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徘徊在爱的边缘:从白天到夜晚-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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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让小光向你学习,文章合为时而作嘛!”
这期间我的一篇习作被白老师推荐到县文化馆,在他们自办的一张小报上发表了,还给了两块钱稿费。习作的名字叫《女队长》,是说我们在一次挖梯田的劳动中,女队长如何不怕困难运土方流大汗。这篇习作纯粹是胡说八道,却博得一片叫好声。后来,县文化馆又要我写诗,我就随意写了一首。白老师看了看,没说什么,就把诗带走了。第二天,他给了我一首抒情长诗,显然比我写得好多了,却署了我的名字。我的脸立刻红起来,白老师说:“是小光替你改的,但他没什么名分,再说出身也不好,不能以他的名义发表。”
我这才知道白老师出身地主。
又过了几年,时代发生了深刻变化。高中毕业生可以直接考大学了,知青也可以参加高考了。白小光以优异的成绩考入北京的一所高等学府。他走的时候,我忽然明白了一句话:天生我才必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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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脸谱
脸谱是县城里的人对剧团演员的称谓;县城有个评剧团;团里共有男女四五十号人。男戏子在县城人的眼里都是女戏子的配角;他们不像女戏子那样有那么多风花雪月的故事;即使有;在人们眼里也引不起什么波澜;好像男人天生就是沾花惹草的料;令人猜想的细节原本就*裸的那点事情;没什么好说道的。能引起人们兴趣的倒是与男人结成对子的女戏子;她为什么就偏偏勾了人家的丈夫;她的什么地方具有这样的拿手好戏。于是凡是有艳闻的女戏子;她的戏票一定是好卖的;许多人不是奔着她的戏去的;而是奔着她的艳闻去的。剧团里的女戏子中;有个最*眼目的青衣;叫邱水儿,她生得修长而苗条,腰身就像一条水蛇;在舞台上耍起来惹得人眼花缭乱。男人们就喜欢看她这个劲头;觉得她身上有一种平时在自家女人身上或者一般女人身上看不到的东西。女人们是到剧场里想把邱水儿看个究竟的;有心计的女人又可以在这时去体会男人的心;她们一边看戏一边看自己的男人;要是她们发现自己的男人在一边走神了;她们就故意挑剔邱水儿的演技;说她哪里的动作没有到位;应该是什么样子。男人知道自己的女人是外行;却也不去争论;一争论那戏就看不成了;邱水儿的每一个招式他们都是不想耽搁看的。
男人们沉浸在邱水儿的唱腔之中;也沉浸在邱水儿的肉体之中;他们任何时候也没有像现在这样对她的一切想入非非;这是身临其境的想入非非;是面对面的想入非非。在这里;在这热闹的氛围中;他们可以把邱水儿想得属于自己;他们要着她的全部;将她淋漓尽致地撕成碎片,再慢慢地去一点一点地咀嚼、品味。只要戏一散场;邱水儿的唱腔就会响彻大街小巷。后来;凡是邱水儿唱过的戏;县城里立刻就流行起来。
评剧是北方的一个剧种;五六十年代十分盛行;北京有评剧团;天津有评剧团;沈阳有评剧团;哈尔滨也有评剧团。评剧的大牌名星是新风霞;她的《刘巧儿》令天下多少男女陶醉,后来她嫁给了大戏剧家吴祖光又令天下多少女人羡慕。显然;邱水儿无法跟新凤霞相比。但在我们那座县城;她的名字与新凤霞一样响亮。
碧云天,黄叶地
北雁南飞。
晓来谁染枫林醉?
总是离人泪。
……
邱水儿在台上几声悲腔;令万千男女动情落泪。县城里没有哪个女人不想攀上邱水儿;也没有哪个男人不想攀上邱水儿。男人们攀邱水儿是想证明他们的实力;女人们攀邱水儿是想证明她的档次。但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都知道邱水儿离他们相当遥远;邱水儿只属于县里的极少数人。
这天;邱水儿刚谢了幕;妆还未来得及卸呢;有人就跑到后台说:“县长想见你。”
邱水儿听说县长要见自己;激动得话都不会说了;她一边浑身颤抖着卸装;一边问:“县长为啥要见我?”
来人说:“县长见你还用理由?”
