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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王吕布传-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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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最终画出来的图形,形似只剩下鱼刺的鱼,所以得名鱼骨图。
得意片刻,吕布大大地伸了个懒腰,指指案桌上的绢帛,对贾诩道:“这些都还好说,无非需要多费些心思而已,我现今最为头痛的,就是缺乏能够总管财谷赋税的人才,先生这段时间接触过的人不少,可有合适的?”
53关东诸侯求点击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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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的吕布帐下,先生一词,已成为贾诩的代称,源起吕布一直称呼幕僚贾诩为先生,所以一众下属,也都以先生尊称贾诩。
能够被贾诩称之为“急报”的事,不用说,肯定是大事,吕布面上不露分毫,照旧与围观诸人说上几句后,这才带着侯成及一众亲卫往谷外走,边在心里猜测,到底会是什么大事呢。
只是几步间,他就猛然醒悟过来,在心里低呼一声:“难道这事还是如期发生了?”
吕布想起来的,正是记忆中讨董联盟的成立,算算时间,就该当是这个时候。
如今,董卓已然身死,掌控洛阳朝堂的,是李傕、郭汜、郭太和李肃四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仍旧是董卓一系的人马,士大夫们,虽然仍有以司徒王允为首的一众重臣,可实际上,还是被排挤在核心决策圈外。
而诡异的是,年关刚过,朝廷改元为“初平元年”的诏令就快马传到各州郡,并未因董卓之死而有所改变。
此事虽然足够震惊天下,但对如今的吕布来说,却是早有心理准备,因而一想通此节,他就平静下来,因曲辕犁的制作成功而带来的欣喜,并未受此紧急军情的冲击而消散。
吕布率众一路疾奔,积雪融化后的路面,变得颇为泥泞,战马飞奔时,后蹄扬起时,会溅起不少泥水,因而众人自觉地拉开前后距离,以免弄脏身上。
回到州牧府,幕僚蔡邕和驻守晋阳的大将高顺都在,见到吕布风尘仆仆地赶回,贾诩一言不发,直接将一封檄文递交过来。
吕布接过来一看,立时大感头痛。
他继承自“吕布”的才识,读写军旅中的简白公文,毫无压力,可这篇“讨李郭诸贼檄”,是正儿八经的文采与厚实并重的雄文,一句话里用上三个典故,只读上两句,他就大叫头痛,直接递还给贾诩,问道:“这是哪位送来的?”
“袁本初,袁公路,曹孟德!”
“他们三个联名的?”
吕布惊问一声,贾诩重又展开檄文,指指文尾,念道:“署名的,还有冀州牧韩馥,豫州牧孔伷,兖州牧刘岱,河内太守张扬,陈留太守张邈,东郡太守桥瑁,山阳太守袁遗,济北相鲍韬,北海太守孔融,广陵太守张超,徐州牧陶谦,幽州牧卢植,北平太守公孙瓒,长沙太守孙坚,西河太守崔钧。”
“等等,西河太守崔钧?!”
吕布瞪圆双眼,有些不可思议地盯着贾诩,似是在咬牙切齿地问道。
“正是!”
呯!
吕布一掌重重拍在案桌上,怒火中烧。
只是稍稍一想就知道,袁绍、袁术和曹cāo三人,能联合这么多实权诸侯发出檄文,此事绝对是在年关之前就在筹划,而那时,西河太守崔钧还在晋阳,与吕布这个并州牧一起商议建设并州的诸多事宜。
虽然并不清楚他是那时就获知袁绍等人的密谋,还是后来才参与进去,但无论哪一种,都令吕布大有被他耍弄的憋屈感,甚至是耻辱感。
沉默良久,吕布方才压下怒火,沉声问道:“崔钧如今仍在西河离石,还是在哪里?”
贾诩摇摇头,答道:“该当不在西河离石,属下已问清,年前崔钧返回博陵后,一直未归。”
吕布“嗯”了一声,没有再吭声,贾诩放下檄文,拿起另外一封,道:“与檄文一同送达的,还有这份三公致各州郡的信,使君要不要一看?”
“不用了。”
吕布长吸一口气,答道,“三公的联名信,多半是伪造的吧。”
众人没有搭腔,蔡邕一直端坐在侧,只是看着吕布和贾诩,仿若现在讨论的这事,与他无关一样。
贾诩微微一笑,赞道:“使君高明,如今司徒王允,司空杨彪,太尉黄琬,俱在洛阳,要是他们三位写出这样的联名信,只怕比此信更早些传来的,就是三公下狱而死的消息。”
“此乃东郡太守桥瑁的文笔!”
