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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幸消得有青玉(出书版)+番外 by: 偷眼霜禽-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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厌谢鉴。」表情却实在可爱。
谢鉴在一旁忍不住偷笑,却也不记得什么时候惹到过这只小狐狸。一面将他染了泪痕的外衫除了,又打了水给他擦脸。擦到一半时,令狐青便醒了,睁眼见是谢鉴,又将眼睛闭上了。
谢鉴笑道:「青儿这是怎么了?我可没得罪过你吧。」
令狐青扁了扁嘴,仍是闭着眼不理他。
谢鉴便在他嘴上亲了一下,柔声道:「是谁欺负青儿,说出来,我替青儿出气。」他说这话的口气却同昨晚一模一样。昨晚说的那些,虽是醉话,倒也未必便是假的。
令狐青想了想,便不再同他赌气,低低的告诉他道:「姐姐不见了。」
谢鉴一惊,道:「不见了?」
令狐青缩了缩身子,伤心道:「我问了很多妖怪,他们都不知道。有的说姐姐出去找我了,也不知她去哪里找。那个道士还在洛阳……」几乎又要哭出来。
谢鉴忙宽慰他道:「你姐姐外出找你,那道人却在洛阳,怎会遇到一起。就算遇到了,既是青儿的姐姐。一定同青儿一样命好,注定有贵人相救,不会有事。」
令狐青却仍是低着眼不作声,一副要哭的模样。谢鉴极轻柔的替他擦完脸,道:「青儿既是没处去,就跟着我吧。」令狐青点点头,脸上果然有了些欢喜的颜色。
谢鉴道:「青儿哭得饿了吧,我去看看有什么吃的。」一面出去一面发愁,他却不是后悔通才之言,只是不知将令狐青安置在何处才好,总不能带他住在青楼,住客栈也不是长久之计。到了柜上,点了两碗粥,几样点心,都是不用筷子的。
一时粥饭上来,有一样添送的佐粥小菜是盐水鹌鹑蛋,令狐青居然能极熟练的将那已剥好的蛋用筷子挟起来。
谢鉴笑道:「青儿学得好快。」又问他:「路上还好吗?」
令狐青想了想,道:「别的都还好,只是有一次遇见一些人,要我跟他们回去。我不肯,他们便来硬拉我,我只好变回狐狸逃掉了。」又得意道:「我跑起来快得很,他们骑马都没有追上。」
谢鉴大笑道:「他们还要你跟着回去吗?」
令狐青委屈道:「他们要捉了我做衣服。」
谢鉴看他表情,几乎将口里的饭喷了出来,呛了一下,边笑边咳嗽,眼泪咳了都出来。
令狐青敲着粥碗气道:「什么好笑的?」
谢鉴喘不上气来的道:「我不笑……不笑……哈哈……不笑……」
两人正闹得不可开交,店伴进来道:「谢公子,花雪楼的眠卿姑娘要见您。」
一头说着,眠卿已进来了,却是孤身一人。谢鉴站起身,却仍是笑,好容易顺过气来,咳嗽着道:「眠卿这么早过来,有什么事吗?」令狐青也学着他站起来。
眠卿轻笑道:「谢公子不喜欢看见我吗?难道有什么怕人的事,还是得了这样的美人,要藏起来舍不得给别人看。」一边看向令狐青,见他双眼微肿,心中有些诧异,不知这两人昨晚闹了些什么。
