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狱莲记 作者:dnax-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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铭舟见此事暂了,又再主持论剑,请群雄下场比试。冲着傲雪、赤乌两口宝剑,倒真有出手的,只是比起方才江秦二人联手破阵,已尽是些庸手。不知不觉日落西山,众人瞧得意兴阑珊,更有人萌生去意。剑盟论剑原定三日,此刻不过半日,便有人要离去,七大剑派面上都有些不挂不住。铭舟道:“今日到此为止,盟主已命人在聚贤厅备下酒席,请各位入席享用,明日一早再行比试。”一日下来,众人虽有不上场比试的也均感疲累,一听摆了筵宴尽皆展颜而去。
铭舟与七大剑派弟子安排群雄入座,天玄派众人等分坐几桌,秦追见江轻逐独自一个无人招呼,便拉了他同坐。阮云之也想坐他身边,却被杜笑植抢了先,只得讪讪在丁麒风身旁落座。筵席上众人推杯换盏,宾主尽欢,江轻逐不喜热闹,又不屑与人寒暄攀谈,眼见各人兴高采烈,也只是冷眼旁观,到后来连筷子都懒得动一下。
席间白离又来敬酒,只说之前有些误会,特来致歉,盼能冰释前嫌,江秦二人摸不透他此举是何用意,只觉此人表里不一,不得不防。秦追对他倒来的酒点滴不沾,顺手放在桌上,江轻逐却瞧都不瞧倒在地下。白离见了也不气恼,笑着自饮一杯,悠然回座去。
散席后,众人各回住处,秦追转头见江轻逐早已去远,不禁有些怅然,虽盼能与他秉烛夜谈,可惜嗓子未愈只得作罢,回房后又将万啸风调配的药丸取出化在水中。他已尝过这药水的苦头,略一犹豫才将茶碗端起,药入喉中仍旧如万剑攒刺,不由猛咳一阵。这时房门一响,江轻逐站在门外,见他如此模样,又惊又怒,大步来到跟前抢下茶碗道:“你喝甚么?”他将药汁凑到面前闻了一闻,只觉腥臭难当,心想定然不是甚么好东西,抬手要向院中泼去。秦追嗓子生疼,这药虽说不是珍贵无比,毕竟也调制不易,怕他真的倒了可惜,心急之下伸手去夺。江轻逐往后一退,因下盘稳当,手中茶碗没有一滴药汁溅出来。秦追将他手腕扣住,江轻逐五指一松,已将碗换到左手,眼瞧着他道:“你不告诉我是甚么,我当真泼在院里了。”说罢又作势要将茶碗丢出去。
秦追投鼠忌器,不敢再与他斗,心想这事到底是瞒不过,索性装聋作哑。江轻逐知道他有心隐瞒,到这地步还不肯说,忽然嘴角一扬露出微笑。他平日待人冷淡,不喜欢的人任谁也不给好脸色,秦追见他无缘无故发笑,反倒愣了。
江轻逐道:“你不肯告诉我,想来是灵丹妙药,喝下去便能平添功力,何必这么小气,让我也尝一口。”说着将药凑到嘴边,作势要喝。此举出人意料,秦追见状大惊,顾不得可不可惜,抬手一掌便将茶碗打翻在地。江轻逐瞧着满地药汁,脸上早没了笑意,说道:“到底是甚么,你不说我问你师兄去。”秦追伸手拦他,又不知如何解释,江轻逐一把抓住他手腕,将他按在门上,目光灼灼瞧着他双眼,秦追被他瞧得有些不自在,想避开又转不开眼。二人四目相对,过了半晌江轻逐才低声道:“你这嗓子是为我伤的么?”
