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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宴-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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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伙计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又说一句瞧我这记性后,客气的说叫宋楚颜。
那伙计刚走,人群便是炸开了锅的热闹起来。
我恍惚听到比赛,花魁,从扬州来的,美貌天仙几句后,就有人袅袅绕绕的走了上来。
前面四个姑娘约莫十六七岁的年龄,穿着浅红的短衫绸裙,腰间一根手掌粗细的艳红腰带,上面缠着两圈的细绳,打一个八宝结后垂下,领口的地方是比浅红还要浅的红。
她们都有一张精致的脸,看见大厅里站着这么多男人,也不见丝毫的紧张。
正中的姑娘比她们年长一些,穿一件鹅黄长裙,束在腰间的白色腰带上绣着许多精巧的花与蝴蝶,外面罩着一件白色的薄裘。
肤色胜雪,竟是连一丝瑕疵都没有,鹅蛋脸,秋水一样的眼睛里含着许多的情意,我看着她,只觉她五官无一处不是精美,又好似江南雾霭中的河堤柳岸,冷清中透着雅致,让人忍不住想一望再望。
她的头发梳了一半上去,上面插着一支镶着淡黄宝石的菊花发饰,紧紧贴在那个向□斜如同云朵堆积的发髻上,侧边斜插着三支金步摇,她走一步,身边的人就随着那些摇摆的步摇轻呼一口气。
她的身后依旧跟着四个穿着浅红短衫绸裙的年轻姑娘。
“还真是个倾国倾城的美人。”
最先说话的是雨竹,嘴角挂一抹浅笑,脸上如常的神色让我忍不住轻呼了他一声好定力,即便是身边的宣央,刚刚看见宋楚颜时,也是呆愣了片刻的。
“公子客气。”
宋楚颜说完同雨竹道安。动作形如流水,优雅如画像上举止最端庄不过的仕女。
“公子就是唐雨竹?”
“正是在下,只是宋姑娘,你找我何事?”
“听闻唐公子擅长音律,尤其喜欢古筝,我对此略有研究,想与公子你交流一下,扬长避短。”
又是一个要与雨竹比试琴艺的,我看他笑容僵硬在脸上,忍不住道一句活该。
当初是他没事就要在沿溪楼弹奏上一宿,以示自己的孤独与苦闷的。
而后众人送他一个极了不起的称号,只说这京城上下没一个人能比过他的。
这一年无数的琴师找他比试琴艺,如今他看见古筝就想吐。
“公子不愿意吗?”
“也不是。”
盛情难却,雨竹苦着脸将这件事应承下来。
宋楚颜解下薄裘,身后的一个丫鬟已经将包裹在一匹蓝布里的古筝拿出来摆在桌子上。
古筝做成了枚玄月的形状,通体黝黑,又有暗哑的光泽从里面透出,看起来经常使用擦拭并且价值不菲。
雨竹想来是要把交流切磋这件事移到以后的,只是眼下这宋楚颜已经准备就绪,他只得作揖,做了为难的样子说宋姑娘,我今日没有带古筝。
“雨竹公子你忘了,我们沿溪楼什么乐器都有,这还是当时你让我们准备的,你等着,我现在就去给你拿。”
那伙计真是蠢笨如牛,我看见雨竹脸上讪讪的表情,忍不住拉着世襄说世襄,你可看见过他吃瘪的样子?
世襄浅笑着摇头,也是一脸兴趣盎然的模样。
这大厅站了近二十人,自宋楚颜上楼以后,众人都没有说过一句话,仿佛是被宋姑娘的美貌镇住,想说什么已经是不能。直到那个蠢笨的伙计说了这么一番话后,大厅里的那些人才三三两两的回过神。
宋楚颜已经在放着古筝的桌子前端坐,众人借着这个机会小心的凑过去,只恨不得一双眼睛能永远生在宋姑娘身上。
那个伙计很快就把古筝抱了过来,雨竹百无聊赖,看着宋楚颜说宋姑娘,你先请?