谢鉴笑道:「眠卿说笑了。」当下便让座,又介绍道:「他叫令狐青。」
令狐青乖乖的道:「眠卿姐姐。」
眠卿笑道:「好乖巧的孩子。既叫了我姐姐,自然该给你些见面礼的,只可惜我这里找不出什么来配你。」她素不佩戴珠王饰物,便将身上的缠锦掐丝雪香囊解下来给他。令狐青道谢收了。眠卿又道:「你多大了?」
令狐青张口道:「一……」瞧见谢鉴在一旁连使眼色,急忙改口道,「一十五岁。」
眠卿看在眼里,微微一笑,也不理会,向谢鉴道:「谢公子打算在长安久留吗?」
谢鉴笑道:「那是自然。天下繁华莫过两都,洛阳我又是待厌了的,只好留在这里了。」令狐青插不上话,便只是低头吃粥,一双耳朵却竖着,唯恐这女人将谢鉴拐了去。
眠卿又道:「谢公子还要像从前一般日日在行院中吗?」
谢鉴略略一顿,眼角瞥了一下令狐青,微笑道:「大家在一起喝几杯酒,唱唱曲子,都开心得很,为什么不去?只是『日日』却不必了。」
眠卿横了他一眼,微嗔道:「『薄幸人』的名号,谢公子果然不是白叫的,轻轻巧巧一句话便将多少情分都揭过去了。」
谢鉴笑了一笑,道:「眠卿似乎有什么话要说。」
眠卿笑道:「好吧,我便直说了。你自己白天黑夜在行院里混便罢了,若带着这小美人,纵是短短半刻,只怕不知多少人要打他的主意。」
谢鉴道:「听起来眠卿似乎有法子?」面上禁不住欣喜。令狐青也抬起头来看着眠卿。
眠卿微叹道:「我初入勾栏时,曾托人在长安西郊购了一处莫愁园,本想闲暇时可求个清净,如今一晃六年,却连园中的泥土也未曾沾得一沾。现下既用得着,给了公子也好,也不负了那园子的精致灵秀。」
谢鉴喜道:「如此好极,真不知该如何相谢。」
眠卿微微笑道:「公子还同我提什么『谢』字。」又笑道:「那园子荒废久了,当心有山精鬼狐夜里来将你吃了。」
谢鉴笑道:「山精鬼怪就罢了,说到狐狸,我却是不怕的。」假装看不见令狐青在一旁冲他瞪眼。
眠卿理鬓一笑道:「好了,我也该走了。公子留步吧。」谢鉴仍是将她送出店去,令狐青也跟着。看着那垂着串枝莲云锦车帷的油壁马车远了。
谢鉴微笑道:「青儿,我带你瞧瞧那园子去。」
令狐青跟在他身旁,奇怪道:「她不是喜欢公子吗?」
谢鉴笑道:「她虽喜欢我,却也知道谢鉴这等浪荡子不是她托付终身之人。眠卿想嫁一个爱她一世又性情清淡的人吧。『若得山花插满头,莫问奴归处』,便是这样了。」
谢鉴住的客栈便在城西,走不多时便到了那莫愁园。进去看时,不由吃了一惊。只见满眼的荒草乱雪,残枝断石,满眼的凄冷枯败。两人四处转了转,落是处处是厚厚的一层腐叶,甚么池塘山石幽径,都已看不出本来面目。
园子东角有两间黑瓦水白墙的房屋,也是门穿窗朽,积了几寸厚的灰尘。这六年来,莫说打理,只怕进也没有一个人进来过。哪里有半分能称得上是「精致灵秀」。
谢鉴只得去寻了工匠,将园子房屋都收拾整茸了一番,又过了三四日才搬进去住。
还未出正月,天气犹自冷得很。谢鉴坐在火盆边暖着手,听了一会儿冷风撞那新糊的窗纸的寒声,眼睛重又转回来盯着那融融的火焰。谢鉴母亲是谢家一个不受宠的小妾,在他记事不久便病死了,谢鉴在家中受的欺凌实是远多于疼爱。他自少年时出来闯荡,虽说「客舍如家家似寄」,家确是如同行驿,客舍却不能如家。可如今坐在这里,不知怎地,心头竟有种异样的滋味。
