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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狩之皇兄的傀儡-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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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让她欺负一下不为过吧,再怎么说,她也算是够义气,不仅对他们的事守口如瓶,甚至还充当红娘。
一早就瞧见这傻小子一脸遮掩不住的春风得意,让她有些气闷,要是不欺负一下他,这口气她怎么咽得下去?
「到底是什么意思?」见她往外走,他跟着。
「本小姐要是心情好就告诉你。」
「肖如……」
另一方面,尉遲肃派了人手守着京城里所有的花楼,就连自个儿也踏进明月楼,不过,没有花娘作陪,就他独自一人。
他甚至不惜闹得楼里的人皆知廉王就在这里,就希望这消息能传开,让那个人愿意出面见他。
粲的想法,他认为颇有道理。
假设对方真是皇後找到的人,他根本没必要三番两次地出现在粲的面前,更没必要三年前特地在燕固山脚下的官道埋伏,却不做任何事。
这个人……应该是友非敌吧。
他如此想着,然而一连两晚守候到天明,却始终不见那人到来。
到了第三晚时,他已经有些急了,毕竟明早皇後就要履约,将那人带进宫……真是如此,可就有些棘手了。
但,再急也没用,除了等待,别无他法。
就在他等到三更天,正犹豫着要不要离去时,房门被人推开,他抬眼望去,瞧见一个与自己长相极为相似的男人。
男人朝他笑得邪气,关上门,大剌剌地坐到他面前。
「找我?」
「……怎么称呼?」他没料到这人的态度竟是如此落落大方。
「重要吗?」男人替自己倒了一杯茶,也为他斟上一杯。「没人像你上花楼,不沾女人也不沾酒的,不过……也对,对你来说,男人比较好。」
尉遲肃蓦地握起拳头。「原来三年前那次碰面,真不是巧遇。」他不正面承认,拐个弯回答。
如果不是常在他身旁监控着,又怎么可能知道他和粲之间的事?
「我就在燕固山一带出没,你们俩在冷泉里玩得那么愉快,一个不小心就被我撞见了。」他笑睇着尉遲肃。「不需要露出杀气,我可不是来找死的。」
男人笑眯眸,不显爽朗,反倒是邪魅得紧。
「我不会杀你。」尉遲肃捧杯浅啜着。「我只是想知道你三年前埋伏在官道边,如今又出现在京城的用意是什么?」
「你确定三年前是我埋伏?」
「抑或是……你帮我除去伏兵?」尉遲肃试探问道。三年前,他在草丛间看见血迹,再加上眼前的男人态度如此坦然不羁……也许这人不是敌人,但他必须搞清楚他的来意。
「看你怎么猜喽。」
「你到底是敌是友?」尉遲肃眯起眼。
他如此回答,代表他推测的没错,既是除去伏兵那就是在帮他,为何不明说?
「咱们是兄弟会是敌人?」男人不介意地坦承身分。
「尉遲御就是我的敌人。」望着眼前的男人,他有种照镜子的错觉。
不同母亲,竟也能长得这般相似,要是他在外胡作非为,自己岂能平安无事?也难怪粲会认错人。
「既然如此,那么,你就是我的……」男人卖着关子。「大哥。」
尉遲肃忖度他话中的真实性。
「但我可不会爬上你的床。」
「放心,就算你爬上我的床,我也一点兴趣都没有。」他哼笑。
「那就好。」
「可不是?」说着,他忍不住低笑。「这真是奇了,长得像就罢了,怎会连性子都如出一辙?」
「也许是因为我们都像那个人吧。」男人无所谓地耸耸肩,啜着茶。
听至此,尉遲肃浓眉微蹙着。「你……曾经和父皇接触过?」他的话让他有种说不出的古怪,仿佛他一直待在很近的地方,注视着这一切。
「反正,我们绝对不会是敌人。」男人说着起身。
「是吗?」
走到门边,男人像是想到什么,回头道:「对了,明天那场好戏,你可要仔细地看,一定可以让你看出破绽,要是你看不出,那就狠揍对方一拳吧。」
尉遲肃疑惑地微扬眉,男人推开门却又回头,笑得坏心眼地说:「对了,还有一件事,就是……你和他之间的事,是我跟那个人说的。」
尉遲肃愣在当场。
这是怎么回事?他真的见过父皇?那不就代表父皇早就知道粲并非他的亲骨肉?可是……怎么可能?