“公子先请。”
我虽然不懂音律,但时常听到雨竹说起,因此也渐渐明白了一些。
先开始的那个主音,后面跟上的那个要摸索他的音律走向,这需要极深厚的功底,稍不注意就会走调,一走调那人也就输了。
雨竹弹古筝的时候总含了许多的惆怅在那里,曲音悠远绵长,引人回味,勾人伤心。宋楚颜只听了几个音节就已经跟上,众人的轻呼声中,她与雨竹的琴音相得益彰,而后她渐渐加快速度,变成雨竹与她附和。
琴音里豪气万丈,似乎是到了一处荒凉的地方,举目戈壁沙滩,头顶上飞过几只大雁,嘶鸣中落下许多的紧张,好似两军对垒,即将鸣鼓开战。
雨竹与宋楚颜的弹奏结束后,众人还陷在那片想象中回不了神,直到宣央低声说了句好,众人才沸水般喧哗开,大声的说了一个好字。
“宋姑娘,你琴艺娴熟高超,唐某甘拜下风。”
雨竹的脸上终于有一丝严肃的神色,可见这次他是真的输得心服口服了,宋楚颜站起来,只道了一句唐公子承让。
她脸上始终带着清浅笑容,只是那笑容一次也没有落到她的眼睛里。
想起她的出身,我忍不住说了句可惜。
宋楚颜似乎要将雨竹引做自己的知己,临别前与他说了自己眼下所住的客栈,又说了恭候大驾之类的话,众人一阵唏嘘,只说唐公子好福气。
、第十四章 沿溪楼
“雨竹啊~~今天有够惨的,作画输了~~比琴艺也输了~~”
雨竹举了扇子想打我,那边已经伙计过来问他是否可以上菜。
他点头,众人将二楼大厅的桌椅回归原位,各自找准地方坐下,此刻早过了吃饭的时间,只是经过刚刚宋姑娘的事儿,如今都有些兴奋。
我听到那群人又在花魁,比赛的说个不停,忍不住与世襄换了位置与那人打听。
“你不知道?”
那人脸上写着许多的诧异,我回头看了世襄一眼,他摇头表示不知。
“在下孤陋寡闻,不如你告诉我?”
“哦。”他凑过来低声的说这眼下大宁不太平,影响了许多的生意,就好比做勾栏营生的那些人,听说一个月前几个主事就此事商议了一番,想出这么一个花魁比赛,以正兴他们的生意。这大宁境内,只要是年龄合适,又在官衙登记过的都能参加,那些参赛的姑娘最近几日已经陆陆续续进入京城,刚刚的那个宋楚颜,她来自扬州,早在几年前就已经艳绝江浙一带了。
“这些生意人真是精明到极致。”
那人微微有些嘲讽的说那是,这天下最精明的就是他们了。
“比赛什么时候开始?”
“再过几天吧?眼下要等人齐了才能定时间。”
我心下无限的遗憾,想着什么时候大宁的小倌们也能举行个比赛就好了。
雨竹上完茅厕回来,将世襄推到一边后坐在我身边,我左边坐着宣央,我想他有再大的胆子,也是不敢推开他的。
“在说什么?”
“花魁比赛,雨竹,刚刚那个宋姑娘怎么样?喜欢吗?喜欢的话不妨讨了她做妾侍,而今你未成亲,身边又没有一个暖床的人,连我都忍不住替你担心。”
“子宴,你喜欢她么?喜欢的话不如我介绍你与她认识?”
“雨竹,你明知道我苏子宴喜欢的是男人,若是换成你的话,我想我还可以考虑一下。”
“当真?”
“当真。”
他还想说点什么。世襄已经受不了的提着我的脖子将我拉到一旁,他说你们玩耍的时候也分个轻重好不好?
