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锦玉-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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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姨太你慢慢散步，我这还有事情今儿就不和你聊了，失陪了。”李锦玉不想和她多说，礼貌打了声招呼，自己走向了门外。

所以，他没听见身后肖荷说的话。

“一日之计在于晨，我怕是你再难有那么多的日子了。”

李家的大门外就是繁华的街道，早上七点，街上已经人来人往，说话的声音，自行车的铃铛，报童叫卖声混成一团。阳光出来了，今天是一个大晴天。

“少爷少爷，行行好吧。我实在是饿极了。”旁边一个衣着褴褛的小孩巴巴的忘着他。

李锦玉从口袋里拿出了几块银圆放在小孩的手中。他也帮不了更多了。这动荡的年代，‘东方巴黎’是夜夜歌舞升平。白天路上的乞儿也不少，‘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倒也是从古至今皆有事情。

他知道一切才刚刚开始，到了战火纷飞的时候，老百姓还指不定苦成什么样子。

李锦玉才走了没两步，苏桃就跟了上来，“少爷你今天走的好急，连着早饭都没吃，你出去怎么不等等我啊。”

李锦玉顿下脚步，　“我今天去朋友那里有些事，不去店里。你不要跟着我了，不方便。”

“那怎么行，少爷到时候需要人伺候怎么办，老爷可是叫我好好的照顾少爷，我不敢不听。”。

“我这么大个人，有手有脚的，哪儿要别人伺候。倒是你，一个姑娘跟过去倒是不方便。”

苏桃还想说什么，李锦玉已经坐上了黄包车，对她挥了挥手叫她回去。

李锦玉报上了昨天陈少霖给的地址，心里也不确定是否能找到陈少霖。等着车子停下了，他走了下来，眼前的是一栋中西结合的两层复式楼。带着院子，倒是典型的富人的宅子。

他在心里腹议，看不出陈少霖还喜欢这个调调。

他走到雕花的铁门边，还没来得及推门，就有一个人颇为凶横的人走了上来。看了他一眼，“走走走，到这儿干嘛。”

“我来找陈少霖，我找他有事。”

那个人听李锦玉这么说，不可置信的看着李锦玉，“你找陈爷？”说话的当下，从里侧里又走出了一个男人，看着李锦玉愣了愣，“这不是李少爷吗？张二，还不放他进来，小心待会儿陈爷知道了剥了你的皮。”

被唤着张二的人摸了摸光光的头，“你认识他？”

“废话少说，老子叫你放进来你就放进来。”另一个显然也没什么耐心。

李锦玉一脸的黑线，大清早看着两个凶神恶煞的人，他终于明白过来了，陈少霖是黑道，他是他们的老大，那么他一定不比他们温和。他开始有些后悔来这儿了。自己怎么就脑袋短路的想到来找他了。

他刚准备走，向威走到他前面又说话了，“李少，你别怪王老二。他不是没见过你。陈爷在里面，我现在就带你去。”

这下走不了了。

李锦玉进门望过去，陈少霖穿了一件灰的的衬衫坐在餐桌前，一只手端着茶杯，另一只手看着报纸，李锦玉站在进门的那里看着他。他心想不管怎么样陈少霖和刚刚的两个人不同。他就像一只猎豹一般，不捕猎的时候是优雅的，一旦行动起来确实杀气腾腾，一击致命。两种气质截然不同却又融洽的融合在他的身上。带着诱惑。

陈少霖听见门口的响动抬起了头，随后搁下了报纸。慢步的走了过来，把手放在李锦玉的肩膀上，“你来了。”

态度亲密而自然。

李锦玉红着脸往里面走，言顾而其他“你这房子不错啊。”

“是还不错，要搬来和我一起住？”

“不了。”李锦玉摇了摇头，他还没做好献身的准备。

李锦玉坐了下来正色道：“陈少霖，我要告诉你一件事情，我一个半月前从医院出来就忘了以前的事情。但是，我觉得李家不对劲，我爸爸对我的态度，还有王越……我完全的没有印象。”李锦玉吞吞吐吐说了出来。

他倒是真话假话的夹着说。

陈少霖沉默了几秒，“不要担心，我会查清楚。”前面的话度很正常，后面却又自然而然的加了一句，“你是我的人，我会保护你。”

李锦玉再次选择性的遗忘最后一句话，他想和陈少霖做朋友来着，不过这道路怎么越来越弯曲了。

他看着眼前这个男人，虽然有了些好感，也不再排斥，但是难道他还真和这个男人……他以前可是喜欢女人的，虽然没和女人交往过，但是也没想过会和男人在一起的。再说自己现在这个小身板，不用看也知道是什么属性……

“这么早就来见我，吃过早餐了？”陈少霖又问。

“没有。”

陈少霖把李锦玉带到餐桌，“刚好我也在吃，你也吃点吧。你太瘦了。”

