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生丸x卓东来] 妖惑-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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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卓爷，大镖头来了。”、
卓东来眉头一挑，放下手里正在逗弄的小白狗，露出一抹浅淡却真心的笑容，吩咐道：
“还不快请。”
杀生丸心头一跳，这么些日子他见过这男人各种表情，阴沉冷肃的，高深莫测的，似笑非笑的，还有刚刚那样恶劣玩弄的神情，最多的还是他不辨喜怒的表情，让人无端看着就心头发颤。但这样真实的欢喜他却还是第一次见，也不知道是什么人来了让他露出这样的表情。。。。。。。。。。。。。。。。。。。
“东来，这就是你新养的宠物？”没一会儿，一个白衣的高大男子阔步走进紫气东来居，杀生丸有些诧异，这还是第一次有清扫仆人以外的人踏入这间屋子。
司马超群一进来就看见卓东来怀里来不及放下的白色小犬，确实是难得漂亮的狗，但似乎。。。。。。他眉头皱了一下。。。。。。
见司马超群这么快就进来了，卓东来也不在意，端起恭敬的笑意他站起身道：
“回大镖头，是的。”
“你我之间何必这么客套？”司马超群不耐烦的皱皱眉头，看了看门口还立着的仆从，挥挥手让他下去。
“这狗模样是不错，却断了条腿。。。。。。。东来，你要是喜欢养狗，我改明儿给你选条四肢健全，保证健康又漂亮的狗。”司马超群有些不满的看着杀生丸那条断腿。
杀生丸当然发现了这毫不掩饰的眼神，心头冷哼，卑贱的人类。
卓东来不着痕迹挡住了司马超群有些轻蔑地目光，嘴角笑意淡下去，淡淡道：
“不劳总镖头费心，这小家伙我喜欢得紧，他很好。”
卓东来似乎有些不高兴，司马超群眉心一跳，算了，他既喜欢他又何必干预，没必要因为这么点小事扰了他兴致。
感受到卓东来的维护，杀生丸目光闪了闪，沉默半晌，最终还是又闭了眼，不理面前这两人。
“这狗看着傲得很，东来你上哪找的？”司马超群又好奇了，他见过性子最烈的宝马也没有这样轻易可见的傲慢，卓东来上哪驯服的这么一只野兽？
“回镖局的路上顺手救下的。”卓东来不是很想多谈。
“哦。。。。那有名字没？”司马超群识趣的岔开话题。
卓东来一愣，看看榻上仍自闭目的白狗，他还真没想到要给他起个名儿，或许这家伙原本是有名字的？
见卓东来摇头，司马超群笑道：
“那叫个什么好呢？”
“一时半刻也想不出来。。。。。。司马，你难得来紫气东来就为了和我探讨我的宠物？”
“不，本来只是想来问问你北边十二路绿林的事。但想想又好像没什么必要，东来你办事我还担心什么呢。”说着他笑起来，只是这笑里含着的一星点讽刺，连当事人都没察觉更枉论其他人了。
听他这么说，卓东来理所当然笑道：
“这种小事何须大镖头费心，像这样的琐事属下自会办好。”
司马超群听了这话却没那么高兴，道：
“我都说了我们之间何须这样虚伪客套。。。。。。莫不成，你在生气？”像是意识到什么，他奇道。
卓东来一愣，生气？生什么气？
“你难道气我嫌弃你的狗？”司马超群有些好笑，没想到卓东来这么爱护自己的宠物。
卓东来又愣，下意识张嘴想要反驳，但眼睛不知为何却落到身边正睁着眼盯着司马的杀生丸身上，一股无奈莫名涌起，他走出去道：
