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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马江湖-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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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日乃又说道:“只不知师伯可好?”
一句话问得徐经纬泪如泉涌,老半天说不出话来。
他流泪的原因,一来从慧日的言行看来,可知慧日已相信自己是昙光的门下。
二来他感到师父的那段恩怨,面对着少林慧日,自己竟不能上前以同门之礼相认,岂不可悲?
慧日见他流泪,心底一惊,道:“师兄!莫非师伯他老人家……”
这一声“师兄”叫得徐经纬大为震动,但他立刻记起师父交代他不可自承少林弟子的话,当下寒着脸,冷冷对慧日道:“谁是小师父的师兄?”
慧日愕然看着徐经纬,甚觉意外的样子。
徐经纬又道:“家师很好,小师父可以上复贵寺掌门人!”慧日虽然从未见过昙光大师,但他自小长在少林寺,他的师父昙澄又是昙光最疼爱的师弟,慧日经常听到他的师父提起昙光的过去。
他虽知昙光被逐出少林门墙的事,但他也知道少林上下,莫不为这事叹惜,也莫不为这位师伯叫屈。
因此他一碰上徐经纬,证明了他的确受过少林心传,又知道他是昙光之徒,自然倍感亲切,一意想相认了。
不料徐经纬迎头泼地一头冷水,使慧日大为困惑。
这时徐经纬准备要走,慧日一时有不知如何才好的感觉。
徐经纬连~声招呼也没有,越过慧日的身边,向台州方向而去。
他走得很慢,因为他心里矛盾得很。
尤其对慧目的态度,徐经纬甚感愧疚。
纵使慧日给人印象是那么良好:年轻、稳重、十几岁的孩子已有那么深的修为,可是徐经纬却不能与他论交。
都是因为慧日是少林子弟,使徐经纬不得不跟他保持距离。
徐经纬一念及此,不禁又回头望一眼慧日,他实在不忍心如此拂袖而去。
只见慧日站在离他二丈多远的地方,怔怔望着他的背影。
徐经纬心中泛起一阵惭窘,差点走回慧日之前,与他握手言欢。
但他忍住心底的冲动,硬起心肠,继续举步向前走去。
这回他只走了三、四步,斜刺里突然冲出十数名大汉,将他围得密不透风。
那十数名大汉个个虎背熊腰,一色黑衣紧身衣靠,动作利落之至。
徐经纬面对那十数名大汉,尽力保持镇定的态度,徐徐道:“你们大白天之下,围住本人有何贵干?”
那十数人之中,有人缓步而出,回答他道:“尊驾必定是徐经纬了?”
徐经纬打量那人,只见他年约四十上下,穿一袭黑色长衫,领绣有三朵白花,醒目之至。
遂道:“阁下是三花令属?”
那人道:“不错!本人正是三花令主座下护法!”
他的个子不大,但声音宏亮得很,短短的一句话,却震得徐经纬耳膜隐隐作痛!徐经纬张嘴吸了一口气,才道:“只不知阁下拦住我有什么事?”
那人道:“本人奉令主之命,想请尊驾到西天目山一趟!”
徐经纬环顾四周,但见那批围住他的人,莫不虎视眈眈,大有一拥而上之慨。
于是他冷笑一声道:“看来本人不走也由不得我自己对也不对?”
那人点点头,道:“除非你能逃得过我光知君这一关!”
徐经纬突然大笑道:“光知君?你的名号叫王八?”
光知君本是龟的别称,所以徐经纬才说得那么刻薄。那人脸色一变,道:“本人叫光知君,你再敢在本人面前说出龟字,别怪我出手无情!”
徐经纬双手一摊,道:“光知君也好,乌龟也好,反正本人没意思到西天目山去,失陪了!”
他待要走,那光知君却喝道:“站住!”
徐经纬面露不屑地道:“本人要走便走,阁下穷嚷个什么劲儿?”
光知君连连冷哼,拿出一对金色尖刃,道:“阁下别以为没人打得过你!咤!看招!”
他话说得很快,双刃来得更快,金光一闪,已朝向徐经纬面门攻来。
徐经纬看得真切,一式“横空而下”,穿出光知君那一片金光,疾速奔向后侧。
但光知君追得更快,徐经纬才退,他招式倏变,一双尖刃左拦有扫,又已封住徐经纬的退路。
他手起刀落,招式狠毒,又快又准,使得徐经纬狼狈之至。
徐经纬全心全力.以蟹行八步化解光知君的攻势,无奈光知君功力高绝,徐经纬大有力不从心之感。
那光知君是三花令下十大护法之一,一向心高气傲,因此在取得优势之后,立刻放缓攻势,由他的四名手下顶替。
他负手伫立场外,观看他的手下擒抓徐经纬,一副悠闲之状,像是很有把握的样子。
光利君一退,徐经纬力敌四名三花令的人,压力已减轻不少,但仍然险象环生,看情形必难支持太久。
果然,徐经纬左腰首先挨了一拳,接着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半天,过了一会才站了起来。
光却君见状笑道:“徐经纬!你还是认输投降,免得自找苦吃!”
