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狱莲记 作者:dnax-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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蕙雪这些日子孤苦伶仃吃尽苦头,见了江轻逐如见亲人一般,伏在他怀中哭了许久,哭累了便倒头睡去。江轻逐将她安顿好,心中却有些犯愁,这小女孩儿举目无亲,自己又无人可托付,带在身边更是极不方便。秦追知道他为难,心中有了计较,对他说道:“我大哥古道热肠,最爱帮人排忧解难,不如送雪儿姑娘去未寒山庄住,大哥定会当她亲妹子一般照顾。”江轻逐道:“你大哥是甚么人,我又没见过,怎能随便将雪儿送去。”秦追道:“我大哥不是江湖人,寻常人家,家境殷实,嫂嫂待人极好,你若不信,不如随我一起去瞧瞧。”江轻逐道:“去不去我明日问过雪儿再说。”秦追点了点头,从怀中取出一件东西交到他手中道:“你瞧这是甚么?”
江轻逐接过一看,见是片小小的白色布料,有些疑惑不解。秦追道:“我白天在院中捡来的,你瞧这白布料可曾在哪里见过?”江轻逐拨亮灯火,仔细瞧了半晌,忽道:“这是从衣衫上扯破的么,瞧着虽不华贵,但也是上等料子。”秦追道:“你说这料子,像不像白离身上穿的白衫?”江轻逐沉吟不语,他对白离十分不屑,自然没有仔细打量过他身上穿的白衫是甚么料子,秦追道:“当日夜里我只瞧见十几个黑衣人,这白衣的主人即便不是当晚的凶手,事后再到这里也是十分可疑。”他刚说完,忽听隔壁房中传来蕙雪惨叫,江轻逐大吃一惊,门也不开破窗而出。秦追跟着出去,等他到蕙雪房中时,江轻逐已拔出长剑与一个黑衣人战成一团。蕙雪倒在床上,秦追过去一瞧,见她胸口中剑血流不止,忙伸手点她穴道,触手一片绵软已然无救了。他心中一凉,这小女孩儿竟死了,转头再看江轻逐和那黑衣人刀光剑影,打得难分难解。江轻逐武功高强,他本放心得很,但看两人过招,又觉这黑衣人武功也是深不可测,江轻逐与他缠上后,快剑绝招竟被他钢刀罩住发不出来。秦追看得心惊,江轻逐轻功比他只高不低,却在这人刀光之下腾挪闪跃,始终脱逃不出。
江轻逐一声清叱,赤秀剑化出一片红光与黑衣人手中钢刀相交,若是寻常刀剑早已折在宝剑之下,可这人钢刀刀身厚实分量极重,只是添了一道剑痕。秦追听铮铮之声不绝于耳,心中记挂江轻逐安危,正要上前相助,却听他喝道:“滚开,不要你帮。”秦追为之气结,心道这人未免太不讲理,黑衣人杀了蕙雪,本该二人齐力将凶手擒下再说,他却偏要耍性子。秦追虽气仍怕他吃亏,目不转睛盯着两人打斗。黑衣人一心只想脱身,一刀回砍将江轻逐逼退,转身往窗外跃去。江轻逐哪肯让他就这么跑了,急追上去,一剑刺他后心。他旨在捉拿活口,便没有刺要害,谁知黑衣人阴险狡诈,蹬出窗外回头一镖飞来,直扎他胸口。秦追大骇,喊了声:“小心。”手一扬,一道银光闪过,清脆声响,两支飞镖同时落在地上。江轻逐见那黑衣人回身便知他要放暗器,身子一侧已躲开去,秦追放镖实是多此一举,反而阻了他去路。等他避开两支镖再想追时,黑衣人已不知去向。
