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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马江湖-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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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下不敢怠慢,扶桑客大喝一声,脚步移动,双手紧紧握住刀柄,将刀尖刺向徐经纬的咽喉部位。接着扶桑客又鬼叫一声,以助长自己攻击的威势,然后双手握刀的姿势不变,两脚却迅速以小跑的步伐冲向徐经纬,口中发出一串扣人心弦的呐喊。
他从起步开始,直到冲至徐经纬之前,除了移步之外,执刀的姿势完全不变,喊出的助威之声却倍增凄凉,仿佛这一击之下,就是他的孤注一掷。
徐经纬仍然凝立不动,他以侧面对着扶桑客,头微微垂下,宛如陷入沉思的样子,令人摸不透他正在打什么主意。
扶桑客很快的冲至徐经纬的侧面,忽然他将握刀的双手高高举起,吐气开声,配合“哈!”“哈!”之声一连向徐经纬猛砍了两刀。
这两刀全是猛劈下去,因此刀风特别刺耳,仅从那丝丝长刀破空之声,也能感受出这两刀的威力,确是强大无比。
徐经纬身于笔直不动,脚步略略一挪,就闪开厂扶桑客两刀的攻击。
双方突然又屹立不动,扶桑客的刀尖仅离徐经纬半尺不到,但他却没有继续出刀,反而凝思屏息、,用一双充满凝重的眸子,注视着徐经纬。
徐经纬仍旧以侧面向敌,仍旧保持着稳定沉着的外表,仍旧好整以待地站在那里。
僵持持续片刻,旁观的人却有漫漫长期之感,只觉他们两人这一对峙,不知到何时何日方休。
旁观的人渐渐受不住场中两人那种对峙的场面,换句话说,他们受不了那撼人的压迫感,心中莫不希望着两人赶快动手一次高下,谁输谁赢反倒没有人关心。
正在众人引颈期望之际,扶桑客的长刀忽然缓缓举了起来,他举起长刀的速度又是那么缓慢。
旁观的人都知道扶桑客已蓄势准备出手,但因为他的举动慢得出奇。使人紧张之中又略带烦燥不安。
大家看紧扶桑客准备攻击的动作。
说时迟,那时快,扶桑客长刀才学到~半,不料徐经纬却出乎众人意料之外,当先向扶桑客打出一拳。
扶桑客两手迅即将刀撤回,接着“嘿,嘿”的左右横挥两下。
但是他这两下挥刀的动作,是在徐经纬出拳之后才做出来的,而且是在离徐经纬三尺远的空间比划了一两下,不但毫无效果可言,甚至连力道也没有用上。
不过扶桑客比划了两下之后,停了一停,又挥动一下长刀.轻轻的喊一声“咳”。
他的动作好像不关徐经纬,因为他在挥刀之时,徐经纬连动都没有动~下,而扶桑客挥得又是蛮起劲。
由于扶桑客独个儿在离徐经知丈许远的地方挥刀,态度又是那么认真,神情更是那么凝重,不明内情的人,反倒有滑稽之感,只是没有人笑出声音来而已。
扶桑客歇了一会,又掣出刀来,在离徐经纬一丈多远的地方。反复比划了数下,每次挥刀,他依然很慎重地吐气开声。
扶桑客这一连串的动作虽然有点古怪,但是徐经纬心中相当清楚,扶桑客正在蓄足气势,准备全力一击。徐经纬不禁皱紧眉头,暗暗忖道:“东瀛刀法霸道狠毒,如果他这一全力攻击,我是不是也会激发出全力来对付他呢?”
他念头不断打转,扶桑客那边已一声暴喝,人起刀落,决如奔马般地攻向他的头部!这一次扶桑客不但刀出得快,狠而且夹着一声长长“杀”字,威势倍增,足以撼人心弦。
“杀”声在空中激荡不已,一条刺人双目的闪光,就在“杀”声高涨之时,朝徐经纬卷到。
徐经纬心神微微一怔,他感受得到扶桑客这一刀所充盈的悲壮意味,是那么无可奈何,是那么感人肺腑,令人无暇多想,几乎要引颈就戮。
“杀”声在众人耳中缭绕,凄厉撼人,使人莫不确毛骨悚然之感。
长刀在喊杀声中迅速劈到,配合着扶桑客稳健的步伐,委实威力惊人。气派不凡!
