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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起时-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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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抿唇转过头,视线瞟向小胡同,食不知味的咬着骨头,心头打鼓似的一声强过一声。他对这世间的很多东西还不甚了解,品性也还单纯,但并非像幼儿般天真无邪,刚才那绿毛很年轻,身体有些瘦弱,被男人强行拖走的模样像被灰狼叼住的可怜小兔子,脸上有着显而易见的恐慌。自愿卖是一回事,被人逼迫又是另一回事,说到底,谁愿意故意糟蹋自己的身体呢?
“七……”他轻扯三七衣袖。
三七埋头啜了几根面条,放下筷子,两手按他肩膀:“你在这儿等着,我一会儿就回来。”


act 07
 
浓重夜色掩盖下的黑暗角落里,总是丑态百出:乌七八糟的野猫野狗在追缠着交尾,眼观八方的盗窃犯在准备作案,贫困潦倒的抢劫犯在埋伏,寂寞难耐的嫖客们在谈价钱,酩酊大醉浑身恶臭的酒鬼在呕吐,青春期狂躁的少年在发泄精力…… 
暴力,被认为是每一个孕育着新社会的旧社会的助产婆,暴力本身就是一种经济力。显然,那种属于经济力的暴力一旦用于人体,那么它将不再是助产婆,而是残酷的杀手了。 
想不到这小胡同里居然还有这样一处残垣断壁的地方,她被外面一排漂亮的小楼遮掩着,如同一颗外表红润光鲜的水果中那被害虫蛀烂的内核,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此时,如唱机卡带时的断断续续的惨叫声、嘶吼声和拍打声从断墙内传出,偶尔一声呻吟也掺着痛苦的成分。 
三七无声无息的爬上极适合狙击的破墙头,就着远处昏暗的光线,看见裸着下体的粗壮男人想发了情的公狗般癫着腰,绿毛被他折成九十度压在墙上,同样露着下体,白皙的臀部在灰暗中异常刺目,男人一边在他体内抽动一边吐着淫秽下流的字句,手掌时不时在他臀上、腰背上拍打。
真比禽兽还不如。三七冷然的盯着男人,拿起墙头一颗碎砖头掂了掂,瞅准时机狠甩出去。
啊!男人突然痛叫,捂着流红的屁股惊恐万状的左右张望,虚张声势的低吼:“王八蛋!有种你出来!偷鸡摸狗的算什么东西!” 
绿毛趁他松了手,立即直起身拉上裤头。男人怕他逃跑,顾不得提自己裤子,紧捉住他手臂,力道大得几乎要揉碎他的骨骼。
三七欣赏着这肮脏又滑稽的画面,嗤一声,又摸了块鸡蛋大的石头,朝同一目标打出来,毫不意外的又换来男人一声痛嚎及更大声更恶毒的辱骂和诅咒。哈,随便骂,少爷我高兴!
又一块尖锐的石头打过来,男人即使再强壮,此时也疼得禁不住颤抖,心里更是恐慌,他不知道是谁在攻击自己,也不知道他的目的为何,更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打过他……隐藏的危险促使他推翻绿毛,提上裤子跌跌撞撞的跑开,一会儿就没,不见人影了。
三七翻上墙头,坐着吁了一口气,甩甩手晃晃腿,漫不经心的问:“你没事吧?” 
绿毛颤悠悠的粘起来,整理一下身上凌乱的衣衫,忍着疼揉了揉屁股,沙哑道:“没事。谢谢。” 
三七看他呲牙咧嘴的咝咝抽气,突然觉得他挺可怜的。卖肉,这活等于低贱卑微,虽说笑贫不笑娼,但贫民却有机会在最大限度里欺辱娼妓,生理上或身体上。卖,这个范围太广内容太丰富,并且没有法律保障。  
“你跟我一起出去吧。”他跳下墙走到他跟前,平视他有些惨白的脸。
绿毛点点头,重新罩上帽子,小心的挪步。 
回到摊面,原来那几桌人都已经散了,十一正支着肘无聊的用筷子在桌上划圈,皱头抱怨了三七一声,又目光炯炯的打量绿毛,笑眯眯问:“你叫什么名字?” 
