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獒-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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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咱们是人,两条腿的还能比四条腿的笨吗?

多吉大叔是在对格桑说话,教导他作为一个牧民应该俱备的心理素质,而听在我的耳里,却成了我受伤之后的一剂膏药,这剂膏药辛辣的贴在我的伤口上,刺激得我的心打了个哆嗦。

人啊,有时候就要学会放弃,到了那个时候,你不想放弃也不行……

我突然有一种想法,我所在的特种部队,曾经被战友们戏称作狼队,我们每一个尖刀般的特种战士都自称为狼牙,为什么叫狼牙呢?因为我们准!我们狠!就像锋利的狼牙一样深深插入敌人的心脏!

而现在的我,就像是那头被咬断了后腿的狼,队长头狼当然舍不得在我的咽喉上咬上一口,但我自己明白,为了一个团队的战斗力和最高昂的战斗情绪,我必须自我放逐,我要给我自己的咽喉咬上致命的一口,所以,我离开了那个一生都不愿离开的部队。

当时离开的时候,没有想到这是件很壮烈的事情,现在听多吉大叔这么一说,我才深切地体会到,原来学会放弃,有时候也很悲壮!

不知道大黑是否听得懂,她一直站在门口看月亮,我不知道,对于一只獒来说,太阳、月亮,又有什么好看的?或许,用獒眼来看人,人才是一种可笑的动物,整天忙忙碌碌,忘记了大自然的美,也不懂得欣赏大自然的美,就像一头拉磨的驴,就知道整天转啊转啊……

我认定大黑有这种想法,是因为我终于看见大黑回了一次头,而且是用一种嘲笑的眼神,盯了我两秒钟。

我真的很有点怀疑,这只巨大的獒是不是能猜透人类的想法,她是不是知道了我脑子里在想的东西,所以要用这样嘲笑的目光看我。

大黑很快转过了头,又往院子外望去。

村落里稀稀落落地座落着牧民的土房子,这个村落的人不多,最多也就十几户,当天刚黑开始点灯的时候,村落里的灯就像棋盘上的结局,东一颗,西一颗,寥寥几盏。

第六章、我的误解

藏边的夜晚有些寒意,格桑眨着眼,静静地听多吉大叔说着,怀里的枪越抱越紧。

多吉大叔又往锅子里蓄了一撮烟叶,但是没有点,拿在手里,想了一想,说:格桑啊,在狼的家族里,为了保存一个狼群的实力,初生的小狼就像掌上明珠一样精贵,你今天看到的那只母狼,可能是被狼群抛弃了,母狼后腿有伤,这是她致命的地方,她捕不了食,狼崽很快会饿死。

多吉大叔用藏话说一遍,又用汉语说给我听。

我听明白了他的意思,格桑大叔要救下那两条狼崽,对于牧民来说,对狼的仇恨是世世不息的,他为什么要救狼?

听说要去救狼,格桑很是奇怪,他问多吉大叔:阿爸,为什么要救狼?狼吃我们的羊,伤我们的人,救了狼,村子里的人会骂我们的。

多吉大叔皱了皱眉,他叹了口气,自言自语着:如果牧草没了,草原荒了,变成了一片沙漠,羊群也就没了,食物链啊!有时候选择就是放弃,放弃也是选择。

我突然觉得这个没有读过多少书的藏族老牧民,竟然有着哲学家一样的思想和头脑,这不是从书本上得来的,而是从世世代代无穷尽的苦难生活中淬炼出来的人生法则。

在这个老牧民面前,我觉得很惭愧,一个藏族的老牧民都懂得的道理,而我却没有体会到,至少,在此刻之前还没有。

狼少了,兔多了,草荒了,羊没了,这就是草原上不同物种之间的联系,选择等于放弃,放弃等于选择!我现在到底是在放弃还是在选择?

看着格桑还不太明白的表情,多吉大叔细心地和他解释:孩子啊,现在草原上的狼在一天一天地减少,野兔子在一天一天地增多,我们的牧场眼看就要荒了,如果牧场荒了,又拿什么来喂我们的羊?我们是牧民,为了喂壮我们的羊,我们打狼杀狼,但有时候,也必须救狼保护狼。