我与雨竹嬉笑一阵,不敢再说话。
三个人中说话最有分量的是世襄,自小习武,会些拳脚功夫,小时候因为说不赢我与雨竹,气急的时候曾经一手提一个将我们丢进池塘里,几乎没把我们淹死。以后我们两人只要看见世襄有动怒的征兆,绝对会他说什么就去做什么。
伙计已经将菜呈上,我道一句可惜,宣央凑过来,说怎么了?
“这桌子,沿溪楼的伙计可是好不容易将上面的油污酒渍擦干净了的。”
“那倒也是。”
雨竹倒一杯酒,脸上无比正经的神色。
“也不知道是谁,嫌人家桌子上有油污会弄脏砚台和宣纸,威胁旁人一顿,说只要再在纸上发现一滴油污,就不付酒钱与菜钱。世襄,你说这里明明是酒楼,天下间竟有这么不讲道理的人。”
世襄浅笑着点头,雨竹本来想忍住,后来终于还是一扇子扣在我的脑门上,我说唐雨竹,总有一天我要在你手上砸出一个大窟窿,让你手痒没事就打我。
“我倒是要看你怎么在我手上砸出个大窟窿。”说完又拿着扇子不停的朝我脑袋上砸来,我一边求饶一边几乎就要钻到桌子底下,宣央笑着看了一阵,忍不住将我拉起来。
他说每次你们三人凑到一堆就像三个没长大的小孩子。
我得意的仰头,说那是,我们自小认识,以后就算他们娶妻生子了,我们也是要一起老去的。是吧?世襄,雨竹。
我转身,他们只当没听见我说话般喝酒吃菜,身旁的宣央略略沉默了一下,只低声说了一句真羡慕世襄和雨竹。
他总说这种让人误会的话,我假装听不见,只做了兴致高昂的样子让他喝酒。
他接过我手中的那杯酒,浅笑一声就将它们全部喝了下去。
宣央还和以前一样,即便喝多了酒,他也有办法让人察觉不出他的异样。我想他虽然看上去总是云淡风轻的模样,但是心里一定是担着许多担心的。
“子宴,喝酒。”
我点头,宣央脸上带着浅笑,似乎很开心。
每个月的这一天都是我喝酒喝得最尽兴的日子,身边有世襄,雨竹,宣央。子清没与我闹翻的时候也陪着我们玩过许久,他与宣央差不多的样子,是那种喝酒不表露在脸上的人,每日看着我喝成那副模样,总忍不住担心,说哥,为什么要喝这么多的酒?
那时他并不知道我心里的愁苦,我只勾着他的肩膀,说人生最快乐的时候就是保持这种微醺状态的时候,就好像一朵花即将绽放,开之前不行,因为许多东西都还没准备好,开过之后也不行,因为快要枯萎了。
子清与我闹翻后总是一身的寒意,在与我兄友弟恭的时候,他一直都是一副呆呆傻傻的模样。听到我这么说了以后,只是有些犹豫的点头,许多话我都没与他说清楚,我其实最开心的便是眼下他陪着我的那个时刻,以后他会知道实情,会与我闹翻,可那都是以后的事了。
我渐渐的喝多了酒。
人群中站着在哪里都显得很突兀的李博,我说你还没走?
他说你们的生活过的无限的惬意。
没有不满没有羡慕,似乎只是想同我说明这样一件事。
“眼下是好的,可是明早醒过来的时候脑袋会变得空白,不知几年后我们这群人又是怎样的一副模样,又会在哪里。”
他浅笑,说听说你们都是朝堂上做官的?
“也不过是担了那个名。”
他看我一会儿,摇头说你不适合做官。
我不想就此事说什么,只浅笑着说你是江浙那边过来的?
“扬州。”
“是不是很美?”
“是,你没去过?”
“没去过,但往后辞了官就去。”
他笑了笑,不再说话。
宣央寻到我的时候,我正支着下巴出神,我看见他,说世襄雨竹他们呢?
