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去非-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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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办法，谁让他今天起晚了呢？按掉闹钟后他照例闭着眼做最后的挣扎，虽然终于赢的还是他，可是狡猾的睡神却多控制了他十分钟，再一睁眼已经六点十分了。幸亏现在是夏天，只要穿两件衣服就好。
跨上机车，让清晨清馨的空气迎面吹拂在脸上，柳悍司放心地加大油门在林荫小道上一路狂飙。走了三个月，他对这条路是再熟不过了，这两个路段的警察一向喜欢上班迟到，七点以前都不用担心他们会突然出现，然后递过一张罚单。
到了幼儿园，在车库停好车，接着一溜小跑冲到餐厅门口，拉动门口屋檐下的铃铛
叮当叮当
早上七点整呼总算没有迟到！
〃小司，今天也很努力啊！〃负责做饭的大婶一边从消毒柜中拿出餐具摆在小桌子上一边说。
〃您好，今天的早餐是什么呢？〃柳悍司到水槽边洗好手便过来帮忙。
〃今天是星期三，传统的中式早餐…大婶我精心制作的小笼包搭配西式鲜榨果汁，乖乖全部吃完的人放学时奖励棒棒糖一只！〃穿着卡通围裙，包着卡通头巾的大婶自豪地公布她的菜单。
〃听起来好棒哦！我也有些想当小朋友了呢！〃柳悍司摆好餐具，又和大婶一起在每套餐具旁边放好一张餐巾。
这些孩子从小就要习惯严格的餐桌礼仪标准，看着那么小的孩子个个象小绅士小淑女一样用餐，柳悍司有时会觉得他们好可怜，这么小就要这么辛苦！他的父母实行的是自由发展型的教育方式，因为他们坚信〃自然就是'美'〃这句话，别说吃饭的形式，就连当初他混飞车党被学校发现，将他们请到学校，回家后他们对他的要求也只是不要弄伤自己，不要再被警察抓到，不要带大肚子的女生回家而已，结果到弄得他啼笑皆非。
叮铃铃
铃铛再次响起，早晨七点半，幼儿园正式开门，家长们要陆续来送孩子了。
〃老师早！〃〃你早！〃
开门以后的任务就是站在大门口，微笑着迎接孩子们的到来。睡眼惺忪的，兴高采烈的，不情不愿的，孩子们的表情丰富多彩，但都是一样天真可爱！
〃小司老师早！〃
〃小竹早！〃听到这个特殊的称呼，柳悍司闭着眼睛也知道是谁来了。小孩子总是会最大限度地从他们的长辈身上吸取〃知识〃。
〃小司，早！〃向去非把小男生连同大梁上的儿童座椅一起卸下来，然后把那个座椅交给柳悍司，〃谢谢，今天也要麻烦你了！〃他可不想一整天车上都挂着这种东西满街跑。
〃请不必客气，这是我们应该做的。〃柳悍司刻意保持着平板的语调，眼神在地上乱扫。
〃小司，你今天起晚了吧？〃向去非突然冒出这句话。
〃你怎么知道？〃柳悍司吃惊地一下抬起头。
〃因为你头发的缝分歪了，还没有换制服，还有衣服上那个好象是果酱吧？〃向去非指向柳悍司的胸前。
〃！〃感到向去非的手指真的触到了自己，柳悍司才后知后觉地连忙跳开，只那么一下，被烧到的感觉就留在身上了。
他不是讨厌你讨厌到要死就一定是喜欢你了！
程柽的话突然出现在向去非的脑海里。本来他没当真的，可是小司那种反应好象在躲避什么可怕的东西似的他宁可相信他是喜欢他而不是讨厌他到要死，因为他觉得自己很不喜欢这种假设。
〃我还有事，先走了，放学再来接小竹。再见，小司。〃向去非晃晃脑袋，将自己的胡思乱想甩得烟消云散，然后骑上车离开。