格桑听懂了,点点头。

多吉大叔在呼唤大黑:大黑,过来吧,那狼早走了。

大黑可能是听懂了,听话地走了回来,站在她主人的身边,任由她主人抚弄着她的头顶,很温顺,目光如炬的眼神也变得温柔起来。

原来大黑一直站在门口,是为了守卫这座院落,虽然狼来的时候她没有吼叫,因为她嗅出了狼的气味。

獒的嗅觉比狼还要灵敏,从这气味上,她能辩别出来的是公狼母狼,有几头,强壮还是瘦弱,从狼走动发出的震动频率上,她能辩别出狼有没有受伤,行动是否迟缓。

对于一头受伤的老狼,大黑不屑于吼叫,但她还是有很强的责任心,一直静静的守护在院落门口,而我,却可笑地认为她是在欣赏天上的月亮。

难怪大黑刚才要用那种可笑的眼神来看我,也许是我先在心底里嘲笑她,嘲笑一头会欣赏太阳、月亮的獒。

而大黑则只不过宽容地回头望了我一眼,在她的心里,或许我也像那头受伤的老狼一样,是不值得她吼叫的。

看见我自从进了这个院子,就时时刻刻地在关注着大黑,多吉大叔脸上的皱纹都笑开了,有人如此关注他养的獒,这无疑更是对他本人的一种赞赏。

摸摸吧,看你这么喜欢。多吉大叔说。

大黑垂着一对小耳朵,两颗细小如豆却精光闪闪的眼睛左右瞟视了一下,就像是武侠小说中一位深藏不露的大侠,市井的打扮,悠闲的喝着小酒,吃着牛肉面,却在受到突然袭击的时候,又能迅捷地发出致命一击,于是,对手惨叫着倒在血泊中,两腿一蹬,断气。

请原谅我是一名特种战士,当危难临头的时候,总是会在头脑中构画出一副副不可思议的画面,一想到这些,我就感到有点恐怖,大黑在我的面前,仿佛成了一位世外高人,而我就是那个鬼鬼崇崇的偷袭者。

格桑用藏话说:摸吧,有阿爸在,大黑不会咬人的。

多吉大叔却笑着翻译成:格桑说,敢摸大黑的战士,才是他敬佩的。

为了不让格桑失望,我小心地凑过去,大黑看到我向她靠近,龇了龇牙,向我示威。

上学的时候,物理老师说,触摸可能带电的物体时,要掌心向上,用指背去触碰,因为人的神经在受到刺激的时候会自然地紧缩,如果你掌心向下的话,就会被带电体牢牢地抓住,而掌心向上,则可以迅速地缩回。

感谢那个我已经忘记了姓名的物理老师,这个时候,我伸出了自己的右手,手指微曲,掌心向上。

突然,多吉大叔一把抓住了我的手,把我的手掌反了过来,他的手是那样的粗壮有力,带着藏族人民纯朴而敦实的体温。

我的脸一下子红了,格桑瞪大了眼睛看着我,他有些不太相信,我会作出这样的举动,在他的眼里,兵哥哥是世界最厉害最所向无惧的人,比狼还凶狠的坏人都敢打,还有什么不敢的呢?可是我的这种做法却刺伤了他的心!

我鼓足了勇气,用自己的手掌去抚摸大黑颈背上的毛。

第一次真正触摸到獒的毛,感觉是那样的奇妙,尤其是像大黑这样高傲的獒,我觉得大黑在獒的家族中一定具有着皇族的血统,她既使不吼叫,就那样静静地站着,也能让观赏者从心底油然而生一种崇拜的敬意。

大黑开始冲我龇牙,鼻子上的皮毛皱了起来,目光中充满了敌意。

獒,只对自己第一个主人忠心,在主人的面前极其温顺,但是,却对任何一个陌生人充满着随时进行攻击的敌意。

在多吉大叔的呼喝声中,大黑还在坚持不懈地冲我龇牙,她很不满,在她的眼中,我这样一个不入流的小角色|奇+_+书*_*网|,怎么也配抚摸她的毛?这无疑于是触犯了獒族中的法例。

大黑一下子站了起来,她弓了弓背,用力地把头一甩,然后又坐下来。

她还在龇牙,而且伸了伸硕大的脑袋,把宽大的嘴巴凑到我鼻子跟前,一股凶野的獒的气味从她的口腔中喷出,混着热浪喷了我满脸。

第七章、出发

我相信,有多吉大叔在,大黑绝不会把我怎么样的。

我是一名特种战士,从狙击镜里瞄准自己的猎物并扣动扳机的一刹那,我都没有畏惧,在一条四条腿的动物面前,我又怎么能败下阵来?

我深切地认识到,我离开了我的部队和战场,但是却要和一只桀骜不驯的獒展开一场持久战了。

多吉大叔笑了,拍了拍大黑的头,示意她安份下来,格桑也冲我竖起了一根大拇指。

也是后来,在一次聊天中,我才知道,大黑是村子里的王,女王,满村子所有会走路的动物都不敢在大黑面前晃悠,包括村民们在内奇QīsuU。сom书,其他的獒们也只能跟在大黑后面,讨好地闻她的屁股。

多吉不在的时候,就连格桑都不敢招惹大黑,每次出去放羊,不是格桑领着大黑,倒像是大黑领着格桑在放羊一样。

大黑就像是一个监工,监护着格桑,监护着多吉大叔,监护着自家的羊群,监护着这个院落,也监护着整个村子的羊群和牧民,她很自觉地承担起了一村之长的责任。

我很惭愧,并且由衷的敬佩大黑,但那是以后的事情。

多吉大叔从格桑手里接过那条枪,拉动了几下枪拴。

这把土枪也的确太土制了些,打一发子弹,就要拉一下枪拴,枪拴也不灵活了,虽然枪还可以用,但准星已经锈出了不少缺口,并且有些变形,枪托后缘也不知被什么虫子给蛀过,都有些腐烂了。

我天生对枪有一种执着的热爱,虽然是这样一把烂枪,但总比没有枪摸要好,我说:给我看看,或许还能用。

多吉大叔把枪递给我,点着了那袋旱烟,烟头那点微弱的红光在黑夜里特别耀眼,他说:明天去那个草坡上看看,不知道有没有别的野兽,带把枪防身,总是要好些。

这把枪修一修还可以用,我说。

格桑跑过来,兴奋地摇着我的胳膊,连声问:要多久?要多久?