正想着,令狐青推了门进来,嘴角新月芽儿似的翘着。谢鉴抬头见了,柔声笑道:「青儿见了什么新鲜玩意儿,怎地高兴成这样。」
令狐青开心道:「我刚刚在园子里看见一只兔子跑过去。」又跃跃欲试的道:「明天我去捉它。」
谢鉴微笑道:「青儿原来也会顽皮。」又见他衣上沾了些枯枝的碎屑,道:「哪里弄了这些东西来。」
令狐青低头看了看,道:「我去摘池子里那些旧莲房了,不小心蹭上的吧。」
谢鉴奇道:「那池上的冰只是薄薄一层,青儿能在上面立住?」
令狐青也奇道:「公子从前常常抱我,不知道我多重吗?」
谢鉴怔了一下,实在不信眼前的少年同那只小狐一般轻重。随即轻笑道:「我来试试。」上前将令狐青横抱了起来,果然是轻如无物。
令狐青满脸通红的挣了挣,见谢鉴不放,也就低垂着眼乖乖的任他抱。谢鉴抱他坐在自己膝上,笑道:「青儿不喜欢吗?」
令狐青低声嘟囔道:「是公子不喜欢。」谢鉴没听分明,道:「什么?」令狐青却不肯再说。谢鉴也怕自己再逗他便把持不住,放开了他,道:「时候不早了,洗洗睡吧。」
谢鉴洗漱毕了,一转头却不见了令狐青,细细看去,却见枕边蜷着只小白狐,当下一惊不小。他对狐妖虽不如何熟悉,却听说过成形精怪若现了原形,是极不好的事情。急忙抢到床边将那小狐抱起来,叫道:「青儿!青儿怎么了?」
那小狐从他怀中脱出来,钻在被子里,重又变回少年的样貌,微红着脸道:夜里大冷,公子抱着我睡暖和些。」
谢鉴放下心来,又调笑道:「这样让我抱着不好吗?」
令狐青脸上更红,微声道:「我变成|人形的时候身上冷些。」也不待谢鉴回答,变回了狐狸的原形。
谢鉴解了外衣躺下,将小狐狸抱在自己怀里,又向下拽了拽被子,让它露出头来呼吸。知它不能说话,偏偏逗它道:「青儿为什么这么乖。」
那小狐偏着头想了想,「叽叽」的叫了两声。
谢鉴笑道:「青儿是在学小鸡叫吗?」小狐点点头。谢鉴想起往长安来时,自己身上没多少钱,却餐餐给它买鸡,不想它都记在心里了,故意笑道:「原来狐狸吃鸡就能变乖,嗯,我记住了。」
那小狐眼中透出些孩子气的气恼,将一只左爪举到谢鉴眼前,露出五只|乳白色的半透明指爪来。谢鉴微笑道:「哎哟,青儿生气了吗?我当真是害怕得很。」边握住了它那只小爪子,去试那指甲锋不锋利。划在手掌上只觉得尖尖的痒,却不疼。小狐狸缩回了爪子去,伏着不理他。
谢鉴轻拍拍它的小脑袋道:「乖青儿,早些睡吧,明早起来捉兔子去。」欠起身熄了烛火,抱着那毛茸茸的小狐狸睡了。
谢鉴第二日醒来时,令狐青早已连影子也不见了,衣服却好好的叠在一旁。谢鉴知它必是去捉那兔子,一笑起身穿衣梳洗。收拾整齐了去园中看时,莫说令狐青,连枝叶摇颤也是不见,不知这么小的狐狸是不是反被兔子捉了。
谢鉴也不去寻,自到另一间房中准备早饭,这园子虽大,房屋却只有小小的两间,一间是卧室兼书房,另一间被谢鉴用作了厨房。刚刚将水烧开,便听得外面有人道:「谢公子住在这里吗?」却是个娇柔的女音。
谢鉴从房中出来,看那女子,是红袖楼姑娘吟香的小环。那小环见了谢鉴,欢然道:「谢公子,我们姑娘想你好些日子了,特地命我来请。公子就随我看看我家姑娘去吧。」上前扯住了谢鉴衣袖,一边往那房中偷看,见是柴火炉灶,不由得满脸惊诧。