当晚,回去之後,尉遲肃将尉遲粲叫醒,嘱咐他上了殿,不管情况如何都不准开口。
尉遲粲只能点头答应,两人着了官服,一道进宫,桂肖如和墨澈早在朝天殿外等着尉遲粲,而尉遲肃则先到长春宫,询问那位命妇可已到京城。
「你放心,已经到了。奕珍,去把人带上来。」贤妃回头唤着女官。
那女官立刻领命而去,带来一位年约六旬的老妇人。
「老身见过廉王爷。」
「待会上殿该怎么说,可知道?」
「娘娘已交代过。」
尉遲肃这才安心了些。「母妃,待会早朝时,再麻烦你带她到偏殿候着。」
「我知道。」
早朝时分,百官进了朝天殿。
等所有朝事都上奏完毕之後,尉遲慕垂眼看向穆首辅,低声问:「皇後呢?」
「回皇上,皇後已将那人带到殿外等候。」穆首辅笑道。
「宣。」
他一扬手,贴身太监立刻喊着,「宣皇後进殿。」
一声声传到外头,不一会儿,皇後带个男人和妇人进殿。百官一见那男人,无不惊诧,只因那人面貌和廉王极为相似。
站在末席的尉遲御唇角微勾,等待好戏上场。
尉遲肃直瞪着那个人,原以为昨夜会面的男人骗他,但再仔细一看,并不是同一个人,那举手投足间浑然天成的霸气根本就不存在,这个人脸上仿佛戴着一层面具……想起男人昨晚说过的话,尉遲肃蓦地明白他的意思。
易容!这人是易容的,可……为何刻意易容得与他面貌相似?
思忖间,脑中像被雷劈中,他心头狠狠一颤,抬眼看向龙椅上的天子,忽地明白,这一切都是父皇的计划,而他毫无疑问地成了棋子!
「妾身见过皇上。」皇後一身华服光采夺目,婷袅欠身。「皇上,妾身特地带此人上殿,是否就能证实妾身所言非虚?」
尉遲慕眯起眼,问:「底下何人?」
「儿臣拜见父皇。」男人立刻单膝跪下。
此话一出,殿上哗然。
「儿臣?朕只有五位皇儿……你是谁的皇儿?」
尉遲慕每问一句,尉遲肃心头就颤了一下。
天色已亮,气温渐升,他没觉得热,反倒是出了一身的冷汗……如果他猜测的都是真的,那么父皇就太可怕了……接下来,要出事的会是谁?