〃小司小司！〃小竹用力拉柳悍司的裤管。
〃什么事？〃柳悍司蹲下来问。唉他走了
〃啵！〃小竹抱着柳悍司的脖子，很用力的把小嘴贴上他的唇。
〃小，小竹？！〃柳悍司差点坐在地上，〃这是谁教你的？不可以乱学坏事哦！〃他皱起眉教育一脸得意的小竹。
〃爸爸和小叔叔也做了！爸爸每天要和妈妈做好几次，昨天回家时小叔叔也有和那个大哥哥做！〃小竹说得振振有辞。世界上他最崇拜的两个人都做了，就一定是非常好的事！一定是老师搞错了！
〃小竹乖，以后这件事都不可以告诉别人！〃柳悍司对小男生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好孩子不可以随便讲别人的秘密哦！〃
〃恩！〃小竹用力点头表示听懂了。
〃好了，快进去吃早餐吧！今天有肉包子哦！〃看着小竹兴奋地跑向餐厅的小身影，柳悍司又开始觉得受到打击了。虽然知道他不会因为他是男人而拒绝他，可那个孩子果然是在和他交往！而且他喜欢的一定是那种又小又可爱的男孩，相比之下他已经是又老又无趣的欧吉桑了！　
向去非骑车来到市郊的护城河边，找到一片有树阴的草坡，拿出画具。本来也没想出来画画的，不过难得有自己一个人闲着的时候，不用说话，不用摆样子，不用照顾到对方，自己一个人，自由自在。
昨天晚上接到了程柽的电话，这个小鬼搞怪的程度简直是世界第一。他还以为有什么事，结果他竟然很兴奋地告诉他
〃学长，今天我终于知道上别人是什么感觉了！〃
〃不是吧？对方脑子出问题了吗？〃向去非觉得这件事相当不可思议。程柽虽然像只狡猾的小狐狸，可外表绝对是清纯小白兔！
〃大概吧？我觉得他是个变态！一开始我是觉得他满帅的，出手也很大方，没想到到了宾馆他竟然说想被美少年上一次！天知道他的那个比人家大那么多，而且他下面的毛还是红色的！不过这下我想要的扫描仪和CD机就有着落了！〃程柽兴高采烈地描述着他的又一次〃胜利〃。
〃这么兴奋，感觉很爽吗？〃向去非锁好卧室门，舒舒服服地探平在地毯上。
〃是很爽啊，就是有点累，抱别人好象满麻烦的！〃程柽想了想，似乎很认真的回答。
〃所以我从来不考虑抱超出自己型号的家伙！〃向去非忍不住笑道。程柽总是从最现实的方面去考虑问题，会吃亏的事从来不干，用父亲的话说大概就是有前途！〃要不要我下次送你一盒保险套？都是我哥从国外买回来的！〃
〃外国的？哇，该不是情趣的那种吧？那我比较喜欢和学长用哦！〃程柽嘻嘻坏笑。
〃和我用？你可别想我会让你上！〃向去非觉得这小鬼就算有这种想法也不奇怪。
〃不会拉，我还是比较喜欢被学长抱，又舒服又省力！〃程柽觉得装害羞是假正经，喜欢这种事也没什么可耻的。
〃你这坏小子〃
然后他们昨天晚上就这样胡说八道地聊道十一点半，程柽说是交往的对象，可那种肆无忌惮的感觉到更像是哥们，轻松的交往，没有一丝约束，他喜欢！
绿色的颜料快没了。他最喜欢用绿色和蓝色，使人舒畅的自然的颜色，所以这两个颜色总是消耗得最快。
河边清净又舒服，很适合写生。蓝天绿草，令人舒畅的美景，应该很适合小司。如果把这副画送他他会不会喜欢呢？不过也许他更喜欢加上一辆机车，他会是飞车党，他相信这对任何人来说头一次听到这个事实都无异于一枚重磅炸弹！他飙车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呢？难道真象GTO似的？其实他真的很吸引他，如果他象随心那样，也许他会主动追求他……
