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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妾成群gl-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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抛闪了。”
“姐姐,但放宽心,小可过两日还来瞧你。”话毕,沈天富伸手在兰香粉脸上轻轻一捏,笑着站了起来,闲闲的背着手往外行去。
兰香眼巴巴的看着沈天福出了门,方重新倒回了床上,看着枕边那小冤家给自己送来的那缠枝花卉绿稠,不由得拿到手中,唇角一弯,放到脸颊边摩挲起来。
正胡思乱想间,只听得门“吱呀”一声响,转过脸一看,却原来是自己房中的使唤丫头燕儿提着一壶水走了进来。燕儿一边将水倒进一个铜盆里,一边说,“姐姐,汤烧好了,且起来洗洗吧。”
兰香应了声“好”,慢慢的坐起来,穿上中衣,系上抹胸,下床趿上鞋,走过去洗了手和脸。旁边的燕儿见兰香洗完脸,忙递过去一盏茶。兰香接来去方才浅浅喝了一口,却听小丫头燕儿在旁边低低的说了声,“姐姐,兰老爹又到院门口赖着不走了。”
“甚么?”兰香一听,气忿忿的将茶盏往旁边桌子上一磕,茶水洒了好些出来。
原来燕儿口中所说得兰老爹便是兰香的亲爹,名叫兰自新,一贯不务正业,游手好闲,惯在赌场中讨生活。家里弄的吃了上顿没有下顿,在兰香七八岁年纪时,兰香娘实在过不下去,扔下兰香姐弟俩,跟一个外乡货郎跑了。
这兰自新哪能顾得了两个孩子,于是便将自家女儿兰香卖进了春花院中,自家小子兰安送到东城吴银匠那里做了学徒,学打各色金银首饰。如今兰安出了师,被吴银匠雇在店中做活。
兰自新因为惯好赌钱,常常输了钱过不下去时,便会来自家女儿兰香这里来讨些银钱。兰香这两年成了春花院的头牌,兰自新便来得越发勤了。
到得后面,兰香也烦了。好容易攒下两个体己银子,倒被她爹隔三差五的要了许多去。想想自己年纪一年比一年大,若不积攒两个银钱,找一个相好的离了这春花院,将来年老色衰,又没有银钱在手,结局堪忧。
想到此,兰香恨声说道,“燕儿,你去跟他说,就说我的银子都被他要完了,叫他快走!”
燕儿听了却没有挪动脚步,讪讪的说,“姐姐,何苦来,你又不是不知道兰老爹的脾气,你若不给他,他便赖着不走,只在院前坐着。叫来这院中的客人看见,没的丢了姑娘的脸面。”
兰香没做声,默了半响,方长长的叹了口气,垂下头来无精打采的走到箱笼前,开了箱子,取了一块五两的小银锭子出来,转过身走到燕儿跟前道,“燕儿,你去将这银钱给他,叫他以后切莫来了,再来我也是没有银钱与他了。”
“唉……知道了,姐姐,我这就去。”燕儿将银锭接了,叹了口气,自去了不提。
却说沈天福出了春花院,紧赶着往自家西城边典下的一个干净院落而去。刚走到自家房前,一推开门,头上便挨了一笤帚。
“你个小猴崽儿,成天的上窜下跳,不落家,昨儿夜里偷偷摸出去莫不是又去耍钱去了……”
只见一个精干妇人手拿一把笤帚接二连三的噼噼啪啪的往沈天福身上招呼,一边打一边喋喋不休的斥骂。
“哎哟,娘,别打了,若是把孩儿打坏了,看谁来给你养老送终,谁来给你捧孝子牌?”沈天福一边抱头鼠窜,一边讨饶。
沈天福的娘亲沈氏听他不住讨饶,又打了两下方住了手道,“你这时候方落家,可曾吃过晌午饭?”