「儿臣原被母妃寄养在外公,也就是大理寺员外郎府中,却在一家出游之际,遭逢山贼灭门横祸,儿臣被山贼掳走反被山贼扶养长大,而後儿臣凭着记忆回到聚禄城,意外巧遇皇後,才知儿臣理该是皇族。」男人说得煞有介事。
尉遲慕微扬起浓眉。「皇後,就算如此,又怎能证明他的身分?」
「不知道皇上是否还记得她。」皇後走到垂首跪在身後的妇人身旁。「她正是当年服侍珍妃的宫女素采。」
「抬头。」他沉声命令。
「奴婢见过皇上。」素采缓缓抬眼。
尉遲慕微眯起眼,大手紧掐住龙椅扶手。「你要如何证明那个男人是朕的皇儿?」
「回皇上的话,当年珍妃娘娘不愿二皇子生长在宫中,适逢兄嫂生下一子,她便请求交换,当时,是奴婢抱着二皇子出宫,交到大理寺员外郎手中的。」
话出,百官莫不看向站在武将之列的尉遲粲,却见他像是没事人一般垂着眼,而站在他身後的墨澈,更是瞧也不瞧一眼地直视前方,置若罔闻。
尉遲肃大手紧握成拳,偷觑着殿外。
「此话当真?你可知道,要是撒谎便是欺君!」
「奴婢不敢造谣生事,奴婢所言句句属实。」
尉遲慕紧抿着唇,还未开口,殿外侍卫就高声喊着,「启禀皇上,贤妃娘娘求见。」
「宣。」
贤妃随即带着老妇人上殿,优雅欠身,皇後冷冷斜睨她一眼。
「贤妃为何而来?」尉遲慕淡声问。
「回皇上的话,妾身上殿,只为还粲儿清白。」贤妃轻声道。
「喔?」
「皇上,这位是告老还乡的左御史的夫人,亦是替珍妃接生的命妇,她可以证明粲儿确确实实是珍妃之子。」
老妇人立刻接口,「启禀皇上,当年珍妃生产,唯有老妇和贤妃娘娘在场,二皇子出生时体质虚弱,是老妇拍背才啼哭,那时老妇瞧见二皇子腿间有块红色胎记。」
尉遲粲闻言,耳根顿时微红,仿佛知道是谁道出这消息。
「是吗?那么……把他的裤子给脱了。」尉遲慕看向殿下那人。
尉遲肃逮着机会,立刻上前一步。「父皇,儿臣还有一法可试出真假。」
「那就试吧。」
「遵旨。」
尉遲肃向前,不由分说地一拳落在那人脸上,那力道极狠将那人给打倒在地,殿上响起抽气声。
「大皇子这是在做什么?」皇後低斥道。
但尉遲肃并不理会,一把拎起已经眼冒金星的男人,指着他的脸。「父皇,这人的脸皮练得不是普通的厚,受儿臣一拳,竟然没红没肿,依儿臣所见,这张脸……」他快速地往他脸上一抓,再用力一扯。「是假的!」
众人一阵惊呼,见大皇子竟将那人的脸皮给撕下……再仔细一看,并非撕下脸皮,而是撕下一层假皮,再见那个男人变得面貌普通,没了半点皇族特征。
皇後见状,不禁怔住,冷汗直流。
「皇後,你竟要人易容蒙骗朕?!」尉遲慕怒喝一声。「来人,立刻将皇後押进冷宫!再将那个男人推出西启门,斩首!」
皇後吓得不知所措,只能向父亲求救。
「皇上,此事蹊跷,何不先听皇後解释?」穆首辅忙道。
「还有什么好解释的?皇後与朕有约,要是所言有假,朕便要废了她……君无戏言呐,穆首辅。来人……押下!」
「皇上……」皇後尖声求饶。
就在皇後要被人拖出殿外时,尉遲明带了个男人走到殿门口,急声喊着,「父皇,儿臣有一事禀报。」
尉遲肃回头望去,瞧见尉遲明和他身後的男人时,整个人怔住。
「五皇子有何事禀报?」尉遲慕眯眼看着殿外。
「父皇,儿臣今日有重要的事不吐不快。」看着尉遲肃,尉遲明笑得张狂。
「何事?」
尉遲肃直瞪着跪在尉遲明身後的安陵……早知如此,他就该杀了他才是!
