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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嫁-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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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变,至于凛儿,尝到权欲的甜头,想让他放手,一样比登天还难,罢了,还不如两不相帮,反正帮了谁也落不到好,凛儿现在恨她入骨,夏炽陌对她也是表里不一,两个她最在乎的人都如此对她,她何必操这份心?

宣瑾赌气道:“吟霜,不如咱们就此出了宫,再不理会这是是非非。”

吟霜知她说的气话,哪能当真,劝道:“娘娘夹在这中间的确左右为难,不过您若撒手不管了,只怕事情会更糟。”

宣瑾只能深深叹口气。

吟霜想起一事,道:“对了,娘娘,容太妃昨儿个夜里回宫了,来了宣宁宫几趟,都没见着娘娘,还跟奴婢说,一旦娘娘回来,就告知她,奴婢是不是该去通传一声?”

“哦?”宣瑾挑了一下眉,冷哼,“还以为她有了情郎就不顾儿子了,没想到还有点良心。”说完,宣瑾蓦地一愣,感觉好像戳中了什么,她现在可不是一样么?若不是把夏炽陌看得跟凛儿一样重,何至于左右为难?

吟霜突然神神秘秘的伏在宣瑾耳边,说了一件刚打听到的事。

宣瑾听完脸色大变,“此话当真!”

吟霜道:“奴婢也怕弄错了,所以特地派人去求证了,千真万确,算日子和容太妃出宫的日子也吻合。”

宣瑾连说几声:“他们真是太放肆了!太放肆了!哀家真是大意了,只以为他们露水鸳鸯,没想到连野种都有了,难怪可以丢下亲骨肉不管,却原来另结桃李了!他们到底想干什么?若是无非分之想,哀家便成全了他们,但是高珩竟敢对夏炽陌下毒手,莫不是……莫不是……”

宣瑾越想越怕,拍着石桌站起来,“容盈月还敢回来,倒是够胆量,哀家这便去会不会她,看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又问吟霜,“丹儿可安置妥了?”

吟霜答道:“都按娘娘说的办了,一路上没泄露半点风声。”

宣瑾点头,“就让他在那好生呆着吧。”跟着叹道,“哀家宁愿当初凛儿被放逐,如今可以做个逍遥自在的安乐王。”

两人说了半日话,回宣宁宫时,宣崇武突然从角落里窜出来。

宣瑾奇道:“二哥为何躲起来?”

宣崇武道:“我已等了你好一会儿,景王正在里面,我不方便进去,能否借一步说话?”

宣瑾看到宣崇武正好也有一要紧事叮嘱,便又寻了一处僻静之所入座,让吟霜在外把风。

宣崇武劈头就问:“景王是不是要造反?”

宣瑾不紧不慢道:“二哥何出此言?”

宣崇武道:“今日她在大殿上提拔亲信,大肆揽权,野心昭然,回去后我又问了爹,爹虽然没有明说,却也默认了,景王当初不是信誓旦旦一心辅佐凛儿的吗?现在是何意思?”

宣瑾也不跟他转弯抹角,直言道:“哀家也不确定,兴许她有此意。”

宣崇武立即跳起来:“她想谋朝篡位,我第一个不答应!先不说她已经大权在握,还有什么不满足,更何况她还是个女……”

宣瑾就知他要这么说,及时伸手掩住他的口,郑重道:“二哥,我要你答应我一件事。”

宣崇武被她掩住口不能言,只能点头。

宣瑾道:“我要你到死都要保住夏炽陌是女人这个秘密。”

宣崇武拿开她的手,问:“为什么?把这个秘密抖露出去,她就没有资格跟凛儿争皇位了。”

宣瑾自然知道,但是她更知道这个秘密关乎夏炽陌的生死,而且还关乎到整个大楚国的命运,夏炽陌一旦被揭穿女儿身,威信便会顿失,而她手上的势力不但不会转到夏瑜凛的手上,还会分散得令朝廷形势一片混乱,这时候难保不会出现第二个第三个北川王,打着勤王的口号,实则另有所图,在不久的将来,群雄割据,让大楚陷入危殆。

宣崇武想不到那么远,虽觉得宣瑾说得有几分道理,还是不以为然的撇撇嘴道:“难不成看着她夺了凛儿的皇位?”

