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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妾成群gl-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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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一日一日发达起来。”
沈天福听后不觉心中一暖,便拱手向黄三哥一礼道,“三哥为人的这份儿义气和襟怀,兄弟佩服得紧。”
黄三笑了笑摆手道,“哪里,兄弟这番夸赞,实是让我受之不起。”又道,“那解当铺接手做起来,若是做得好,一月便有数百两银子进项,倒是一桩好买卖。”
“三哥,不若你我共同接下这解当铺,一起做这买卖可好?银子便由兄弟先出,待你手上松了再与我如何?”沈天福看着黄三哥建议道。
“这?”黄三哥有些犹豫,在他心中虽觉得那解当铺的买卖好,但是这么做,似是有占沈天福的便宜之嫌,对于一向耿直磊落的他来说,自是不愿意接受沈天福的此番美意。
而沈天福之所以要这样说,乃是因为一则感其仗义,二则有报答他在上次吴九构陷一案中大力帮自己脱难之恩。
于是黄三哥推辞道,“福哥儿,哥哥知谢你这番美意。只是我这里的买卖委实忙碌,我看那解当铺便由兄弟自己去接手做起来罢。”
沈天福又试着说服他两次,谁知黄三哥坚决不肯。沈天福也只好作罢。两人又约定明日同去那夏大彬位于孝仁坊的解当铺瞧一瞧,与那夏大彬谈一谈接手他解当铺的事。
又坐了一会儿,吃了一会儿茶,与黄三哥说笑些哪家勾栏里的小娘子曲儿唱得好,那家院中的小姐长得标致之类的闲话,沈天福便辞了黄三哥,出了万金赌坊来。看看天色尚早,便吩咐小厮庆儿牵马来,上马后望西街口杨婆子家勾栏里去。到得门首,沈天福便吩咐庆儿进去找那小翠儿问一问那小月儿家在何处,自己好去瞧一瞧她,探一探她的病。
小厮庆儿依言进去不一时便出来说,“小翠儿姐姐说,那小月儿姐姐就在这西城边儿上槐树巷第二家,门前有一棵大槐树的便是她家。”
“甚好,那我每去那槐树巷。”沈天福吩咐,又从袖中银子包里取出一块碎银子,命庆儿去买些果脯糕点等来拎着,主仆二人骑马望槐树巷去。
临安城西城边儿的槐树巷本是些各色匠人,优伶聚居之地,甚是杂乱肮脏。主仆二人到得槐树巷口后,便一齐下马来。庆儿在前,沈天福在后,慢慢走过去,看到一棵大槐树后,两人便停了下来。小厮庆儿前后看看,便对沈天福说,“爹,这里正是第二家,想必那小月儿姐姐便是住在此处吧。”
沈天福吩咐,“庆儿,你在这外面看马等着我,我进去瞧瞧便出来。”
庆儿应了,又把手上拎的那几包果脯糕点递到沈天福手中。沈天福接了,将那两扇虚掩的破旧的门推开,抬脚跨了进去。进去后便大声问,“屋里可有人?”
抬眼看这院子,院子中散养着鸡鸭,一地的鸡毛鸭毛,并一些鸡鸭粪便,靠里边儿房檐跟前支着两枝木杈,上面横着一根竹竿儿,上面晾晒着些刚洗过不久的衣裳,犹在一滴两滴的滴着水。正面三间儿泥墙瓦房,那屋顶上一半儿是瓦,一半儿是茅草。泥墙斑驳,墙根下一溜从墙上掉下来的土块。院中寂寂。
沈天福见状又大声问了一句,“这里屋里可有人?小月儿的家可在此处?”
话音刚落,便见从那正面三间房屋顶有瓦的左边那间房中走出来一老一少两位妇人,老的约莫五十开外,头发花白,长脸,肤色偏黄。少的约莫双十年华,倒是有些姿色。那两位妇人走出来看见沈天福后,便听那老妇人问,“小官人,你找谁?莫不是走错了地方?”
