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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猎人-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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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兄弟说他是猎人,对任何敌人见过一次,绝对不会忘记,那尉扶桑正是那日在街头伏击我们的人,而那几名驯狗师,当时似乎有几名是躲在暗处放冷箭的,蔡兄弟说他凭他的直觉是这个样子,才断定这些神秘的敌人与叔孙世子有关,他曾在今日上午对我讲了一些,可是他也不敢确定,因此便没敢对大人说,都不想贼子如此快使出手了。”长孙敬武有些悔意地道。
元浩一拍大腿,叹造:“难怪今日在潜虎阁之中他对尉扶桑说了一些奇怪的话,都怪我糊涂,以为他与叔孙长虹之间有什么成见,才会如此。”
“天意如此,这个蔡风的确让人猜不透他到底有多深邃,不过这人胆大、狂傲却机智异常。且很会说话,他伤仍未好之时,在‘竹心阁’他与叔孙长虹相见过,那日我便知道这个年轻人绝对是个不简单的人,脾气大得连我都不放在眼里,狂傲得叫人不得不欣赏,我一直想用他守我们挂月楼,若是以他的身手,相信今日贼人绝对没有如此便宜可捡。”元费说着不由得叹了口气。
元浩不由得胜微微一红,有些自责道∶“都是叔孙长虹在旁出言,算了,以后再用他,亡羊补牢为时未晚,那现在叔孙长虹还在不在?”
元费的脸也微显红润,苦笑道:“今日,我们全都被人耍了,那叔孙长虹所住的地方,竟被他们挖出了一条通远的地道,看来贼人应该是从地道之中潜走,否则墙外的官兵怎会未曾发现敌踪呢?”
元浩脸色变得很难看,很难看。
“怎么,蔡公子没有来吗?”长孙敬武抬头见那去呼叫蔡风的弟子气喘吁吁地跑来,不禁沉声问道。
“蔡公子,蔡公子他走了,这……这里有他留下来的一叠信。”那名弟子喘着粗气地报告道,同时将手中厚厚的一叠信交到元洁的手中。
“蔡公子他走了,什么时候走的呢?”元费失声问道。
“他应该是刚走不久,报春和兰香还说蔡公子刚回屋,便提着小包出去了,便是刚才,他们还以为蔡公子是出去有事呢!”那弟子缓过气来惶急道。
“还不快去把他请回来。”元浩暴跳如雷地送,似乎失了些分寸地吼道。
“不用追了,追他也不会回来,你们不必费心思,反而大家都不好。”一个清脆而又微带伤感的声音传了过久所有人的目光全都校这些有些伤感的声音吸引了过去,不仅仅是因为那声音,更因为那句话,那句让所有人都感到惊诧的话。
“叶媚,你怎么到这里来了?”元浩奇问道。
“叶媚怎知追也没用呢?难道你知道他走的原因吗?”元费也奇怪地问道。
“蔡兄弟为什么要走呢?他在这里不是好好的吗?”长孙敬武也大为不解地问道,唯有仲吹烟若有所思地在那里静静地望着元叶媚。
“我知道爹和三叔一定会在这里,而蔡风刚才到我那里去了,说他要走,我无法留住他,他也知道爹一定会留他,所以也便没有来向爹和三叔辞行,说他在房里留下了一封信和狗王配种法及驯练的诀窍,便是希望爹不要挽留他,并叫我向长孙教头和仲伯道声歉,他没能向钵们辞行,我本想来向爹说的,却想不到他走得这么快。”元叶媚轻盈地走了过来,有些黯然地道。
第六章 狩猎江湖
所有的人不由得都有些呆楞楞的,谁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可是谁也无法改变这个事实。
元浩吸了一口气,这才留意到手中厚厚的一叠纸和那苍雄而浑重而又若龙飞风舞般的字体,一本薄册子上写着“狗王配种驯练法门”,而最后一小本却是写着“蔡风留言”。
“写些什么呢?”元费不由得问道。
元浩忙打开蔡风的留言,只见上面却是仿仲繇的《宣示帖》字体所写的:大人初展此信。蔡风当已离府,望大人勿追勿留,蔡风意已早决,今日来明日当去,留也无益,不若好聚好散,此刻我谨向大人、管家、教头致歉。蔡风初入元府,实因慕小姐叶媚之绝美,而今知道绝无结果,留下唯使伤感更增,才择今日别过,而叶媚当蔡风是朋友,元府上下待蔡风礼敬有加,特留驯狗之技以示,望大人勿怪。
蔡风字元浩不由得愕然,抬头望了望元叶媚,冷冷地道:“你和蔡风早就认识?”
元叶媚不明所以,不过猜到定是信中说了些什么,不由得微微点头道:“女儿的确是和蔡风早就认识,那是在武安姨妈家,他是两位表哥的好朋友,初次他为表哥的狗儿治伤,便这样认识了他,姨妈当时也在场。”
听到这些元浩脸色稍缓,口气也温和了少许道:“你怎会知道他和你表哥是好朋友?”