绿毛警惕的挺直了腰,不语。
“回去吧,都五点多钟了,再过会儿叶加就要上楼了。”叶加一般情况下挺好说话,但惹毛了他,准吃不了兜着走。三七可不希望以后被他当成拒绝往来户,赶紧把十一拖起来。 
“我还没问他名字呢。”十一振野,死活拽住他,回头喊:“绿头发的,快告诉我啊。” 
绿毛勉强笑了笑,把脸转过一边。
三七怒朝十一劈了一记,使劲掰开他的手,猛喘了口粗气便恼火的跑回店里。
叶加此时正跟一男人在吧台前小酌,见十一台风过境似的卷上楼,有些愕然,刚想开口叫,又见三七慢悠悠的进来了,忙问:“三七,你们俩不睡觉干什么去了?”
“吃宵夜。”三七坐到他旁边,自动自发的倒了杯苏打水,啜了一口,“问你个事,之前在门口见到的那绿头发的男人,你知道他叫什么么?”
叶加狐疑的打量他,忽然伸手捏他的脸颊:“你们俩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了嗯?那种人绝对不能理会,明白么!”  
“我没理会,只是在胡同里不巧碰上了。”三七没把之前的事告诉他,免得他发火。 
“我也不知道他真名是什么,别人都叫他绿毛。一年多前开始出现在这一带,经常在各个酒吧门口转悠,常被人大骂……”见三七正兴味的望自己,叶加撇嘴辩解:“我可从没打过他,只是口头上说说而已,基本上,我不崇尚暴力,虽然暴力有时候确实能迅速便捷的解决一些麻烦。”
“甜心,你果然是个矛盾的尤物。”男人插嘴,顺手也搂上他的腰上,暗示意味十足的捏两下,“时间不早了,是不是该去休息了,嗯?” 
一个悠扬婉转的鼻音让三七汗毛直竖,那条横在叶加腰上的手臂更是让他觉得刺眼,不假思索的,他飞快又剥落的甩开那条手臂,直视男人俊朗的脸,语调平平的说道:“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动脚的,你是他什么人?” 
叶加愣了一下,失笑:“小鬼,别用这种语气说话,我会以为是我爸来了。” 
“那他是你什么人?”三七转问。
“朋友,”叶加挑眉睨他一眼,给两人作了介绍,又道:“快上去睡觉吧,天都快亮了。”店里已经没什么客人了,只有一个服务生当班,往常这时候,他也应该上楼洗澡睡觉了,但今天朋友在,不好丢下他不管。   
三七暗自打量了两人的举动,好像也没什么特别的,于是很干脆的跑上楼,进房没见十一,又转到花雷的屋子,果然见他正蹲在地上跟花雷玩,便问:“怎么不睡了?” 
