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相忘江湖 by: 阿偷 上-第15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见他昏睡过去,李宣才低下头来,看着他紧闭的双眼,难舒的眉头,不由轻吁了口气,俊脸上居然微微有些发红。
待慕容天醒来,已是深夜,桌上燃着蜡烛,满屋昏黄火光。
身边坐了个青衣书生,似有几分面熟,一时间也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见他醒了,那书生喜道:「慕容公子可醒了,伤口感觉如何?」
慕容天扶肩,发觉自己肩膀伤口处缠着重重白布,被这书生一说,才惊觉辣辣的痛,却似乎是敷了什么药物,同时又有些发凉。
那书生道,「公子的伤口已经请大夫给看了,也上了灵药,并无大碍。」
慕容天道,「多谢公子。」
心下疑虑,转了转眼,在屋内扫了一遍,那书生颇会察言观色,道:「公子可是在找王爷?」
慕容天一僵,「当然不是……还未请教兄台大名?」
书生笑一笑,拱手道:「在下薛红羽,现在同钦王爷手下谋差,慕容公子唤在下红羽便是,有事尽管吩咐,王爷说了,公子乃是贵客,不得怠慢。」慕容天与他谈了几句,见这红羽话语柔和,神态间也是一片温厚,心中不由起了亲近之意。又想到李宣已把毒药服下,又留着自己,也不知之后作何打算。
想来想去,不觉又睡了,隐约间听见有人扣门,门开后和那红羽交谈,又有人坐床头看着自己,心中思忖,也不知道是谁,想抬头看看,只是困得连眼皮也睁不开。
次日清晨,薛红羽端了早点送与慕容天,并说已经备好车马,请他同行。慕容天婉言推辞,薛红羽却极是坚决,道待他伤好了一定不再勉强,慕容天只得应了。
用完早点,薛红羽扶着慕容天出了客栈,门外一行商队车马,中间是辆极大的马车,前二后四共两排,六批马拉着。慕容天前后看看,车队中居然没见李宣身影,心下奇怪。入了马车,才见着车内极宽敞,不似平常马车只为乘坐,左边一半是张床,床头靠窗处固定着一个小方桌,搁着副棋盘。头顶悬着银制熏球,窗上挂着镂花竹帘。
薛红羽笑道,「这是我们王爷昨儿到此地最大的富豪『仇百万』手中买的,那『仇百万』可是肉痛得很,这车造价估计得上千两银子,我们王爷却是五百两硬给他买了回来。」
慕容天左右看了看,心道这车虽然宽敞,可也没见什么特别之处啊。实在找不出造价为何如此高昂的理由来。
突听窗外,有人清喝了一声,「走!」赫然是李宣的声音,慕容天心中一跳,转头去看窗子,却见竹帘外一个身影纵马而过,修长矫健可不正是李宣。
车身一晃,缓缓行了起来。
第九章
这车行驶起来极是平缓,几乎感觉不到波动。行了半日,薛红羽端来放在桌上的茶水,虽有微波,均滴水不撒。慕容天心道,果然有些奇特。
薛红羽笑,「这车还有桩异处,观风景极佳。」说着,按动床头开关,只听咕噜轱辘直响,某处机关启动。慕容天背后一动,正想转头看,薛红羽伸手扶了他坐起。却见木车的四壁居然缓缓移动起来。
原来每面壁都分上下两半而制,机关一启动,上半部分都往外翻倒,原本有窗那面也不例外,四角只剩粗木支撑,居然形同四面临窗。风一下就涌了进来,慕容天颇感奇异,笑道,「这却有点像个能走的亭子。」
薛红羽道,「这车是仿某个帝王的车驾做的,要不怎么造价如此昂贵,最值得一提的就是它的卷帘。」
慕容天抬头去看,车子各面的上端都卷着一幅深色帘子,薛红羽起身去扯,那四面帘子哗哗一一落下。眼前一暗,天光已柔和很多,原来那帘是半透明的黑色。薛红羽笑着望他。慕容天伸手去摸,非布非缎,非纱非帛,却看不出是什么制的。笑一笑,摇头。
薛红羽微笑道,「这料子乃是用数千名少女的长发,择其中光亮柔顺,长度适合者,夹丝上机织成。从里往外,一览无遗,从外至内,却是难辨一物。」
慕容天大是惊讶,再摸了摸,果然柔滑,似是人发,倒有几分信了,叹道,「世上奇怪的事果然是多,这么一说千两白银还是便宜的了。」
薛红羽颔首,「确实。」