秦追想摇头,江轻逐手上用力,不准他动弹,说道:“你再敢骗我。”秦追臂膀受伤,被他按住一阵钻心疼,不禁皱了皱眉。江轻逐也觉察自己下手重了,缓了一缓,却仍不肯将他放开,只怕自己这一放手,这人又不知想甚么法子避了开去。他正要再问,门外一人怒道:“你做甚么,快放开小师叔。”阮云之手捧药瓶白布,正要进来替秦追换药,但见房中满地碎片药汁,江轻逐又将秦追按在门上,心中早已火冒三丈,不问情由立刻放下东西上前与他拼命。
阮云之的武功与江轻逐相去甚远,手无寸铁自然更不是对手,不过两回合便被一脚绊倒,摔在地上。秦追见地上满是碎片,立刻将他扶起,再瞧江轻逐时眼中已有责怪之意。江轻逐道:“你瞪我做甚么,是他要打我。”
阮云之怒不可遏道:“你这人狼心狗肺,小师叔舍命救你,你却恩将仇报。”秦追怕他闹事,硬推他出门,阮云之急道:“你别推我,让我把话说完。”秦追知道这二人向来不对盘,同在一室必定闹得鸡飞狗跳,如何肯让他把话说完,谁知江轻逐也不肯就此放阮云之出去,反将门拦住道:“你说清楚,他如何救我?”阮云之道:“你中毒要死了,师父大费周章下针施救,原是救得活的,谁知你心神不定毒血反噬,若不是小师叔不顾性命将毒吮出,你哪还有命在。”
其实那日疗毒的事阮云之也知之不详,但他强词夺理添油加醋,不通之处便自行设想,倒也说得八九不离十,只不过他将自己敲门惊了秦追这节隐去,单说江轻逐心神不定自损其身,将错全推在他身上。
这番话原不过是小孩子赌气,换了平日江轻逐定然当做耳旁风,可他回想这些日子,自万啸风为他疗毒后,秦追便再未开口说话,定然是驱毒时横生变故,受了甚么害,阮云之如此一说,与他日夜所想倒也不差,当下便全信了。
阮云之道:“你不谢他也就罢了,竟还对他动粗,咱们天玄派可不是这么好欺负的,我师祖……”江轻逐道:“他舍命救我,难道我还会害他不成?你师祖来了又怎样?”阮云之听了一愣,呐呐道:“那你刚才做甚么?”江轻逐道:“我们有话要说,与你无关还不出去,要你小师叔亲自赶你么?”阮云之怒道:“我出不出去也与你无关,我给小师叔换药,你才该出去。”二人又是争吵不休,秦追无法,只得先劝了阮云之,送他出门。阮云之一脸不服,却不想违逆秦追,赖了一会儿才讪讪离去,临走瞪了江轻逐一眼道:“你敢欺负小师叔,天玄派上下都不放过你。”江轻逐笑道:“原来要拖上天玄派上下几百号人才敢不放过我,我真欺负了他,你一个人又能怎样?”阮云之怒不可遏道:“你,你敢……”江轻逐已将门关上,阮云之兀自在外敲门,他却全不理会,转身拉过秦追坐下,隐去笑容,双眉紧蹙盯着他瞧。
秦追心中一荡,也不知他在瞧甚么,还当自己脸上沾了东西,正要去摸,江轻逐低声道:“别动。”说罢伸出两指将他下颌捏住。秦追一愣,见江轻逐目不转睛,眼中似有隐忧。秦追自与他相识,从未见他如此忧心忡忡,只瞧一眼,便觉心神有些异样。
江轻逐问:“你这嗓子还能不能治好?”秦追心中没底,但为让他安心,便点了下头。江轻逐手指稍一用力,沉声道:“不骗我么?”秦追又再点头,江轻逐松开手半晌不语,过了一会儿摇头道:“我不信,不过也无妨,我总会想法子替你治好。”秦追心想,连掌门师兄都不敢说药到病除,他这话也只是聊以慰藉罢了,于是颔首微笑并不当真。
