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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邪]人参娃娃 by在水一方-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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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活着,为什么不回来?
是不想回家,还是……不能回家?
张起灵又走了几步,在案上发现一张诗笺,上面一行瘦金体写得很漂亮——清寒莹骨肝胆醒,一生思虑无由邪。
倒是自持风骨之人。
张起灵问:“这个我能带走吗?” 虽说测字之说不得作准,但是可以给精于此道的人看看,兴许有点线索。
吴家老爷自然不会反对。
张起灵将诗笺收好,出了屋子,又回身将房门掩合,举止妥当的像个老头子。然后,他问了今天最后一个问题:“小公子叫什么名字?”
“吴邪,口天吴,牙耳邪,取义百邪莫近的意思。”
张起灵脚步一顿。
同时愣住的,还有黑伞里哭得眼睛红肿的小野鬼。
不会,这么巧吧?
回到客栈,吴邪整个人还呆呆愣愣的,直到张起灵背着伞进了房间,拉了帘子,把已经渐弱的阳光彻底隔绝在外;直到张起灵撑开伞,却因没有小鬼掉落而怔忪,然后抖了一抖,才把人从伞里抖了出来。
吴邪给摔得生疼,揉着后脑埋怨:“小哥,你就不能温柔一点!”
每次都摔他。
“你不出来。”
“你喊我一声不就好了。”
这人长嘴到底是干嘛的,也没见多能吃,偏又宁可动手也不说话,跟个闷油瓶子似的。
吴邪的外貌果然已经恢复到了二十岁左右的样子,比起昨天晚上,又高了点,五官好像也……长开了些?少了丝少年的甜腻,多了些青年的英气,依旧一脸温和无害状,透着淡淡的书卷气。这会儿他乖乖的坐在桌边不吵不闹,几分矜持秉性,倒和和初见的小娃娃有些相似,看来生前性格多半如此——张起灵想到昨晚那个举止奔放的少年,心说,八成是叛逆期。
“叫我出来干什么?”吴邪刚哭完,眼睛还有点肿。
张起灵没理会,径自取出笔墨,又铺了一张信纸,问:“会写字吗?”
吴邪说当然了。
张起灵把位置让给他:“写。”
吴邪被唬得一愣:“写什么?”
“随意。”
吴邪搞不清他葫芦里买的什么药,但是还是惯性的听张真人的话。他伸手去取笔,指尖却落了个空,这才想起自己现没有实体:“小哥,我拿不……”
突然,张起灵从身后环住他,一手撑着桌面,一手握上他执笔的右手。上清真气流转,温暖的气息充盈全身,吴邪即刻现出真实的身形,指腹的触感顿时清晰,低头一看,羊毫已然端正的握在手里了。
“写吧。”
那人的气息倾吐在他耳侧,吴邪稍微缩了下脖子,明知道张起灵是好心“借”气给他,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定了定心神,吴邪起手,落笔。
张起灵的力道控制得相当精准,肌肤相贴却又不影响他行笔,只是吴邪一时也想不出写什么,就写下了“张起灵”三个字。
“对吗?”他问。
吴邪只听过一遍,不知道是不是这么写。
后者微怔,点点头,又道:“再写一个。”
“写什么?”
“写你。”
吴邪不明所以,但还是照他说的,在“张起灵”左侧又整齐地写了一个“吴邪”,于是空白的一张纸上便有了两个人,又因为只有这两个人,他们之间看起来倒像有什么唯一的联系了。
张起灵小心地端起纸张审视。
吴邪此刻心中有事,也没去在意,便在桌边坐下,发问:“小哥,今天你去那家……如果……如果我就是那家的‘吴邪’怎么办?”
张起灵看了他一眼:“找到亲人,你不高兴?”