邱水儿知道自己问错了;便不好多话。她刚脱掉戏装;来人就催她快走;她说我脸上的油彩还没擦呢。
来人说:“到了那里再擦吧。”
邱水儿就带着一脸的油彩见县长去了;到了县长那里;四周没有一个人;县长就拍着她的肩膀让她坐下;邱水儿想着自己一脸的油彩就说:“县长我不能坐;我得先洗了这一脸的油彩。”
县长笑了一下;就进里间屋拿了个搪瓷脸盆;又倒了点热水。
邱水儿见县长亲自为自己倒洗脸水;心就慌了;嘴上不住地说:“怎么好劳驾县长呢。”
县长仍是笑说:“你在台上的时候;我们劳驾你;到了台下;自然是你劳驾我们了。”
邱水儿听县长这么一说;也笑了;想不到县长还这么幽默。这样;县长就与邱水儿没有心灵的距离了。邱水儿哗啦哗啦洗脸;一会儿就洗出了一张白净的面皮;那面皮嫩得一掐一包水。邱水儿用两手使劲揉着脸;县长知道现在她的脸需要什么;县长就拉开抽屉;从里边拿出一小瓶雪花膏;悄悄递给邱水儿。
邱水儿惊得啊一声就叫了起来;想不到县长也有女人用的东西。
县长好像看出了邱水儿的心思;故意调侃说:“谁说这东西只有女人才能用啊;我的脸一到冬天就长皴;非擦这玩意儿不可。”
两人一闹一笑地说着;彼此也就越来越亲近起来;无话不谈无话不说;县长偏是个喜欢打听别人闲事的人;把剧团的里里外外都问个究竟;把邱水儿的里里外外也都问个究竟。本来;邱水儿是从来不跟别人谈自己的家事的;她出身在乡下农村;生怕别人知道自己贫贱的出身而看不起她。有一次;她的母亲从遥远的乡下来城里找她;在剧团门口;她说来找女儿邱水儿。门卫就把邱水儿找了出来;她见母亲破衣旧衫;脸色一下子就变了;一口咬定不认识这乡下人。母亲嚎啕大哭地走了。母亲走后;邱水儿也哭了一场;后来她偷偷给母亲寄了20元钱;连自己的地址都没敢写。现在;县长问她的身世;她就不能不说了。她说;她家世代穷人;是彻底的贫下中农。有次她妈妈带她去讨饭;被人家的狗咬了……邱水儿说得有鼻子有眼儿;像演戏似的;一会儿就把县长的鼻子说酸了;县长就靠近她的身边;两手摸着她的肩说:“敢情你是个苦大仇深的人啊”
县长的感慨一下子就把邱水儿打动了;她顺势倒在县长的怀里……这是个非常的夜晚;这个夜晚对邱水儿来说;是命运的重新改写。不久;邱水儿就成了积极分子;又不久;那位县长被造反派揪出来了;邱水儿也就成了他的一丘之貉;她颈上挂着破鞋到处陪县长挨批斗。
“*”过后;县评剧团就解散了;许多名角被遣散到乡下。邱水儿自然也不例外;听说她回了老家;不久就嫁给了当地一位农民;农民一头秃疮;邱水儿每天都往他的秃疮上吐唾液;说是消炎。
县城的人们再唱戏的时候;如果谁提起邱水儿;大伙儿就发出一阵感叹:“真是30年河东30年河西呀”
第三十五章 百灵的歌喉(1)
声音由远而近,由缥缈到真实。我再也无法不接受了,停下脚步,伸出双耳倾听。
天上的浓云孕育着雨滴,雨像米粒一样被上帝的手撒下来,落在我燃烧的脸上,痒痒得难受。
是一种草,一种我未见过的草,深黄而浓密地向远处铺去,一望无际。我滚在草上,如同马一样滚动。然后放开四肢,那感觉真是舒服极了。要不马驴为什么总要打滚,原来如此美好自在呀!
褐色的山峦,山坡上一个手执鞭子的山娃亮开了歌喉,雾在他的眼前飘,遮没了他的羊群。……
这是我听到音乐老师唱歌时的感觉,这奇特的感觉使我对他有了一种莫名其妙的迷恋。罗京子,就像一束灯光,照亮了我幽暗的门。
罗京子在我上初中二年级的时候,闯入了我的生活。
音乐课每周两节,这是对学生素质的培养,也是“德智体全面发展”的教育内容之一。这一课程的设置,使我的天赋有了充分展示的机会,我妈妈杜小兰给了我生命,也把她甜美的歌喉给了我,我小学的时候就会唱《洪湖水,浪打浪》、《刘巧儿》、《上甘岭》。我曾经幻想过当一名歌唱演员,可我难以有这样的发展机会。
罗京子站在讲台上的时候,那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在我们那座县城从没有过。他穿了一件浅褐色的裤子,我们那座县城也没有过。他的头发油光乌亮,我们那座县城仍没有过。他就这样以空前绝后的姿态出现在讲台上——我的面前。后来我知道他来自古城西安,毕业于一座大学的外文系,讲一口流利的日语。
罗京子站在讲台上让学生试唱音阶,他上课全凭他的喉咙,没有教具,连一架脚踏风琴都没有。│1 2 3 4 5 6 7│ ……在他的带领下,全班发出了同一种声音。我的声音混杂其中,尽管此刻罗京子难以在混杂的声音中识金,但我仍然感到我声音的美妙。我盼着他的发现,他的发现或许使我在瞬间出秀。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我听到一声吼:“黄蓉,站起来!”
