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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清(清穿)-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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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份文书出自太子殿下手笔,他当然一开始就看了出来。只是开始时候他只当是太子殿下不愿意暴露那个在背后给他谋划的人才,于是才纡尊降贵的自己动手书写了一份。但是现在,他不这么认为了。
“殿下,若有人故意签下大量盐票却不往盐场买盐,届时盐场存盐堆积,臣该当如何处理?”
“给盐票限时,届时不至,则盐票作废。盐运衙门重新签发盐票即可。”太子目光不离手中文书,俊美的眉眼纹丝都不曾动下,连思索一下的空隙有没有,直接回答。
“若是有那财大气粗之总商故意大量签票,而后高价抛售与其他行商,致使盐价上涨,臣该如何处理?”
“签票之时着商人出具现银,然后根据商人出具的现银签票,之后按照签票留下订金即可。若是有人愿意往官衙送订金,你们收下就好。”
“若是……”
……
刚开始的时候还是根据那文书提问,到了后来,则纯粹是缪沅自己想着那盐运衙门和传闻中财大气粗的盐商们臆测,与那薄薄的两页文书差了十万八千里,但是太子却几乎不曾有半刻的停顿,每一个回答都是脱口而出,仿佛所有的一切都在他胸中演练过无数次似的,实在是不能不让缪沅怀疑。
只是他到底止住了试探到底的想法。怎么说也在詹事府呆了大半年了,如今太子处在什么样的尴尬情况下他还是知道的。
只是他心头已经认定了,这票盐法就是太子写出来的。而这样的太子,自然是值得他付与忠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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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三过后的次日,两淮盐场的事在朝会上爆了出来,除了早一天参与南书房讨论的几个人之外,所有的大臣都袖手等着看东宫的笑话,不想皇帝非但没有撤了张应诏,反而又往扬州增派了一个东宫的人。联系到太子刚刚诞下的嫡子,朝中的亲贵终于开始慢慢掂量东宫的分量了。
胤礽自然感觉到了这些人的态度变化,相信胤禩对此也深有感触。
但是他并没有急着向那些人表态。不管怎么说,他毕竟是堂堂皇太子,很多胤禩做起来是礼贤下士的动作,他做起来就是自降身份了。考虑到此前本尊的形象,胤礽选择继续做他高傲的皇太子。
当然,胤禑胤禄这两个尚未开府的少年阿哥愿意跟谁来往,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缪沅在朝会过后的当日就打点行李离开了。接替他工作的是今科的状元,赵申桥的长子,赵熊诏。出于对这位状元的尊重,胤礽将赵熊诏的职位提升了一阶,由从五品的洗马提为正五品的庶子。
缪沅走的当日,胤礽思索良久,终究还是遣人将自己亲手抄写的一份《诗经·羔裘》篇赠与了缪沅:
“羔裘如濡,洵直且侯。
彼其之子,舍命不渝。
羔裘豹饰,孔武有力。
彼其之子,邦之司直。
羔裘晏兮,三英粲兮。
彼其之子,邦之彦兮。”
盐商是他的人没错,但是此次盐政改革事关重大,他更看重此次盐政改革的收获,那些盐商的利益,他就只好牺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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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三过后,康熙很明确的表示了他对这个尚未命名的小家伙的兴趣,胤礽非常识相的将自己的嫡子交了出去。
虽然有些不舍,但是在这里就是这个规矩,儿女是不会养在父母身边的。既然他还没有能力改变这里的规矩,那么就只有顺应这里的规矩为自己谋取最大的利益了。
石氏听闻了这个消息有些低沉,却也没有多说什么。作为曾经执掌六宫事务十余年的准皇后,她对这深宫里规矩的了解和适应远在胤礽之上。
似乎是作为交换,弘皙被康熙放回了毓庆宫。
弘皙为此,特意跑去乾清宫东暖阁对他那个还没满月的弟弟表示了一回感谢。
朝中暂时的平静下来。
十月初七日,皇帝为今科的武举进士们举行传胪大典,胤礽作为太子代替皇帝出席了此后的会武宴,倒是意料之外的结识了刚刚被任命为四川巡抚,还没来得及出发的年羹尧。
此时的年羹尧年不过三十,倒是意外的生嫩。倒不是说年羹尧真的就生嫩了,但是显然眼前这个白面书生距离胤礽从后世电影电视剧里得来的那个贪婪酷厉的大将军形象有很大距离。
年羹尧的妹妹如今已经是胤禛府上的侧福晋了,但是年羹尧显然还没有做好把自己绑上老四船上的准备。
看着眼前小心翼翼向自己走过来请安问好的年羹尧,胤礽笑得格外温和。
“亮工(年羹尧的字)不几日就要前往四川了吧?”
“回太子爷,正是如此。只是四川苗民杂处,性情不一,奴才实在不知该如何处置,还请太子爷点拨一二。”
“亮工是聪明人,何须孤多说。巡抚之务,无非抚绥相宜、文武相安罢了。只是为巡抚者,最忌一到任即清丈地亩、增加钱粮,亮工须记着了。”
“奴才谨记太子爷指教。”
“指教就不必说了,亮工此去,只要诚心理事,自然鹏程万里。”胤礽极是大方的给年羹尧画了一个大饼。
“奴才必不负爷今日所嘱!”
