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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夜无垠 上:白驹-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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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想,却又觉出自己的愚蠢来。他早已与那个地方毫无关系,还要知晓来做什么呢?即便他知道了,难道还能去告知那个人么?
那人却未必领情。
真是。
自作多情。
夜。
四柄火把在屋子的四个角落燃着,将四面石墙映得有些微黄,石墙约有两三丈高,沿着墙一路往上看,屋顶上开了一小块方形天窗。
两个着蒙面头盔的护卫各持一矛,分立两旁,其中一个抬头看了看顶上的天窗,只有隐约的光亮透进来,既看不到月也看不到星。
他又看了眼一边的刻漏。
子时。
已是三更天了。
恰在此时,远处传来隐约的铁门声,接着是厚重的靴子落到地上的声音,沉重而缓慢地向这里靠近。
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最后在门边停住了,持矛的两人互看一眼,各自都觉松一口气。
终于,结束了,今夜。
正想着,“吱呀”一声,厚重铁门已被打开,缓缓现出一条缝。
那条缝越变越大,直到将门后的两人完全显现出来。
蒙面头盔,各持一矛。
同里面两人一模一样的装束。
“换班。”门外的人道,声音从头盔里传出来,显得瓮声瓮气。
伴随着他的话语亮出的,是两人手中的黄铜令牌。
里面两人微一颔首,大步出了门,接过他们手中的钥匙,待那两人进去后,便从外将铁门重又锁上,离开了。
脚步声在走廊中越来越远,越来越轻,直到——完全消失。
火把的光影飘忽了一下。
两人像先前的护卫一样持矛而立。
过了一会儿,其中一人抬头看了眼天窗,值夜实在是一件无趣透顶的事。
他伸手,拿下了头盔,长呼一口气,道:“真是无趣透顶。你说呢?十夜。”
另一边的护卫也缓缓取下头盔,道:“花了三天时间才进到地窖,应该说——还算是不错的游戏。”
两人一边说一边除去了身上厚重的盔甲和靴子,露出里面轻便的夜行服来。
“老样子。”最先摘下头盔的人道。
被唤为十夜的少年点头道:“来比谁更快吧,幽雀。”话音刚落,他已自衣内取出了一柄薄如纸片的小刀。
“你那个东西可是好用的很,这样比未免有失公准。”幽雀道。然而他说归说,也已从衣内拿出了一个耳挖勺一样的东西,转身朝屋正中的几口檀木大箱走去。
十夜见状,也转身来到铁门边,仔细察看了一番,便将那薄如纸片的小刀缓缓插入到门与墙的连接处。
原本毫无缝隙的地方,那刀却轻而易举地插了进去。
插入的位置正是门外的铁锁处。
他将刀缓缓往下移动,像是切西瓜般切起门外的铁门闩来。
然而门闩毕竟不是西瓜,他足足切了一刻才觉到手中一松,他擦了一下额头,细密的汗微湿了他的额发。
身后,幽雀还在摆弄檀木箱的铁锁,他微眯眼,冷声道:“这个游戏,果然无趣的很。”
十夜看了他一眼,知道他的耐心已快到极限——最后十有八九还是会用蛮力解决吧。
果不其然,他刚回头推开铁门,便听得身后轰隆一声——木箱碎裂的声音。
同他一样听到这声响的还有门外走廊上值守的护卫,他们齐齐回过头,却看到门半开着,边上站着一个黑衣短发少年。
他们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便已觉一阵冷风自身边掠过,颈后一紧,失去了知觉。
“假的。”他踢了踢脚边一地的所谓“奇珍异宝”。
“也并不奇怪。连我们也找不到的东西,就凭菡萏山庄背后的那些人,又怎么可能弄到手。”十夜道。
然而还是抱着一试的想法来了,却果真——令人失望。
“果真是陷阱么?”十夜道。
“若是陷阱,背后就一定另有人在。”幽雀道。
“问题是,不知道究竟是谁,也无法推测到底是不是冲我们来的。”十夜道。毕竟,碧玉麒麟兽的消息一出,想要出手的绝不止他们。
“不过这个人,还算有些手段。”自接到消息,今日已是水华会前最后一日,却始终查不出这背后有什么值得注意的人。
“总之,先离开再说。”十夜道。
两人一路出了地窖。自三日前这批宝物运抵菡萏山庄,庄内的守卫已全副出动,虽然这些人的武功不值一提,然而这样的人数,要想硬来却也讨不了便宜,何况他们此次出手并没有什么收获,犯不着大动干戈白费气力,因此两人只是一路躲避,出得庄去。
从这个方向出庄,外面是一片小树林。
然而他们刚走了几步,便停了下来。
四周一片寂静。
夜色如墨。
晚风吹动树叶。
在常人眼里绝没有任何异样的夜,却使他们停了下来。
“哼。”幽雀环顾四周,轻声冷笑道:“这么大的阵仗,真是不敢当。”
浓黑的夜色中,火把突然像狼群的眼睛,倏忽亮起来。
他们眼前的,是少说也有三四百人,全副武装的护卫队。
忽然有一个人向前走了几步,他手中的火把照亮了他的脸,两人看了他一眼,穿着男装,却是一张妖冶无比的脸。
吴玠。
紫藤风铃 2007…09…27 16:06
第三十一章
十夜和幽雀看着他。
什么人?