江轻逐跃出窗外,四下查看一无所获。秦追本也想追去,可方才情急之下挥手一镖牵动伤口,顿时剧痛入骨,手扶窗子倒抽了口气。江轻逐回来见他脸上冷汗涔涔,却哼了声道:“多管闲事。”秦追脾气再好,这时也忍不下,气道:“对不住。你嫌我多事别让我跟着你,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想杀我上天玄山来找我,我决计不躲不逃。”江轻逐不理他,自地上捡起两支镖,一支通体发黑,是最寻常不过的铁镖,另一支银光闪闪,镖身上刻着个小小的“逐”字。他心中一动,将银镖举到秦追跟前道:“这镖哪来的?”秦追方才心急火燎,伸手入怀摸了飞镖就射,这时才想起自己从不用镖,这支镖自然是江轻逐留下的。他本在气江轻逐不通情理,却忽见他举镖质问,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回答。这镖他时刻带在身上,只怕解释起来反生误会,疼得发白的脸上蓦地一红,气却消了。
江轻逐哪知他心思,见他不答也懒得再问,将银镖收入镖囊,跨步到床边查看蕙雪伤势。小姑娘早已浑身冰凉,再无半点生气。江轻逐眼见又是一条人命,自己人在隔壁仍救不了她,心中好生难受。至此姚家死尽死绝,果真连小小丫鬟都不得幸免,他心中悲愤交加,却反而不动声色,将蕙雪尸首抱起,转身出门。秦追伸手将他拦住道:“慢着。”江轻逐对他怒目而视道:“让开。”秦追揭开蕙雪衣衫,露出白嫩娇小的胸膛,江轻逐怒道:“做甚么?”挥手要将他格开。秦追道:“我身上有伤不与你动手,只想瞧瞧雪儿身上的伤口。”江轻逐道:“她死也死了有甚么可看,你再不放手,我可不管你身上有伤没伤。”说着去掩蕙雪衣衫。秦追叹了口气道:“你关心则乱情有可原,我原该说清了再动手。你瞧雪儿伤口有甚么古怪?”江轻逐伸手揭开怀中女孩儿衣衫,将她胸口血迹抹去。秦追道:“伤口又细又窄,分明是薄刃小剑所伤,方才那黑衣人使的却是柄厚重钢刀。”
江轻逐静下心来,缓缓道:“凶手另有其人?”秦追道:“只怕还在庄中。”
第十回
夜雾深沉庭院空空,窗外树枝一声脆响。江轻逐听得分明,将蕙雪尸身放下,提剑追了出去。秦追来不及说个“慢”字,江轻逐已跑得人也不见了。秦追知道他艺高人胆大,又独来独往惯了,哪会瞻前顾后,此刻心中满腔怒火无处发泄,只盼凶徒未走,好祭他的赤秀宝剑。秦追怕他吃亏,正要跟去,忽听头顶衣袂声响。他反应机敏,身子一侧躲开,转身见又是个黑衣人蒙着面,挺剑朝他刺来。
秦追看他手中之剑又细又长,便知他是杀害雪儿的真凶。这人剑法迅疾狠毒,变幻莫测,秦追手无寸铁又有伤在身,左躲右闪,避得甚是辛苦。黑衣人见他无力应战,下手更阴损狠辣,剑尖一挑,往他眼中刺去。秦追靠窗而立,身后无路可退,只得就着剑势低头翻身,剑身贴着面上过去。他本想这人招式用老,总要收剑才能再刺,谁知那剑锋平刺到底却不收回,反而往下一压。秦追万料不到此人剑法如斯精湛,看似不成套路,一招递出后招绵绵而至。他心中骇然,怎的突然之间出了这么多高手,这些黑衣人若是一处的,那幕后主使之人岂非可怕之极。心念电转之际,黑衣人长剑又到面前,他凝神应对,哧一声响,胸前已被割开道口子,为保性命,只得空手与黑衣人游斗。秦追自幼习枪,掌法却是被师父逼着学的。陆天机不喜枪法,就是嫌长枪累赘带着麻烦,怕秦追一旦失了兵刃,没有拳脚功夫傍身难免吃亏。这世外高人对小徒爱及心坎,生怕他受人欺负,恨不得将一身武艺全教会他才好。秦追银枪不在身边,空手相搏又伤及肩背,掌法施展起来总有些不甚灵便,加之黑衣人内功精湛,剑气纵横,一时便落了下风。