得,“太子爷”已经缩减为“爷”一个字了!
因着年羹尧这一出,胤礽对于结交武进士这种事情便不怎么上心了。也是,未来的大将军现在还是一个文官,而在场的这些经过重重筛选考试选□的武进士们,却没有一个能在将来的历史里留下姓名。这样的对比,让胤礽如何对眼前的这些意气风发的武进士们生出信心来。
不过,不上心归不上心,该做的工作还是要做。
代替皇帝颁完了口谕,胤礽又在旁边跟着的官员的提示下接受了武状元田峻等人的敬酒,然后这才提起精神回宫复旨。
胤礽没料到的是,他这样敷衍的态度,却是歪打正着的中了康熙不愿意他亲近武官的心意,于是康熙待他反而比先前更尽心了。
顶着众兄弟尤其是老四那针锥般的视线,胤礽觉得自己实在是有些喝凉水塞牙的倒霉。
天知道,他现在是多么的迫切想要离开康熙冷静一段时间!
他恨每次稍微碰触到康熙都不由自主面红耳热的自己!
****************
好在,接下来的事情很快就转移了康熙对太子似乎永无止境的关爱。
缪沅在两淮盐场行动了。
因为挟着皇帝试点改革的旨意,张应诏对缪沅几乎是言听计从。李煦也因为早得了皇帝的旨意百事不管。
于是,在以李煦的名义下令抚恤灶户之后,缪沅开始了他策划了一路的盐政改革。
首先,缪沅以张应诏的名义颁发了两淮盐区内废除盐引改用盐票的命令。盐票的签发没有任何限制。只要是大清境内的百姓,手里有足够的银钱,都可以前往盐运衙门请求签办盐票。原本的盐引,可以在确认是本人所有之后前往盐运衙门换取等额的盐票,换取时间,即日起三月内。超过三月之后,逾时不候。
然后,是关于盐票用法的种种限制。签办了盐票的商人必须在规定的时间内到达盐场购盐。超过了期限的,一律作废,原本在盐运衙门签办盐票时候交纳的订金,也不会退回。所有人签办盐票时候都必须出具买盐的现银,不出具现银不予办理。
此外,缪沅还借着皇帝的名义要求江宁将军鄂克逊出兵缉私,并大方承诺,缉私所得的私盐官兵们可以就地发卖,卖盐所得的钱盐运衙门不会取一丝一毫,全部为缉私官兵所有。
于是,整个江苏的官兵都疯了!不,应该说两淮盐区内所有的官兵都疯了!
抓私盐,发大财!
有谁会拒绝发财呢?
说道私盐,其实卖私盐卖得最凶的还是那些个大盐商。毕竟,盐商们一方面要孝敬官府,一方面要维持他们自己奢侈的生活,如果真的就老老实实按照盐引上面的规定来,哪里还活得下去!
是以,一忍再忍的两淮盐商们终于忍不住了!
就算知道缪沅东宫太子的人又怎么样?你不给我活路,就别怪我送你上死路了!
于是,在两淮盐商巨大能量的撬动下,整个江苏乃至安徽的官员们都活动起来。与此同时,扬州总商遣出的人也带着银票跪倒在了胤礽面前。
46
46、两淮盐政2 。。。
扬州来人是赵申乔引见的,胤礽对此,面上虽然不动声色,但是心头着实大大惊讶了一番。
要知道,赵申乔一贯以来留给他的印象,可是堪比明朝那个号称天下第一大清官的海瑞的。而且康熙也确实曾对赵申桥有过“天下第一清官”的赞语。此君身上的衣服,除了大朝会上,其余场合没有不带补丁的。逢年过节的,称两斤猪肉都要掂量许久。如果不是他没有女儿,胤礽觉得为了节气而饿死女儿未必就是海瑞一人的专利。
就是这样一个古板偏执的人,怎么就和盐商接头上了?
胤礽心头的疑惑在来人开口之后马上就解开了。
“殿下,那缪沅打着您的名义,在两淮地区胡作非为,勒索无数,奴才们实在是无路可走了。求殿下指点奴才一条明路。
“那缪司副他打着您的名义指使官兵气势汹汹守于各大路口和渡口,但有客商经过,动辄扣留下来,只说是缉私,暗地里扣人货物勒索无数;他明面上缉私,暗地里却纵容那买卖私盐的匪徒,无视国家律法,任由尔等出入盐运衙门,还出具票据允许那些匪徒买卖私盐;非但如此,他还藐视朝廷,一言取缔此前的引票,使得盐业此等关系天下的大事,尽入流民匪徒之手。
“他还藐视上官,公然置巡盐御史李大人的命令不顾,将总商签办的数百票据尽数作废,致使盐场堆盐无数,却无从发卖。
“奴才等盐商,手中盐引尽数被废,想要签办票据却遭万般刁难,实是穷途末路。若非如此,万万不敢打扰太子殿下。”
……
胤礽耐心的听着来人的描述,当然他还不至于傻到真的就把对方的话当做十成十的真话来听,但这并不妨碍他从对方的话里抽丝剥茧推断出扬州那边盐政改革的情况。
不过,对方的这些话也提醒了他,建立一个足够快捷的信息网的必要性。毕竟,如果不是所有的这些举措都是缪沅在离开前就和他一起定下的,如果不是票盐法的试行本身是由他自己一力推动,而且他有从历史上直接汲取的经验和教训,说不得他真的就要相信缪沅是一个目无尊长贪婪酷厉的人乐。
三人成虎,并不只是古书上的一个故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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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礽决定先安抚扬州盐商。
“这些日子,委屈你们了。”抬手制止了一遍赵申乔的想要插话的动作,胤礽注视着扬州来人,语气温和却坚定,“只是票盐法势在必行,朝廷绝不会允许其半途而废。你且回去,只告诉大家,只要老老实实的,孤绝不会让自己人吃了亏。经商之人,” 胤礽给了对方意味深长的一瞥,“目光要放得长远些!”