谢鉴微笑道:「那是自然要去的。我回来这些日子,早该去拜望吟香姑娘。还请姑娘代我向吟香姑娘请罪。只是我这里还有些事情,姑娘请先走一步,我随后就到。」小环依依的道:「公子一定要来。」谢鉴答允了,那小环才去了。
谢鉴到园子里唤了几声「青儿」,那小白狐果然窜了出来,仰着头看他。谢鉴蹲下道:「青儿,我出去些时候,你乖乖在园子里别跑出去。火上煮着蛋,饿了就去吃些。」令狐青看他的眼睛里透出些委屈来。谢鉴柔声道:「我早些回来。」便出去了。
谢鉴进了红袖楼时,等在那里的人却不止吟香一人,另有三四个行院里的姑娘,也都是谢鉴的旧相识。谢鉴到得最晚,一进门便被罚了三杯。此后也不过是行令饮酒,弹琴唱曲之类。饶是如此,谢鉴也是到了午后才得脱身,摇摇晃晃的回去了。其余人也都散了。
吟香令人收拾着桌椅房间,自转到屏风后,笑道:「姐姐说的果然不错。他从前什么时候急着走。我可真想知道谢公子得的是怎样的妙人儿,这般的牵肠挂肚。」
眠卿笑道:「吟妹妹说错了一个字。依我看来,谢公子还未『得』他。该改为『念』字才好。」
吟香惊讶道:「姐姐没看错吗?谢公子可不像忍得住的人。」
眠卿微微摇头道:「这我也奇怪。但以谢公子的性情,越是未曾有肌肤之亲,搂搂抱抱越是不会少。也是早晚的事。」
吟香吃吃笑道:「章台楼阁中难不成要少这样一个风流人了吗?听菊儿说,谢公子来时正在灶下烧火。」
眠卿轻笑道:「亏得人人夸你聪明,这几年难道就没看出谢公子心里有事,本就不是久在风月场上厮混的人。在灶可烧火,也是一件幸事吧。」说到末一句时,语声已近叹息。
谢鉴走后,令狐青又在园子里玩了一会儿才化回人形,穿了衣服去灶下看。他从未见过人煮饭,也不知道该如何伺弄,只是任那火烧着。幸好谢鉴也从未下过厨,柴草搁少了,蛋未煮熟时,火便灭了。令狐青也便回房去,好奇的翻出一卷书来看,却有许多字他不认识,只是有一句没一句的跳着看,自然是不知其意。便搁下了,仍出去寻那兔子窝。
谢鉴回来时,令狐青在园子里听见,猜他定又喝了许多酒,忙出去扶他。狐狸鼻子极灵敏,令狐青嗅出他衣衫上除了酒气,另有女子脂粉香。谢鉴由着他扶进房里,倒在床上,闭了眼揉着太阳|穴道:「喝得头都疼了。」
令狐青想起上次谢鉴醉酒扯着自己胡言乱语时,也是说了这么一句话,退后了步,疑疑惑惑的看着他。谢鉴看看他,笑道:「怎么这样看我,不认识了吗?」他这次只是多喝了几杯,并未喝醉,不久便缓了过来。
谢鉴坐起身来,皱一皱眉,道:「满身的脂粉气,可厌得很。」除下外衫扔在一旁,将墨盒揭了起来,取了些清水来磨墨。这里的纸墨等物都是眠卿旧时存下的,精致之外,用着也极是合意。
令狐青见他要写字,便将昨口搞的旧莲房拿出一个来,用温水浸着。谢鉴将墨蘸得饱饱的,落纸便是走笔如飞,令狐青正在泡那莲房,只看得见他手臂动作,也不知他是写字还是画符。不多会儿便听谢鉴道:「青儿过来,看看我的草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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