在那老妇人身边儿的少妇却是两眼紧紧的盯着沈天福,一脸的好奇之色。
沈天福微微欠了欠身道,“不知小月儿可是在这里?”又说,“她表哥潘园对我讲,说是小月儿病势沉重,我特来瞧一瞧她。”
那头发花白的老妇人才将见这进来的小官人风流倜傥,衣着讲究,便疑心他是不是进错了门儿,想来她们家从未有这样的亲眷朋友。后来听他提起潘园,又说起小月儿,便明白过来这小官人一定是小月儿嘴中常常提到的那天福生药铺的东家沈天福。
于是便见她立刻眼睛一亮,眼角堆笑,三两步走过来赶着向沈天福道万福,一面嘴中道,“原来是沈小官人来了,怪不得我家小月儿一直念叨着你,果真是好生标致的人儿。老身是她的娘。”话毕,又把跟过来向沈天福矮身道万福的少妇拉过来向沈天福介绍道,“这是她嫂子,我媳妇柳儿。”
第三十九回
沈天福看着两人微微点头算是回礼;续又问,“月儿可在这里?”
那老妇人一听便将跟前的柳儿推到一边儿,一面往右边那间屋顶搭着茅草的房里走;一面巴结的笑道;“小官人往这边儿来;俺那女儿月前身子有些不舒服,染了风寒,郎中也瞧了两个,药也吃下去不少,总不见好。这几日越发起不来床;只在床上躺着……”
沈天福手中拎着那几包果脯糕点跟在小月儿的老娘身后,进了右边那间小屋。进去后;只觉里面漆黑一片,站了一会儿,眼中才能看见东西。只见这屋中最里靠墙之处有一张旧木床,旁边一个破旧的柜子,在那柜子旁边倒有一个颇新的妆台,一张妆凳。除此之外,屋中再无别的器物。
秀儿老娘将沈天福引至那张破旧的床前,弯下腰去附在闭目躺在床上的小月儿耳边喊,“月儿,天福生药铺的沈小官人来瞧你了……”。
沈天福探头往那床上一看,只见小月儿面色苍白的紧闭着双目,额头上几缕凌乱的发丝被汗水浸透了贴在两颊,一张原本秀美的脸也瘦下去一圈,身上搭着一床半旧不新的薄被病恹恹的躺着。
小月儿本来病得迷迷糊糊,耳中模糊听到一句“天福生药铺……沈小官人……”便即刻睁开了眼,搜寻着心中牵挂之人。目光一一在站在床前的人脸上扫过,慕地发现了那张眼中满是关切之意的俊俏的脸,立刻暗沉的眸子便闪亮起来,嘴中喃声道,“沈公子……”
惊喜交集中,小月儿抬抬了手,想挣扎着坐起来,旁边的月儿娘见状便赶忙搭了把手,将她从床上扶着坐了起来,靠在床头。
沈天福将拎着的那几包果脯糕点往月儿娘手中一递,嘴中道,“这是为来瞧月儿,买的一些果脯糕点。”
月儿娘接了忙说,“小官人只管来瞧她便是,还买甚东西,忒客气了……”。
沈天福摆了摆手,“哪里。”一面转身想找个凳子坐下,那柳儿见状便赶忙将妆台前那一张矮凳搬了过来,放到沈天福身后,殷勤笑道,“沈小官人这里坐。”
“有劳了。”沈天福看着秀儿嫂子微微一笑,随即坐下。又转过脸看着小月儿和声问,“月儿,你这是得的甚病?如何这许久都不见好。今日我听你表哥潘园说起,方知你病得重了,因此上特意去勾栏里问了小翠儿,得知你家在这里,寻了个空儿来瞧一瞧你。”
小月儿一听面上不由得露出些感动的神色来,眼底也微有晶莹旋转。待欲向沈天福说些甚么,见跟前站着老娘和嫂子又不好说的。于是小月儿便在枕下一摸,摸出一方绢子包着的一个小包来,从里面拿出一根银簪子递向嫂子柳儿道,“嫂子,烦劳你去前面巷口买些泉水来为沈公子烧些茶吃。”