“高兴是高兴,但是……”吴邪自嘲地笑了笑,“但是我死了呀。”
刻意逃避的话题被一语道破,屋内的气氛一时之间凝重起来。
的确。
人鬼殊途,如果吴邪真的是吴家走丢的公子,对于吴家人来说,绝对不是一个好消息。得知儿子不仅已经不在人世,而且魂魄不齐连转生都不能,只能等待耗尽真元魂飞魄散,这对至亲来说是何等残忍;而即使吴邪本人知道了这件事,也是无能为力,只是凭添痛苦和悲哀,毕竟,人死不能复生。
张起灵注意到,青年幼时的那对小虎牙已经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两排整齐洁白的牙齿,他还“亲口”确定过,只是这会儿笑得实在难看。
吴邪犹未察觉自己的勉强,兀自道:“我想定是重名了。天底下叫吴邪的又不只我一个,也不只我一人去了长白山。况且,我记性又不好,没准连名儿都记错了,也许我根本就不是吴邪呢?小吴公子应该挺聪明的吧,应该不会是我这样的糊涂鬼……”
吴邪像要说服谁似的,继续道:“他这会儿一定在某个地方活得很好,处理完了事情就会回家,到时候他们一家人就可以团聚了,家里人也不用伤心,只是,生养之恩重于泰山,让父母如此忧心,终是不孝。此番若是平安归来,定要记得给爹娘好好赔个不是,再给奶奶磕几个头,如若不能……也只盼那吴家夫妇当舍则舍,切勿伤心过度,全当没有这个不孝子吧……”
说到最后,吴邪眼睛竟又红了一圈。
不待张起灵开口,小鬼狠狠地抽了一下鼻子,又在脸上随意抹了两把,糊着嗓子说了一句“我回去了”,便一溜烟地钻回了黑金古伞。黑伞一收,吧嗒一声倒在地上,与此同时,张起灵绝对听见里面传来一声闷哼,像是磕到脑袋的声音。
张真人叹了口气,他可一直是轻拿轻放的。
收了伞,张起灵回到桌边坐定,默默取出从小吴公子房内带回的诗笺,铺展开来,和吴邪新写的这张放在一起。
同是瘦金笔体,还有一个几乎一模一样的“邪”字,怎么看都是出自同一人的笔迹。
——事情比他想像得要复杂。
张起灵闭目,思忖片刻,再睁眼时已无半丝犹豫,将两张纸同时收好,起身间,却瞧见桌边一滴水珠。
张真人食指轻点,碰上舌尖。
咸的。
他捡了一个爱哭鬼。
4
黑眼镜是在城外的山神庙里被找到的。他看到这位张师叔的瞬间就觉得头疼胃疼浑身都疼。三更半夜破门而入,由着冷风呼呼地往本来就不顶事儿的破庙里灌,这是人干的事吗?
张起灵没说话,递了两张纸给他,直接点明来意。
黑眼镜觉得莫名其妙,接过来,看了第一张:“呦,字儿不错。”
张起灵没理他。
他又去看第二张,见到那并排的俩人名儿,端端正正好似喜结连理一般,竟是噗嗤一乐:“我说么,敢情师叔是来下帖子的。这个‘吴邪’是哪家的姑娘?等我掐个黄道吉日,赶紧把人娶过门,这年头姑娘都嫌贫爱富,难得有人既不嫌咱茅山穷,又不嫌你张老大闷,可得抓紧了……”
“说正事。”张起灵扫了他一眼。
瞎子无奈:“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要测字儿也得给我个方向,好歹说说要看什么?”
“生死。”
黑眼镜一愣,敛去玩笑之色,遂又认真地审视起手中的两张字条。
这两张字条显然是出自一人之手,只是一张隐隐透着生机,另一张却死气浓厚,奇怪,当真奇怪。
见张起灵又要说话,黑眼镜道:“你别急,我要仔细看看。”
黑眼镜拨了拨火堆,让火苗更旺盛些,然后背对来人席地而坐,缓缓地抬起镜片。鲜少有人知道黑瞎子戴眼镜的原因,世人戴眼镜的目的多是为了“看”,他却是为了“不看”。因为他看到的,是常人不该看到的东西,那是与生俱来的,看破生死的天赋。
不一会儿,他戴好眼镜,重新回到张起灵面前。
“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
张起灵略一沉吟:“坏的。”
黑瞎子举起那张诗笺:“这个人死了,在写完这行字的一个月左右。”
张起灵皱眉。
不待他问话,黑瞎子却又举起另一张写了两个名字的纸:“好消息是,这个人很虚弱,弱得快要死了,但是还有救。”
张起灵一怔:“你说什么?”
“我说他还有救,而且转机就在这张纸上,这上面就两个名字,找到这两个人,也许就有希望,不过有一点我猜不透,”黑眼镜继续道,“这张纸明显新于那句诗,但是无论我怎么看,这两份字迹都是出自一个人,我不明白一个人怎么可能在‘死了’之后,又出现‘将死’之态。”
张起灵沉默。
“哑巴,这人是谁?”
“吴邪。”
“啊?”黑眼镜吃了一惊,“哑巴你被女鬼缠上了?”
张起灵扫了他一眼:“不是女的。”
黑眼镜一愣,随即一脸正色:“师叔,我突然发现我手头的事并没有什么要紧,这么多年来,男的艳鬼我黑瞎子还从未曾见过,这一趟绝对要开开眼界,你等一下,我这就收拾东西……”
“不用了,你见过。”
啊?
瞎子愣在原地。
张起灵走到门口却忽然想到了什么,回身道:“借我个东西。”
张起灵回到客栈的时候,东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屋子里静悄悄的,为以防万一设下的阵法并没有破坏的迹象,而吴邪则还在睡。白天里吴邪的消耗远比夜晚要大,所以他睡得很沉很实,完全没注意到自己离开过。张起灵执起黑伞,正要打开,却像想起了什么,抬手在伞身上敲了敲:“吴邪。”
没有动静,但是能感觉到清浅的呼吸声和淡淡的参香。
“吴邪,醒醒。”
依旧没有声音。
张起灵“唰”地撑开黑伞,没有动静,对着床榻抖了抖伞骨,居然还是没有。他索性伸手探进伞里,终于在伞架上抓出一只睡眼迷蒙的小团子。小人参娃娃感受到熟悉的气息,眼睛还没全睁开就手脚并用钻进张起灵怀里,八爪鱼似的挂在张真人脖子上。
又缩水了?
