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霁血 by 霍湮-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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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央。黑色的原油漏了一地,消防队还没到,交警把看热闹的人赶得远远的,过往车辆也统统改道,怕炸。 

我下车推行,远远站着观察了一会儿。瞅瞅路霸一般的一树一车,这不是挺安宁的,怎么戒严得好像彗星撞了地球。再看看表,离跟胡小姐约好的11点半还有十来分钟。我撇撇嘴,推着车上了人行道,在倒下的树干的掩护下从事故现场右侧迂回穿过。 

今天天气不错,有微风,不似前些天的闷热。风撩动那些老树繁茂的枝叶发出悦耳的沙沙声,还有几只麻雀吱吱喳喳在枝头没心没肺的跳。我脑海中腾地又跳出刚才那位大叔的话——我看你印堂发暗,迟早要出事——正想着邪门,耳边啸音毫无警兆地响起。 

眼前被闪光晃得一片惨白,我下意识用手臂护住脸,不忘脱口一句国骂。 









3 







我这辈子没见过这么大雾,空气中的水汽糊得我眼睛鼻子说不出的难受。我用脚试探着面前的路,磕磕绊绊的往前走。走去哪里,我不知道,似乎是被某种意志驱使,向前,向前。 

我想唱中国人民解放军军歌给自己壮胆,张了张嘴却甚至发不出一个简单的音节。按按心口,确认心脏还在胸腔,这一确认却蓦地心慌,好像心脏突然认识到它有一个搏动的功能,扑腾扑腾地没完没了起来。我咬紧牙关,颤着的双腿不依不挠继续前进。我想我知道接下来的情节。 

一脚踏空。 

然而,没有下坠。关键时刻我攀住了什么,岩石或者树木,用右手死死抠住,人就这样吊在半空中脚不着地的大口进气出气。这似乎和我预期的不一样,我毫无目的地扭头四顾,入眼尽是惨白。 

身体一寸一寸下滑,右手指甲生疼,我明白自己快脱力了。接下来会是什么?继续下坠,然后醒来?或者识别他不同的情节?我吸口气定神,许多事情不去做是不知道结果的。我假设自己是在梦中,那么尝试对我来说没有坏处。 

于是我放开手。原来下方并非绝壑,而是一段长长的斜坡。我重重的落下,不停翻滚,直到眼冒金星,两耳轰鸣,四肢百骸都散开了才停下。这时候除了闭着眼睛四脚趴开地死躺,我已经没有意志做多余的动作。 

不知道趴了多久,身体感官才逐渐恢复功能。耳边有流水潺潺,莺歌阵阵,青草的香气钻进鼻子,说不出的神清气爽。莫非我掉进了桃花源?我闭着眼睛YY,想挣开眼的时候,面前该有一位绝色美女神色关切,问我:公子,你还好么? 

嗯,YY小说看多了。我眨了眨眼,除了满目的碧草如茵,绿树成林,见不到别的。先前恼人的白雾也不知散去了那里,抬头一片清明蓝天。 

“啊——”很感动的发现声带终于可以带动空气震动了,我动了动四肢,确定身体各部分运作正常,起身一瘸一拐地往溪边走去。我要看看我的脸有没有摔花! 

走近小溪,发现溪边有一块石碑,上面篆了两行字,不见得有多古旧,因为字迹还很清晰。我猜这该是路牌,好奇之下研究一番,依稀认得几个字。 

“太什么什么上,令什么奇人,什么什么日……”什么狗屁不通的,不过最后四个字我认识,没用篆文,所以我念得很有成就感,“如是出世!” 

话音刚落,一道红光突然扑面而来,迅雷不及掩耳地将我整个吞没,我懵了。 

“啊啊啊啊啊啊——救命啊——” 

我张大嘴喊,然后就觉得脸上疼。 

“噼里啪啦”又一串阴阳巴掌落在我脸上,我才知道我为什么脸疼。噌地睁开眼,看见边上马王堆又作势欲扇,连忙喊停。 

他见我醒了,马上一脸喜极而泣的表情,大叫:“医生!医生快来!” 

医生?我恍然,看看周围,一色的白,想起那油罐车是在我边上爆炸了。我连忙抬手摸脸,却看到两只手连手臂都缠着厚厚的纱布,再看看脚,也是。心里突然就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连忙晃着手引过马王堆的注意,问他:“我的脸没事吧?” 

马王堆一愣,脸上不知道是哭还是笑:“你小子靠脸吃饭啊!刚醒就关心脸。放心吧,你全身上下就那张脸没事。” 

大夫风风火火地进来,翻翻我眼皮,听听我肺部又问了点一加一等于几这类的问题,然后朝马王堆点点头:“你们放心吧,病人已经脱离危险了。照这种情况看,只要伤口不感染,过两个星期就能出院。” 

“我从医这么多年,你这小伙子是我见过最命大的,离爆炸源那么近竟然只是1度灼伤,而且这么快就能脱离危险……” 

大夫有些上年纪,开始对着我兴奋地唠叨,让我大致了解了我的情况。送走医生,马王堆也开始唠叨:“你下次要玩命也给我挑个好点的死法,警察都到了你还去接近现场,真不想活呀你!你知不知道就你一个没常识的被炸成这样,都上报纸头条了。兄弟们看到那个着急的,轮番来这里照顾你,你这三天两夜睡得安生啊?” 