多吉大叔起身,按我的要求,帮我找来了一些修枪的工具,格桑往那盏老油灯里添了些油,光线明亮起来。

修枪是一件费力的事,尤其是像这样一把破烂不堪的老枪,但我总算在天明之前把它给修好了,准星经过了打磨和校准,现在已经光滑而平整,枪拴子擦了点油,灵滑了许多,枪托也重新打制了一个新的,更换掉了。

格桑兴奋地抱着修好的枪,满院子里乱蹦,一边举着枪,到处瞄准,然后射击。

我看着很好笑,想起自己刚进部队第一次摸枪的时候,训练场上,枪很沉,倒霉的我偏偏遇到了一只卡壳的枪,我拉开了枪拴子,抱着枪冲连长喊:连长,打不响。

这是所有新兵最容易犯的错误,我不可避免。

连长吓出了一身冷汗,就地卧倒,回头我就挨了训,连长冲我吼:还说打不响?会死人的!

我走过去,从背后搂住格桑,握紧他的手,校正他托枪的姿势,虽然语言上不通,但格桑很聪明,立即明白过来,做了一个动作之后,就回头望我,然后用疑问式的鼻音寻问我,做的对不对?

我如果点点头,他就很开心,我如果摇头,他就会把枪递给我,让我做示范。

我仿佛也成了一个训练场上的教官,看着格桑兴高采烈丝毫不觉累的样子,我也重新找回了自己失落掉的东西,开心地笑起来。

多吉大叔从老箱子底下翻出一袋子弹来,虽然年月很久了,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再用,也可能藏族牧民们自己特制的土枪子弹有更好的保存方法吧。

他把子弹袋递给我,问:试试还能不能用。

我拿出一颗子弹,装入枪膛,拉开枪拴,向着半空瞄准,我在寻找自己的目标,忽然,从准星里望出去,我看见隔避院子里的那株老树上停着一只草原上的鸟,我叫不出名字,但是却扣动了扳机。

枪声响了,然后格桑就跳起来,往隔避院子跑去,回来的时候,手里提着那只鸟,高兴地喊:胜利,胜利!

我昨天来的时候,静悄悄的,除了多吉家,没有别人知道,但是这声枪响却引得满村子的人都跑过来看,这个村子里,有许多年没响过枪了,有的只会是獒的吼叫。

格桑兴奋地拉着我的手,在那些藏族牧民朋友们面前喊:神枪手,神枪手!

感谢这个古老的小村子里藏族朋友们的纯朴和热情,每一户人家都热情地邀请我去他们家吃饭,而且有种不去不行的意思,尤其是隔壁院的扎西木大叔,说:鸟是在他家院里打下来的,就要第一个去他家吃饭。

多吉大叔笑着替我回答:都会去的,但现在不行,我们马上要出发了。

村民们陆续散去,扎西木大叔却还不肯走,他说:他儿子在外面大城市读书,暑假了,今天会回来,所以,一定要我去他们家吃饭,他说,他儿子会说汉语,在大城市呆过,有见识。

我只是呵呵地笑,像个傻瓜一样,因为我听不懂,多吉大叔似乎并没把扎西木大叔的话放在心上,他准备了一些吃的干粮,还有一袋水,就出发了。

今天,可以说是全家出动,格桑要去牧场放羊,而那个草坡离牧场也不远,我和多吉大叔要去看那只受了伤的母狼,大黑就走在队伍的前面,她领着格桑,领着羊群,领着全家出动了。

清晨的风吹过来,把大黑的颈毛吹得更威武了,她就像一座大山挡在我们和整个羊群的前面,慢慢地走着,不时地回过头来,看一眼自己的主人,顺便鄙视一下我。

第一次在草原上漫步,我兴奋的心情难以言表,左看右看,不时地向多吉大叔寻问。

格桑跟在羊群屁股后面,而羊们又跟在大黑屁股后面,我和多吉大叔则跟在格桑的屁股后面,慢慢地走着,说着。

第八章、幼弱的生命

辽阔的大草原,像一块碧绿无边的大毡子,远处起伏着一个个山包,蓝天,白云,一个藏族老人,一个年轻孩子,一个穿着绿军装的我,一群白羊,一只黑獒,在一片汪洋般的绿色中向前移动。

你想象不出,那有多么美,美得让人心醉,连草原上的风和空气都带着一种抚慰人的温柔。

牧场不算近,我问多吉大叔,家门前就有许多草,为什么不在最近的地方放羊?

多吉大叔笑着回答:家门前才更要养草啊!我们生活在草原上的牧民,草,就是我们的命。

我在沉思:草,是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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