悠哉闲散地在河边浪费了一下午生命，向去非看时间差不多，便把东西全扫进书包里，骑上车回幼儿园接小竹。一回到市区，树变少了，马上就觉得天又热了起来，晚上应该去游泳，不过今天老爸规定的功课他还一点都没做，没兴趣，没心情，隔着窗户看天空是最令人讨厌的！方框框隔出的蓝色和井底青蛙头上的那一圈蓝天没什么区别！
骑车骑到幼儿园时，向去非的全身已经被汗水浸透了，连墨镜都直顺着鼻梁往下滑。他一手推着车，一手摘下墨镜，正好看到柳悍司在举着水管浇地
〃小司！〃他大声朝他打招呼。
〃？〃〃哇啊！〃正在出神的柳悍司一时没反应过来，等他听到惊叫声已经喷了向去非一身水。
〃对不起！对不起！你没事吧？〃柳悍司连忙关掉水龙头。
〃没事，这下可凉快了！〃向去非抹掉脸上的水珠，拽拽贴在身上的衣服。
〃对不起！我没注意这怎么办？哎呀真是哦，对了，快过来！〃柳悍司手忙脚乱地丢掉水管招呼向去非。
〃别着急，夏天浇点水不会怎么样的！〃向去非锁好车跟上去。
〃对不起！快擦一下！〃把向去非领进更衣室，柳悍司找出毛巾递给他。
〃不用道歉了，你已经说了好几便对不起了！〃向去非脱下衬衫拧了拧，然后把它抖开，挂在敞开的窗子上，〃天这么热，吹一吹，晒一下，一会就会干的。〃
〃哦。〃柳悍司低着头，手足无措。他强迫自己不要抬头像个变态老头似的偷看向去非的身体。
〃喏，谢谢！〃擦干身上和头上的水，向去非把毛巾递到柳悍司面前。
〃对〃经不住那阳光色的手臂的诱惑，柳悍司还是抬头了，话只说了一个字，呆呆地看着向去非。
他的肩好宽，胸膛的线条结实而性感，向下逐渐变窄的优美弧线一直延续到突出的胯骨，收进白色的长裤中。
〃对〃柳悍司的脑子里勉强只剩下〃对不起〃这三个字，当一双湿湿热热的唇瓣捕捉住他的唇时，这三个字也在一瞬间灰飞湮灭了。鼻子里都是他的汗味，说不上好闻，却足以令他双脚发软地依着他的手臂，乖乖地张开嘴，让他的舌闯进他嘴里，刷过他的齿列和上颚，大肆巡视过每一个角落之后，霸道地吸住他的舌。
手掌不受控制地贴上他裸露的胸膛，惹来他更热烈的探索，来不及吞咽的唾液顺着唇角滑下，然后又被他舔去。他晕旋地索求着他更多的吻，吸吮着他的味道，回应他翻腾的舌，直到不识趣的敲门声惊醒了沉溺于热吻中的两人。
〃哈哈哈〃门外想起笑声，原来只是孩子在调皮捣蛋。
向去非有些尴尬地退开，他今天是热糊涂了，明明知道不应该吻他，可是他用那种表情看着他，他湿润的眼睛，微张的唇都在邀请他，而且他本来就对他心存觊觎的，只是不想承认而已，在这种情况下他很难不心动。
柳悍司惊慌地喘着气，头脑从一片空白迅速转为一团乱麻，只知道这下不好了！本来想就这样和他保持距离的，没想到短短几分钟就演变成这样
两人大眼瞪小眼地对视着，最后还是向去非先开口打破沉默
〃对不起，我不该这么做。〃
说完，他抓起未干的衣服迅速离开。
柳悍司靠着身后的衣柜滑坐在地上，把头埋进膝盖中。
他在做什么啊？明知他已经有了交往的对象还引诱他，他跑了，象那个人一样跑掉了，他一定觉得他是个不要脸又下流的家伙！他是个笨蛋，总是把事情搞砸！他不会再来了

第四章　
〃好了，去洗个澡准备吃饭吧！〃
呼
父亲的一句话终于结束了向去非已经挨了快一个小时的酷刑，他迅速逃上楼，钻进浴室，换下那身经过一天的蹂躏而惨不忍睹的衣服。
泡在浴缸里，他怎么想都觉得自己最近运气很背。