江轻逐见他如此,心中稍慰道:“你那师侄虽讨人厌,好在还算有心,惦记着给你换药。”说着将桌上阮云之放下的药瓶拿在手中,转到秦追背后将他半边衣衫褪下,见肩背上覆着层层白布,已有血迹渗出,伤得不轻。江轻逐除去白布,将血擦净,伤口长三寸,深可见骨,不由暗恨时鹏下手狠毒,削他一只耳朵当真卖了个便宜,下回再见定要给他点厉害不可。他心中盘算如何整治时鹏,手上却又轻又缓,仔仔细细将伤药抹好。
秦追只觉臂膀上涂了药膏,一片清凉舒适,丝毫不痛,十分受用。江轻逐将伤口包好,忽见左背心处有个伤疤,如铜板大小,便伸手摸了一下。秦追觉出异样,转头瞧了他一眼。江轻逐道:“这伤是我刺的。”秦追只道他触动心事,又想起姚穆风一家惨死,大仇未报却找不到仇人。江轻逐却道:“这一剑我迟早还了你。”秦追心想,这可怎么还法,难道也要我刺还一剑。二人一个不能说话,一个心事重重,都静坐无声。秦追穿好衣裳,门外忽然一阵嘈杂,依稀有人呼喊怒喝。江轻逐走到门口将门打开。
别院中天玄派众人也已听见响动,万啸风问道:“甚么事?”左右弟子也茫然不知,无人答得上来。杜笑植遣人去问,过了一会儿,那弟子惶然回报道:“点苍掌门遇害,生死未卜。”众人皆惊,万啸风忙又问道:“怎么回事?”那弟子道:“听说有刺客闯入山庄。”薛兆道:“点苍掌门武功不弱,甚么刺客能将他重伤?”过了一会儿,又有人来报,说几大门派均有门主掌教遇刺,一时间人心惶惶不可收拾。
万啸风忙问门人弟子可有见到甚么可疑之人,阮云之与众弟子纷纷摇头,都说并无异常。秦追隐隐觉得不妥,江轻逐轻声在他耳边道:“你们天玄派惹了甚么人?”秦追一愣,天玄派向来独善其身,门人弟子洁身自律,绝无机会与人结怨。江轻逐道:“若不是和人有仇,怎的别派都遭了毒手,唯独你们没事。这山庄确有古怪,我去瞧瞧。”他话才说完,听院中金铁交鸣,已有人交起手来。秦追心知事有蹊跷,想随江轻逐同去,二人刚要出院门,铭舟与几个天剑山庄弟子疾步而来,伸手相拦道:“二位请留步。”江轻逐道:“外面出了甚么事,怎的这般吵闹?”铭舟道:“刺客夜闯山庄,庄中弟子正在追捕。”万啸风上前来道:“既然天剑山庄有难,武林同道自当相助。”说罢转头对几位师弟道:“你们且去瞧瞧,若能帮得上忙自然最好。”秦追先应了要去,铭舟却道:“秦大侠受了伤,再说各位是贵客,哪有让客人涉险追凶的道理,还请各位留在院中,别叫小人为难。”
万啸风见他如此坚决,不便强求,只得点头道:“那就有劳少侠。”铭舟带人离去,万啸风杜笑植等人也令众弟子散去,秦追仍站着不动似有心事。万啸风道:“小师弟身上有伤,还不快去歇息。”江轻逐道:“万掌门说的是,咱们这就去歇息。”说罢伸手一拉秦追便往回走。阮云之一肚子气,碍着师父在场不好发作,踯躅半晌才怏怏离去。
江轻逐与秦追回到房中关上门,将桌上油灯吹灭。秦追正想心事,不觉四周已是漆黑一片,江轻逐低声道:“这事若是我多心倒也罢,只怕有人暗藏祸心。你身上有伤,行动不便,在这等我回来,切勿轻举妄动。”秦追也想去,江轻逐脸色沉了下来道:“事到如今,你还信不过我,当我是外人不成?既然如此,那我这就走,不管你们这闲事。”说完抬脚要走,秦追哭笑不得,心道这人孩子心性,一言不合便要使性子,还怕他真赌气走了,忙伸手拦住。江轻逐本就故意戏耍他,被他一拦立刻扭头道:“你真要去也行,跟着我别走丢了。”说罢打开窗户,轻轻一跃人已到了院中。秦追苦笑,跟着跃出窗外,见江轻逐上了院中大树,便也跟去。二人并肩站在花树间,嗅着阵阵幽香。秦追一时失神,江轻逐道:“方才还听见打斗声,咱们去前院瞧瞧。”秦追点了点头,随他窜高伏低,不一会儿来到另一座院墙外,忽见前方黑影一闪而过,消失在重重花树之中。江轻逐目力过人,立刻脚尖一点飞身掠去。秦追正想跟上,但听一声轻响,略一分神,再瞧江轻逐已不知去向。他轻轻闪身避入一旁树后,眼前落下道白色影子,却是个妙龄少女。