他这边苦苦支撑,江轻逐却一去不回,也不知遇上甚么麻烦。黑衣人将他逼到房中死角,一剑刺向他眉心。秦追难以回避,便运掌往剑身上一拍。黑衣人与他交手数十回合,见他空手不敢与自己长剑相碰,行动间又似身上带伤,心中便存了轻敌之意。这一剑直刺秦追眉心,本是志在必得,眼看就要得手,却未防备他一掌劈来,用上十成内力,竟一举将自己长剑震开。黑衣人虎口巨震,差点握不住兵刃,秦追又一掌劈去,心中明白三招之内再伤不了对手,自己无力气与之缠斗,于是全力以赴。
黑衣人冷笑一声,举剑削他手腕,秦追这一掌出招时缓慢异常,到了中途又快如闪电,手腕一翻绕过他剑锋,直拍至胸前。黑衣人骇得魂飞魄散,秦追一掌拍到,将他击得摔了出去,黑衣人长剑脱手竟站不起来。秦追一击得手,胸口剧痛,险些自己也跌倒。他为不让黑衣人瞧出破绽,忍痛上前,脚尖一踢将地上长剑挑起抓在手里。黑衣人怒目而视,秦追剑尖指着他道:“你是谁?为何杀我。”
黑衣人一声不响,秦追剑尖往下要将他面上黑巾挑落。他体力不支,若弯腰点穴怕被识破,对方拼死一搏自己实难应付。岂料剑尖一碰到黑巾,黑衣人手中暗光闪动,秦追一惊,立刻撤剑后退,身子一仰倒翻出去,方才还动弹不得的黑衣人飞快自地上跃起,一拳朝他打来。黑衣人这几下干净利落,秦追躲过暗器,却再躲不过他拳脚,硬生生被他一拳打在伤处,闷哼一声跌出丈余,落地时几欲晕厥。黑衣人追上一步,脚往他胸口踩落,秦追心知这一脚踩若踩实,只怕立刻丧命。他伸手抵挡,胸前犹如万刀砍斩,黑衣人一脚踩下,立掌如刀朝他喉间插去。秦追久历江湖从未有过如此凶险,一招被他制住再无还手之力。千钧一发之际,忽听一声暗器破空,黑衣人指尖已触到他喉头,却往回一缩。秦追只觉面上一阵温热,不知甚么东西,身上重量却轻了。黑衣人自他身上退开,右手捧着左手,手背上鲜血淋漓。暗器划过他手背,余势未尽,“夺”一声钉入一旁床架之中。
江轻逐推门进来,目光如电往那黑衣人脸上扫过道:“你再动,下一镖打的可就不是手了。”黑衣人见他去而复返,神色一变,江轻逐却已窥知他心思,往里走了一步道:“你那同伙早已跑了,我懒得去追,擒下你也是一样。”他拔剑在手,月光下赤秀剑身通红,熠熠生辉,人在房中一站,已将门窗退路全部守住,防那黑衣人逃脱。
江轻逐剑指他心口问道:“为何杀人?说得清楚给你个好死痛快,说不清楚将你身上肉一片片割了。”黑衣人嘿嘿笑了两声,压着嗓子道:“我想说就说,不想说就不说,你又能拿我怎样?”江轻逐道:“好,你既不想说,我也不想听了,瞧瞧我能拿你怎样。”说罢挺剑朝他刺去。黑衣人一转身,脚踩墙上借力翻过他头顶,手中又是一枚暗器掷出。江轻逐挥动赤秀,叮一声响,将暗器击落。黑衣人手中无剑,便不像方才那般有底气,敌不过江轻逐宝剑,转眼却瞧见秦追正扶墙站起,仍力有不逮,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摔倒。他瞧出便宜,反身撞去,并指如剑,手上寒光一闪,也不知是甚么歹毒暗器。
江轻逐一愣,没想到这人反冲秦追而去,不由惊道:“小心。”他救援不及,心头一紧怕秦追遇害,挺剑刺向黑衣人后心。这人武功颇高,听音辨位,身子一侧去势却不停,仍旧直刺秦追要害。江轻逐阻他不住,眼看即便一剑将他刺穿,也必定与秦追同归于尽。江轻逐平日泰山压顶也不变色,此刻脸上刷的发白,急擎宝剑只想将这人乱剑砍死。秦追见黑衣人已到跟前,拼死一搏翻掌向外,硬生生将他指尖夹住,黑衣人用劲也插不进分毫。江轻逐见状,举剑将黑衣人肩膀砍伤,又一脚将他踢倒,刷刷两剑将他双腿也砍了,防他逃跑。
