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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佛-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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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休想!”弘忍靠着元旭站起身,抬臂用袍子袖口抹了一把脸上的血迹,“你已经不再是我的师弟弘云,邪魔!只要我还尚有一口气在,你就休想得逞!”
“哈哈!原本念在与你同门二十载,好歹还认你这个师兄,没想到你竟是比我还不念当年情分,既然如此,就怪不得我了!”一颗流星,星光大盛,仿若一瞬间能够照亮着观景台,一闪即逝,弘云眼眸倏然缩紧,便冲了过来。
弘忍抚着胸口向前,硬生生接了他十几招,弘云招式狠辣,一招一式都冲着弘忍的要害而去,弘忍内脏受损,躲过这招动作便会慢上半拍,终于被一拳击中后心,向前倒去。
就在弘忍倒地的瞬间,他抛出颈上的紫檀念珠,大喝一声用仅剩的内力将念珠向弘云掷去,弘云不防被念珠套中,动作一滞,神情恍惚了一瞬,元旭在一旁愣神的时间,顾念卿就已一跃而起,双手抓住套中弘云脖颈的念珠,手腕一翻,珠串便紧紧缠住弘云的脖颈。
郎啸武将出身,看人颇准,脖颈处正是弘云死穴所在,顾念卿死死攥着念珠,冲着元旭大喊:“快来帮忙啊!”
元旭虽然觉得此种对决的方式有些不够光明正大,只是事态紧急,顾不得这许多了,依言过去帮忙,不想画桥竟不管不顾的奔了过来,用力捶打念卿,街头妇人般大呼小叫的让他放手,一丝平日里的内敛矜持也无。
念卿怎么肯依,画桥张口就咬念卿的手,元旭也急了,猛地将画桥扯开。弘云被勒的不轻,他脖子上本就有伤,此刻已是满面通红,呼吸不能,适才经历过的窒息之感窜便全身,双手死死拽着脖子上的珠串,又瞥见画桥被推倒在地,弘云周身散发着紫黑之气,忽地力气暴涨,双目赤红,咬牙嘶吼一声,生生将念珠挣断了,数十颗珠子散落各处,力气反弹下,顾念卿被弹出老远,摔落于地。
弘忍本想能再拖一刻,待到他蓄足力气再战,见现下情势不对,弘忍勉力祭出了佛门密法“真一法门”。
只见他合掌立于胸前,敛神闭目,嘴唇缓缓开合,七字一句之佛门法语,振聋发聩“一性圆通一切性,一法遍含一切法。
一月普现一切水,一切水月一月摄。”
最后一个“摄”字一出,金光自空中四方聚集过来,自发结成一个“卍”字,佛光一时大盛,将弘云自头顶罩住,他浑身的紫黑煞气仿若被净化了一般,霎时消散。
弘云在佛光之下,只感觉头痛欲裂,痛苦难当,双手抱头,蜷缩成一团在地,口齿不清的嘶吼叫喊。
旁观的三人都被这情形震慑住,画桥率先反应过来,向弘云处扑去,却被一无形的屏障反弹过来,她转而奔向身姿如松柏般立于一旁的弘忍,呼喊道:“大师,你放过云郎吧!他就要死了!”
任她如何恳求哭闹,弘忍都不为所动,只是悲悯的看着跪在地上的画桥:“这是他应得的惩罚,自作孽不可活,不是我不放过他,他已然成魔,怎能让他危害世间!”
画桥神色悲怆的瘫坐在地,看着痛苦不堪的弘云,泪流不止。
佛光显现之时,城下的百姓终于有人发现皇城上的情形不对头,一个青年指着城门之上,大喊道:“快看啊,是佛光!”
其余的男女老少也望过去,见观景台上空金光大盛,众人皆惊呼连连。
半刻钟之后,弘云已经气力不支,颓唐倒地,佛光一点点暗淡下来,直至消散不见,金光一收,画桥立刻扑到弘云身旁,扶他起身,急急唤道:“云郎,云郎……你怎么样了?”