“我们去前厅吧，这家伙脾气差得很，要是不小心咬到你了，那就不好了。”
司马超群不置可否，走之前眼神却一直停留在还在冷眼盯着他的杀生丸身上，若有所思。。。。。。。。。。。
杀生丸越来越看不懂这个人类了，本觉得他阴狠，却莫名总看出几分温柔，觉得他冷酷，但对他又不知为何总有几分心软纵容，若说他狠毒，可是万万比不上他杀生丸的，在命如草芥的时代，说能说谁狠毒。。。。。。。
人类这种生物他向来理解不了，他们与生俱来软弱的感情与他所追求的霸道格格不入，但他那个半妖弟弟却似乎总能从中获取超乎想象的力量。。。。。。。。。
杀生丸，你有没有想要守护的存在。。。。。。。他原本以为这句话早和当时的浪打声一样湮没在记忆里，却原来还是会想起来。他眼前闪过前段日子救下的那个女童的笑脸，那孩子叫玲，有着杀生丸从未见过的干净纯洁的笑脸，这或许是他默许这女娃跟着他的原因，他想看看愿意为人类而战的父亲当时到底是什么心情，只是没料到才没多久他就莫名到了这个地方。。。。。。。。。。。。
想起卓东来假笑的脸，杀生丸重新闭上眼，同样是人类，怎么就差这么多呢。。。。。。。。。。
作者有话要说：。

、第　4　章

雨飞花香榭，在一阵阵绵密的细雨里天气渐渐热了起来，杀生丸在大镖局里已经呆了快两个月了。
长安难得有这样闷热的天气，今年也算反常。妖力缓慢的增长着，这样的速度着实令人烦躁，但杀生丸无济于事，他连自己如何变成这副模样的都没有头绪。
这是个强者的世界，没有力量注定悲哀。他笃信的也的确是每一个世界的真理，弱小，他从来没体会过的弱小无力。。。。。。。。他撑起身子，跃到门前眯着眼打量屋外连绵的雨，忽然眼底印入一片暗紫，卓东来正阔步走过来。
他今天心情不错，不知什么时候起杀生丸竟能从他那张没有明显喜怒的脸上读出他的情绪，对于这一认识他无奈，这地方太清净，每日除了努力恢复妖力，就剩下观察卓东来了，其他人他不感兴趣，虽然现在他一点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对，但到这个世界后，唯一能让他放两分在眼里的也就眼前这个紫衣男人。
卓东来心情确实不错，刚刚接到探子来信，雄狮堂的朱猛已经入套了。蝶舞那边已经有好消息，事实再一次证明，凡见过蝶舞一舞的男人就再难逃脱魔障，就算朱猛再如何英雄盖世也不列外。卓东来讽刺的笑起来，世上哪有英雄，不过成王败寇罢了。但整个江湖他只允许有一个王一个英雄，那人必须是大镖局的主人，雄狮堂是这目标前最大的阻碍，但现在。。。。。。。卓东来似乎已经可以闻到庆功宴上的酒香了。
“我有时候会错觉，觉得你真不像一条狗。”卓东来抱起杀生丸，不知为何无不感慨。抱着他的“小宠物”，卓东来走到屋内那张紫檀木椅上，撩开衣袍舒服的坐下。
“这样的眼神。。。。。有时候真比很多人更像人。。。。。。”他忽然压低声音，俯身凑近杀生丸面前，伸指抚上他的眼周。杀生丸难得没有躲闪，他一瞬间竟溺在卓东来那双偏灰的眼睛里。这是双怎样的眼睛？如同一个漩涡一般深不见底，里面似乎含了无尽的算计与冰冷，但似乎有流转着一丝不可显见的柔软，实在矛盾极了。这是双乍一看温和实则冷酷的眼睛，和它的主人一样，表里不一。
“我甚至以为你其实是明白我在说什么的。”卓东来又道。但杀生丸却偏开了眼，卓东来叹了口气，随即又自嘲着喃喃道：“我在想什么呐。。。。。。。。”
