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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妾成群gl-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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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说是再哄她自己去赌坊中耍钱,这理由便连自己也不信,哪有一连五六日在赌坊中耍钱的理。若是对她说自己流连烟花之地的女子了,她心中定会认定是她自个儿不好,自己才会在外不愿归家。
该怎么对她说呢?想来想去,沈天福决定还是与她实说了罢,或许会好些。
“娘子,该如何对你说?自你嫁过来后,我对你甚满意。我娘亲也对你甚满意。说起来都是我不好,我这性子,贪恋美色。前些日子,我曾向你和娘亲说过想接一位姐姐进来,谁知她不允,因此我便在外与那位姐姐置了宅子,这几日我都在她那里,还请娘子恕我则个。”
李秀儿听沈天福说完,方知道原来自家官人竟是在外有了一房外室。并不是流连烟花之地的女子。虽说她心中早就有官人纳妾室的准备,但如今听沈天福亲自说出,还是忍不住心中又酸又痛。
早就知道会有这一日,早就知道自家官人定不会守着自己一人,但她只是希望这一日来得晚一些,能多得些官人的宠爱,可是终究不能遂了她的意。
李秀儿使劲忍着,可泪珠儿还是终究连成了线,在香腮上汹涌而下……
窗外,一阵秋风吹入房中,吹得桌上的烛台内的烛火摇曳不止,房中寂寂,唯听见李秀儿的饮泣之声。
沈天福站了起来,走到她身边,将她搂进自己怀中,任她的泪水将自己腰间的衣衫进行染湿。
“娘子,以后,我再不会那么久不回来了。我答应你,至多隔一天,我便回来。”沈天福轻抚着李秀儿的如鸦乌发低低说道。
心中却在想,秀儿,委实是我对不住你,我只能答应多陪你,但却不能只陪你一人。因为那人对我的情意实在是一点儿也不比你少,我对那人的情意也同你一般多。
李秀儿伸出手,紧紧的抱住眼前之人,终还是“呜呜”的哭了出来。心中反复道,难不成这便是女子的命么?尽管如此得不舍得官人,如此得喜欢官人,如此得渴望得到官人的宠爱,可是仍旧是不能拥有他一人。
究竟他的心是如何长得?真如婆婆所说,只是一味不知足么?到底要怎样,他才会驻足在自己身边,才会知足啊?
第三十一回
晚间两人歇下;沈天福不免刻意温存,秀儿亦动情承欢。次日起,秀儿依旧打发小厮庆儿随沈天福去铺子上干事不提。
却说兰香自那日去黄三哥宅子内与他那四娘子段大姐上寿后;又与那段大姐的几位相熟姐妹交好;便常常的相互走动;在一起吃茶打牌,日子倒还过得快活。
话分两头,那一日来沈天福铺子上来捣乱的春花院几位护院回去后,将没有讨到人,反被沈天福叫来的人打了一顿的事备细与那老鸨王氏说了;那老鸨王氏不免恨极了沈天福和兰香。晚间在灯下饮酒和院中八老说起此事,只听那八老说;“此事权且记下,待来日徐徐图之,定要他们讨不了好去。”
一转眼,已是八月二十,沈天福在西通御坊的宅子中大排筵席,请了黄三哥,马翰,还有些生意买卖上的朋友及其房下亲眷,恰巧那走海贩货的陈二哥也回来了,带着小翠儿并小月儿一起来宅内与沈氏贺寿。
小翠儿与小月儿进去与沈氏上了寿,送了礼,拜见了李秀儿,便坐到一旁。小翠儿打量了一会儿李秀儿便附在小月儿的耳边说,“月儿,你瞧你那小冤家的大娘子长得还真是不错哩。”
小玉儿端起茶喝了一口头也不抬的道,“早瞧见了,也不过如此……”
一时酒筵开了,前厅三桌儿,后面正房厅中两桌。又叫了些小优儿并唱的来,插科打浑,说笑唱曲儿,众人整热闹了一日方散。
又过了几日,二十五日,沈天福早辰起来同秀儿去沈氏房中请安奉茶毕,只听沈氏说,“孩儿,今日我要叫息妇陪我去净慈寺烧香还愿,也替你求一个万事顺遂,平安富贵。”
沈天福忙笑道,“既如此,便让管家永安随你每去替你每安排,有他在左右,孩儿也放心些。”又说笑了一会儿,沈天福便出门来与小厮庆儿骑马去彩帛铺上看了账目,后又去了天庆坊的生药铺。
刚进至生药铺中,便见三四个做公的公人在铺子内坐着,旁边李主管正在小心陪着说话。见沈天福进来了,那李主管赶忙迎上来对沈天福说,“这几位临安府做公的公人才将来至铺中,说有事要找东家……”
还未说完,只见那三四个坐着的公人之中一位看起来颇为精干的中年汉子大踏步向沈天福走了过来问,“你可是这天福生药铺的东家沈天福?”
沈天福拱了拱手道,“正是在下,不知道这位大哥找我有何事?”