十一不吭声,示意花雷松开麻花,抚着颈子站起来,恼道:“我脖子疼呢,你给我揉揉。” 
三七笑,锁好门回房,让他上床趴好,自己坐在他腰上给他按摩。十一舒服得哼哼唧唧,扯了枕头垫在下巴处,语带好奇的问:“你说,男人和女人做是符合自然规律的,可男人和男人做有意思么?” (非#凡)
“一种活动既然 能让人喜爱并追求,那这项活动肯定有它的存在的必然性。男女之间的性最大的意义可能就是作为一种生育方式,使人类种族得以延续下去;而两个男人就不可能有这项功能了,他们之所以会发生性行为,其实应该跟男女差不多,像爱情、生理需要、金钱之类的。性能增进两人之间的感情。” 
自从十四岁第一次遗精后,三七开始重视生理方面的书籍,了解男女的生理特点。他以前也曾跟十一简单说过青春期的性冲动,但十一并没有特别反应——不仅是十一,连他自己也一样,那不是他们关注的东西。对于他们来说,“性”只是个名词,它的具体含义一直都是朦胧的,岛上单一的生活环境使他们本身的性意识发展缓慢,至今连手淫都不曾有过,所以,即使亲眼见识了性爱,也还不足以让他们瞬间成长起来。
“那我们要做么?”十一眨眼问。
三七顿了一下,伸手往他胯下摸去,捏住那软趴趴的小东西,毫无章法的揉搓一通。十一疼得哎呦直叫,弓起身子捂住裆部,抬脚踹他。
三七撇嘴,拉上被子睡觉。 
 


act08

   立冬季节的天气总是变幻不定,有时候早上天色阴沉寒气逼人,下午却阳光明媚温暖和煦,它像个品味恶劣的魔术师,任性恣意的玩弄花样,以欺骗世人为乐。
艺术系新生还没有选专业,必须在造型学院基础部学习一年,除了要学必修的文化课外,还有泥塑、素描、设计认知基础、解剖与透视造型等八门专业课,期末综合成绩合格后,才能继续深入学习自己喜欢的专业,比如油画、版画或雕塑等。
上节素描课时,因学生们一致的要求,老师终于决定今天的素描课去水库那边教授写生课,谁知临出门前天气突然翻起风下起毛毛雨来,兴致勃勃的一行人只能蔫巴巴的缩到画室。
摆好石膏胸像,留着一头典型的艺术家长发的徐浦老师大略讲解了步骤、表现形式和技法,然后随意取了个角度开始教学范画。能入美院的学生都是有绘画基础的,素描更是基础中的基础,大学的素描课程,主要以整体造型能力为主。
粗略的范画过后,学生回到自己的画架前,开始动笔。
画画是件费心费神的事,性急的十一也只有在这件事上表现出非同寻常的耐心与热切,他能在画架前连坐几十个小时,除了吃饭上厕所外,其他时间寸步不离,一直到他脑中的灵念全都在画纸上表现出来了,他才会突然像泄了气的皮球般蔫了。这一点,三七跟他是天差地别。如果不是为了陪他,三七断不会因画画而废寝忘食,他对任何事物都持漫不经心的态度,不会特别喜欢也不会特别讨厌,若把这特点放在战场上,那绝对是优点——找不出能威胁他的把柄或可以攻击他的缺陷。
十一喜欢用不同B值的绘画铅笔来表现素描微妙细腻的阴影变化,而三七却喜欢用炭条粗犷的表现黑白,他不喜欢那两者间暧昧的灰,这与他从不喜爱拖泥带水的性格有关,也有些执拗。
下课后,同学们纷纷往食堂前进,偌大的画室里只剩小鸟两三只。十一放下笔走到窗前,从七楼的高度往下望,那地上的人如蝼蚁般大小,三五成群的朝各个不同方向移动。
“三七,出去吃饭么?”兴中华睡过了最后半节课,刚才醒来,一张可爱的脸上还残留着睡意。 
“去‘家常便饭’吃吧。”十一转头道。他觉得那小饭馆里的菜挺不错的,就是离学校有点远,走路过去得二十分钟。他不会骑自行车,以前在岛上虽然经常开着那辆改装车横行霸道,但那毕竟是在私人地盘上,现在在处处讲交通规则的地方,没有驾照家里人也不敢给他乱开。等再过些时候满十八岁,他就能去考驾照了。 
“打车去,你请客。”兴中华眯着眼趁火打劫。 
十一不置可否,一手勾他,另一手勾三七,下楼去。
特地打车去吃顿简单但还算合意的饭,兴中华本着不浪费的宗旨,把剩下的菜全打包,乐滋滋的一路拎着回宿舍,意外看见行踪不定的蓝回也在,此时正抱着笔记本坐在床上,床边散乱放着几个行李箱和小物件,也不知是他自己的还是别人的。
“吃过饭了?”蓝回问。
兴中华努努嘴,抬脚踢一下箱子:“干嘛呢这是?打算单人床双人睡啊?” 