宣瑾苦涩的笑了笑,这也是无可奈何之事,除非夏炽陌心甘情愿辅佐夏瑜凛,等到夏瑜凛亲政之后,再将手中大权稳步过渡于他,否则要么置江山不顾,一拍两散,要么就夏瑜凛主动退位让贤。

宣瑾正色对宣崇武道:“二哥,你一定切记我的话,决不能泄露半句。”

宣崇武已意识到问题严重性,他有时做事虽浑,不过对于他这个妹妹一向言听计从,否则也不会先来询问她,连父亲都没告知,既然宣瑾如此吩咐,他自然照办,只是不免发点牢骚:“她一个女人非要做皇帝干什么,难不成也想拥有后宫佳丽三千?”

宣瑾心口着实堵了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家中有事,要停更一周,抱歉了,不过真的快结束了,很快,很快。

、第一百四十章

宣瑾知道夏炽陌此刻在宣宁宫;站在殿门前犹豫再三到底没进去,去了容盈月寝宫的方向。
长月宫里一片清冷,容盈月身侧除了容盈心只有三四个宫女垂首立着,还都是太后的人;伺候是假;监视才真;整日形影不离的跟着容盈月,姐妹俩想说句悄悄话都不能。
容盈月蹭的起身;一边走一边道:“咱们再去看看那贱人回来没有。”
容盈心连忙拦住她,“姐姐莫急;太后若是回来,定会传唤;姐姐无论如何要沉住气。”
容盈月道:“丹儿在她手上;你叫我如何沉住气?”
容盈心压低声音道:“不能忍也要忍,至少先确保二皇子平安。”
容盈月颓然的跌坐回去,她听说丹儿病重的消息,已然后悔不已,回宫后更不见丹儿踪影,便知定是宣瑾使得诈,如今丹儿在宣瑾手上生死未卜,她这个做娘亲的如何能不急,怪在怪高珩口口声声答应她,一定保全丹儿,结果掌握禁军的兵权,竟比不过宣瑾一句话,让宣瑾在他眼皮底下劫走丹儿,现在夏炽陌也回来了,大好形势被扭转,前景一片晦暗。
正坐立不安,听传:太后娘娘到——
容盈月抬头就见宣瑾进来,什么也没想,几乎是扑到宣瑾跟前,大声问道:“丹儿呢?你把丹儿藏到哪里去了?”
宣瑾见她鬓发凌乱,神情错乱,莫说太妃的仪表,关心则乱之下,此等行经简直跟疯婆子无异,昔日风光半点不在,想当初容盈月因宠得势时,是何等趾高气扬,更屡次对她母子二人暗下毒手,想除之后快,后宫便是如此,从来都是弱肉强食,如不是夏炽陌辅佐凛儿即位,容盈月今日的下场便是她的。
衣袖被容盈月拽着,宣瑾嫌烦的甩了一下,容盈心见势连忙拉过容盈月,一同跪在宣瑾跟前,口呼:“娘娘千岁。”
宣瑾入座后,缓缓道:“姐姐称病出宫休养,没想到这一去就是大半年,若不是丹儿出事,哀家恐怕还见不到姐姐。”
容盈月一心惦记儿子,哪里还顾得上跟宣瑾阳奉阴违,只惊慌的问:“丹儿他怎么了?”
宫女递上茶盏,宣瑾用杯盖拨着茶叶,不紧不慢道:“丹儿他没事,只不过被哀家送到一个鸟语花香的好地方静养去了。”
容盈月听说儿子还活着,总算是小松一口气,丹儿才不过八岁孩童,想那宣瑾也不忍心下毒手,只是看宣瑾的样子,想见丹儿一面相必也不容易,心定了,也意识到自己的身份,理了理衣衫和鬓发,向宣瑾行了个隆重大礼,道:“臣妾方才失礼了,望娘娘见谅。”
宣瑾微微点头,算是免了她的无礼之罪,还给容盈月赐了座,待她坐稳妥了,突然面色一冷道:“姐姐何故囚禁韶华公主和哀家的侄女琉璃?”
容盈月知她会兴师问罪,从容道:“是那些下人们有眼无珠,不识公主与琉璃姑娘抓错了人,所以才有此误会,臣妾知道后,当即吩咐放人。”
宣瑾道:“哀家怎么听说是因为公主机警,两人才得以逃脱?”
容盈月依然面不改色道:“臣妾若是有心为难她们,怎么会让她们活着出去到娘娘这里告臣妾一状?”
宣瑾冷哼,她倒会狡辩,又道:“哀家还听说一件事,不知是真是假。”
容盈月心里一惊,宣瑾知道她躲在碧泉山庄后,必定让人打探,只怕她为高珩生子一事瞒不过她,索性先招认了,跪在宣瑾跟前,声泪俱下道:“臣妾犯了一个大错,还请娘娘重罚。”
宣瑾还以为她会百般遮掩,没想到她竟抢先承认了,倒想听听她怎么说,挑眉道:“哦?你倒是说说看。”