“孩儿特意回家来陪娘亲吃晌午饭。”沈天福涎着脸凑到了沈氏面前笑道。
沈氏闻言伸出手捏了捏沈天福的鼻子笑眯眯道,“算你这小猴儿还有点孝心。”
“呀!好痛!”沈天福装模作样的皱眉叫唤。又从腰间解下钱袋向沈氏递了过去道,“娘,这个给你。”
沈氏接过去掂了两掂,呵呵一笑,“想是昨夜里又去那万金赌坊了吧?”
“嘿嘿,知儿莫若母。娘,你真是我腹中的一条知根知底的虫儿呀!”沈天福在旁边陪笑道。
沈氏一听收敛起笑容在沈天福头上一拍,“你个小猴儿说的甚话?没个轻重!”
谁知这一拍,却看见沈天福头上那根并头莲金簪。于是沈氏立刻睁大了眼,一把抓住沈天福衣领道,“你个小猴崽儿,又是到哪里去和那起不三不四的贱妇儿鬼混?”
沈天福心虚,赶忙挣脱出来,快步往厨间走去,一边走一边说,“娘,孩儿委实饿了,我每赶紧吃饭吧,吃过我还要去与走海贩货的陈二哥相见谈事。”
“你这孩子……”沈氏摇了摇头,自家孩儿的喜好她自然知道。不过,唉……在这样的世道,还是安身立命最为重要,旁的和这比起来都不值甚么。
作者有话要说:菜中有肉,肉中有菜,我最喜欢。加个注:勾栏:宋代听戏看曲之所,也有妓女出入其中。汤:洗脸水,有些会加各色草药,香料熬煮。我每:每等同于们。
第三回
沈天福在家陪老娘吃过晌午饭,因怕沈氏又拿头上的那根“赛牡丹”送的金钗说事儿,便忙忙的离了家,到自家绸缎铺上坐了一会子,便叫上自家的铺子上的一个小厮名唤永安的,骑上一匹高头大马,由小厮永安牵着往西城根儿下的顺风客栈而去。
到得顺风客栈,恰巧看见那与他相识的走海贩货的陈二哥正在客栈门口与几个人在客栈门口寒暄说话。
沈天福见状赶忙从马上下来,上前几步向那陈二哥唱了个诺,笑道,“许久没见着哥,心中渴想。”
那叫陈二哥的看见沈天福也笑着抱拳回了一礼道,“沈兄弟客气。我每且进去相谈。”一面走一面又将旁边的入伙的几人介绍给了沈天福。
原来这被沈天福称做陈二哥的人年纪约在三十开外,是一伙专一做海外生意的做头人,眼里认得奇珍异宝,为人又爽性,肯扶持好人。两人在这西城中的一座瓦舍勾栏中相识,又都是爽性的人,彼此脾气相合,便认作了兄弟。
这一次,这陈二哥即将出海贩卖货物,沈天福也入了伙,打算将自己铺子中的绫罗缎匹拿些去贩卖。两人前日已经商议好今天将这事情议好定下。于是沈天福随着这陈二哥并那几个一起合伙的商人进得客栈堂内坐下,叫店内小厮上了茶,细细商谈了起来。
几个人说说笑笑,不知不觉间说了一两个时辰,看天色将要暗下来。那陈二哥便提议几人一起去城中大酒楼吃上几杯儿。沈天福却说,莫不如去那相熟的西街口的杨婆子家的勾栏吃喝自在。陈二哥却笑道,“莫不是沈兄弟又想那小月儿了吗?”
沈天福哈哈一笑,也不分辨,只说,“二哥不是极喜欢那里的小翠儿吗?我每且一起去瞧一瞧。”
几人说走便走,不一会儿便走到了西街口的杨婆子家。在门首正碰见小丫头挂花,于是桂花便将沈天福几人迎进了中堂,道了万福,安排底下粗使丫头安座奉茶。
沈天福喝了一口茶道,“快去请妈妈出来,今日请的是陈二哥。”
不一会儿,只见那杨婆子拄了一根拐杖出来,看见沈天福等人笑道,“老身又不曾怠慢沈公子,为何这几日也不见你来看看我家小月儿?莫不是被别处的小妇儿绊住了腿?”
