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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王吕布传-第1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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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卫统领激愤之余,忘了要将主公刘岱的死讯飞马禀报给其他人,远在平原的郭嘉,却在晨旭粗现时,即得到第一份禀报,到得中午,即获知刘岱的确切死讯。

而此时,刘岱麾下这支大军,对临淄城的血洗,仍在持续,因无人约束,将校各行其是,率领着杀红了眼的兵卒,很快就以临淄为中心,往其他城池杀去。

平原府衙内,郭嘉唤人请来夏侯惇,脸色平静非常,对他道:“王上遭青州刺客刺杀身亡,大军无人约束,将军可速率军急进,收拢暴兵,维持临淄秩序!”

247曹刘各取所需

刘岱身死于齐国临淄,这个大消息很快就随着刘岱大军的四出,而往四面八方传去,曹操率军刚回到濮阳,就接到郭嘉的快马禀报。

位于濮阳的太守府衙内,只点着一支灯烛,曹操一个人在书房内静坐沉思,书房一角,摆放着一樽兽炉,兽嘴朝天,正冉冉升腾起轻烟,飘散在书房内,令得室内充满沁人的清香。

这正是曹操的一个小小嗜好,沉思时,喜欢静坐,同时点燃香料,能让他静下心来。

兖州牧刘岱,算得上是他的上官,虽然他一直没有称呼刘岱为主公,以前称为使君,后来称为王上,但他这个东郡太守之位,是刘岱给的,这层上下级关系,不管如何,都无法消弭。

刘岱的死讯已得到证实,这件事,他心中已隐隐有所感,如今,他并非是在头疼这个事,而是在盘算,刘备如此出人意料之举,会对兖州之变造成什么样的影响。

兖州郡国有八,刘岱一去,以他所知,将会分成四部分,正是他这个东郡太守、泰山太守应劭、刘岱旧部和旁观者。

可归入刘岱旧部的,只有陈留太守王肱,山阳太守刘洪,以及济北相陈珪;旁观者,则分别是东平国相季瓒,任城国相刘儒,济阴太守张宠。

与东郡毗邻的,正是陈留、济阴、东平、济北和青州平原郡,按常理,他该当首取陈留,可现在,按郭嘉的分析,刘备已从平原抢先一步,目的地并非是濮阳,而是陈留。

想着想着。曹操就觉得头脑左侧隐隐作痛,让他难以静下心来,同时烦躁渐起,无奈之下,他只得长吁一口气,伸出双手,按揉双侧太阳穴处,对外喊道:“来人!”

一直等候在外的护卫应声而入,曹操头也不抬地吩咐道:“去,请两位先生过来。”

能够被曹操称为先生的。当前只有程昱、荀彧和郭嘉三人,如今郭嘉远在平原,留在濮阳的,就只有程昱和荀彧两人。

片刻之后,程昱和荀彧即联袂入内。曹操起身相迎,颇有些奇怪。问道:“两位先生难道一直是在府中相候?”

程昱和荀彧含笑点头称是。程昱看着曹操双手让在按揉太阳穴,微微皱眉,劝道:“主公一路劳顿,还是早些歇息为好。”

“唉!”曹操一边招呼两人就座,一边无奈感慨道,“王上薨于临淄。操哪里还睡得着。”

两人亦露出戚戚之色,程昱当即话题一转,对曹操道:“正因此,主公才更需要早些歇息。王上一去,兖州势将多事,没有主公登高主持大局,兖州难保太平,黎民百姓也将遭水火之厄。”

曹操默然片刻,问道:“王上有弟名繇,何不……”

“主公!”荀彧打断曹操的话,“王上之弟在攻徐州琅邪大军之中,何不看看泰山太守应劭如何反应,再做决断。”

“正是!”程昱附和道,“主公当今之急,是振臂高呼,联合诸郡国,稳定兖州局势,以防有人乘机作乱。”

曹操再次默然,沉吟片刻,问道:“奉孝所言,刘玄德意不在濮阳,而在陈留,两位先生以为如何?”

程昱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对曹操道:“刘玄德所谓,虽出人意料之外,明日主公率军进击,即可知他意图如何。”

“嗯,他如若率军退走,无心恋战,意图何处,就一目了然。”

听到荀彧和程昱之言,曹操也明白,他们这是赞同郭嘉之言,当即点头应道:“好,就这么办,明日操且率大军,去会一会刘玄德!”

商议既定,程昱和荀彧辞别离去,曹操也没有再多想,洗漱一番,即歇息下来。

次日一早,曹操披挂整齐,轻率大军,出城往西而去,刘备大军正驻扎在濮阳西郊外十里处,既不攻城,亦没有督造攻城器械,反而每日操演不断,明显是将此地当成了练兵的场所。

曹操率军刚出濮阳,透过晨旭,远远地就听到刘备大营中战鼓频响,号角连声,还没到大营前,就见到刘备率军列好阵,就等他前来。

而在刘备大军之后,大营里仍在喧闹,似是正在拔营,准备启程。

见此情形,曹操已然对郭嘉之言信服不疑,刚刚列好阵,就听到对面数骑出阵,缓步上前来,临头之人正是刘备。

“有请孟德兄上前说话!”