容盈月这才道:“事到如今,臣妾不敢再期满娘娘,臣妾之所以出宫不是身体抱恙,而是暗怀珠胎,孩子的父亲不是别人,正是高珩高将军。”
宣瑾冷讽,她倒诚实,拍案道:“容盈月,你好大胆!”
容盈月道:“臣妾自知罪该万死,只恳求娘娘待臣妾说完原委,再治臣妾的罪不迟。”
宣瑾冷道:“生为先皇妃子,却做出此等苟且之事,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容盈月用袖口抹掉脸上的泪珠,缓缓道:“事情便发生在娘娘与王爷大婚那晚。”
宣瑾脸色未变,心里则微纠,容盈月如此说是在提醒她,她不是一样是先帝的妻子,却嫁给了自己的小叔,算起来比容盈月偷情更令人不齿,哪有立场说容盈月的不是。
只听容盈月道:“娘娘的大喜事,臣妾自然为娘娘高兴,欣然赴席,还多喝了点酒,回宫的路上便碰上了高将军,当时高将军醉倒在假山边,臣妾也是好意,上前询问,却没想到……”话说一半,戛然而止。
宣瑾没做声,只等她的下文。
容盈月脸上又羞又愧,欲言又止,好一番后才道:“高将军醉酒之后把臣妾当成了娘娘,高将军对臣妾说了很多肺腑之言,臣妾当时也是醉糊涂了,忘了避嫌,只觉得高将军很可怜,也不知如何就发生了。”容盈月越说声音越小,偷偷看了一眼宣瑾,小声道,“臣妾虽不记得高将军说过些什么,不过有一事却记得很清楚,高将军抱着臣妾时,一直喊着娘娘的闺名。”
宣瑾盛怒之下,脸色发白,指节捏得咯咯响,容盈月一句一句倒好像全是她的错,高珩醉酒之下把容盈月当做她,容盈月不但没错,还是个受害者,她为宣瑾挡祸才受此一害,这,这,这个高珩委实可恶!
容盈月满脸委屈,继续道:“臣妾原以为这事天不知地不知,过去就过去了,反正高将军把我当做……娘娘,才如此对臣妾,臣妾虽受了点委屈,也不是半点功劳也没有,若是高将军将那满口胡言告知别人,再口口相传,岂不毁了娘娘清誉?只没想到,会如此巧合,臣妾竟有了身孕,臣妾不是没想过打掉腹中孩儿,一来自己的亲生骨肉,委实舍不得,二来高将军得知后,及时劝阻了臣妾,臣妾后来也想通了,反正先皇已经不在了,这孩子生与不生都无甚大碍,留一滴血脉在世上,下半辈子也有个依靠,所以才千方百计的瞒着娘娘出宫生子,臣妾自知罪该万死,但是孩子是无辜的,望娘娘手下留情。”说着又垂下泪来。
容盈月这番话倒是能自圆其说,而且还把责任往宣瑾身上推,若不是高珩对宣瑾有非分之想,她容盈月何苦遭这份罪,而且还一副甘心赴死的姿态,几乎让人生出几分同情来。
宣瑾又岂会全信,就算第一次是意外,后来的私情不断也绝不会是巧合,只不过若这么杀了容盈月,倒好像是掩人耳目一般,只要容盈月不兴风作浪,也没必要置她于死地,宣瑾声色俱厉道:“你与外官发生苟且之事,这是一大错,你私自出宫生子,这是二大错,就此两大错,按后宫律法应处以极刑,不过哀家念在你是丹儿娘亲的份上,且饶你一命,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今日废去你太妃封号,搬去寒清殿,俸银侍从均减半,从今往后不得出后宫半步。”
容盈月半句没有反驳,还跪地谢恩。
待宣瑾走后,容盈心把容盈月扶起,含泪唤了一声:“姐姐。”
容盈月却没有半点悲伤之色,握住容盈心的手道:“好妹妹,你不用难过,姐姐这是以退为进,宣瑾那贱人只是罚我不得出宫,你却是自由的,你现在就出宫去,将我的情况告知高珩,让他早作决定,否则……”容盈月脸色有了戾色,“我定拉他一起入地狱!”
容盈心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临行前,容盈月又道:“夏炽陌回来了,而且势力不减,让高珩千万不要硬碰硬,宣瑾是夏炽陌的软肋,拿住宣瑾便是拿住夏炽陌的死穴,所以一定要先对付宣瑾,然后再分别嫁祸到夏瑜凛和夏炽陌身上,让他们狗咬狗,我要让宣瑾那贱人尝一尝被自己的儿子和情人一起背叛的滋味!这才是真正的生不如死!”一长串的笑响彻长月宫。