张起灵略微皱眉,这可有点棘手。
他面无表情地看了那孩子一眼,还没等开口,小鬼就一脸受惊状,鸵鸟似的把脸埋进他颈窝。
张起灵无语。
这孩子一直这样,一边亲近他,一边又怕他。而对于小孩子,他悲催地发现自己除了吓,居然拿不出任何比较正常的教育手段。
尽可能的缓和了语气,张起灵把孩子拎在床沿,自己半蹲下来,面对面道:“吴邪,我现在问你几个问题,你照实回答。”
团子离开了怀抱显然不太舒服,撅着小嘴,有点委屈地点头。
“还记得我是谁吗?”
首先,他要确定吴邪的心智还保留几分。
吴邪点头,操着甜腻腻的声音喊:“小哥。”
“名字呢?”
“小哥。”
“……我姓什么?”
“张!”孩子很大声,也很自信,说完便一脸期待夸奖的小模样。
张起灵却依旧板着脸:“张什么?”
“小哥。”
张真人有点挫败。
好吧,至少现在可以确定在这孩子心里“小哥”就是自己,不会是什么王小哥李小哥,名字只是个称号,不重要。
于是他继续问:“想不想见家里人?”
吴邪的身份已经基本可以确定了,那么送他回长白山和替吴家找儿子就合并成了一件事,他出发前还会去一次吴家,如果吴邪想要见面,这可能就是最后的机会。他本来想和青年吴邪谈的就是这件事,现在这小鬼缩水缩得连个少年态都没剩下,他只能尝试和这只人参娃娃沟通。
小吴邪听了明显眼睛一亮,不过很快又压下心动,低头捏着手指:“但是……爹娘看不到阿邪……”虽然说不太清楚,但是这孩子还是明白事情的。
张起灵点头道:“我能让你爹娘看到你,但是你要听我的话。”
小鬼一愣,睁大了眼睛:“能看到阿邪?”
“能。”
“能抱抱?”
“能。”
……吧。
“但是不能吸阳气。”小孩子还是多叮嘱一下比较稳妥。
小鬼显然不太高兴:“阿邪不会,阿邪只喜欢人参和小哥。”
那真荣幸啊。
张起灵揉揉那头乱毛:“乖。”
孩子笑起来,眼睛像两轮弯弯的月亮:“阿邪很乖。”
张起灵第二次出现在吴府的时候,着实惊掉了一干人等的下巴。只见大名鼎鼎的张真人威风八面的在前面走,身后尾巴似的跟着个小娃娃。孩子眉清目秀,脑后系着跟红绳,甚是可爱,奈何个头小,跟不上张真人的步伐,在过门槛的时候“啪”地摔了个大马趴。娃娃可怜巴巴地爬起来,露出一张泫然欲泣的小脸儿,却在见到张起灵回转后,又咧嘴化成了笑颜。那人一弯腰把孩子捞起来,一边走,一边在孩子膝盖上胡乱揉了两下,问了句什么,那孩子就搂着他的脖子猛摇头。
“真人啊,这是……”吴老爷显然有点懵。
“这是我师弟,我照顾两天。”张起灵说起谎来面不改色。
吴一穷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原来是小道长,失敬失敬。”他正要张罗人送些孩子爱吃的零嘴过来,却在看清那小孩儿眉眼时,忽地心中一软。吴一穷蹲下身,和颜悦色地问:“小道长,你叫什么名字呀?”
孩子直直地盯着吴老爷,抿了抿嘴巴,终是摇头。
吴老爷竟有些晃神,忍不住抬手去摸那孩子脸颊,吴邪一激灵,往张起灵身后躲了躲。
“这孩子是我师父在山脚捡的,道号还未定,俗家姓名已不记得了。”张起灵在孩子头上揉了一把,像安抚,又像鼓励。
“原来如此,”吴老爷叹息,“不瞒你说,张真人,这孩子竟和我家阿邪小时候有几分像,不,简直一模一样……若非年龄不对,我简直都要以为是我家那混小子回来了。”
张起灵默然。
“怎么可能呢,”吴老爷自嘲地笑笑,起身,“我是太思念犬子了,让您见笑。张真人随我到书房议事吧,我叫内子来照顾小道长,你看可好。”
张起灵点头,临走前又看了小吴邪一眼。
后者捏了捏小指,对张起灵甜甜地笑了。
在吴邪小指上,系着一根普通人肉眼看不到的红线,线的另一头则寄在张起灵左手小指上。
这就是张起灵所说的“办法”。
他从瞎子处借来了一件法宝,说是法宝,其实也没什么确切的名字,就是一根红色的细线,据说原本是捆仙索上的一根软丝。因为能极好的锁住真气不四散,这会儿便被张起灵用来维持自己和吴邪之间的联系,虽然效果远远不如肌肤相亲,但是让吴邪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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