徐经纬虽然挨了一拳一脚,但却没有疼痛不适的感觉,即使有他也不会就这样认输投降。
他迅速恩忖失败的原因,心里焦急得很。
先知君看在眼内,道:“你还想再动手是不是?好吧!让你考虑一下再想动手的话,本人今天一定叫你输得心服口服!”
徐经纬没有理他,心想:到底怎么搞的?我为什么突然感到缚手缚脚起来?不错,徐经纬发招之时,完全处于被动。
换句话说,每次都是对方出了手之后,徐经纬才以悟出下一步化解的招式。
在这种情形之下,他岂有不缚手缚脚之感?徐经纬正不知该如何打下去,那四名大汉业已拉开架式,再次扑了过来。
这回他们四人分成两批,轮流而上,每次有两人同进出手攻徐经纬。
虽不像刚才一下子有四个人攻他,然而徐经纬还是感到应付不过来。
不过三、五个照面,徐经纬又挨了三拳之多。
这一拳打得徐经纬信心全消,大声叫道:“住手,住手!”
先知君喝退手下,道:“阁下服输了吧?”
徐经纬叹了一口气道:“本人承认打不过你们!”
光知君哈哈一笑,道:“你这人倒也磊落,好,你乖乖跟我们走,本人绝不为难你!”
徐经纬正待起步眼光知君他们走,慧口却走了过来,道:“施主等一等!”
三花令的人看见一名小和尚走了过来,都现出好奇的神情望着慧日。
但见慧日缓步而来,道:“施主如果改守为攻,三花令的人决计打不过你,何不试试看?”
徐经纬闻言呆了一下,心想:“这不太可能吧?”只听那慧日又道:“施主不要太拘泥于实际情形,而误以为你的攻着发生不了作用……”
徐经纬压低声音,道:“小师父是说,不论敌方攻势若何,我只要放手而攻,依照蟹行八步的心法妙诀,就可发生作用?”
慧口道:“小僧正是此意!”
徐经纬沉吟一下,扬声对光知君道:“本人想再向诸位讨教一场!”
光和君道:“你不是已经认输了吗?难道那小和尚指点了你什么绝招了不成?”
话中充满了轻视慧日之意,慧日虽~笑置之,但徐经纬却大是不平。
他大步走向光知君,指着他道:“不论我有没有什么绝招,这次就我们两人放手对打一招,你敢是不敢?”
光知君发觉徐经纬义形于色,心知他是因为慧日之故,而表示对自己的愤感。
光知君实在想不通徐经纬和那小和尚的关系。他脑筋动了一下,就抛开这个问题.笑道:“好,本人跟你玩三招!”
徐经纬要试~试慧日指点他的话,道:‘那么你可要小心!”
这次他抢先动手,一招“临风低姿”,右掌拍向光知君的灵台穴!
光知君大喝~声,双刃一挥,凌空扫向徐经纬的右肘部;
徐经纬吓了~跳,差点将拿势收回。
忽然间;他记起慧日指点他的话,掌势仍然不变,~成不改地依照蟹行八步的心法,将那招“临风低姿”使完。
光知君倏觉他的尖刀所取的对方肘部,竟然够不着。
除非他跨上半步,不过这样子,他的“灵台穴”决计难逃对方掌下。
无可奈何,光知君硬生生将刀收回。
不料他招势才变,那徐经纬竟然已欺到他的左侧,迎击他的侧面。
光知君再沉着也不免被这情景吓了一跳!
他霍地劈出一刀,却发觉徐经纬已不知去向。
当下他打住去势,熊腰一挫,左手刀招划向左面。
这一刀,先知君是算准徐经纬的可能位置,因此出手时分量极重。
可是他刀招甫出,才感觉出徐经纬根本不在他的左面。
光知君悚然一惊,却无法将刀势收回。
徐经纬一见他的刀势雄浑,心知光知君用上了全力,因此避开他两刀之后,马上放手又攻过去了。
这一招“巧贯蓬矢”,发招所取的部位,看来离光知君有半尺之遥。
换言之,徐经纬如按式出招,委实很难碰上光知君半根毫毛。
如果没有慧日指点在先,徐经纬这一把根本不会出手,因为他看不出确可能伤到光知君。
不料事情完全在徐经纬意料之外,他拳拳方始送出,那光知君竟然朝前迎了上来。
这一来,等于徐经纬算好光知君会迎上来才发招,光知君哪有幸免之理。
只听“砰”一声轻响,光知君的面门被打个正着,打得他眼冒金星,心胆皆裂!
徐经纬一拳中的,他的招式仍有变化,左掌顺势砍了下去,正好又击中光知君的右肋骨。
这一拳一掌,将光知君打退了五、六步才敢停下来。
徐经纬望着光知君骇然惊愕的表情,笑道:“怎么样?光知君!我不是好惹的吧?”