一直未曾吭声的蔡邕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还说得如此肯定,可将贾诩和吕布给吓了一跳。
看着在场的三人都齐刷刷看过来,蔡邕胸有成竹地缓声道:“桥瑁乃桥公子侄,甚得桥公器重,书法文章,俱都承自桥公,老朽与桥公乃至交好友,文风文笔,一读便知。”
吕布自不必说,就是贾诩和高顺,也都是一脸的崇敬。
能够通过一篇文章,读出是谁的文笔,这份功力,在蔡邕看来,就如是喝水一般自然,可在吕布这些赳赳武夫眼里,那就是神秘,强大。
而东郡太守桥瑁这个名字,更是令吕布哭笑不得。
他在此世醒来后,就与董卓联手,横扫驻守在洛阳内的各路兵马,其中东郡太守桥瑁的五百新兵,几乎是兵不血刃,就被吕布所率并州锐卒踏平,就连桥瑁本人,也在衣衫不整地情况下被俘。
吕布原本还想着将他扣留在洛阳,着人持他的信物,前往东郡,将他的家眷骗来洛阳,验证一下名满天下的美女姐妹花——大乔和小乔,是否果真如吕布在后世时推断的那样,是桥公之幼女。
结果,在吕布率军外出征讨贼寇时,洛阳再次生变,太尉董卓身死,被吕布扣留的桥瑁,自然也就脱困而出,没想到他回到东郡后,这么快就开始为袁绍和曹cāo等人摇旗呐喊,还整出伪造三公联名信这么件不靠谱的事来。
“这份文书,难道,还真有人会相信?”
吕布指指贾诩案桌上的“三公联名信”,悠悠地问了句。
贾诩微微摇头,答道:“信者自然信,不信者自然不信,联名信真伪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此中所蕴含的涵义。”
蔡邕连连点头,高顺则似是听得有些迷糊,吕布先是一愣,转念间也明白过来,所谓信还是不信,其实都是先有态度,然后再去找个大义名分的理由而已,这份不辨真伪的“三公联名信”,就是给那些倾向于袁绍和曹cāo的人找的一个理由,真伪反而是次要的。
室内众人陷入沉默,似是都在沉思。
过了片刻,还是贾诩出声打破沉寂,问道:“对此檄文,使君准备如何应对?”
吕布打了个哈哈,长叹一声,道:“就凭时至今rì,他们才将这份众人联署的檄文送到并州,就知袁本初和曹孟德已将我排除在外,这个时候再去凑这份热闹,岂非是拿热脸去贴他们的冷屁股。不过,天下因此檄文而陷入刀兵相争之局中,朝廷有何反应,尚未可知,我的意思是,不妨先等等看,待局势明朗些,再做打算。”
高顺没有吭声,蔡邕的客卿身份,决定了他对这等关系到整个并州的大事不好发表看法,坐在那里沉吟不语,贾诩沉思片刻,点头附和道:“使君说的是,此篇檄文虽说是讨李郭,可所指,却是当今天子。在朝廷有所反应后,再定行止,方是稳妥之举。”
转念间,吕布突然想起一事,抬头问道:“袁本初兄弟和曹孟德纠集关东诸侯起兵,他们的家眷,不都是在洛阳么?难道……”
不待贾诩作答,蔡邕插话道:“老朽离洛阳前,叔翁(PS:马rì磾)和慈明(PS:荀爽)等一众友人为老朽践行,得知袁太傅因年老多病,乞骨还乡,已蒙圣上恩准。”
“如此说来,曹孟德的家眷,也该当在年关前离了洛阳才是。以袁家、曹家在洛阳的势力,故吏门生遍布,留下的些许子侄晚辈,提前隐匿起来,当并非什么难事。果真是好手段。”
说到这里,吕布一掌拍在案桌上,发出呯的一声大响,看他的神态,似是对袁绍和曹cāo的这些筹谋,甚是敬佩。
三人皆面露微笑,贾诩沉吟一下,突然问道:“袁本初派来的信使,使君可要见上已见?”
“哦?!”
吕布立时兴致大增,心里暗自猜测来的到底是哪位高人,嘴上却问道:“来的是谁?”
54傲慢的郭
【谢谢海洋近卫军、1游戏人生、神勿飘渺、点i、飞翔的但丁、清溪绿水的打赏,谢谢!】
来的是郭图。
贾诩负责的谍报系统,刚刚开始筹建,离到发挥实力的时候,还有一段不断的距离。贾诩本人又出自西凉,对董卓帐下诸将以及西凉的韩遂、马腾等人,相当熟悉,对关东群雄,也有一定的了解,可对他们帐下的得力助手,了解就实在匮乏,几乎可说是一片空白。
知道来的是郭图,吕布就自行脑补相关资讯,知道他字公则,是袁绍帐下最早的谋士之一,也深得袁绍信任,能力并不如何出众,并且还在袁绍耳边,诋毁过沮授,最后袁绍的败亡,以及诸子相残以致为曹cāo乘虚而入,可说与郭图有一定的关系。
即使打心底里,吕布压根就没准备参与到征讨李郭的联军中去,但对于这位袁绍派来的信使,还是准备亲自见上一见。
所谓信使,或是说客,就相当于后世的外交官员,跟他们打打交道,其实也是这个时代的基本规则之一,虽然并不能从他们口中套出什么有价值的信息,可对了解对方一些基本情况,还是足够的。
过不多久,蔡邕、贾诩和高顺三人离开,吕布着人将郭图带来,他就准备在州牧府的宽大厅堂里,会见袁绍,或者说是讨李郭联军的信使。
当郭图跟在吕布亲兵身后进入厅堂时,吕布安然端坐在主座后,眯着双眼,打量着他。
郭图的步伐非常稳健,双眼目不斜视,脸上带着淡然的微笑,上唇两撇倒八字胡,以及下颌一丛山羊须,打理得整整齐齐,整个人看起来非常jīng神,干练,如不是因下巴始终微微扬起,令人觉得总带着一股不屑和傲然,他看起来就应该更顺眼些才是。
就在吕布打量郭图的同时,郭图也在打量着吕布,见他仍旧高踞主座上,一脸的傲然,嘴角微微一撇,脸sè也有那么一瞬的变化,即又恢复到原本的满脸微笑。
可在这时,吕布却敏锐地察觉到,郭图的下巴,好像昂得更高了一些。
“颍川郭图,草字公则,奉车骑将军之令,拜见使君。”
“坐!”