刘备的大喊声,曹操听得一清二楚,不由得冷哼一声,催马上前,一旁的夏侯渊见状,当即拍马跟上,亦有数名亲卫随行。

曹操在刘备马前十来步处停下,瞅瞅刘备身后的猛将张飞,点点头答道:“怎么,玄德如何有此闲情逸致,弃平原百姓与孔青州于不顾,反而前来侵扰濮阳?”

“哈哈哈……”

刘备似是听到极为有趣的话,大笑不止,在马背上拱手道:“说到侵扰,备倒想问问孟德兄,还有贵王上,为何不顾同朝为臣,悍然兴三路大军,侵扰徐、青二州?”

曹操亦是哈哈大笑,这样的磨嘴皮子,其实毫无意义,只是还得必须走一走,以显大义,笑完,曹操问道:“玄德此去何去何从?”

刘备嘿嘿一笑,反问道:“贵王上,该当已有消息传来吧。”

曹操面不改色,心不跳,摇头貌似老老实实地答道:“王上尚在齐国临淄,操并不知近情,怎么,玄德知晓?”

你一言我一语之间,两人就在大军阵前,貌似是在闲聊一般,尽说些不着边际的话,张飞在刘备身后,对两人的问答听得清清楚楚,看向大哥刘备的背影时,心中的佩服之情,可就是真个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能够说这么久的话,还每一句都是废话,这份功力,可真不知他老张做得来的,要是换他上去,不出三句话,就会大吼一声:好你个曹孟德,吃俺一矛!

其实他看对面的夏侯渊那脸色,就知道夏侯渊心里所想,与他只怕并无二致,一念之间,张飞不由得十指大动,握着丈八蛇矛,几番提起放下,很是想要拍马冲上前去,与夏侯渊大战三百回合,以稍解手痒。

就在他目光不善地看向夏侯渊时,夏侯渊也如他一样,手提着大刀,不住地拎起放下,目光同样甚是不善,不住地在张飞各处要害上巡梭,显是打定的,也是同张飞一样的主意,不住在脑海中盘算着,大刀在张飞这些要害处砍过,该是多么的惬意。

张飞的设想中,丈八蛇矛在夏侯渊身上,一捅就是个血窟窿,情知对面的夏侯渊,只怕也是如此想,不由火气渐涨,脑海中夏侯渊的各种死法也就越发地血腥惨烈起来,而且死的次数一次比一次短。

他相信,如果目光能传递怒火,能迸出火花的话,现在的他和夏侯渊之间,以及四周,一定已是烈火熊熊,无人无物可以幸存。

想到得意处,张飞不由得怒极而笑,不曾想,对面的夏侯渊也是不约而同地大笑,两人得意忘形,可是将刘备和曹操都给吓了一大跳,不约而同地住嘴,愕然转头看过来。

可即便如此,两人还是大笑了好一阵,才止歇下来。

被张飞和夏侯渊的这番神交打岔,曹操愕然发现,刘备身后的大营,已收捡得七七八八,当即拱手道:“玄德这是要拔营去往何处?”

刘备展颜一笑,对曹操拱手答道:“备去想要去的地方,孟德兄乃是个大忙人,就不劳孟德兄远送了。”

曹操哈哈一笑,欣然道:“好,玄德果真是明白人,爽快,异日有缘,再坐下来,好好地畅饮美酒,畅论天下英雄!”

“一定,一定!”

刘备亦是欣然应允下来,与曹操拱手道别,几乎同时拨马转身。

走出没几步,张飞回头张望了曹操和夏侯渊一样,低声对着大哥刘备问道:“大哥,你们两个说了这么久,到底在谈些什么?”

刘备笑而不答,张飞伸手挠头,自言自语道:“奇怪,就这样说些不明不白的话,还是个明白爽快人?那俺老张岂不是更明白爽快?”

张飞虽是在低声发问,不过以他这大嗓门,哪怕离开足有三四十来步,曹操仍旧听得清清楚楚,不由乐得哈哈大笑,惹得张飞频频回头,不知是和缘故。

刘备实在忍俊不住,扭头对着张飞低声道:“三弟务要多言,待上路了,为兄再好好为三弟分说。”

回到阵中,刘备和张飞并未就此率军启程,而是仍旧在原地保持阵型以戒备,眼看着曹操的大军后阵变前阵,往濮阳归去,心中的一块石头落下地来。

曹操的如此举动,令他确信,兖州情势果真如军师戏志才预料的那般,刘岱现在即使没有出事,也一定离出事不远了,而刘岱出事,也多半与曹操或是帐下的幕僚军师郭嘉有关。

兖州一乱,曹操也好,应劭也好,势必都无余暇西顾,而袁术现今也身陷于攻略徐州之中,这样一来,在他攻略陈留和颍川两郡时,曹操、应劭以及袁术,都将无暇或来不及反应,这段时机,可是绝妙到了极点。