「父皇,儿臣昨日出宫,巧遇这人申冤,他所言令儿臣万分震惊,而今证明尉遲粲确实是二皇兄,那儿臣如今要揭露的将是咱们皇族最大的丑闻。」
尉遲粲听着,不禁回头,乍见跪在尉遲明身後的男人,本来只是觉得眼熟,但仔细一瞧,认出是那夜在大哥房里的男人,心头倏地一窒。
「什么意思?说个清楚。」
「你向圣上禀明吧。」尉遲明走到安陵身旁道。
只见安陵战战兢兢地抬眼,那面容清秀俊俏,却又含悲带凄。「贱民安陵见过皇上,小的是京城男娼馆的人,有幸得廉王爷喜爱,宠幸了几回。」
话一出口,百官莫不议论纷纷。
尉遲肃冷着脸,紧抿着嘴,袖中的拳头握得死紧。
「五天前,廉王爷要其随从谷大人到娼馆接小的进王府,欢愉之时,颐王爷突地冲进房内,举剑要杀小的……小的听见颐王爷直喊着,大哥是我的,谁都不准碰他,再见两人相拥,甚至……」
他声音越来越低最终无声,殿内亦鸦雀无声,贤妃不敢相信地看着儿子。
「大皇子,这人所言可属实?」尉遲慕沉声问着。
尉遲肃缓缓抬眼,想着到底要怎么说,才能保住尉遲粲。要让粲逃过死罪,唯有证明他非皇子,可母妃为他上殿作证,要是他此刻平反,母妃便是欺君之罪,怎么做都是错,看来他们两个是活不过今日了。
好狠……父皇好狠的心,竟借旁人之剑要痛杀亲儿。
「说!」
「皇上,倒不如让我说吧。」一道清亮女音突地响起。
回头,竟是桂肖如私自上殿。


第九章

「桂肖如,朕没准你上殿。」尉遲慕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启禀皇上,肖如确实不该私自上殿,但我在殿外听见这事,忍不住要挺身而出,毕竟这事我最清楚。」她笑得俏皮。
「喔?」
尉遲肃怔愣地看着她走近,紧握住自己的手。「皇上,廉王爷和我已经私定终身,怎么可能做出那些荒唐的事?」
尉遲粲不禁皱起浓眉。
而尉遲明则走向前,质疑道:「父皇,安陵言之凿凿,直说大皇兄和二皇兄之间有不可告人之事,这……」
「那倒是说说呀,廉王爷是如何对他的,廉王爷身上又有何特征?」她笑问着。
安陵张口却说不出所以然。他开始後悔自己不该因为被谷正赶出廉王府而找上五皇子替他出一口气……
「皇上,他答不出呢。」桂肖如偎近尉遲肃。「我和大皇子早已有了夫妻之实,他要是好男色,我怎会不知道?」
尉遲粲蓦地侧眼望去,一时之间竟不知是真是假,而他身後的墨澈则是难以置信地看着桂肖如。
「真是如此?」
「父皇,大皇兄和二皇兄常常相拥,谁都知道二皇兄特别黏大皇兄,就连两人分隔两地,二皇兄在北郊操练时,也常在酒醉之後喊着想念大哥。而一知道大皇兄治水有方,父皇要召回人时,他也是抢着要接大皇兄归来……父皇,这种种迹象,难道不可疑吗?更何况,听说二皇兄这几日都是夜宿廉王府。」
尉遲粲闻言,双拳紧握。若没派人跟着,又怎会知晓他的行踪?老五是早想让他们没命吗?
「五皇子,既是听说,怎么就没听说我和墨澈一直上门拜访,还和二皇子一道上重阳楼用膳呢。」桂肖如笑眯眼。
「若真如你所言,那么安陵说他们两人发生争执又是如何?父皇,依我看,倒不如叫大皇兄的随从谷正上殿。」尉遲明紧咬不放。
尉遲慕沉吟之时,桂肖如不慌不忙地说:「他连廉王爷身上有何特征都说不出,其他的话还能信吗?况且……皇上应该也知道,我和廉王爷从小就在一块,除了他到沛岁城那五年,我和他几乎是形影不离,随便到武校场找个人问都知道,又何必舍近求远?」
「桂小姐说的是。」一直保持沉默的尉遲御从後方走向前。「父皇,儿臣和二皇兄也极要好,时常搂搂抱抱,秉烛夜聊到天明,难道也要说我和二皇兄是男风?」
尉遲粲回头望去,稍感欣慰,认为并非所有的皇子都毫无手足之情。然,此话听在尉遲肃耳里,却是截然不同的感受。
说穿了,尉遲御不过是落井下石。他已经看清楚这场仗是谁赢了,自然知道要站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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