我注意到他眼下明显的黑灰,不好意思地干笑两声:“我怎么知道偏偏运气这么不好,不过是不想绕远路而已。”那几个交警和油罐车司机居然没事?我觉得应该说是他们运气太好,把霉气乾坤大挪移到我身上来了。 

他板着脸突然沉默,一屁股坐到床沿,把脸埋进手掌,瓮声瓮气道:“小猴,太悬了,要不是我老爹……我怕这辈子都没机会再跟你喝酒了。” 

我心里一悸,马王堆竟然这样担心我么? 

“别这样,你瞧,我现在不是好好的么?”我用绑得僵硬的手拍拍他的背,扯出一脸灿烂笑容安慰他。然后意识到他言语里的一个名词,皱眉问他:“……你老爹?” 

马王堆点点头:“他帮你挡了一劫,现在正在闭关消业。” 

啥?闭关?我是不是听到了一些和怪力乱神有关的名词? 

我张大嘴看着他。 

“不然你以为你现在能这么太平?” 

“等等等等,令尊什么职业?” 

马王堆顿了顿,叹口气道:“就怕你们当我异类,本来打算一直瞒下去的。我老爹是道士,我,子承父业,现在是实习道士。” 

哇哈哈哈哈……这世界上真的有这种职业?我斜着眼睛看他,咧开嘴傻笑,难怪这小子一张干尸脸,原来是职业标志啊?突然我脑海里就蹦出一张斯文干净的中年人的脸,同样的有些青灰,嘴一张一歙对我说:……我看你印堂发暗…… 

我直勾勾地盯着他,那中年人的脸似乎真的和马王堆的脸重合上了。 

“小猴你别这样看着我,我不会给你们招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来的,真的,我还不到那级别。喂,小猴,没事吧?” 

他伸出一只手在我眼前晃动,我回神,神经反射地护住脸,喝道:“你刚才干吗打我!” 

马王堆一愣,看了看我的脸,不好意思地笑笑:“我老爹说你要是三天不醒就让我打醒你,怕你落入业障。” 

业障?我猛然忆起刚才的梦境。莫非他老爹真是得道高人?说我不信魑魅魍魉这类东西是假的,不信就不会怕,半信半疑的我怕得要死。 

“……帮我谢谢你老爹。”我咽口唾沫,挤出一句话。 

马王堆笑笑:“别这么客气,你帮我保密就好了。” 

这时候病房门开了,伸进董小脚一颗脑袋。 

“老大,我买了馄饨回来。”蹦蹦跳跳到我床边,发现我醒了,大叫一声扑到我身上,差点把我压得背过去,“猴子你醒啦!担心死我啦,虽然你老忘帮我带牛肉饭,但是你偶尔还会带点好吃的给我的嘛,我舍不得你走啊……” 

我靠,怎么好象悼词啊。我两眼翻白,肚子经他这么一压终于觉醒,咕噜咕噜叫唤上了。我盯着马王堆从董小脚手上抢救下来的馄饨,自觉眼神如狼似虎。 

马王堆提着董小脚衣领把他从我身上拽开,把馄饨往床头柜上一放,说:“小麒你喂小猴吃点,我自己出去找吃的。” 

董小脚领命,还不忘指点他医院外面哪家店铺有什么特色,哪家的菜色最好,不辱他饕餮本色。然后把我扶起来,拿枕头垫起我的背。我迫不及待地一口吞下他勺给我的馄饨,顿时内伤。 

“哎,慢点慢点,没人跟你抢,烫着了吧?来,喝口凉水。” 

我痛苦地捂着喉咙,咝咝抽气。 

“平时看你挺精明的,原来这么莽撞。老大把我们叫来的时候,你那个凄惨阿,从头到脚裹得跟木乃伊似的,鼻子里两根管子,脖子上N根管子,把我吓得差点哭出来。联系你家里,你爸妈都不在,隔天一人跑到我们寝室扔下一摞钱就走了。我心酸啊,原来你神气活现的背后是爹不疼娘不爱,一个人受苦受难。我们大家商量好了,从今以后好好照顾你,要给你家的温暖。” 

董小脚一边说一边摇头叹息,差点就鞠一把辛酸泪。我则听得怒火中烧,死老爹臭老娘,儿子这回真的是差点嗝屁,还以为我跟你们变相要钱呐!家门不幸,家门不幸! 

董小脚大概把我愤怒的表情误会成感动,大力拍了拍我肚子,说:“猴子,别这样,咱们都是好兄弟,该为你做的。”我没话说,努力不让胃里的东西被他拍出来。 

一碗馄饨二十来个很快被我吃个精光。董小脚收拾了碗筷要出去,我一把拉住他。 

“我的霁血呢?” 