“雨竹还在喝酒,世襄守着他,不要紧。”
我应一声,他又叫了我一声。
我说什么事?
“子宴,为什么每次看见你喝醉后都这般不快乐?”
我想起心里心心念念了许多年的那个人,浅笑着说大概是因为思而不得。
“你想要什么,我给你。”
雨竹叫我喝过酒后不要斜睨旁边的人,他说我原本只有七分的容貌,只这个眼神,便让我拥有了十分容貌的吸引力。又说我那眼神一定是从小倌身上学来的,含着许多的直白的勾引与欲说还休的风情。
只是喝酒醉的时候我时常记不得他们说的话,眼见宣央呆愣在原地,我站起来,换了严肃的神色说宣央,那恰恰又是你给不了我的东西。
、第十五章 审案
第三日早起去大理寺报到,街头巷尾都是说着宋楚颜的人,众人说她赢了唐雨竹,容貌倾城,才艺双绝,又说今年的花魁一定非她莫属了。我看着旁边的世襄,说宋姑娘真是聪颖过人,不过来了几天的时间就已经在京城这般出名。你说那日她是故意要等雨竹在那里出现的吧?
“应该是。”
“这京城里最近出现许多的怪人。”
“怎么说?”
“宋姑娘一个,那晚的李博算一个。”
“他怎么怪了?”
“不知道,老谋深算,又好像那种吃人不吐骨头的那种猛兽。”
世襄笑起来,说子宴,不用担心,往后我想你应该没有机会再见到他们了。
“那可不一定。”
“为什么?”
“不知道,只是一种感觉。”
“子宴。”我转身,世襄看着我,说你这般聪明,他们看见你一定也会绕道走的。
世襄的笑容更甚,可是我已经不屑探究他笑容里的意思。
刚走进大理寺,温暾顶着他的油头粉面走了过来。
“温大人。”
我和世襄与他作揖,他看着我们微微点头,随即说跟我来。
“世襄,我觉得他笑的不怀好意。”
世襄不以为然,直到温暾将那些话慢条斯理的说完后,我才忍不住又瞪了他一眼。
“温大人,你让我们两人审李润祥的案子似乎有些不和情理。”
温暾拿过桌前那杯刚泡好的新茶,慢慢掀开盖子朝里面吹几口气,又慢慢的喝下一下口茶后满意的咂了一下嘴说为何?
“李润祥的官阶比我们高出太多,按例应该由你或者江大人主审,我与世襄陪审。”
“都是大理寺的人,有什么合不合情理的?”
我还想说点什么,那边世襄已经抓住我的袖子不让我说话。
“干嘛不让我说话?他这样做不过是想丢掉这个烫手山芋!再者李满贵还在那里坐着呢,往后当真发生点什么,你以为谁会替我们说话?”
“子宴,这事应该是温大人的意思,不管我们说什么最后都一样。”
这大宁乱的也快没个章法了。
眼见我沉默,世襄又说子宴,自你进大理寺那日开始你就应该知道会有这样的事发生,即便今日的事我们能躲过去,以后呢?
我心里烦躁的厉害,只说当时你又不是不知道是子清托了温暾将我塞进来的。说完我回过神,说世襄,你说的温大人是温暾还是温友明?
“大理寺寺卿。”
我哦一声,想子清曾经在朝堂上拂了他面子,而今他找我出气也是应该的,我笑嘻嘻的看向世襄,说世襄,你说当日温大人大公无私,而今知道他是个怎样的人了?
世襄有些无奈的看着我,说子宴,你这性格什么时候能改一下?
我笑,说这有什么,如今我不是活的好好的?
世襄不说话,只跟在我身后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宗卷上关于李润祥曾经威胁过何人,收过多少贿赂,还有他害死的幼童的名字年龄籍贯记录的再详细不过。
我丢开那叠厚厚的宗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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