光知君有点老羞成怒,但他并没有失去理智,很仔细地在心中计划第二次的攻扑。
慧日帕徐经纬忘了提防,见状忙道:“师兄!运聚内力,重重下手,否则收拾不了那光知君!”
徐经纬应道,“我晓得!”
其实他根本不知提聚内力之法,只因与慧日那一声“师兄”听得他舒坦之至,才随口漫应着。
光知君却笑道:“好哇!原来小秀驴也是少林门下,我倒看走了眼,好,待会儿我一并收拾!”
慧日道:“施主!你好大的口气,难道武令主没告诉过你她为什么躲到西天目山的原因?”
武曼卿当年受少林门人围剿,针神曲圣又采取不理不睬的态度,使她不得不避祸西天目山,这事武林人物有谁不知。
是以慧日提了出来,那光知君的凶焰登时消失了不少。
但他奉命擒拿徐经纬,自然不会因慧日在场,就打了退堂鼓。
何况,光知君深知三花令主武曼卿将东山再起,迟早会跟少林寺一派旧帐重算。
因此,光知君考虑之后,决定将慧日一举成擒,一并带回去让武曼卿处置。
慧口冷眼一瞧,道:“光知君!你先别忙着想对付小僧,能够通过我的师兄这关,就算你运气好!”
徐经纬也道:“对!对!咱们再玩几招!”
光知君怒不可遏,暴喝一声,双刃一扬,凌空扑向徐经纬。
徐经纬心弦一震,心想:“这光知君果然是名家高手。”
敢清光知君双刃飞扬,那蒙蒙金光,已将他的身影遮住,使人摸不出他确实的位置。
徐经纬脑筋一转,顺手向前攻了一掌。
他掌势才发,对面金光圈中的光知君,突然破光而出,尖刃疾射徐经纬的前胸。
徐经纬刚才那一招是试探一下而已。
因之光知君尖刃一刺到,他立刻警觉。
一式“气吞八荒”,不退反进。
徐经纬这样做自然非是自寻死路。
须知徐经纬既已放手与光知君相搏,他就完全不考虑出招收招之时机,一味按蟹形八步的招式,一板~眼地连绵出手。
这是由于徐经纬深恐重蹈先前的覆辙,作太多的考虑之时,反限制片自己攻敌的先机,
其次他知道慧日旁观者清,照他的话将招式接步就班地发出,决计不会错。
何况,他已经这样做,而且取得了上风。
所以徐经纬没有理睬光知君的进逼,不退反进。
好个空手太白刃的手法,但见徐经纬掌影探进光却君的刀光之中。
说时迟,那时快!
连慧日都不敢相信光知君撤招换式。
然而光知君竟然在这可以杀伤徐经纬的关头,一式“分波掠影”,截然将双刃分开。
这个动作无异给徐经纬抓住攻击的机会。
果然,光知君~改攻势,徐经纬已毫不客气地戟指点向他的双目。
就这么一瞬间,光知君生机尽失,还落得差点失去了双眼。
他恨得咬牙切齿,但却不能不退。
徐经纬得寸进迟,紧紧逼住光知君,使得光知君左冲右突,显然已无心恋战。
在一旁观战的三花令徒众,因为没有光知君之命,不敢冲进去帮忙,仅仅大声鼓吹,替光知君助威。
双方很快的拆了十数招,徐经纬突然停手道:“光知君!这回该作认输了吧?”
光知君脸上微微冒汗,气喘吁吁地道,“我看未必吧?”
他缓缓将双刃举厂起来,对着徐经纬义道:“是你退找施出煞着,怨不得我!”
两下距离大约三球之远;徐经纬在光知君举起双刃之时,清清楚楚地看见他的脸上杀机重重。
可是他没料到光如君竟是那么阴险恶毒。
才一眨眼之间,光知君倏地跨前一步,金色双刃一指!
徐经纬只注意双月的来势,不想“喀峻”一声,光如君双刃一收,宽大的袖口之中,忽然白光一晃!
徐经纬呆了一下,还没弄清光知君在弄什么玄虚,那道白光已然疾射而至。
虽然徐经纬应变不慢,但仍没法逃过那道白光的袭击。
徐经纬只觉得肩胛一阵奇痛,抬眼之时.却发现已被光如君的刀刃刺中!
更令人惊讶的是,刀刃的尾部连着一条细小的金链,握在先知君的手中。
而光知君的左手,仍然高举着另一把金刀。
换句话说,光知君的右手刃刺入徐经纬的肩肿.他只要牵动刀链就可逼使徐经纬靠过去,那么他左手刀迅速即能取下徐经纬的性命。
但光知君并没有这样做,他道:“徐经纬!你料不到我手中金刃也可以当暗器使用,而且又连着一条全链子,对吧?”
徐经纬痛得冷汗直冒,本能的运动左肩胛,想把他利进肉中的金刃拔出。
冷不防才微一用力,却是一阵啃骨剧痛.光知君笑道:“你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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