沈天福一见便将小月儿的手握住阻止道,“月儿,我坐一坐便走,不必如此。”
谁知小月儿却说,“想来沈公子定是瞧不上我每,连一盏茶也不愿意在我每这里吃。”
此话一出,果然沈天福松了握住小月儿的手道,“既如此,我这里拿银子去买罢,你若不应,我即刻便走。”
小月儿闻言只得由着沈天福从袖中银子包里拿出一块碎银子,约莫五六钱的样子递到秀儿嫂子柳儿手中道,“那便有劳娘子了。”
柳儿接了银子喜滋滋的去了。小月儿方对老妇人道,“娘,你且出去洗洗茶盏,待嫂子回来了好给沈公子烧茶吃。”
月儿娘见自家女儿如此说话,如何不明白是小月儿要和这眼前的小官人说些体己话。于是便应了转身出门去,临了还将那门给轻轻阖上了。
看老娘出去了,月儿方伸出手拉了拉沈天福的衣袖。
沈天福笑,“月儿,你这是……”
月儿拍了拍床边的位置,示意沈天福坐到自己身边儿来。沈天福转头看看那阖上的门,方站了起来坐到了床上小月儿的身边儿。甫一坐下,小月儿便靠到了他肩膀,挨着他脸颊,幽幽道,“你再不来,奴怕是要为你病死了……”
沈天福侧头问,“月儿,为何如此说?”
“自上次奴过完生辰后,这几月来你便一眼儿也不曾来瞧过奴,奴心中想你狠了,染上些风寒便一直不曾好……你好狠心,要了奴的心,又不要奴的身……”说到后面,小月儿竟然哽咽着潸然泪下。
沈天福见小月儿哭一时便有些心慌,赶忙抬起手用自己的衣袖替她拭泪。一面说,“月儿,你不知这几月来我家中铺子中事情忒多,再加上我又进了提刑司衙门受了刑杖,足足养了好久的伤才能走动……”
小月儿听说沈天福进了提刑司受了刑杖也是一惊,于是赶忙收泪问到底是何事才会若此。于是沈天福便把那事的前前后后都备细与小月儿说了,最后说,“并不是我忘了与你之约,委实是太过于忙碌,事情太多,还请你恕我则个。”
听沈天福这么一说,小月儿心中方才释然了。心下一松,脸上便带了些笑意道,“你这么一说,却是将奴的病根儿一并除了,奴觉着怕是从今日起奴的病一日一日便能好起来了。”
沈天福轻笑出声道,“是哪时我竟成了灵丹妙药了?”
小月儿闻言从沈天福肩膀上抬起头来,凤眼中含情看着沈天福痴痴道,“奴害的相思病儿也唯有你这灵丹妙药方能医治哩。”
沈天福听得这话,先是一愣,复又觉得心中一动。见她病中虚弱的模样本已让人爱怜,再加上如今这含娇带俏,嗔视有情的样子,一霎时心中竟然陷落了几分下去。
两人彼此视线纠缠着,静静的房中流动着某种情愫。
“嘎吱”一声,忽地,房门被推了开来,只见秀儿娘笑眯眯的进来,手上端着一个托盘,托盘内摆了一盘糕点果脯,一盘儿菱角。将那两盘东西放到月儿床前的妆凳上道,“沈小官人,家里不曾有甚好物儿招待,且将就用些儿……”
沈天福见状忙起身拱手一礼道,“有劳了……”
月儿娘眼中颇有深意的看了小月儿一眼,笑着收了托盘自出去了,出去后依旧把门阖上。
沈天福待月儿娘走了方才重新坐下随意说道,“月儿,你和你娘长得不大一样哩。她面皮颇黄,脸儿长长,你却甚是白净,脸蛋儿似鸭蛋般圆圆。”
小月儿听了淡淡道,“她本不是奴亲娘,自然是长得不随她。”
沈天福“哦”了一声,小月儿这句话委实让他有些吃惊,于是把眼看着小月儿听她下文。后听小月儿说,原来这老妇人便是她的继母周氏,月儿的大哥也是这周氏从以前那男人那里带过来的,两人并非亲兄妹。