秦追旧伤未愈,再添新伤,与黑衣人恶斗早已力尽,此刻凶手就缚,心头一松再也站不住,就地坐倒。江轻逐过去将他扶起查看伤势,见原本已好得差不多的剑伤尽数迸裂,被那黑衣人踩得血肉模糊。他心中恨极,想将那人斩成肉泥,秦追见他又动杀念,一拉他衣袖道:“问清楚再动手。”江轻逐自与他有了误会,总是对他冷言冷语不屑一顾,这时却温言道:“你先坐着歇歇。”说完提剑走到黑衣人跟前。
那人正疼得死去活来满地翻滚,江轻逐一踩他肩膀,伸手将他面上黑巾摘去。黑巾下却是张丑陋不堪的麻子脸。江轻逐全然不认得此人,秦追见了却心中一动,想起那日陈家集的跛子说追杀他的人就长了一脸麻子。他手按伤口问道:“瑛瑛姑娘是你杀的么?”
黑衣人忍痛笑道:“甚么莺莺燕燕,老子杀的人多了,谁记得那些名字。姑娘倒也杀过几个,就是不知姓名。”江轻逐见他死不悔改,又不肯透露身份,出剑将他耳朵削落一只。这人高声惨叫,江轻逐却踩着他肩膀道:“你再不说背后主使之人是谁,我真将你千刀万剐留着命慢慢等死。”
秦追知道他言出必践,虽觉这黑衣人杀人偿命罪有应得,却又见不得他这般狠毒刑求,就道:“你不说,我也知道你来历,你让我瞧一眼长相。”那黑衣人虽疼得龇牙咧嘴,脸色却不变,瞧着秦追道:“我蒙面已去,你又认得我么?”秦追道:“我不认得。”江轻逐不懂他在说甚么,却也不打断他。秦追道:“你既蒙面,自然是不想被人认出。但黑巾蒙面终是不够妥当,像现下这样失手被擒,一揭蒙面岂非就露相了。”他缓缓站起,走到黑衣人身边弯腰伸手,摸他左耳伤处。黑衣人眼神一凛,往旁边躲了一下。秦追道:“别怕,我不伤你,只是瞧瞧你真面目。”说罢从他面上撕下一层面皮来。
江轻逐吃了一惊,却见那满脸麻子连着层皮一起被秦追撕下,露出一张青白面颊。秦追将人皮拿在手中道:“陈镖头,杀害姚老前辈一家的,可有你一份?”这人面上无半点血色,咬着牙不肯说话,正是白远镖局的镖师陈平。秦追道:“你手上缠着黑布,房里昏暗我还未瞧清楚,你两次想空手杀我,手上有铁器锐物,何不伸出手来让我瞧瞧。”说完将他左手拿住,扯落上面黑布,见中间三指已断,装了三支小巧锐利的尖锥。
“这指头是白少镖头削断,你想必怀恨在心。”秦追道,“白天我本想此事与白远镖局有关,可你半夜杀人反倒替白离洗脱了嫌疑。”陈平道:“这事本就和少镖头无关,我杀你另有原委。”秦追道:“甚么原委?到了这地步还想演戏?那日带人闯进姚府杀人的是你,庄外杀瑛瑛姑娘的是你,柳家镇夜里杀了那盗贼的是你,方才杀雪儿的也是你。你连杀这许多人,究竟意欲何为?”陈平听了却笑道:“自作聪明,这有些人是我杀的,有些却不是,你想破脑袋也不会明白。”秦追道:“那善德主人是谁?”陈平听到“善德主人”四字,忽然全身一震,从地上跃起。他手脚已伤,行动不便,仍不顾疼痛朝秦追扑去。江轻逐本已剑指他要害,未料他会突然暴起伤人。秦追揭他面具时站得极近,陈平一下跃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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