董小脚愣了愣:“你身上的东西都叫护工收起来了,我帮你去问问。” 

一会儿后他回来,手上多了个塑胶袋。我翻开来,一串钥匙,一只焦了表皮的钱包,一部变了形的手机。 

“没了?” 

“没了。” 

“没有见过一块石头,别在我腰上的那个?” 

董小脚茫然地摇头,我无语问苍天。 

“在我这里。” 

房门口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个人。我大叫一声,把董小脚下了一跳。 

“你鬼叫什么,这是你救命恩人,老大的老爸,就他送你来医院的。” 

中年人的脸上依旧是斯文干净的笑。 

“大叔,你那个什么,不是在闭关么……?”我突然有些害怕起他洞悉一切的眼神。 

他“唔”了一声,不置可否。 

董小脚在一边有些摸不着头脑,我朝他笑笑:“小麒,我还饿,能不能再要一碗馄饨?” 

董小脚一声“任务了解”,转身出去了。 

我用两只粽子般的手做抱拳的动作,装腔作势地说:“多谢道长救命之恩。” 

他朗然一笑:“举手之劳而已,你这一关算是过了,下一关不知道还能不能这么轻易化解。” 

“啊?还有下一关?”我悚然。 

“很难说……你似乎被某种邪物缠上了,连我都参不透,但少不了跟这个有关。”他从上衣口袋里摸出了霁血,“书茂说你不对劲,才把我叫来的。我第一次遇到你,就知道问题出在这个上面。然而这三天我一直将它带在身边,却感觉不出什么异样。” 

我伸出手,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把霁血放到腿上,我用露在纱布外的指头轻轻抚摸,感受它的冰凉如水。那丝丝的血色在我的轻抚下似乎又氤氲开来,明艳动人。我的心突然就安定了下来,情绪也归于平静。血玉是不祥之物,种种事情或许是和霁血有关联,然而我却有奇怪的肯定。 

“它不会伤害我的。” 

马大叔叹气:“你自己执迷其中,任何人都帮不了你。”说着把一张名片插到我的指头缝里,“你的体质比较容易通灵,最近还是少去些不干净的地方。如果需要我帮忙,就打上面的电话。” 

我看看名片,中国道教协会名誉顾问,马定川。 









4 







马定川走后,看我的人来了一拨又一拨。我知道我一向有女人缘,平时系里不怎么说话的女生都来给我房间里插几朵花表示慰问,不过很抱歉我仍旧没能记住她们的名字。 

等病房里空了,天已全黑。护工帮我换了药,服侍我吃过晚饭就跑没了影,我一个人躺在那里,百无聊赖。 

这间是特护房,估计就是我爸妈那摞钞票充分利用的结果。房间里电视沙发冰箱微波炉一应俱全,只可惜我动弹不得,也不知是哪个家伙把遥控器搁得老远,于是我只能发呆。 

心静下来,才感觉到浑身上下的痛。骨头是酸痛,皮肤是刺痛,刺痛里还有一些痒,极端难受。我睁着眼睛翻来覆去,要么盯着放在枕边的霁血发呆,试图忘记身上的伤痛。 

然后我想起了胡小姐。 

怎么就没人通知她来看我呢?或者,她是知道的,只是没空来看我?太没义气了,再怎么说我也是在去找她的路上出的事,她也该用她的美色来安慰安慰我这个病患吧? 

这样怨天怨地中,我迷迷糊糊睡着了。 

这一觉很沉,没有做梦,却被一声叹息惊醒。 

病房里的灯不知道什么时候关上的,窗帘没拉,漏进了一地月光。窗前一个高挑纤瘦的人全身罩在一件雪白的拽地长袍中,背对着我幽幽站着。一头乌黑的长发泻在肩头,叫月光镀上一层银亮。 

空调似乎开的有点过足,我一阵发冷,眼睛死盯着窗前的地板倒抽凉气,喉咙里咯咯作响却发不出声音。 

地板上没有那个人的影子! 

我摒住呼吸慢慢将视线上移。动了,它动了,转过来了!我猛地就与它四目相接。 

妈呀——它看到我了!!我心里尖叫,狠狠闭上眼,慌乱地去摸墙上的电灯开关,却在碰到开关的一刹那叫一只冰凉的手覆住了指尖。 

“鬼啊啊啊啊——!!” 

我一辈子没叫得那么凄惨过。徒然睁眼,一张惨白的女人脸在我面前放大,我肝胆俱裂,死定了,女鬼来吸我阳气了,我风华正茂就要这样被个女鬼缠死了! 

“啊啊啊——” 

“啪啪——” 

惨叫的尾音结束在两记清脆的耳光声中。我手捂火辣辣的双颊,不可置信地看着柳眉倒竖眼冒红光的那只鬼在我面前抓狂—— 

“警告你,老子不是鬼!” 

“啊——” 

“啪!”一记响头。 

“你小子再鬼叫鬼叫小心我对你不客气。”女鬼撩起衣摆一脚踏上我的床沿做黑社会老大状,朝我挥了挥它的拳头。 

我噤声,因为这条鬼打人的确很疼,这时候我才深刻了解到什么叫人(鬼)为刀俎我为鱼肉。 

女鬼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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