自她爹爹娶进这周氏后,家中一应进出银钱都是这周氏把着。小月儿每日在勾栏中唱曲儿挣下的银子家来必定要交到这继母手中,方才有些好脸色与她瞧。若是哪日交得少了,周氏便没有好言语与她听。
月前,自染上伤寒病了在家中没有挣得银子与她,她便成日家冷言冷语的对她,郎中来瞧病叫她去抓三副药,她便去抓一副回来,只说这病熬一熬也就好了。病中若是渴了饿了,叫半天也吃不上口茶饭。
自大哥宋大奎取了这柳儿进家门后,这周氏便更是将银钱看得紧。只说自家孩儿将来要开枝散叶,需得为将来的孙子攒下家业,便逼迫得小月儿越发得紧。前一两年小月儿还攒得下些体己银子,到今年竟是一分也攒不下。这一月来找郎中瞧病抓药的钱都是她拿出来的,若是依那周氏的意思,定是不拿出一分银子来与她瞧病的。
小月儿絮絮叨叨的说完这番话后,竟又是红了眼圈。
沈天福见她那样不禁唏嘘。心道她怪不得心心念念的想自己接了她去,在这家中她怕是度日如年罢。
小月儿停了停又说,“若是你不来接奴,依奴这家里的情景,定是凑不出甚妆奁,过几年年纪大些,不免也是嫁与人做房妾室。可是奴自见你第一面儿时,便打定主意今生非你不嫁,不拘与你做房妾室与外室。若是让奴嫁别人为妾,奴情愿死……”
沈天福一见小月儿提到“死”字,便赶忙捂了她嘴道,“月儿,快别如此说。你如今在病中,这么说不吉利。你但放宽心,待我忙过这一阵,好生绸缪一番,定当迎你到我宅子中。”
“那你可否告诉奴到底是甚时候,奴心中好有底儿。”小月儿柔声对沈天福说。
沈天福沉吟了一会儿方说,“现今是九月,我估摸着来年开春儿的时候能成。”
“好。那奴便专一等你到明年开春儿。”小月儿复又靠到沈天福肩头低声笑道。
又过了一会儿,小月儿的嫂子买了水和茶回来,烧了茶来倒与沈天福吃,又陪着殷勤的说些话儿。
略坐一会儿,沈天福便辞了小月儿等三人自去了。待他出了门,那周氏和柳儿便一齐围到小月儿床前,讨好的说笑。只听那周氏说,“我的儿,如今你歪缠着这沈小官人,这出嫁的妆奁便无须发愁了,定是还有些进项。可别松了手去。”
秀儿嫂子柳儿却说,“月儿,这沈小官人样貌好生标致,你若是嫁了他,不拘是做房妾室或外室,这一世也不枉做一回女子。”
第四十回
却说沈天福从小月儿家中出来;看看天色,已是日暮时分,小厮庆儿迎着蹬鞍上马;沈天福便吩咐家去。于是主仆两人迤逦往西通御坊的宅子中来。
进至宅中;去秀儿房中换了衣裳;丫头梅五儿来禀,说沈氏房中已摆下饭,叫两人去那边房中用饭。沈天福便说,“我每一会儿便来,你先去。”
梅五儿应了挑帘子出去了;这里沈天福便问秀儿,“娘子;今日你和她可曾相处说话?”
李秀儿一面帮沈天福系上腰带,一面微微笑道,“今日吃过晌午,她叫丫头捧些瓜子儿来奴这房里磕瓜子儿说话,看我做些针指,说了些奴不曾听过的笑话儿,倒是个好相处的人儿哩。”
沈天福一听便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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