一旁的陈二哥听见刚喝下的茶险些一口喷出,“妈妈说得极是,沈兄弟新进和那春花院中的头牌‘赛牡丹’打得火热,可不是被窝缠住了?”
杨婆子听了也是一笑,用拐杖指了指陈二哥道,“好个陈大爷,你也不在沈公子跟前美言几句,倒让沈公子和别处的小妇儿窝缠,我家小月儿也不丑,我也不消说,沈公子心中自是明白。”
正说笑着,那小月儿和小翠儿两位姑娘收拾好了刚出来,只见两人一人穿粉,一人穿绿,打扮得粉妆玉琢,笑盈盈的与众人相见,深深的道了个万福。
那小月儿见了沈天福,浅浅的一笑,便转过脸去不再看他。沈天福见了,便站了起来,从袖中掏出五两银子来递向小月儿道,“今日我做东请陈二哥等众朋友。”
小月儿不肯接,沈天福只好递给杨婆子道,“妈妈,还请快些安排酒菜来与俺每吃。”杨婆子推辞了一番便接了,自去安排酒菜不提。
这里小月儿和小翠儿陪着沈天福等人喝茶说话,底下小丫头们摆放座椅酒案。不一会儿酒菜上桌,小月儿和小翠儿便轮番斟酒与众人吃。
吃到高兴处,陈二哥便说要听小月儿和小翠儿唱个《十段锦儿》来听,于是小月儿弹琵琶,小翠儿弹筝,两个人便依次唱起来。
只听小月儿先唱起来,“俏冤家,生的出类拔萃。翠衾寒,孤残独自。自别后朝思暮想,想冤家何时得遇,遇见冤家如同往,如同往。惜花人何处,落红春又残,倚遍危楼十二栏,十二栏。”
沈天福端着酒杯,看小月儿边唱,边不停的拿眼扫他,勾唇一笑,也拿眼去定定的盯着她看。两个人在酒席间视线交缠,陈二哥等人在旁边见了,只偷笑,也不说话去打搅两人。
小月儿唱毕,沈天福先叫了声“好”,便将自己的酒杯斟满,递向小月儿道,“唱乏了罢,先喝一杯润润喉。”
“奴哪里就娇贵成这样了……”小月儿嗔了沈天福一眼,但仍然含笑将沈天福递给自己的那杯酒慢慢喝了下去。喝完后,便将酒杯递给沈天福,“多谢沈公子抬爱。”
沈天福接过酒杯,顺手在小月儿的柔荑上一捏,小月儿手一抖,赶忙的抽出手去,耳尖染红。转过脸对小翠儿说,“陈大爷还等着你唱曲儿呢。”
小翠儿早讲沈天福捏小月儿手那节看在眼里,便抿唇一笑道,“我这就唱给陈大爷听。”于是小翠儿便轻启樱唇唱道,“两下里心肠牵挂,谁知道风扫云开,今宵复显出团圆夜。重令情郎把香罗再解,诉说情谁负谁心,须共你说个明白……”
一曲既了,众人叫了声好,陈二哥也斟了杯酒递与小翠儿喝。小翠儿喝了,便与小月儿一起复又唱了好几套曲儿,直到初更起,方才住了。
沈天福等人便起身辞过杨婆子,小月儿,小翠儿抬脚往外走。陈二哥和那几个一起入伙的人在前,沈天福在后,刚走到门边上,却见那勾栏中的丫头桂花从后追来,对沈天福说,“沈公子,且住。”
“有甚事么?”沈天福不解的回头。
桂花却说,“沈公子且跟我来。你有东西落在席间了。”
沈天福摸一摸身上,却发现原来是自己腰间的一个鸳鸯戏水的荷包掉了。想起这个荷包好像是上个月自己过生辰时春花院中的“赛牡丹”兰香所赠。于是便随小丫头桂花再次走进了勾栏中。
兰香带着沈天福左拐右拐走进了中堂旁的一个偏厅中,只见那小月儿手中拿着那个鸳鸯戏水的荷包正闷闷的坐在一张圈椅中。
沈天福走过去陪笑道,“月儿,原来这荷包竟是你拾了去。”一面说一边伸出手去拖小月儿手中的荷包。
不料,小月儿将那荷包捏的紧紧的,一拖之下却是拖不动,沈天福抬起头来,只看到小月儿期霜赛雪的粉脸上竟挂上了一痕泪迹。
沈天福忙用自己的袖子去给小月儿拭泪,一边拭泪一边问,“月儿,你这是怎的了?”