弘云在画桥的搀扶下,艰难的支起身子,双目已恢复常色,只是面色惨白,虚弱至极。
“阿弥陀佛!师弟,你身上的邪气魔术已被我佛灵气净化,你身上的佛家内力也被废除,师兄不忍杀你,只再问你一次,你可知错了?”弘忍一开口,大家察觉他的声音变的沙哑低沉,定睛一看之下,才发现弘忍原本光滑的额头上已有几条深深的皱纹,他因强力运功施法,瞬间苍老了十岁。
“咳咳……”弘云咳出一口黑色淤血,依旧不改骄纵道:“呵!我弘云从未做错,错的是这个荒谬的世道,错的是天下愚昧之辈,信神信佛却不信我!活该世世代代被所谓神仙蹂躏折磨!”
、第三十七章
弘云一席大逆不道之言一出,弘忍沧桑的面容瞬时满是沉痛,他一步步走近倒在地上的弘云,最后劝说道:“即便你不认错也要把‘半月殇’的解药交出来,将陛下身上的毒解了也算是功德一件,我便能做主留你性命。”
闻言元旭仿若事不关己般不为所动,顾念卿却不禁动容,瞪圆了双眼,拽着元旭的衣襟失声嚷道:“你……你竟是中了毒!”
元旭反手攥住念卿的手,慢慢摩挲,淡笑着安抚他:“我也是今日才知晓,不是疫病,是一种毒药,绝不是有意要瞒你。”
“解药吗?”弘云明明是抬头仰视弘忍,脸上却是俯视众人的神情傲气,狡黠笑了笑:“早已分发给城下圣上的子民了,一颗都不剩!”
没有解药的事实使得众人皆惊,顾念卿却是不相信弘云的话,拉开在他身旁守着的画桥,扒开弘云的外袍,搜遍他的袖内腰间,弘云大方的平躺于地,任由念卿摆弄,唇边一直挂着冷笑。
果然没在他身上搜到解药,念卿失控的抓着弘云的领口猛摇:“快说你把解药藏哪了!快给我交出来!交出来!”
“呵!有解药也没用,过了今晚子时,陛下就十五天整未服用我配制的药丸了,”弘云躺着不动,笑的愉悦至极,他说的话却令人心寒到底:“半月而殇,他已经连续中毒三次了,即便是真有神仙也救他不回,我不杀他,今晚依旧是他的死期!”
顾念卿只觉自心底生出的寒意浸的周身冰凉,如坠冰窖,他双手仍然紧紧抓着弘云的衣襟不肯松手,颤声问:“你……你说什么?什么半月殇!什么死期!我不信!怎么会有解不了的毒呢……”
元旭也感到近日自己的身子越发沉重,恐怕时日无多了,可真的听弘云真真切切的讲出来,心中又是另一番滋味,幸好百姓身上的毒已经解了,除了念卿,他没什么好顾及。
不忍见念卿为他难过,元旭走过去,双手自身后圈住他,柔声道:“念卿,朕说过只要我元旭一日还活着,这中原的江山便一日不会变天,可若是,若是朕……”
“别说!”顾念卿抬手去掩元旭的嘴,“会有办法的!怎会有解不了的毒呢,宫里的御医没法子是他们医术不精,我们可以贴皇榜寻医术高明的术士高人,总会有办法的!”说到最后,念卿已是泪流满面。
元旭叹息一声,拥紧他,该讲的话还是要说:“若是朕死了,我中原的大好河山还要仰仗你帮朕守护。念卿,朕倒下了,你不能倒下,就让旭哥再无赖一回。”
念卿已经泣不成声,呐呐叫了一声:“旭哥!”
“唔……”元旭在他耳边故作轻松道:“有生之日还能听念卿喊朕的名字一次,朕便再无遗憾了!”
弘云已经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狠声道:“师兄,我弘云敢做便敢当,不用你来饶恕,我自认从未做错,要杀要剐,你只管动手便是!”语毕,便紧闭双目,头颅高昂,做坦然赴死状。
弘忍悲悯的眸中充斥了伤痛之色,缓步行至弘云身前站定,低叹道:“师弟,你今生作孽,来世定要得果报,到那时你要好自为之,休要怪命运捉弄!”