我像听到命令一样立刻站了起来,我听到我的板凳发出一声巨响,天翻地覆的巨响。我也不知道板凳为什么要有这么大的响声,我的脸都吓白了。全班同学纷纷朝我张望,我把头昂起来,镇静了一下。这时我看到罗京子指着黑板的音阶说:“唱一遍。”
我真想咳嗽一下,把喉咙里黏腻的东西清理出来。可我已经来不及做这个动作了,我放开喉咙,一串滑稽的、带着颤动的、如同结巴嘴的人紧张的声音毫无扼制地从我的喉咙里蹿了出来。顷刻我的双耳灌满了哗然的轰笑。
罗京子一脸严肃地看着同学,笑声渐渐止了,我惶然地坐下去,看他。他一个挨一个地把同学叫起来,用他的耳朵检验着他们的声音。
我不知道我在干什么,我坐着,把头搁在两腿之间,好像置身在暗夜前的黄昏中。不知过了多久,下课铃把我从暗夜前的黄昏中惊醒过来,我的内心充满了不安的预感。
这时,罗京子走到我的身边说:“黄蓉,到我的办公室来一下。”
我听话地跟在罗老师的身后,路右侧是两棵树,一棵比我高,另一棵比罗老师高。一只麻雀掠过我的头顶,它的低飞吓了我一跳。待我镇静下来,我已经站在罗老师的办公室了。
办公室没人,罗老师请我坐下。我坐在椅子的一侧,这使我整个身子有一种不稳的感觉,但我再不敢朝里边挪动,身子僵挺地立在原地。罗京子微笑着说:“你的音质很好,有天赋。”
第三十五章 百灵的歌喉(2)
“真的吗?”我不相信地问了一句。
罗京子说:“我能骗学生吗?”
我的脸突然红起来,我的问话似乎是对罗老师的不信任。可我内心绝没有这样的想法。
接着,我看见罗老师从一堆教具中拎出一架手风琴,手风琴落满了灰尘,他擦干净灰尘,坐在椅子上,手风琴立刻在他的手中发出水一样流畅的音响。
这是一首最流行的歌曲《北京的金山上》,藏族歌唱家才旦卓玛因为这首歌而红遍全国。罗老师将前奏拉完,示意我唱,我不知道从哪里来了那么大的胆子,一声高吭的音符从喉间喷涌而出……我敢说我准确地找到了这歌的感觉。我从罗京子的脸上看到了他的肯定和赞赏,果然他的琴声停下来以后,他说:“你参加学校文艺队吧,明天早晨就来练声。”
我高兴得差点跳起来,在我们这座校园,能参加学校文艺队是一种标志,至少可以证明你的与众不同。文艺队有一群能歌善舞的高年级女生,她们就像一朵朵校花在学校散发着诱人的馨香,她们的舞姿给人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
有一位女生因此进了话剧团,还有一位女生被部队招去当了文艺兵。这些令人向往的地方使女生们跃跃欲试,许多女生的理想就是跻身学校文艺队。而罗京子一下子就让我实现了梦寐以求的愿望。我心想:再也不能在背后说罗老师的坏话了,当有人背后再喊他小骡子时,我应该勇敢地跳出来制止。
归家途中,我生平第一次体会到早春的美,它好似蒙着薄纱,让人充满幻想。有一股微风迎面吹来,路的边缘堆叠着湿润的褐色泥土,我哼唱着《北京的金山上》,推开家门。
我妈妈杜小兰已经回来了,她在房间忙乎什么我没看清。她揸着两手,手指上湿露露的水珠在幽暗的光线中颤抖,一滴一滴滚在地下。她好像要寻找毛巾揩手,我就把毛巾从绳子上拽下来递给她,她板着脸说:“不是,是那条。”
我又把另外一条毛巾递给妈妈,这时,我发现她一脸怒容,而后我就听到了她不三不四的讥讽:“想舒服,天上掉馅饼啊。”我不知道她在说谁,我发现屋里没人,除了妈妈就是我。我的内心极度恐惧,我非常害怕在我放学晚归时遇到妈妈,她会让我跟她一样劳作不休,而已成为少女的我,再也不愿意到山上去拾柴草了。
我怯怯地说:“妈妈,罗老师让我参加学校文艺队了。”
“噢。”她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句,掀开锅盖往锅里注水。
我赶紧蹲在灶坑点火,拉风箱。我们的灶膛烧的是原煤,煤一块一块的,晶亮酥脆,煤块来自我父亲曾经工作过的煤矿。这样的烧法,在县城属于有门道的人的特供。我把风箱拉响的时候,我妈妈已经把锅里的活计忙乎完了,这时她大舒了一口气,我知道她的情绪开始阴转晴了,就把罗老师让我唱歌的事情向她诚实地讲述了一遍。我听见她说:“妈妈年轻的时候也喜欢演节目,演过评剧《牧羊圈》、《茶瓶计》,那时妈妈的腰只有1尺7。”她将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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