“殿下,票盐法虽然必行,却也不是缪沅这等胡作非为的小人……”一边的赵申乔不满太子对缪沅的轻轻放过。
“赵大人!”胤礽不悦地瞪了赵申乔一眼,这个没事找事的家伙!
跪在地上的年轻人显然领会了太子言语中的未尽之意,感激涕零的跪伏在地上,“奴才代替扬州盐商谢太子殿下提点。有殿下提点,奴才们不委屈。”
“行了,如果没别的事,就都下去吧。”
“殿下,”赵申乔却不甘,“缪司副胡作非为,、辜负皇恩,以臣看来……”
“够了!”胤礽低喝,“赵大人,你可知纵然是御史,弹劾也得有理有据才成!若是持廉沽名,不过是徒惹世人笑话。”
“臣有证据!那缪沅在扬州胡作非为,世人有目共见。”
“共见,都见到了什么?”胤礽冷笑,他是真的不耐烦这个仗着自己有些清名就动不动弹劾他人的家伙了。
“他勒索客商,私吞盐课,压迫灶户,不敬上官!”赵申乔昂然道。
“勒索客商,何时何地?勒索多少银两抑或多少货物?被勒索者又是何人?私吞盐课,他刚到扬州,去岁盐课已经交纳,今年盐课尚未征收,哪里来的盐课私吞?压迫灶户,被压迫者姓谁名何?证人何在?不敬上官,你让李煦来说!”
胤礽每说一句脸色就阴沉一分,说到最后,已然是怒不可遏,抬手指着依然梗着脖子满脸“我就是没错”的赵申乔,“滚!”
“殿下,你忘了去年九月的事情了吗?亲贤臣远小人——”
“砰——”胤礽忍无可忍,抓起面前的镇纸,向赵申乔扔去,“出去!”
“殿下。”镇纸打在了冲进来的赵熊诏头上。
胤礽阴测测看着眼前的赵氏父子,以一种轻柔到了极致的语气道:“嗯,什么时候孤的文华殿成了你们赵氏父子任意进出的地盘?”
“殿下,臣父年老糊涂,臣恳求殿下恕了臣父之罪。”顾不得额头上被镇纸砸出来的大包,赵熊诏一手压着他父亲的衣袖,一边拼命的磕头
胤礽冷眼看了赵熊诏磕了好一会头,才终于咬着牙狠狠咽下胸中的郁气,沉声喝道:“出去!”
赵申乔一脸不满似乎还有话说,却被赵熊诏强拽着手臂拉出了文华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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抚着胸口狠狠的顺了几下,胤礽好歹觉得没那么闷了,才慢慢从座位上站起,慢慢走出了文华殿。
也是这个时候,胤礽从未有过的真心敬佩康熙。要知道,康熙最喜欢就是清官,尤其是那种清名在外的清官廉吏,赵申乔能有今天的嚣张气焰也未尝不是康熙给惯的。
能在大臣们的围攻下健健康康的生活这么多年,胤礽觉得就冲着这一点,给康熙一个“千古一帝”的名号真的不算什么。
想到康熙,不知怎么的就突然特别想要看见他。胤礽这个时候郁气满胸,也没有心思控制这明显不对劲的心绪,想着康熙迟早会知道此刻的事情,索性由着心意到了乾清宫。
先去了后殿看了看被奶娘照顾着的儿子,胤礽狠狠的摸了几把小家伙白嫩嫩的脸蛋,感觉心头的郁气散得差不多了,这才前往南书房求见。
康熙显然早就知道胤礽到来的事情了,他正在动手包一个盒子。
“朕还在想你会等到什么时候才过来呢。”
“皇阿玛这是做什么?”胤礽对康熙手里的东西比较感兴趣。
“月底就是老四的生辰,这是给你四弟准备的。”康熙头也不抬。
胤礽闻言挤上前。“皇阿玛给四弟准备的什么,儿子看看。”
“过去,”康熙伸出一只手把胤礽推开,“耐心点,等几天不就可以知道了么。”
“皇阿玛——”胤礽拖长了嗓子,很是享受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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