那人随即也拱了拱手道,“咱家临安府提刑司使臣房殿直滕遵,因你牵涉了一件人命官司,奉了提刑司杨老爹钧旨,特拿你去问讯。”
话毕,也不管沈天福等人吃惊,往后挥了挥了手,于是便见他身后的几位公人不由分说上前来,将一条索子,扣了沈天福的颈,拖着就走。唬得店中李主管并众伙计作声不得,唯有小厮庆儿跪在地上拉着沈天福的腿不松手,口里直喊,“爹,爹……”
旁边一位做公的公人见状走过来,一脚将小厮庆儿踢开,推着沈天福出了门,往流福坊桥右的临安府提刑司衙门而去。
这里生药铺中一众人等哪里敢拦,等这几位公人推着沈天福去了,才忙商量这事该如何办才好?
小厮庆儿便说,“如今这事得赶紧回去让报与夫人得知,让她拿个主意。”说完后,也不等李主管说话,出门上马飞也似的回西通御坊的宅子中去。李主管则吩咐铺中伙计不许慌乱,照常做买卖,一面吩咐潘园去那临安府提刑司前打听些消息。
小厮庆儿到了宅中,才知晓原来今日夫人并家中大娘都去净慈寺烧香还愿去了。于是小厮庆儿出了门又上马往净慈寺赶去。到了净慈寺中,在大雄宝殿中找到了正在拜观音大士的沈氏。庆儿赶忙上前磕了头急急说道,“夫人,不好了,出大事了!”
沈氏闻言,便从蒲团上站起来,将手中香插到了香炉中,转过身看着小厮庆儿道,“起来说话,你才将说出大事了,到底是何事?”
“回夫人的话,爹……爹被临安府提刑司使臣房的公人用一条索子扣了,拉去临安府提刑司衙门了!”小厮庆儿站起来喘着气说道。
“甚么?”在一旁的李秀儿一听,吓得花容失色,一颗心“咚咚”乱跳,手中的一方汗巾儿一霎时握不住,竟自掉到了地上。伺立在沈氏身边儿的梅五儿也吓得拿绢子捂住了嘴,被吓得不轻。
沈氏听了倒还镇静,便继续问,“他每为甚要锁你爹?”
小厮庆儿答,“说是与一桩人命官司有关。”
听了这话,沈氏方有些着急,便连声吩咐下去,“我每快些回去。待回宅中再做打算。”于是一行人等忙忙的出了净慈寺,上轿的上轿,骑马的骑马,回到了西通御坊的大宅中。待坐定后,沈氏方吩咐小厮永安并庆儿领了一百两银子去那临安府提刑司使臣房打点打点,探听消息。
永安与庆儿到得临安提刑司府衙前,又等了一会子,看内中一个做公之人出来,便上前寒暄,后又塞了五两银子在他手中,打听才将锁进去的天福生药铺的沈小官人的消息。
那人看了看手中银子方说,“你每是那小子的家人罢。实与你每说,这桩官司是一名唤吴九的人出首,告你家东家与贼人刘奇,并奸商姚墟勾结,害死了做川广生药生意的买卖人并其两名奴仆,谋财害命。这官司里有三条人命,今日早间杨老爹接了状,已遣出公人去分别捉拿这官司中的有干系的各色人等。”
永安和庆儿听后不由得大吃一惊,便问,“这桩官司甚时审讯?”
那人答,“今晚便会夜审。你二人若是想进去看,我却可以带你每进去,只是……”
永安一听,如何不知道他话里的意思,便立刻又塞了五两银子到他手中。于是那人便将永安和庆儿带了进去。
至晚间,那临安府提刑司杨提点便升了堂,将这桩官司内有干系的各色人等带至堂上。两班公人喊了“威武”后,那杨提点将惊堂木一拍,命人将原告吴九带上来。
站在堂上的沈天福一看这吴九她却认识,正是那一日在聚景楼外欺侮梅五儿的那西城中的有名的泼皮无赖,不曾想这人今天却来出首告自己与贼人勾结,谋财害命。这内中的详情她并不得知,倒想细听一听。
只听那吴九说,“小的吴九,那一日在万丰酒肆喝酒时,听那贼人刘奇喝醉了酒在那里叫嚷说最近发了笔大财。小的便有些心动,近前与他酒喝,套他的话,谁知道竟然套出了惊天的谋财害命的事来。”
“据那刘奇说,他与一众兄弟只在城外这方兴河中窃掠往来客人财物。月前,抢掠了一船生药,将那做川广生药买卖的客人并其两名奴仆害了,将这一船生药低价卖与了与他一向相熟勾结的姚墟与沈天福。小的想,此事中有三条人命,因此上来出首告与相公得知。”
那杨提点听完了吴九所说,便又问了差遣出去捉拿人犯的公人,一众出票捉拿的人犯可曾带到,只听下面差人回,“只带得那与刘奇勾结的姚墟,沈天福二人到,那贼人刘奇却是逃脱。”
不一时,那去起尸的一队公人也回来覆命,说果真在方兴河边的一处乱石堆中发现了三人的尸体。
于是那杨提点便将惊堂木一拍,喝道,“姚墟,沈天福,你二人与我从实招来,以免皮肉受苦。”
沈天福拱手道,“回相公的话,此事小人一无所知,定然是遭人诬告。还请相公明察。”
见沈天福并不承认,杨提点便又问那姚墟,“你这厮与我从实招来,如若不然,定当大刑伺候。”
那姚墟本与贼人刘奇一向勾结,凡那刘奇劫掠了川广生药,便与他出卖销赃。如今东窗事发,早已吓得三魂失了两魂,便一古脑的将自己与那刘奇勾结的事一一招了。
杨提点又问,“姚墟,你与这沈天福可有往来?”