吴玠将手中的火把向前举了举,淡淡道:“觉得奇怪么?”
两人互看一眼。
他们潜入菡萏山庄的事应该绝没有被发现,刚刚一路上也并没有闹出什么动静,相信现在庄内也还未发现地窖中的事,可是却已有埋伏在这里等着他们,像是早就知道今晚一定会有异动——说不奇怪是假的。
吴玠笑了一下,道:“原本我以为你们明日才会动手的。”
幽雀道:“若是今晚还不能找到那东西,我们的确打算明日会上动手的,抱歉,让你失望了。”
吴玠道:“无妨。虽然明日预备的戏很精彩,不过——今天的也不赖。”他挥挥手,身后几百人的护卫队立时齐齐张开手中的弓弩,严阵以待,只等吴玠一声令下,便将眼前两人打成两个马蜂窝。
十夜看了他们一眼,对吴玠道:“你还没说为什么会知晓我们今晚动手。”
吴玠看他。这个黑衣短发少年不过十六七岁,声音显出些未发育成熟的少年的清稚,在隐约的火光中看起来,面目也很秀气,全身上下毫无戾气——这样的人,如何能同吴门灭门一事连系到一起?
吴玠道:“猜测对方可能的行动是必须的,却不是唯一,东西在我们手上,你们的目标是东西,所以对我们来说,从头到尾,只要守好东西就可以了。”
对方若是真有兴趣,必定会想尽一切办法来夺取,根本防不胜防,对柳若水这一方而言,过多把注意力放在猜测对方最有可能的行动,继而想出应对方法,反而会被混淆了视线。相反,只要守住东西,便能很容易抓住对方的尾巴。
“东西在水华会三天前才陆续送抵菡萏山庄,要提前动手的话只可能是这三天。虽然并不认为在这种戒备状态下你们还能潜入,不过,为防万一,这三天,我可是每晚都在这里守候啊。”吴玠笑道。
他们并不能未卜先知,只是谨慎而已。
然而他只笑了一下,下一刻,他的神情倏忽阴沉下来。“在动手之前,我想确认一件事。”他道。
两人看他。
“吴门被灭门一事,是不是同你们有关——只要回答是或不是。”吴玠道。
对面两人没有作声。
“是不是?”吴玠冷声道。
十夜看了他一眼,道:“你是谁?”
吴玠也看他,道:“吴玠。”
姓吴,且会询问关于吴门被灭门一事的人。
十夜与幽雀对看一眼。半晌,幽雀忽然嗤笑一声,道:“真是——现世报,来得真快。”
十夜若有所思,道:“难怪——”
“什么?”幽雀道。
“难怪当日吴门名册中明明有一百一十七口,最后我清点尸体时却只有一百一十六人,原来是有漏网之鱼。”十夜道。
他面无表情,说清点尸体时好似是在说一筐苹果有几个,吴玠听得他们承认本已恨极,他这种轻描淡写的语气更是令他觉得全身的血液直往脑门冲,他倏地抢过身边护卫手中的弩箭,想也没想便扣动扳机,一尺来长的箭啸然而出,划裂丝缎一般的黑夜,直朝眼前那短发少年而去!
几乎是同时,“啪”的一声脆响,箭撞击肉体的声响。
待周围人看清状况,不禁大吃一惊。
那少年用两根手指夹住了箭。
箭自他手中滑落,赫然已成两截!
“眼法不错,可惜力弱了点。”十夜道,淡淡看了吴玠一眼,“没练过武吧。”若是练过武,在这种状态下应该早已亲自出手。
一边的幽雀冷笑道:“这样还敢来拦我们。真是,该说你什么好呢?你知不知道,现在危险的不是我们,而是你。”
吴玠气得浑身发抖,死死的盯着两人,沉声命令道:“放箭。”
他的声音不大,也并不十分激动,然而他的话音刚落,几百支箭立时暴射而出,从四面八方各个角落急射向两人,林中顿时像是下起一场箭雨!