杀生丸确实不知道卓东来在想什么，但门外又有人来了：
“卓爷，司马总镖头请您到前厅去。”
卓东来挑眉，刚刚才回来，难道出什么岔子了？思绪刚落，他放下杀生丸二话没说便往前厅赶去。
这几日，对“司马，总镖头，大镖头”这几个词杀生丸耳熟能详，而这些词的对应者就是那日来这里的那个白衣大汉。杀生丸不是很看得上他，但卓东来却对他万分重视。在认识到这一点的时候杀生丸心里无端一闷，很是不解。
司马超群比不上他，尽管在人类当中他也算个强者，但和卓东来比起来还是很有差距，他不明白为何卓东来会屈于这个人下甘心为他奔波劳碌，出生入死。起码目前看来，司马超群都没这分量值得卓东来为他这般。
现在的杀生丸当然不会明白，人与人之间会有很多情感，诸如手足，诸如爱情，诸如友情。司马超群对于卓东来的意义，连卓东来自己都有时候描绘不清，何况一个不懂情爱的妖怪。他天生强大无匹，生来就不知道人对于黑暗的恐惧，更不会知道人对于光明的仰望，而现在就算他知道了只怕也会嗤之以鼻。就像他还没法懂得犬夜叉为保护人类而迸发的强大力量从何而来，没法体会他父亲当时坦然赴死的心情，所以他更不能理解卓东来为了司马超群付出一切的心情。
但后来他明白了的时候，他却在也想不起曾经是如何置身事外漠不关心的心情了。
卓东来走后没多久，室内进来一个衣着暴露的艳妆女子走了进来，扭着水蛇一样的细腰摇到屋里，估计眼珠子还没放对方向，娇嗲的声音就先响起：
“卓爷。。。”当然没有人回应她，就算卓东来真在，估计也不会回应这样的叫唤。
杀生丸只觉得一股香腻的脂粉气扑鼻而来，熏得他直发昏。来人见屋里没人，一脸娇笑也就收起来了，看见卧在榻上的杀生丸，面上闪过一丝明显的喜意。
“哎呀，好漂亮的狗。这就是卓爷新养的宠物吧。”说着便直直冲过去想抱起来好好端详把玩。
杀生丸眼底戾气一闪，不知死活的女人！没留丝毫情面，狠狠冲着伸到眼前的纤纤玉手就是一爪子，当下血肉横飞。。。。。。。。。。
“啊！”一声杀猪般的惨叫，谁也没想到这个千娇百媚的美人能发出这样“动人心魄”的声音，当事人可没空理会现在自己的形象。
连忙几步退后到门口，冷汗直淌死死按住还正流血的手，冲着被她惨叫吸引过来的下属喝道：
“还愣着干嘛！还不快去把那只小畜生给我抓起来！”
然后转而恶狠狠对着仍悠哉卧在榻上的杀生丸怒吼道：
“好你个小畜生，真当姑奶奶给你个笑脸就把自己当回事了，本小姐今儿非把你另一只爪子剁下来熬汤。。。。。。。。哎哟。。。我的手。。。。。”她又痛苦的呻吟出声，但看着那小白狗灿金色的眼睛里显而易见的轻蔑，心里更气，还不满足喝道：
“给我把他的眼珠子挖出来！一只拿来给我装饰一直加到今天的汤里！”
等她干吼完，发现身边没有一个人有动作，反而听了她的话，一个个都拿诧异的眼神瞪她。她只觉得浑身血液齐齐涌上大脑，面色不禁扭曲狰狞起来，森然道：
“怎么，我是卓爷的女人，难道连一条狗也处置不得吗？”
离她最近的那仆从心里嗤笑：别说一条狗，就是卓爷的一根头发丝你要想留着也得问问卓爷答不答应。于是也没有回话，只晾着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
“问你话呐！装什么哑巴！”她捂着手，狠狠朝那仆从踹一脚，没想却被躲过了。
杀生丸只觉得脑仁被这女人吵得疼，眼底杀气翻涌，思索着是不是再上去补一爪，直接冲着脸或者脖子，看能不能让那恼人的噪音停下来。