“天冷了我总不能盖毛毯吧。”蓝回丢开笔记本,探身抢过他手上的袋子,就这么大大咧咧的放在床单上,狠狠的咽了咽口水,举筷吃将。
“早上的课你又缺了。”十一踢掉鞋子脱下外套,钻进自己冰冷的被子里,捂了一会儿还是觉得冷,索性爬到三七床上一起挤,探出个脑袋说话:“蓝蓝,你打算在宿舍里长住了么?” 
兴中华嗤的笑了,伸长手往上拍,正中他脑门。“别老给人家起外号,一八几的个头给你这么一叫,就跟肥蹲似的,又不是宠物狗。”
十一翻个身趴着,仔仔细细的打量蓝回,笑:“像德国的牧羊犬,体型膘壮优美,又聪明强悍。” 
“他哪能跟那种品种纯正又名贵的牧羊犬比,他顶多就是街头到处转悠的没节操的色狗。”兴中华语言十分刻薄,见当事人不为所动,又道:“小蓝,前两天晚上我在苍元路吃饭,见你跟一个小鸟依人的女孩儿在一起,那是你女朋友?”
蓝回不明所以的嗯嗯应了两声,继续埋头扒饭。肚子饿了,残茶剩饭也吃得香。
兴中华也不追问,拉上被子盖好,两手枕在脑后,目光直直盯在头顶的床板上,自言自语道:“明天开始上书法课了,我连笔都不会拿,可别把老师气死才好。” 
“果果,我教你吧。”十一吊个脑袋下来,“我爷爷虽然不是什么有名的书法家,但他的毛笔字却写得很好,我小时候跟他学过一段时间,后来三七也一直教我。” 
兴中华撇了个怀疑的眼神给他,但心里却是相信他的,在一起住又一起学习了两个月,他已经知道这两个不太懂人情世故的小子在专业知识上要比同级生高出许多,可文理知识却学得很笼统,他也没具体问过,反正那些东西也不太重要,偏科的大有人在。 
十一当他是默认了,隔天上午在小多媒体教室上完两节书法理论课,吃了饭回到宿舍,他便很有兴致摆上笔墨纸砚,把想睡午觉的兴中华压在桌前,手把手的教他执笔:“毛笔字的关键是笔法和字法,苏东坡说,把笔无定法,要使虚而宽。意思是掌内如握鸡蛋一样使虚力,这样便于运笔……” 
“虚了笔都掉出来了,还运个毛!”兴中华嘟嘟囔囔,小心的调整自己的手势。
三七趴在床上看他们笑闹了一会儿,抽出枕下的文学鉴赏课本,翻了两页,脑子就不自觉的天马行空了起来。自从出岛后,他已经很久没练手脚了,学校现在的课比较单一,而且很多东西都是以前学过的,有些学生打了考勤后就逃得无影无踪了,甚至连有些专业基础课也是兴致缺缺,他的时间比较充裕。上次和十一去买画纸时,在建安路看见一家道馆,或者应该去道馆报个名,放学后找人练一场也不错;还有就是十一的文化课……
“十一,找个家教教外语吧。”这门课他实在没办法,本身程度就一般般。
“嗯。”十一应声,依然很认真的握着兴中华的手练习钩回和推出。
在一群艺术生中找出个能上得了台面的外语家教着实不易,三七也没功夫去管这琐事,当晚便打了个电话给叶加。两天后的傍晚,叶加带了个相貌斯文的年轻男人到学校,一起吃了顿饭,叶加就丢下他们回店里了。
“我在苍山一中教英语。”男人,即展允语调悠扬的说道,“这学期带的是高一,所以时间比较空,周一到周五晚上都可以抽个一两小时授课,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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