“是表哥告诉姨妈的,当时蔡风的狗儿还把姨妈家看门的屁股咬了。”元叶媚认真地道,神色间却多了几缕向往之色。
元费和元浩呀得不由得大感好笑,心中暗骂蔡风胆大妄为,而长孙敬武却禁不住笑了起来。
“那你可知道蔡风家里有什么入?”元费想了想问道。
“我不知道,表哥说蔡风从小便是在阳邑一个猎户家里,还说他师父是个很凶的人,他爹爹最喜欢喝酒,他们只告诉我蔡风不仅很会驯狗,而且武功很好,是最出色的猎人。”元叶媚想了想道。
元费不由得向元浩望了一眼,见他也只是一脸茫然之色,不由得叹了口气道:“如此人才,却让他白白地走了,真是太可惜了。”
元浩苦笑道:“只怕是天意如此。”
蔡风只觉得心头无比轻松,虽然心底的那帐然若失的感觉并没尽去,但他此时又恢复了那种无拘无束,自由自在的生活,的确感到极为枢意。
阳光似乎异常温和,今天的天气似乎还真的不赖,也的确不赖,至少蔡风刚一醒来便可以见到如此温和的太阳便应该算是很不错了。
他很少有昨夜那种疲惫的感觉,的确很累,杀人的感觉并不是很好,至少蔡风并没有感觉到快乐,那和杀死一只野兽的感觉绝对不一样,因此蔡风并没有在邯郸城中呆很久,晚上他便自行离城而去,他有穆立武给他的通行令,并没有谁敢阻止他,也没有人愿意阻止他,守城的士兵们对蔡风本就极为熟悉,因此他很顺利地便出了城,他是一个绝不怕住野外的人,因为这个世界上,并没有比人更可怕的野兽,绝对没有。
山野之中,更多了一份城中怎么也找不到的宁静和安详,没有任何压抑的感觉。
陪伴蔡风的,唯有马儿和背上的行囊及弓箭与剑,几件比较好的衣衫与一袋干粮而已,这一切,对于蔡风来说已经够了。
休息了一晚之后,蔡风只感到体力恢复了不少,便策马向武安赶去,离家十几日,似乎并没有什么异样的感觉,收获可能只有那什么劳什子“圣合利”和稀奇古怪的蛇喉功。
邯郸是通入太行八大要道之一,除水道比较畅通之外,要到武安却只有一个隘口。
行至下午,蔡风终于赶到隘口之旁的一个小庙。记得入邯郸之时,他也在这里盘桓过一晚,因此,和这里的老板多少有一点点交情。
今日的生意似乎并不怎么好,门前的几张桌子只坐了一个客人而已。
天气热得有些不太近人情,早晨的太阳还是那般温和,可是中午一到,让人有些怀疑今日太阳是不是发了什么疯,太阳的光芒便像是烈火一般烧烤着大地,蔡风头上戴着自己用嫩树枝编织而成的怪异帽子,勉强挡一下这可怕的太阳,几个时辰行下来,叶子都烤得软搭在细枝上,马儿更跑不快,跑快了便直冒汗,喘息不停。
那无精打采的店小二老远便见到策马而来的蔡风才漫不经心地从凳子上爬起来,有气无力地打个招呼道:“客官要不要下来喝口凉茶解解渴?”
蔡风伸手抹了一下脸上的汗水,从马背上跃下来,长长地吁了口热气,骂道:“奶奶个儿子,差点没把老子给热死,真是该死一百遍的太阳。”
店小二不由得有些好笑,不过他却马上认出蔡风来,因为上次蔡风住在这里的时候极为大方,当然他并不知道那次蔡风用的并不是自己的钱,不过这次仍像对着一个大财神爷一般笑道:“原来是公子爷呀,今日个天真的是太热了,小的这便去为你切西瓜解解热。”
蔡风把马向一旁的木柱上一系,不耐烦道:“先给我来碗凉茶再说,我的喉咙都冒出烟来了,奶奶个儿子,今日这个天发什么疯,这样来坑我。”说看大步走入凉棚,把行囊向桌子上重重一放,一屁股坐了上去,摘下头上那原始人般的怪帽子。
“公子爷,您请用茶。”店小二极为乖巧地端上一杯凉恭敬地道。
蔡风端起凉茶,反不觉得怎么渴了,不过手却极脏,刚才编树叶帽子时,弄得手上脏分今的,不禁端起茶倒在手中。
但是蔡风的脸色变了,变得极为难看也很愤怒,便因为手中的这一杯荼。
茶无论怎么看都是凉的,握在手上的杯子也是冰凉的,但蔡风却感到手似被火烫了一般,迅速抽了回来,凉茶居然咬人。
凉茶居然会咬人,至少蔡风的感觉是如此,事实也是如此,不过蔡风的手动作极快,被咬的地方并不是很大一块,只像针灸了一般,只不过却使手上多了一点红斑,正在扩大的红斑,而那茶水所泼的地方却冒起一阵轻烟。
这是什么荼?蔡风骇然变色,但他已无暇想什么,他必须阻止那块红斑斑的蔓延,他居然选择了挖肉,挖掉那一块不是很大约红斑,他半刻犹豫都没有,因为他知道这是什么茶。