弘忍右手蓄力,忽地掌心金光闪耀,正欲击向弘云的天灵盖,却被画桥死命拽住右手,画桥跪在地上大声哭喊:“大师,我求求你!别杀云郎!别杀他!”
弘忍犹豫了一瞬,终是不忍心下手:“女施主,贫僧知道你对弘云有情,姑且让你去与他话别。”
见弘忍收手,画桥起身径直扑到弘云的怀里,痛哭道:“云郎,奴家不要你死!为什么他们要杀你!为什么!”
弘云原本凛然如铁的面容终于有了一丝裂缝,神情复杂的回抱住画桥娇小的身体,听她一刻不停的哭泣,泪水濡湿了他的衣袍直达心底,弘云忽地惊异非常,左边胸口处一阵阵抽痛,仿佛有一条毒舌在缓慢噬咬他的心脏,一口一口,一寸一寸,这感觉从未有过。
原来如此,自古以来,伤人最深的情爱竟会如此的痛彻心扉,弘云暗叹他一直想要体会的感觉终于尝到了其中滋味,果然刻骨,的确铭心!
弘云轻抚画桥柔软的发丝,他突然改变了主意,轻轻拔下画桥头上的金凤钗,攥在掌心里,如平时一般柔声道:“我也不甘心就这样死了,只是这世间已经容我不下,如果我一直在宝林寺修行,也许恰逢机缘能够成佛,却遇不见你,所以往日的一切,今日的结局,我都不后悔!”
听弘云恳切的言辞,画桥断断续续的哽咽抽泣:“奴家亦不悔,不悔跟了云郎!”画桥此刻内心悲喜交加,喜的是她竟不知她的云郎爱她如斯,悲的是相爱的两人却不能长相厮守,今夜便要阴阳两隔。
弘云微微一笑,抬起手中的金凤钗,“噗”的一声戳进自己的后颈死穴,为何必须死在弘忍手里,他宁愿在心爱的女人怀中自我了断。意识恍惚的一刻,弘云在想:值得了!此生得佳人如此,只可惜注定要辜负卿一颗真心,一片痴情。待到轮回之后,又必得果报,所以,若有来生,还是不见。
画桥还在抱着弘云哭,只觉得他的身子慢慢向后仰去,画桥随着他倒下的姿势跪坐在地上,紧张的唤他:“云郎?云郎?”
可是这次无论画桥如何呼唤弘云都没再睁开过眼睛,众人皆惊,元旭走过来伸手探他鼻息,弘云已经气绝了,元旭不禁沉痛道:“他已经死了!”
画桥仿若疯魔了般,根本不信他的话,分辩道:“你胡说!云郎在我怀里好好的,怎么会死的,他太累了,只是睡着了。”画桥捻起袖口为弘云擦去头脸上的血迹污渍,忽地瞅见已经没入弘云后颈的金凤钗,竟然神色不动的小心将它拔出来,嘴里喃喃道:“怎么这样不小心,扎痛了吧!”说着俯身向那伤口处吹气,颇娇憨的嚷嚷:“吹吹就不痛了!”
元旭眼中一抹痛色闪过,自己就要死了,若念卿也如此可怎么好?如何忍心让他的念卿心痛,如何舍得让他的念卿伤悲,可是天命弄人,世上最无可奈何之事不是生离,而是死别。
顾念卿似是看穿了他的心思,过来牵住他的手,两人十指相扣,念卿带着哭过之后浓重的鼻音,郑重道:“放心,我不会像女人似的,也不会只想着上穷碧落下黄泉,若是旭哥你走了,我定会守护你用生命保住的天下!”