小月儿却将脸往旁边一转,躲了开去。沈天福无奈,只能双手握住小月儿肩膀,俯□凑到她跟前道,“这个只是我一个姐姐在上月我过生辰时送与我的,”
“哼,别人送与你的你就成日价带着,奴送与你的你就不知道扔到哪里去了。亏奴天天巴巴的想着你,不曾想你竟是这种浮浪人儿,惯会得拿蜜话儿哄人!”小月儿一边气忿忿的说,一边那眼角又滑下一行泪来。
说完,小月儿将手中那鸳鸯戏水的荷包使劲的往地上一扔,然后把沈天福握住自己肩膀的手一推,赌气的转过脸去继续饮泣。
沈天福忙跑过去把那鸳鸯戏水的荷包捡起来,拍干净上面的灰尘,依旧挂在腰间。然后走过去推了推小月儿道,“你看,这是甚么?”
小月儿不听也不看。沈天福便转过去走到她跟前,面向她说,“你看,这不是你送与我的连理枝的荷包吗?”话毕,小月儿只见沈天福从怀中掏出了自己送给他的那个连理枝荷包。
“你这是?”小月儿先有点疑惑,后忽然会过意来,不觉脸上一红。于是拿起自己手中的鲛绡拭泪。
沈天福看她先是梨花带雨,后又娇羞可人。一时不觉情动,上前一步一把将小月儿从椅子上捞了起来,搂在怀中道,“你看你,可是冤枉我了吧,你说,该怎么罚你。”
小月儿急急的想从沈天福的怀中挣扎出来,不曾想沈天福一双大手却将她的纤腰楼得紧紧的,身子早软了一半,哪里使得上劲儿。但是嘴中仍说道,“小冤家,快放了奴吧。”
沈天福哪里肯听,一边说,“且让我尝尝月儿唇上的胭脂”,一边凑上去顶开小月儿牙关,只管品砸佳人香舌。
小月儿刚开始还又羞又急又怕,后来却是不自觉的意乱情迷。正两情融洽时,小丫头桂花却闯了进来说,“妈妈吩咐……”
沈天福忙将小月儿放开,整了整衣帽,咳嗽了两声道,“月儿,我且先走了,过几日再来看你。”话毕,忙低下头快步走了出去。
待沈天福出去后,小丫头桂花走到小月儿身边笑道,“姐姐,刚才你……”
小月儿满面绯红,双脚发软,忙向圈椅上坐了下去,嗔道,“这个无赖……”。停了停复低首勾唇一笑,“挂花,不许和妈妈说这个事,有你的好。”
“欸,姐姐。”小丫头挂花抿唇一笑,退到了一边。
第四回
沈天福自那日与陈二哥议定出海贩卖丝绸缎匹后,一连数日都在自家绸缎铺内吩咐店内伙计小厮清点装检要出海贩卖的货物。
半月后,将货物准备停当,沈天福辞别家中老娘,吩咐了店中伙计名唤王一村,小厮兴儿照管店中生意,自己带了小厮永安雇人将要出海贩卖的丝绸缎匹挑了上船。与陈二哥并众多入伙商人一起开了船往海外而去。
一路上只见银滔卷雪,波涛汹涌。在海上行了一月有余,到了一个名叫南洼城的地方。从船上看去,只见得此地人烟稠密,城池巍峨。于是船上众人便抛下铁锚,将船缆好。因沈天福是第一次来此处,陈二哥便带他上岸去一个相熟的经纪处,将他介绍给了那人。
原来在这南洼城,中国货物到此处一倍价钱便有三倍价钱的赚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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