就在这一刻,对面两人已迅速分开,朝不同的方向倏忽起跃三丈高,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待弓弩手们看清,那两人却早已不见了!
闪电般的身手!
“哼。”吴玠冷笑,“以为这样就能逃走了么?”
不止此处,菡萏山庄往外的各个方向早已都有埋伏。原本是做万一想,却不料真派上了用场。
他早就说过,今晚的戏绝对不赖。
十夜二人刚刚会合,便看到一道红光啸然冲上天空,在夜幕中形成一个眩目的“柳”字。
“发信号搬救兵么?”幽雀道。
十夜疑惑道:“‘柳’?难不成是——无梦山庄?”
幽雀道:“十有八九。想来我们劫了他的镖,他也绝不可能善罢甘休,他也有实力做到这个地步。不过,吴门还有幸存者,且会同柳若水联手,倒真是意想不到。”
“说起来,他到底是吴秭归的谁?这样替吴门报仇,很难想象他是吴门中的无名小卒。”十夜道。
“按年纪来推算,很有可能是吴秭归的儿子。”幽雀道。
“吴门嫡系子弟的名姓在名册中记录得很清楚,吴秭归有三个儿子,两个女儿,都已确认死亡,从哪里又冒出来一个儿子?而且——他根本不会武功。”十夜道。
幽雀道:“这就不是我们明贤院的事了。总之,现在,逃为上策。”
“却也未必逃得了吧。”一个沉沉的声音忽然自侧前方响起。
两人心中俱都一惊,回过头。
一个着深色外衫的人自树的阴影间缓缓踱出。
月的光影投落在林间,投落在他脸上。
易辰霜。
两人方才所惊的不仅是突然冒出的那句话,更是因为之前他们完全没有感觉到眼前这人的气息。
这个人,当然,与之前的那些人,完全是两回事。
“连踏雪城主都请来了,这样大的见面礼——柳庄主还真是见外。”幽雀淡淡道。
“你认得我么?我却不记得你。”易辰霜也淡淡道。
“踏雪城易城主,这个天下谁人不知,我等无名小卒自不能相提并论。”幽雀道。
“不必沮丧,过了今晚,你便不再是无名小卒。”易辰霜道,他的语气依旧淡淡的,面上丝毫没有表情,然而,就在他话音刚落的一刹那,他手中的剑已赫然出鞘!
长剑在月色下凌厉而出,光如匹练,闪电般直取眼前两人!
两人依旧分散两边,如两支离弦之箭,倏忽朝不同方向散开,易辰霜却根本不吃这一套,飞掠向前截住左方那个短发少年,那少年手中没有对等的兵器,面对易辰霜长剑的凌厉攻势只能不停闪避,易辰霜的剑却是如此之快,一时间剑气如风,剑声霍霍,剑影重重,霎时间数十招已过。
“用你的兵器!”易辰霜道。
没有对等的兵器,即便打赢了也丝毫不值得高兴,何况这少年看来不过十六七岁,这样看起来,倒像是他在以大欺小。
易辰霜突然停下来,冷冷道:“用你的兵器。”
那少年看了他一眼,没有作声,也没有趁机逃走,只沉沉的喘气声,隐约可闻。
易辰霜也便没有出手。
两人正僵持不下,一道黑影忽然疾风般自林间穿过,落到两人面前。
是方才往右边去的幽雀。
“你先走。”他冷冷道。
他一边说,一边开始解自己手上的手套。
从方才到现在,哪怕是在开锁的时候都未曾除下的鹿皮手套。
十夜看了他一眼:“你想干嘛?”
“你说呢?”幽雀冷声道。
“别乱来。”十夜也冷冷道。现在的状况,尽力逃走才是明智之举,毕竟他们今次并没有什么收获,根本没必要出手落下把柄。
“先走,一盏茶后,老地方会合。”幽雀道。
十夜看他,发现他的神情眼神此时已全变了,知他老毛病又犯,此时阻拦他不但没用反而会起反效果,便道:“别忘了。”便转身离开。
易辰霜却也没有出手阻拦,只看着对方缓缓褪下手套,再将手套仔细叠起,塞进衣内。
“你很爱惜你的手套。”易辰霜道。
幽雀看了他一眼,突然笑了一下,他明明长的很英俊,这笑却阴冷怪异地令易辰霜也不禁觉得有些背后发凉。
“这不是普通的手套。”他道,“这是用昆仑山百年血鹿的皮制成的,对畏寒症有奇效。”
“你有畏寒症?”易辰霜道。再怎么畏寒现在却已是五月末了。
“我没有。”幽雀道,“只不过——我需要特别保护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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