想了想,又道:「公子伤口未愈,还是多休息吧,小人也是一时新奇,忍不住多说了几句,此去王府,路途遥远,公子你重伤未愈,其实本不应这么车马劳顿。有了这车倒是好些。」说着又启动机关,把四壁合上,转头笑道,「慕容公子你先睡,醒来我们再谈。」
慕容天躺下,问道:「不知还需几日才能达到?」
薛红羽掀起窗帘看了看,「这回去比来时稍慢些,到王府估计还得要十来天吧。」
慕容天心道,原来是回王府,那地方自己去了干什么,待身体有力了,赶紧找个机会脱身才是。如此左思右想,慢慢睡了。
迷糊间,只听头顶上鸟叫声盘旋不绝,睁眼看时,坐在窗前看书的却换了个人,修长潇洒,丰神俊朗,凤眼入鬓。见是李宣,本已恢复很多的慕容天突感自己原来还是有些头痛的,把眼又合上了。
李宣也已听见车外鸽鸣,起身掀起竹帘,探了头手出去。
隔了片刻,扑翅声在车身上击打数下,继而传来两声「咕咕」叫声,李宣把手收回,臂上蹲了只白色信鸽。取下纸卷,李宣又掀帘把鸽子放了出去。
展卷一看,不由皱眉。
想忖片刻,李宣姿势不改,低头道,「慕容兄,既然醒了就别再装睡了。」慕容天闭目不答,心道这人总是这么自作聪明得让人讨厌。
李宣转头,见他不理自己,不禁一笑,「慕容兄,人醒了鼻息就不同,难道你不知?」
慕容天睁开眼,忍不住讽道,「这可还真是受教了。」心道,三岁小儿也知道这种常识吧,他也知李宣其实就是要逗他说句话,可偏生忍不了这口气。
李宣嘻嘻直笑,「这话听起来口是心非的很啊。慕容兄若真觉受教,就该恭敬点才是。」
慕容天哑然,只觉这人脸皮当真厚到了一个境界,已非俗人可比拟,当下闭嘴,积蓄精力为上,懒得再与他争论,李宣撩拨他几句,见对方毫无反应,也有些无趣,不再尝试。掀开门帘,命人取了文房四宝进来,一一摆在桌上。
慕容天不知他何意,也好奇看了看。
李宣见他张望,笑道:「慕容兄,你却再为我磨回墨如何?……不过,我料你必定不肯,非但不肯,还要发怒。所以还是不提了吧。」
慕容天知他取笑当初自己贬身为书童之事,心中果然微有怒气,转念一想,自己若生气,那却是把这事真正挂在心上了,正应了他的话,这厢且不提,倘若不答应,岂非更给他看扁了。当下应允,「有何不可?」
李宣微微惊奇,果真依言把墨砚端到床头。
慕容天直起身子,受伤那只手扶着袖子,另一只手持墨轻轻右旋,循环不断,徽墨端砚相触滑如玉,润无声。墨要磨得好,其实相当讲究,要求匀整不偏,轻重相等,疾徐有节,所以历来有左手磨右手写得说法,为的是以防止手倦影响书写。磨墨两字说来简单,其实是隔相当费力气的活。
慕容天此时受伤,原本使不上劲,此刻却恼恨李宣想了这个法子来激自己,越怒手越缓,反正应了这磨墨的要诀。
磨了片刻,已经是汗如雨下,他更是沉下气,慢慢来做这活。
李宣早敛了调笑之心,正色看他。慕容天脸上满是汗珠,因失血那唇有些发白,却更显得清俊如画,偶然一颗汗透明晶莹,滑过鼻翼,当真是耀眼之极。
眼见一匙清水越来越少,一道泛着白光的轨迹时隐时现,慕容天再搅几下,把沾着墨浆的漱金墨棒往砚中间一竖,轻轻松手,那墨棒居然不倒。慕容天吁口气,微微一笑,对李宣道,「请!」
李宣这才醒过来,看着砚内,叹一声,「磨得好。」砚中墨汁浓淡适中,光泽如漆,鲜亮动人。他心知这番义气之争,自己已落了下风,心中不知为何反有些欣喜。
慕容天笑道,「王爷可还要我理纸?」
李宣看他一眼,静了片刻。突转口道,「刚刚我接到飞鸽传书,我们俩去的那宅子,昨夜一场大火已给人烧了。」
慕容天怔住,这话题转得太快,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但他更吃惊的是,这消息在自己听来居然带着丝诡异,似乎让他想到了一些东西。李宣铺开了纸,选了支最小的狼毫,细细勾了几个字,慕容天看着他,心绪如同满团乱麻,剪不断理还乱。虽然他还不明白到底发生的是什么,却隐隐觉得有什么离自己更近了些。
一些事情正在实施,另一些事情正在发生,一旦连贯起来,它便将呼之欲出了。
行了十日,车队果然到了王府,薛红羽料得甚准。
慕容天并没如自己之前所想的离开,当听到那个消息时,他已经决定要留下。留下会离谜底更近,他这么觉得,当然,也许这个判断跟他除了这里无处可去也有关。