今日剑武堂上秦追见过七大剑派的弟子,眼前这少女白衣翩然,正是落英宫女弟子的打扮。他寻思姑娘家独自到这院中不知甚么缘故,便听一人唤道:“锦儿,等等我。”像是丁麒风的声音。少女闻言停步道:“等你做甚么?”丁麒风道:“我求着外公千里迢迢来这见你,你又生甚么气?”少女道:“谁要你千里迢迢来见我,我出来久了,师姐们找不着我又要罗嗦。”丁麒风道:“好不容易才见一次,话也没说上几句你就要走,我……”少女道:“你甚么?”她说话时面朝花树,背对丁麒风,言语虽冷淡,眉梢眼角却挂着笑。丁麒风瞧不见她笑容,只当她生气,平日的机智伶俐全不见了,急得抓耳挠腮。秦追暗暗好笑,这姑娘分明故意逗他好玩。二人少年男女,俊俏标致的一对璧人,秦追不好意思将他们撞破,便隐在树后不做声。丁麒风细语柔声哄了半天,少女绷不住笑出声来,秦追心急如焚,不知江轻逐追着黑影去了哪里,这时听院外有脚步声走近,少女道:“我师姐来了,别让她们瞧见。我先回去,明日再找你玩。”丁麒风道:“你们落英宫的姐妹个个冷若冰霜,你可千万别成了她们那样。”少女道:“你对我好,也要对我师姐师妹们好,她们身世可怜无依无靠,不像我带艺入门,学成了是要回家去的。师姐们表面冷淡,为人都极好,你别怪她们。”丁麒风道:“我知道,你去吧,别教她们担心。”少女微微一笑,依依不舍与他道别往院外走去。秦追瞧这少女年纪虽小行止得体,又说是带艺从师,学成后便要返家,想必也是出身武林大家,并非寻常女子。
秦追等丁麒风与那少女离去才从树后出来,江轻逐却仍未回转。他跃上树枝举目一望,夜雾中整个山庄斗拱交错,重檐飞翘,简直一望无尽,想要找人难上加难。无奈之下只得跃下枝头,沿着小路信步而走。走了一会儿来到一个小院,院中百花齐放,修饰得精美绝伦,却漆黑一片,不见半点灯火。秦追方才在高处眺望,庄中灯火通明,还有家丁护院各派弟子四处巡查捉拿刺客,这小院中若有人住无论如何也该醒了。
他见房门上挂了把大锁,心生好奇,沿着屋子转到窗下。推窗入内四下一瞧,房中摆设一应俱全,样样精巧别致,墙上挂着几幅字画,其中一副画像上是个眉若远山,明眸善睐的绝色丽人,身旁一株傲雪红梅,衬得画中人娇艳动人栩栩如生。
秦追心想这小院的主人定是个年轻女子,无论眼下有没有人住,不请擅入总是唐突,转身便要离去,临走时脚下忽然一声轻响。秦追低头瞧了瞧,这地青石所铺,并无半点缝隙,不知哪里传来的声响,走到窗边正要出去,却听见一声幽幽叹息,是个女子在窗外啜泣。那女子低声哭了一会儿,有人问道:“滴翠,你做甚么?”女子抽抽噎噎,慌忙道:“没,没甚么。”那人道:“庄里出了大事,你在这躲躲藏藏,若被瞧见小心庄主罚你。”
滴翠听了即刻央求道:“你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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