李锦玉坐在桌子前，桌子上有面包有黄油，他心想看不出陈少霖吃的还蛮西化的。

吃这早餐，他觉察到他现在在陈少霖的房子里就他们两个人，自己未免也太不安全……匆匆的告了别。

等着他出了房子，刚刚来的时候遇见的两个男人笑着和他打招呼，“李少爷就走了，不多陪陪陈爷。”

一个男人嘴里蹦出这话还真的够惊吓，特别是一个半裸着上身，身上还有刺青的人。李锦玉尴尬的笑了笑，“不了，我还有事情。”

他们这两个人，平时也是荤笑话说惯的人，打趣了一句却见着李锦玉有些窘迫，也就不多说了。这度在心里还是有的，别看是两个糙爷们。要真是是两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人也不会被陈少霖放在身边。

见过了陈少霖，李锦玉现在心里稍稍安稳了些，他现在对李家是不太有把握，但是也不可能现在真的搬去和陈少霖住，这他妈的混蛋年代，男人都要操心自己的贞操。

从陈少霖那儿出来到了典当行，他把这两天的账目看了看。搬了一个椅子坐在了典当行的前面晒太阳。他现在几乎每天都晨跑，然后能多晒点太阳就多晒点。让他能离现在‘小白脸’的形象远一点。

咪起眼睛，李锦玉突然想起了他对陈少霖一无所知，他只知道他是黑帮，但是接触下来给他感觉却又不坏。他知道这是一个沉浮的年代，很多人都身不由己，在黑白之间还有数不清的灰色。没有绝对的好坏之分。

“肖叔，你知道青帮是做什么的吗？”李锦玉问道。

“青帮是现在上海最大的黑帮，这东城的码头基本都是青帮的，青帮还放高利贷，打架私斗，还有枪，没少干捞偏门的事情，连着政府也没办法，你可要避着些。”

李锦玉皱了皱眉，像是想到了什么，“青帮贩鸦片吗？”

“大少爷，你声音小一些。”肖络四下看了看确定没有人才又说，“现在法律这么严，一般人哪敢运卖鸦片，这上海的鸦片多是青帮在贩运和倒卖。青帮人数多又耳目众多，总有办法避开稽查，连着大帅都没办法。”



12、第十二章

肖络见李锦玉不说话又说，“少爷，我难道还拿这种事情来说笑。青帮这是敛的都是不义之财啊。”

肖络摇摇头，颇为气愤和无奈，“说着这鸦片可真是害人的紧，就说住在我隔壁几十年的老张，两口子都是很好的人　，平时谁家有事这老两口都爱帮忙。偏生去年他们的儿子不知怎么的染上了鸦片，把两口子的棺材本都给掏了出来，祸害自家人不说也祸害别人。这左邻右舍可是没少丢东西。合着都是老张儿子干的。这老张这么大年纪还有腆着脸到处和别人陪不是，家门不幸。”

李锦玉听着他说的话，心跳生生的漏跳了一拍。坐在椅子上未动，表情阴沉了些。那些挥着不去的记忆，就算是再活一世也是忘不了的。

“老太婆，你快把钱给拿出来。”瘦的有些骇人的男人一脸凶横的叫嚣着。

“不给，就是不给，给了你又要去吸毒。”一个小孩，稚嫩的声音丝毫不见妥协，张开手拦在老人前面。

男人听了这话眼睛都红了，他现在的毒瘾发了全身难受像是有虫子在咬一般。上前一步抓住小男孩的衣领。

老人见着了男人抓住男孩的衣领，马上就慌了，哆哆嗦嗦的说：“你不是要钱吗？我给你就是，他是你的外甥，你快放开他。”

老人不怎么利索的打开柜子把钱拿了出来。钱刚拿出来，男人一把抢过钱，扬长而去。

小男孩却是再也站不稳，刚刚那种凶狠的眼神吓到了他，他一下瘫坐在了地上。那一幕永远印刻在了他的心里。

这是李锦玉十岁的记忆。

前世，他的父亲和母亲都是教师，两个人工作忙起来的时候，几乎没有多的时间来照顾他，倒是他的舅舅每天带着他玩，给他买吃的。

本来是很好的一人，阳光又上进。直至李锦玉五年级那年，不知怎么的，他染上了毒品。开始是K　粉，接着是摇头丸，然后是海洛因。　整个个人看着越发的消瘦，脾气也越来越乖戾。像是变了一个人。

一个完全陌生的人。

这是一场灾难，对于他，他的一家来说。无休止的纠缠，母亲的泪，他的害怕，外婆的绝望。所有的画面混合在一起，让人恐惧而怨恨。

一直到高二的那年夏天，他的舅舅因为注射毒品过量死亡。死在了酒吧的厕所里。骨瘦如柴的身体，表情狰狞，全身肌肉缩成一团。

收回了思绪。李锦玉的眼神暗了暗，青帮贩卖毒品，陈少霖一定脱不了干系，他可能就是头目。

他恨毒品，他恨制作毒品的人，恨贩卖的人。恨之入骨，他们都是杀人犯。

李锦玉眉头纠结成一团，有个人从背后拍了他一下，他一惊连着手中的笔都掉了下来。

苏小婉从地上捡起了笔递给李锦玉，“英吉利生产的，是好货。”看了看他又说：“不知道李少爷再想什么，表情如此之深沉。”

