扰,喝道:“给我杀光!别再放跑了!”
彪悍的凉国士卒早已各摘刀枪,气势汹汹迎上前去;不料这几人却凭着一股血勇提马冲过了几名士卒的拦截,直奔领队之人而去!
“找死!”
那头领狠戾地骂了一声,提刀欲上前,但早有亲兵赶上前去,刀枪齐出,向那当头老者刺去!
这些人皆是一等一的好功夫,那刀来势凶猛沉重,又是几人同时出手,这老者哪里撑得住?不过来得及抬起柴刀略挡得一挡,已被一枪正正戳中肩头,发出一声闷哼。
“爹,爹!”紧跟着他的一名汉子大叫着,毫无章法地挥舞着手中柴刀,竟也将几人逼退,头也不敢回,问道:“爹,你没事吧!”
那老者肩头鲜血直流,咬牙道:“还撑得住!”
身后又有一人拍马上前,护住老者侧翼,低声道:“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撤!”
凉兵哪里由得他们说来就来,说走就走?这一会儿工夫,已有几十人冲了上来。
先前那汉子护着老者,拨马就走;后来的那人长刀一横,当当当当出手如风,竟是瞬息间便挡了数刀!
几次袭扰下来凉军也已熟悉这帮人,知道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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