今天怎么会控制不住去吻柳悍司呢？他那种反应和程柽大胆的引诱根本就不是一个级别的，可他就是想吻他！从第一次见面之后他就常常用那种痴痴的眼光偷看他，等他注意到时他又象一只警惕的鹿一样机敏地逃开了，可他越是这样他就越想捕捉到他。叫他小司，故意逗他，看他慌乱或脸红的样子，他一直在下意识地靠近他，程柽那天的话恰好剥去了他给自己设置的那层障碍，让野兽伸出了它的利爪，也让它有随时被铁链困住的危险，因此一回家他就向父亲请求不要再让他接送小竹了，其实他早该料到结果的，父亲放下手里的报纸，问：
〃为什么？不是已经说好了这就当作你暑假里的一点锻炼吗？高中三年为了不耽误你的学习没让你做过一点家务，上了大学你又要住校，暑假里总该帮家里做点事，顺便提高一下你的生活能力。〃
〃我可以洗衣服，打扫，买菜都可以，就是别让我再去幼儿园了〃向去非恳求道。
〃去非，爸爸并不是想故意为难你，虽然我们家的生活比较富裕，可是也不能养成那种纨绔子弟的懒散作风……〃父亲向凌锋和说风就是雨的母亲不一样，不会轻易动怒，但是他那套思想政治课式的超长时间说教却可以轻易击溃〃敌人〃的意志。
〃爸爸，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做这种事如果被我的朋友、同学看到会很丢脸的！〃向去非开始找理由想阻止父亲展开又一次长久作战。
〃这么想就更不对了，爸爸小时侯才上小学就要每天接送你叔叔去幼儿园了，有的时候不要太在意别人怎么想，衣食无虞的生活过久了会消磨人的意志，尤其是年轻人进入大学就是初步进入社会，应该学会〃
〃…………〃果然又来了向去非无力地垂下头……
洗过澡，下楼来到餐厅，父亲和母亲都已经坐好了，连小竹也坐在自己的高脚凳上一本正经地把两只小手放在腿上。向家传统的规矩，大家都到齐了才可以开饭。
吃了饭，向去非想溜回自己的房间却又被叫回客厅。
〃你这孩子，整天往外跑不着家门，晚上回来又想缩回自己屋里，你现在和爸爸妈妈的说话的次数越来越少了。〃坐在沙发上的中年美妇邱悦俜他那当总经理的母亲大人怨怨地瞪着他说。
〃妈妈，我累了。〃向去非有气无力地回答。不是说得少，而是根本就无话可说！二十多年的代沟，能聊些什么？是，他的父母疼爱子女的程度是一般人所比不上的，无论工作多忙也会赶回家亲自下厨做饭，节假日全家出游，但让他头疼的是他们好象根本没有他已经不是小男生的自觉，他长大了，想往外飞，在很多问题上和他们谈不拢这都是很正常的事，可是偏偏他们不这么想。刚上高中时为了摆脱这种束缚他几乎三天两头和父母吵架，后来他慢慢放弃了，因为他发现装作他们想要的乖儿子，让他们〃放心〃，反而能得到最大程度的自由。
〃累了也要提起精神来，爸爸妈妈工作了一天也很累，回到家照样要买菜做饭照顾你们，你是因为跑出去玩才会累的吧？这是你自己选择要去玩的，就应该自己承担这个后果〃向凌锋又开始对自己的儿子进行教育。
向去非无奈地听着，一旁的小竹正乖乖地看自己的动画片。你为什么不闹也不调皮？这样就可以转移他们的注意力，枉费我每天冒着酷暑接送你
他胡思乱想着，只盼着这场谈话快点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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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恩……〃程柽攀着向去非的身体接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