苏锦玉抬起头，“无事不登三宝殿，二小姐你今天怎么到这儿来了。”

苏小婉瘪了瘪嘴，“瞧你把我说的这么的功利心。”语罢，见李锦玉只笑不接话苏小婉又说，“我现在在日报当记者。城东郊区有一个小学，上个星期下大雨教室坍塌了四间，我们准备去拍些照片写篇报道，放在报纸上做一个募捐的专题。”

“嗯，是好事。”李锦玉兴趣寥寥的样子，就等着苏小婉自己说下去了。

“这种积德的事，我自然是想到了李少爷。”苏小婉眼四下看了看典当行，“这李家家大业大的，李大少爷一定不会小气，一定会慷慨解囊不是。”苏小婉戴了一顶高帽给李锦玉。

李锦玉不往里面跳，避开了这个话题：“你一个大家闺秀怎么也应当待字闺中的秀秀花，这么四下的抛头露面，还跑来像我讨钱，市长先生也不管你？”

苏小婉摇摇头，“你的重男轻女思想要不得，现在是民国不比以前，我可是从英吉利留学回来新派女性，实在是不敢苟同。”

李锦玉本来就是故意的调笑她，他吩咐站在后面的肖络，“去把这周的营业款来，交给眼前这位新派的女性。”

典当行的钱，每到了周六就会有上面的人来核查，收走营业款，今天才周五，钱还在店里。

肖络迟疑了一下，这老爷虽然叫他带着大少爷，可没放口让大少爷随意的处置典当行里面的钱。他思索着弊利。“去拿啊。”那边李锦玉又催促了一声。

肖络抬头，这苏小姐正在看着他。刚刚少爷放话了，他也不好拂了少爷的面子。苏小婉是市长的千金，李家也是不能给得罪了。再说他刚刚也听着了，这钱是拿给重建学校用的，他在心里叹了一声：这世道可怜的人多着，哪能一个一个的接济得过来。

肖络回过身走向了柜台，罢了，到时候要是追究起来，也就说是少爷给的。他在李家做了五年，想来老爷也不会怪罪于他。

肖络拿出了钱递给了苏小婉。

苏小婉接过来数了数，眉笑颜开的放进了自己的包里，“居然有一千块。还是你豪爽，那明天的活动你到底是去不去啊。”

“去，怎么不去。”

　

13、第十三章
　
从典当行回来，李锦玉径直的穿过院子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他刚把门刚关上。

门外，敲门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少爷，老爷叫你过去书房　。”是管家姜庆的声音。

李锦玉在心里叹了口气，这不，板凳都没坐热。

李锦玉进门的时候，李贺正坐在书桌后面的椅子看着账本。李锦玉站了好一会儿，李贺才把头抬了起来，语调平缓的说：“今天你把典当行这周营业的钱都提了出来。”

不是问句，而是陈述事实语气。

“爸爸，城东有一个小学的教学楼坍塌了，我把钱拿给他们也算是做好事。”李锦玉迎着李贺的眼睛，也不后退。

李贺打量着李锦玉片刻，李锦玉被他看的有些心虚的时候，他才又开口说话，却是岔开了话题，“你去典当行快一个月了，学的怎么样？”

“略懂皮毛。”不知怎么的，他直觉的认为，怕是李贺不希望他这个儿子有多大的出息。

“嗯，在学就好，明天我有一单生意，就你去谈吧。下午二点半在明鹤楼的二楼。”

“和谁？”李锦玉倒是没想到李贺会派他去谈生意。

“王家的生意。我们的和他们有一些瓷器的交易。”

李家在景德镇有两个窑厂，现在瓷器走俏，不光是国外买的好，国内的销量也是居高不下，窑厂每个月都要出好几个新式的花样，窑厂赚的钱，现在算是占李家每月收益的大头了。

李锦玉心里疑惑，这去谈和王家的生意？还让他去？上次他就是差点被王越给陷害了，李贺不可能不知道，这次又叫他去和王家谈生意是几个意思？

他今天上午把典当行的钱给了苏小婉也算是一种试探，没想带李贺倒是没反应。

莫非李锦玉真的不是他爹亲生的？心里这么想，嘴上却没有说出来。这大宅子倒是真的迷雾重重。自己没有估算的错了，这明天去的人一定就是王越了。

他要去的酒楼位置四通八达，人流量大的地方和王越谈，李锦玉还真就不信王越真和他有仇光天化日的对他怎么样来着。

打定了主意，李锦玉说道，“我知道了，我会好好的和他谈生意的。”好好地谈，最好能套出什么！

第二天，李锦玉先去了城东的学校，今天谈生意的时间约在了下午二点，地点明鹤楼也在城东，和要去的学校相距不远呢，往返之间时间也不是很紧促。

不管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