吕布对郭图的自报家门毫无反应,直接一指下首的案桌,简单地说了句。
郭图倒也不含糊,拱手谢过,坦然入座。
吕布没有开口相询,郭图也就这么饶有兴致地看着吕布,丝毫没有要主动开口的意思,偌大的厅堂,摆了两排案桌,只有两人,更显得空旷,辽阔,如今再加上沉寂,气氛一下子就有些诡异起来。
对视半响,吕布长身而起,来到郭图跟前,径直在他对面就座,沉声问道:“袁本初派郭兄前来,可是有何见教?”
郭图方才对吕布这般草莽行径,略微有些讶异,旋即又恢复微笑,只是嘴角撇得更狠了些,似是对吕布更加地有些不屑。
吕布问完,他还是拱手朗声答道:“朝廷暗弱,宵小盘踞朝堂,车骑将军顺应天下民意,高举义旗,以正本清源匡扶社稷为己任,如今天下州郡群起响应,豪杰归心,使君难道不想聚于义旗之下,共襄盛举?”
“正本清源?”
吕布手抚下巴短须,沉吟道,“难道袁本初是想要再来一次废立?”
郭图双颊微微一抖,两撇jīng致的倒八字胡,也随之微微抖动几下,如此近的距离,吕布连郭图每一根胡须,都看得清清楚楚,心里暗自感慨:这是个很注重生活享受的人。
通过观察一个人的胡子,吕布可以判断出好多有意义的东西,眼前的郭图,两撇倒八字胡修剪得几乎完全一致,无论是大小,粗细,还是长短,都惊人的一致,颌下的山羊须,也是很有形状,很有范儿。
吕布估计,郭图光是每天花在仪容上的时间,肯定不下半个时辰,甚至是一个时辰都有可能。
这样的人,用贾诩的一句话来评价,就是心高气傲。
故而郭图对这句话的反应,吕布尽收眼底时,不由得在心里极为佩服贾诩的相人之术,他只是凭看过郭图几眼,跟他交谈过几句,就得出与吕布现在的看法一致的结论。
“使君此言差矣,天子垂治天下,非天命而不可为,当今朝廷晦暗,正是因此而起,车骑将军正是因此才顺应天下民意,意yù正本清源,还天下以太平。”
郭图这话说得有些含糊,就是因为按他的说法,现今的混乱局势,源起就是几个月前董卓擅行废立,可这件事,眼前的这位并州牧吕布,他需要说服的对象,也是参与其中,所以他如果说得太明白,岂非是当面给吕布脸sè看?
吕布也乐得装聋卖傻,双眉一紧,问道:“如今联军中,是谁在主事?”
郭图神sè一凛,面sè有些不豫,皱眉道:“当然是车骑将军了。”
“袁本初对我可有什么话说?”
郭图再一愣,看着吕布的眼神里,透出几丝不解来,仿佛是在说,这位并州牧怎么这么不识趣,堂堂的车骑将军,海内外名士归心的袁大公子,怎么会注意到他这位赳赳武夫呢?
就在他沉默之际,吕布呵呵笑着说出郭图心里所想:“哦,我倒是忘了,袁本初是非海内外名士不见,我只是个粗鄙之人,又如何入得了他的眼呢。”
这句话说得郭图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张着嘴“呃啊”半响,就见吕布站起身来,笑着说道:“郭兄远道而来,好好歇几天……”
郭图也跟着爬起身来,问道:“那使君的意思……”
吕布回头看着郭图,面sè不善,似是对郭图刚才打断他的话颇为不满,沉声道:“再说吧。”
说完,他直接头也不回步入后堂,将郭图一个人晾在厅堂上。
郭图脸sè极其难看,待再也见不到吕布的身影,方才冷哼一声,袍袖一拂,转身大踏步离去。
毫无意外地,吕布很快就接到亲兵来报,言道郭图气冲冲地回到住处后,当即就收捡好行囊,带着随从离城而去。
此时正是午后时分,郭图一行正是前一rì赶到晋阳的,如今竟是连一刻都不愿意多待,显是对吕布的怠慢甚为恼怒。
吕布虽然在蔡邕等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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