姚墟看了看沈天福便答,“这人生药铺中的生药也是刘奇劫掠与他的。”这姚墟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被这提刑司的公人捉拿时,有人叫他这么说,并说,如若不然,等下进了提刑司过堂时,必会上他的夹棍。
他本是商人重利惜命,被那公人暗暗的一吓,哪敢不应。
“沈天福,这姚墟说你那生药铺中的生药都是贼人刘奇劫掠所得与你销赃,你如何说?”杨提点坐在堂上看着沈天福冷冷问道。
沈天福听那姚墟如此不清不楚的说话,便知道其中定有缘由。想起来,数日前确实铺中李主管去买生药时,在一个叫姚墟的人手上买过生药,当时回来还说这生药质好价钱也好,足足比别家做川广生药买卖的大户手中价钱低上两分。当时,自己还夸赞他会办事,赏了一二两银子与他吃酒。万万不曾想到,这李主管贪那两分利,竟惹了这一场祸事在身。
无法,沈天福只得说,“小人日前曾在这姚墟那里买进过一些生药,若是说我与那贼人刘奇有甚勾当,那却是没有。”
“你这话避重就轻,好个刁滑的小子,我看,不用刑,你是不会招的了。左右,与我将这厮杖二十。”那杨提点在堂上喝道。
两旁的公人闻言便抬出刑凳,将沈天福按到刑凳上,压定手脚,重重打了二十杖。沈天福刚开始还嘴中大呼“冤枉”,到最后却喊不出声了,只见得她面色苍白,冷汗直流,握紧的拳上指节发白,后臀连及腿上打得一片鲜血淋漓。
第三十二回
那堂上的杨提点见这沈天福被打得这副模样;仍然咬牙喊冤,也不由得有些犹豫起来。思虑一番,终觉没有将那贼人刘奇拘到;这桩官司里似有纰漏;于是便吩咐底下差人将堂上的姚墟收监。沈天福;吴九押入监中羁候所,三日后复审。一面令殿直滕遵带领手下公人继续去捉拿贼人刘奇,一面又差数位公人去寻找尸亲认尸。
却说永安和庆儿在堂下看家主沈天福被打,急得如油锅上的蚂蚁,又作声不得。好不容易等那杨提点散了堂;又塞了十两银子与那才将带他们进来的公人,将他们带至监中羁候所;打点银子与内中的牢头并狱卒,进牢房内与沈天福相见。
此时沈天福在牢中正趴在牢中的一堆发霉稻草上,只觉得后臀及下面大腿上钻心的痛,背脊上都是冷汗,浸湿了衣衫,贴在肌肤上阵阵的发冷。
永安和庆儿进至牢中时,正看到家主沈天福面色惨白,抽着气倒伏在一堆霉烂的稻草上咬牙忍痛的样子。两人赶忙扑过去跪到沈天福跟前,嘴中哽咽道,“爹,您吃痛了罢,如今可还能撑住?”
沈天福一抬眼见是永安和庆儿便吸了一口气问,“你每怎的来了?”
永安赶忙答,“是夫人吩咐小的和庆儿来这提刑司衙门前打探消息,俺每使了些银子方能进来与爹相见。可恨那泼皮吴九竟将爹牵连在这桩人命官司里。爹,如今这事该如何办才好?”
“原来如此……”沈天福略一沉吟便说,“你回去叫我娘亲拿一千两银子出来,去交与你二娘,你二娘知道如何办。”
永安还欲说些甚么,那外面的狱卒走到牢门跟前喊,“快些出去罢,说好了只说一会子话方让你每进来的。”
沈天福便挥挥手对永安和庆儿说,“你每快些出去罢,照我的话去做。”
于是永安和庆儿出来,到外面又与那看管沈天福的狱卒给了他十两银子,托他看顾家主沈天福一二。那狱卒便说,“这官司还有三日才复审,三日内俺会给你家家主一个单独的牢房,管他一日三餐,你二人有甚门路便速去打点好救你家家主。”
永安和庆儿闻言便连忙称谢,辞了那狱卒,出得提刑司羁候所来,永安和庆儿便商定先骑马回西通御坊宅子内,将家主沈天福的事和他吩咐的话告与夫人得知。
两人骑马回到西通御坊的宅子中时,已打了三更。内宅中沈氏,李秀儿,并家中丫头小厮都还没有睡下,都在惴惴不安的等着永安和庆儿带提刑司内的消息回来。二人进至内宅中沈氏的正房内,与沈氏磕了头。
沈氏便忙让两人起来问,“你二人去了提刑司衙门,可打听到了你爹的事?”
于是永安便把自己和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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