毒茶:而且还是很毒很毒的茶。
血,有乌色,也有红色,鲜红的血是蔡风伤口上的血,乌黑色却是那红斑伤口的血,两种完全不同颜色的血,本来是属于一个人身上的血。
店小二骇呆了,像一只极傻的木瓜,楞楞地立成了一个合不拢嘴的木偶。
蔡风本想愤怒地大骂,但是他没有这样做,只是冷冷地向店小二望去,目光像刀子一般锋利,像冰一般寒冷。
店小二感到自己已经被蔡风的目光刺穿了,他只感到一阵绝望的寒冷,所以他的身体禁不住在发抖,在颤栗。
“这,这不关小人的事!”店小二有些近乎绝望地道。
蔡风没有答话,也似根本就没有听到店小二的话。
其实店小二的感觉并没错,一点都没有错,蔡风的目光已经看穿了他,所以蔡风便看到了店小二身后的那惟一一个顾客,至少在外面的凉棚之中只有那一个人。
戴着竹笠,低低的檐子,一不小心的人,只会以为这人是顶着个大磨盘,一个极大的磨盘,可以挡住他的脸,可以挡住他的眼,只能够看到一个尖尖的下巴和几根黑黑硬硬的胡茬,因为他正面对着蔡风。
“这毒是你下的?”蔡风的声音与天上的烈日形成了两个非常鲜明的极端。
“不,不,不管……”
“不错!”那声音也冷得可以,一下子把店小二那惶急的声音全部截断,他的声音也像是一柄刀,和那人藏在鞘中的刀一般,让蔡风感到一种沉重的压迫感。
店小二似乎是失了魂一般,缓缓地机械地扭过头去望那说话的人。
但他并没有看到那人的脸,看到的只有一个尖尖的下巴和几根硬硬的黑黑的胡茬和一顶像磨盘一般的竹笠。
蔡风的瞳孔收缩了一些,但他的脸上却升起似乎感到很有趣的笑容,谈淡地问道:“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因为我要杀人!”那人的声音依然很冷,冷得让蔡风都感到外面刮起了北风,他根本就想不到这人居然会有这种回答,可是对方已经这样回答了。
“你想杀死每一个人?”蔡风声音却有些恼意地问道。
“不,我要杀的人只有一个。”那人依然是那般冰冷的响应,可是店小二的脸色已经变得铁青,但他能够说些什么?能够做些什么?
“难道这个人是我?”蔡风奇问道。
“是你!”那人依然只有两个字,他似乎很吝啬说话,似乎说话本身便是一个极累的事,可是蔡风却认为这个人并不是怕累的人,因为这人克穿着两件衣服,不是很薄,黑黑的料子,与这个夏日极为不相称。
穿衣服绝对比说话要麻烦,而蔡风穿着一件很薄的衣服,依然感觉到热,所以这个人并不算是一个怕麻烦的人。
蔡风眼中闪出一些讶然和惊疑,不仅因为这个人的答话,更因为这个人并没有出汗,似乎天气的燥热,他根本就无法感到一般,店小二逃命似地从两人之间移开身子,于是蔡风便与那人面面相对,只可惜仍无法觉察出他的面容,仍然深沉地掩在那磨盘似的竹笠之中。
“我们有仇?”蔡风轻轻地将碗放在桌上平静地道,目光紧紧地盯着对方的手。
那是一双像是长满枯藤的老树一般的手,也很轻易地让人想到铁钳,那是一双比较有个性的手,像这个人一般有个性。
“没有!”那人依然不冷不热地答道。
“那你为什么要杀人?”蔡风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地问道,若不是因为对方所答的话并不错乱;蔡风定会以为这个人是一个疯子,一个不折不扣的疯子,但是,这个人不是,绝不是,疯子绝不会有这般冷静。
这神秘的人的确很冷静,一种与这个夏天极为不对称的冷静,使得这凉棚之中的空气也很阴沉,那是一种无形的杀气。
“因为你必须要死!”那人的话似乎全都是没头没尾,但看他的样子似乎并不氖蔡风还想问,可是他真的不知道该问什么好,对方既然这样说,他真的有些不知道如何问,如何问也似乎华是一番废话,但他还是禁不住要问道:“你知道我是谁?”
“蔡风!”这两个字似乎是从冰缝之中挤出来一股,让蔡风情然,他实在记不起他的仇人之中怎会有这样一个人,而他更记不起自己印象之中有这道影子,他的仇人并不多,想要杀他的人并非没有,但却只有一个,那便是叔孙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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