“我从来不知道紫气东来还有这么热闹的时候。”一个略显阴柔滑腻的声音成功安抚了杀生丸躁动的杀意，抬眸望着门口来人，难得卓东来去见司马超群只花了这么点时间。
众人一愣，下属赶忙行礼：
“见过卓爷，属下失职。”
卓东来摆摆手，冷冷看着那个倚在门口衣衫暴露的女人。
女人被卓东来看的一悚，拢了拢有些发凉的脖颈，随即又被手上传来的火辣辣的痛感侵袭，也顾不得思考什么，当即瘪着嘴委屈哭道：
“爷，您给奴家做主啊。”
卓东来没回话，径自走进屋去，看见还懒懒卧在榻上的杀生丸，眉间不觉一松，谁也没发觉。
那女人不觉有异，仍道：
“您属下这帮大男人竟然敢欺侮我，这不是打您的脸吗！”
此话一出，紫气东来的下人脸色难看起来。
“欺侮你？”卓东来语气听不出什么波澜。
“可不是吗。。。。。。。。”她话还没说完，话头便被另一个人接了去。
“回卓爷，刚刚姑娘要属下们将您的狗抓下去炖了，还要属下把他的眼珠子挖出来，属下斗胆，想到卓爷您对他的宠爱，便没敢回应姑娘的吩咐。”
卓东来脸色冷了下来。
女人脸色一厉，转而却对卓东来一脸委屈哭道：
“爷，是这小畜生实在太悍，您看奴家这手，就是给他抓的，疼死我了。。。。。。。”
看着手上鲜血淋漓的伤口，卓东来似笑非笑的看着没有半丝悔改之心的杀生丸。
“他挠了你一下，你就要他的命？”
挠一下？！那女人瞪大了眼，都这样了就叫挠一下？不由尖声叫道：
“这叫挠一下？我这层血肉都快给他扒下来了！”还正待继续，却见到卓东来冰冷的眼神，忽然销了声，但没一会儿又娇声抱怨道：
“爷，妾身手成这样了，以后都不好再伺候您了，这么深的伤口也不知会不会留疤，有了伤疤您看着难道不会难受吗？”说着，泪珠子又挂了出来。
卓东来当然不会难受，所以他道：
“哦，是么，那以后就不用你伺候了。”
女人浑身一僵，难以置信的看着卓东来。她以为卓东来已经离不开她了，他和她温存，对她温柔和旁人一点不一样，她是卓东来身边唯一的女人，而今他竟就这样不要她了？她一定是听错了吧？就因为这小畜生？她骇然瞪着杀生丸，勉强扯出笑干巴巴问道：
“爷，您说笑的吧。。。。。。。”看着卓东来冰冷的眼神无动于衷的脸庞，她深吸一口气，尖利到扭曲的声音响起：
“就因为这么个小畜生，爷您就不要我了？我在您眼里难道还不如一条狗吗！就这么条畜生，他再好看也是条畜生！人道一夜夫妻百日恩，爷，我不信，您难道就这么绝情吗？”
听她一口一个畜生，一口一个狗，卓东来面寒如冰，就算他本来就是，那也是他卓东来的狗，什么时候轮到别人叫唤了？
“你当然不能和他比。。。。。。。。”卓东来轻笑一声，俯身将杀生丸从卧榻上抱起，
“你若有他一两份好，又怎么会在这泼妇似的大吵大闹？”说着他揉了揉杀生丸的脑袋，似乎在寻求他的同意，点了点他的鼻子，又道：
“他定是嫌弃你身上的味道难闻了，你抹再多脂粉也盖不住满身的酸臭，真是臭不可闻。。。。。。。。”他幽幽叹了口气。
听他这么说，女人面色惨青而狰狞，恶狠狠道：
“卓东来！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你为了这么条狗发落我。。。。。你会后悔的，你迟早会后悔的！”
卓东来瞟了她一眼，忽然问道：
“这榻子你碰过了？”
女人被问的一愣，冷哼一声道：
“是又如何？”
卓东来眼神一厉，高声唤道：
“来人，把她给我丢出去，连这张卧榻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