元旭感激的攥紧念卿的手,将天下托付给他的念卿,元旭放心。
、第三十八章
“阿弥陀佛!”弘忍合掌呼一声佛号,对元旭道:“弘云师弟已死,他犯下的诸多罪业皆由贫僧一力承担,请陛下莫要牵连宝林寺以及与此事无关的众僧人。”
“好!”元旭道:“大师既然要对此事的所有后果一力承担,朕自然应允,还望大师信守诺言,待到责罚时莫要推脱!”
弘忍敛眉低首道:“出家人不打诳语!”
元旭颔首,他打得如意算盘便是待到自己身故之后,命弘忍来任国师,时局不稳之际,一国之师“言足以兴邦,德足以范世”,尽管是初次见面,观其言行,元旭相信弘忍大师的人品德行能担此大任。
子时已然过半,顾念卿看着眼前脸上始终挂着淡笑的人,觉得分外不真实,想到这人再过片刻便会在自己面前永远消失,顿觉心痛难抑,若是时间能够在此刻停下该多好!
念卿明白无论心中如何波澜起伏,此时都不是与元旭互道衷情的时候,此次宫变发生于皇城观景台之上,定是瞒不住天下百姓,元旭于情于理,现下最该做的便是给帝都城下近万百姓一个交代!强忍住眼中的泪水,他不能成为元旭的负累。
元旭行至观景台最高处,夜晚风疾,身后的玄色披风在风中猎猎作响,如墨的发丝轻扬,夜色勾勒出他单薄刚毅的轮廓,那是属于生为帝王者的气魄威严,凛然尊贵的气质无与伦比。
弘忍悄悄站在元旭身后,右掌撑着他的背部,为元旭输送内力。元旭开口,醇厚清朗的嗓音在帝都上空流传,音传百里,威慑四方,城下百姓都看到,如雨星辰之下,他们中原的青年帝王于苍茫天地间昂首屹立,身姿挺拔傲然,将他们召集在此的振国将军郎啸身死,宫变之实,疫病之实,无人计较,亦无人为此多做议论,他们的目光都聚集在元旭身上,这是他们中原的皇帝,是他们中原的天。
然而,谁能想到天子此刻说的却是遗诏,从未有哪个帝王是亲自宣读自己的遗诏,元旭此行可谓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城下百姓无人不为之动容,不禁纷纷红了眼眶。
后来,这段旷古烁今的天子之言被顾念卿亲手载入史册:崇德元年,二月初二,旭帝于皇城观景台之上,为帝都百姓亲诵圣御,道:中原百年基业,巍峨山河万里,实乃数万先人血泪得筑,传于朕已历时一百五十余载,先帝仁厚尚德,故取年号“崇德”。朕承宝运,愿君臣万民一心,续创九州升平乐土,治隆平,宁万邦。
不想天地不仁,人祸天灾,劫难频仍,可叹朕福缘浅薄,未能治定功成,甚憾之。朕为帝仅五十日,膝下无子,幸而元氏一族尚存,先帝胞弟,朕之叔父,祥安王有一子名唤“元祁”,年一十二岁,天资聪慧,学识悟性皆高,堪得委以重任,接替朕之帝位。
朕西去之后,命原御史台从五品言官顾念卿为辅政大臣,摄政辅佐幼帝元祁,命宝林寺方丈大师弘忍为国师,专职为百姓万民祈福。
我中原地大物博,民众数百万之多,此锦绣河山,为元氏一族先辈所护佑,断不能易主,元氏尚有一人,便护得我中原。我朝存亡,家国天下事关苍生,莫问天地谁为主!
二月初三,崇德帝元旭驾崩,满城处处悬白,哀声遍地,崇德为帝五十日,是中原称帝时间最断的帝王,却也是被中原百姓爱戴铭记的数位帝王之一,因他在亲自诵读的遗诏,他的死未使朝廷产生任何动荡,幼弟元祁顺利登基,辅政大臣顾念卿摄政,文武百官臣服,百姓安居乐业,一切又回到了正轨。
顾念卿辅佐幼帝元祁处理朝政,亲为帝师,待到三年之后元祁满十五岁亲政,顾念卿功成身退,辞去官职,他做到了他对元旭许下的诺言,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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