、第一百四十一章

“这么晚才回来;去哪了?”宣瑾刚踏进门,夏炽陌就不满的指责道。
宣瑾只说去了长月宫,把容盈月跟高珩苟且生子的事告知她,至于容盈月说高珩是把她错当宣瑾才犯下大错并未讲;一来不知真假;二来也不光彩。
夏炽陌对容盈月一向没好感;是生是死也不关心,倒是对她跟高珩生子感兴趣;问:“你准备如何处置那孽种?”毕竟是高珩的孩子。
宣瑾之前倒是没想过,容盈月进宫并未带上孩子;想必已被高珩带回府中,高珩犯下滔天之罪;夏炽陌不可能容他与世;高珩又是高家独子,这孩子便是高家唯一的血脉,高老将军对朝廷有功,一生忠诚,总不能让他断子绝孙,便道:“孩子是无辜的,给高家留个根吧。”
夏炽陌抬高声音,“你就不怕留下祸害?”
宣瑾淡淡道:“只要贬为庶民,一世不得入朝为官,自然就没了隐患。”
夏炽陌无话反驳,冷哼:“你倒会替高珩着想。”
宣瑾有些无奈,事到如今,夏炽陌竟还在吃高珩的醋。
夏炽陌突然道:“既然已处置了容盈月,以免夜长梦多,高珩之事也尽快解决了吧!”
宣瑾见她面露狠色,知道她已忍到极致,也罢,高珩有今日,全赖他自己行错了路,当然心中也不免自责,尤其是听完容盈月那番话之后,高珩处处与夏炽陌作对,甚至暗杀夏炽陌,多少是因为她,微微叹气,唤来吟霜:“替哀家拟旨。”
盖上凤印,就要拿人,夏炽陌却阻止了她,道:“今日时候已晚,明天再下旨不迟。”说完遣退所有人,携着宣瑾的手入房,没了诸事纷扰,夏炽陌又恢复那多情模样。
宣瑾原本没心情,宽衣解带之后,与夏炽陌赤诚相见,到底没拒绝,躺在夏炽陌身下,温柔缱绻,任由采撷。
其实两人心里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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