李宣看起来心事重重,虽然路上依然不时来找他斗嘴,两人隔个半天就能把对方气得半死,可李宣那么精明的人,有时候说着说着居然就发呆了,他原本以为是因为李宣服了那毒药,担忧所致,可后来看起来却又不是那么回事。李宣看起来似乎并不觉得吞下那毒药有什么严重之处。
当然,王府宫廷那么多大夫,集众人之力未必不能解,再不济,只要找到邪神医,这条命便保住了,朝廷的人遍布天下,找个人简直是易如反掌。慕容天突然觉得断肠客这毒实在是下对了人,换了别人万一限期内找不到他师兄,还就真只有死路一条了。
他没有意识到的是,自己对这位王爷的敌意,不知道何时消退了很多。
此外,十日中,他的伤口也开始生新肉,甚至睡醒时能下地走上几圈,大夫都说幸好是年轻力壮,换个年纪大的,现在估计还躺在床上等人伺候呢。
他回到那个小院的时候,窗外的荷花已经开了满池,凤过满鼻清香,花叶均在湖面上摇曳。身后,有人轻声道,「天少爷……」
他转头,却是小鱼悄生生依门而立,含笑看着他。慕容天笑起来,他既高兴再次看到她,不知为何却又有些莫名的伤感。
小鱼依旧每日来送饭菜,平日也待着陪他聊天,「王爷说你一个人会闷得慌。」小鱼轻轻直笑。慕容天皱眉懊恼,他有些不适应,这个人怎么突然转性了,这反让人不安。
小鱼听他说起此番遭遇,提到邪神医那段时,听着听着便落泪了,泪水在流,嘴角却又含着笑。
慕容天应对女子的眼泪,从来都有些手足无措,静静看她哭了半晌,才想起一个事,轻声道,「你们俩认识?我也听他提起过你。」
小鱼颔首,「他是我爹爹。」
「啊!!!」慕容天着实大大的骇了一跳,这事可真正是匪夷所思,他做梦也没料着。然而仔细一想,那邪神医虽然样貌是个少年,其实年纪也快四十了,有女儿也不是怪事。
可是想起那邪神医飘然出尘的样子,这事情不知怎么却别扭得让人有些受不了。
慕容天谨慎道,「那你母亲是……」
小鱼轻笑,「怎么,吓着你了?也难怪,爹爹总是副少年人模样,当年没见过外人时,我还以为世上所有的人都如爹爹一般长生不老来着。」说着说着,却忍不住大笑了,「还是吓到你了……不是亲爹啦,是干爹。」
慕容天见小鱼频频掩面,窃笑不已,便总觉得她是故意要吓自己那一跳。
「听说是当初,我老家的村子发了瘟疫,只剩了我一个人,守着娘在哭,爹爹和公孙伯伯正巧路过,捡了我,救了我一命。」小鱼说到娘的时候,神色黯了黯。
慕容天心中一动,「你说的是公孙茫?」
小鱼「嗯」了一声,慕容天道,「原来如此……,其实这次我也见着了公孙先生,他和你爹爹……」当下把比武大会的事情说了一遍,小鱼听着没说话,此刻天色已晚,两人谈兴正浓,都不觉饥饿,小鱼打着火石,把蜡烛点上,才幽幽叹道,「爹爹到底还是不甘心,可当初他为什么又要……」
话才说完,却听窗外有人道,「真是好谈兴啊!」
小鱼赶忙下拜,口称王爷,门大开,进来的果然是李宣,手持纸扇,华服锦带,温文儒雅,俊秀非常。合扇点着慕容天一笑,挑眉道,「原来慕容兄爱听这些家长里短,我也有段你听不听。」
慕容天一听,这话可真是不顺耳,不由冷了脸。李宣一挥扇,小鱼拜倒躬身退出。
慕容天看她云鬓霓裳被掩于门后,心中一跳,暗道,她乃是邪神医的干女儿,身份也算不俗,还认识『剑圣』公孙茫,怎么会沦落到此处为婢?再者,公孙茫与邪神医的绯闻已经是二十余年前的事情,这小鱼看来不过十六七,却怎么会说是邪神医他们两人一起捡了她,莫非她也学了邪神医驻颜之术?真是处处疑团。
李宣「啪「一声打开扇面,见慕容天尤盯着小鱼退出处发呆,心下不悦,「慕容兄,这副急色相,可要我帮着牵线做媒啊?」
慕容天这才醒过来,皱眉,「王爷说笑了。」
李宣冷笑连连。
慕容天见他面带讥讽,也微感不悦,道:「王爷你不是有事吗?怎么不说了?」
李宣冷道,「偏偏我这会又不高兴说了。」
慕容天碰了个软钉子,大是不快,也将脸撇开,再不看他,心道莫非我还非得讨好你不成。他却也没想过此刻其实是寄人篱下,好在李宣也没这么觉得。两人静对半晌,李宣突然转身,开门,正要踏出去,却又停住脚步,「关于慕容山庄的事情,关于令弟的事情,慕容兄也不爱听吗?」
慕容天关心则情动,不由道:「什么事?」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