而对陈留的攻略,在军师戏志才的筹谋下,实际上已经展开。

248关东乱局

刘岱的死讯,犹如一颗大石头,被扔进原本就乱成一团的大池塘里,立时让关东的局势乱上加乱,更加的乱起来。

没有哪一个人能透过这么多纷纭的消息,看清局势的发展脉络,就连郭嘉,亦不例外,更别提青州牧孔融,徐州牧陶谦,豫州牧袁术,骑都尉孙坚等人了。

青州牧孔融和徐州牧陶谦的反应,是大大地松了口气,豫州牧袁术,则将双眼从徐州诸郡上挪开,投注到兖州诸郡上来,就连泰山郡和东郡,他都没有放过,认真地盘算着,是否可能将应劭和曹操两人招揽过来。

可以紧接着传来的一则军情,让他大大地吃了一惊,平原太守刘备,竟然弃平原于不顾,奔袭濮阳,如今正率大军往陈留进发。

各人各怀心思,内中最为失落的人,无异于是兖州牧刘岱之弟刘繇。临沂府衙内,刘繇在书房内走来踱去,难以决定。

出兵青、徐二州时,刘岱采信曹操和长史刘景宗之言,亲率主力大军,自西路攻入青州,泰山太守应劭则率偏师,攻入徐州琅邪,另派其弟刘繇督军。

他这个督军,其实很是名不副实,虽然在兖州,他身份尊崇,可实际上,却没有什么实权,帐下除了百来名护卫,再无其他,可以说他所有的一切,都是乃兄给赐。

如今,兄长刘岱身死,他的的地位可就有些尴尬,与诸郡郡守国相之间的关系,更是有些尴尬。

当应劭率大军围攻陶谦所在的琅邪郡治开阳城时,他应应劭之请,留在临近泰山郡的临沂,督运粮草一应事宜。他自己也心知肚明,这是应劭不愿他参与到攻打陶谦之战中去。

一连两三天,他都在思考一个问题,自己到底该何去何从?

兄长刘岱的死讯,他是从长史刘景宗派人飞马来报时,才获悉的,而在此之前,他就收到程昱的来信,信中所言有些语焉不详,如今想来。只怕他是早一步知悉兄长的事,或者是他根据蛛丝马迹猜测判断出来。

程昱在信中,说得很含糊,意思刘繇却是懂得的,那就是兖州非他久留之处。宜早作打算。

唉!

刘繇长叹一声,现在明白过来。程昱的信中。分明就是暗指今日这样的情形,盖因只要兄长刘岱仍在主政兖州,他这个胞弟,无论如何不受重用,都断无离兖州而去的道理。

如今,最令他困扰的是。在他帐下,无人可以协商,无论是程昱,还是长史刘景宗。能派人来,还都是因为他与他们两个的私交,不然,直到此刻,只怕他还对兄长的死讯一无所知。

更为诡异的是,泰山太守应劭派来的信使,已等候在临沂,只说是奉太守应劭之令,恭请他去大军所在,共商攻打开阳之事,只字不提其他。

刘繇相信,应劭铁定收到了兄长刘岱的死讯,可他还是如此举动,就颇令人寻味了。

沉思整整两个时辰,刘繇最终还是决定,听从程昱和刘景宗的劝告,不去应劭大军所在去冒险。

既然下定决心,刘繇就不再犹豫,着人唤来护卫统领张英和樊能,密谋半个多时辰,方才各自散去。

次日一大早,天色尚暗,刘繇即与应劭遣来的信使一同上路,出城十数里,刘繇下令暂歇,在临时搭起的营帐中,令人请来应劭的信使。

信使刚刚踏入帐内,不待刘繇纷纷,张英和樊能即自左右将他扭住,以麻布捂嘴,扭送到刘繇面前跪低。

骤遇变故,信使脸色灰白,在刘繇默不作声地瞪视下,浑身筛糠一般,颤抖个不停。

这般举动,更证实了刘繇所想,应劭遣人来请他过去,绝对是不安好心。

此时的刘繇,因心中有数,而显得甚是笃定,气定神闲地在那里品茶,慢条斯理地放下茶盏,才对信使问道:“应太守遣你来此,可是另有密令?”

信使嘴巴被臭烘烘的麻布捂得死死的,如若一旁的樊能将手中麻布稍稍往上移,就能将信使的口鼻都捂死,那样不用怀疑,不消片刻,信使就会呼吸不畅,乃至闷死在这里。

他先是摇摇头,可当樊能右手一紧,手中麻布往上稍移时,信使立即惊恐地大点其头,全身颤栗。

刘繇双目一寒,瞪视信使半响,朝张英和樊能示意,他们两个稍稍放松手,可手中的麻布离信使口鼻还是只有不到三寸远,随时可以再捂上,显是防止信使大声呼叫。

“什么密令?”

刘繇声音冰冷,寒意大盛,信使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答道:“是,是,如大人,有,有,有异动,就,就……”

“就地斩杀?!”

刘繇打断信使断断续续的话,替他说出答案来。

信使愕然半响,点点头,示意刘繇所言不虚。

既然已经让信使开口,剩下的事就很好办,在张英和樊能的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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