大家睁着眼目注徐经纬的化解,但见他人如矫龙,技如飞豹,两手徐徐推出,双脚配合着眼睛盯视白光的方向,忽地穿入刀光之中。
众人不由发出惊叫,扶桑客也大觉意外,因为他料定徐经纬必然会先设法避其当头一击之后,才能寻出反击他的机会。此刻万没想到徐经纬居然不畏刀势,迅即反击过来。
扶桑客不得不将刀式一缓,因为他不能只顾攻敌,而自己一点防备也没有。他将刀式缓下来,就是要先弄清楚徐经纬反击的部位,以便决定他这一刀还不是尽势施满,或者先变式自保。
不料扶桑客还没考虑清楚,忽觉右胸“期门”有一缕寒风袭到。
他想业不想,“期门”系人身重要穴道之一,扶桑客哪还在时间考虑攻敌之着。
他将长刀迅速收回,大喝一声,改臂为扫,用力掣住刀柄,一招“横波式”的攻式,在喝声中又送了出去!
这是东瀛刀家一流的绝艺,守中有攻,攻中有守,的确霸道之至,徐经纬差点被砍中右肩,他慌得步伐有点乱,退了两步才拿桩站住。
扶桑客又停下攻势,这次他改以单手擎刀,站在那里,看着徐经纬,表情之中,看不出是喜是忧。
旁观的武曼卿突然说道:“总令主!你如果想施出一流的连环三刀,你得先斟酌一下对方的可能反应!”
扶桑客将长刀换到左手提着,淡淡地道:“属下知道了!”
武曼卿道“好吧!你既然知道,那么你就出手吧”
这时扶桑客右手已经徐徐举了起来,握刀的左手也慢慢移近右手.当他重新用两手握住刀柄之时,忽然“咳”了一声。
这突如其来的咳声,将旁观的人吓了一跳,众人以为他已经突然的出了手。
不想扶桑客咳了一声之后,动也不动,站在那里。举刀凝视着徐经纬。
他的动作越是侵吞吞的,越显得有板有眼,也更加使场中的气氛紧张起来。
扶桑客不慌不忙,他这一瞄,又瞄了好~会儿,好像有意吊大家的胃口,旁观的人心越急,他越不想出手似的。
终于,他左脚在前,右脚在后,挪移着靠近徐经纬,神情是那么慎重,行动是那么小心。
武曼卿突在这个时候扬声道:“徐经纬!小心了!扶桑客的高招就要出手了!”
果然,扶桑客在接近徐经纬之前,蓦地又喊了一声“杀!”,人紧接着一冲而上。
徐经纬眉头打结,他发觉扶桑客这一次冲过来的姿态大有不死不休的味道在。
扶桑客人还未到,长刀已然电射而至,但见刀光耀眼,刀风洪洪,宛如怒涛排壑,锐不可当。
徐经纬一看势头,心知除了反击之外,绝对没有躲闪之余地,换句话说,除了以招易招.以式换式,跟扶桑客对上手之外,没有第二个化解的方法。
当下将心一横,迅速将身形纵起,一招“气吞八荒”顺势带出!
两人身形一交,很快的一合而分,瞬间交换了三招九式之多,但旁观的人除了少数高手之外,却只觉得两人像是只换了一扫而已。
再抬眼往场中瞧,只见你经纬的头发束带已被砍断,一头长发散了开来,站在那里微微喘息。
扶桑客则~把长刀略略下垂,头部俯向地上,根本看不清他的表情如何。
武曼卿却叹了一口气,道:“杰儿!快,叫人将总堂主扶下去,好生派人调理!”
武杰道:“是!”他亲自带人走到扶桑客身旁,伸手扶住他的肩部,轻轻道:“总堂主!咱们下去歇息吧!”
扶桑客突在这个时候,全身一软,靠向了武杰。武杰急忙将他扶住,这时才发觉扶桑客嘴角沁出血丝,脸色苍白可怕,敢情已受了很重的内伤。
他吩咐左右道:“快!快将总堂主扶送去……”
众人七手八脚地将扶桑客扶了进去,卓大和段裕也急急奔向了徐经纬,尤其卓大人未到,已大声道:“徐老弟!你,你没关系吧?”
徐经纬长长地嘘了一口气,道:“没,没关系!”
卓大道:“谢天谢地!”
段招笑着指着徐经纬的乱发,道:“扶桑客这一刀要是攻进去一寸,徐兄的脑袋可非开花不可!”
徐经纬道:“侥幸!侥幸!扶桑客的刀法凌厉,气势骇人,当得上东瀛第一刀家!”
段裕笑道:“奥?那么我是非跟他比一比刀法不可了?”
这句话段裕说得极轻,听起来好像他一个人在那里自言自语,因此徐经纬没有理会,他道:“走!咱们见武曼卿去……”
三个人又转回武曼卿座前,这时席上酒菜已重新又整治出来,就等待他们三个人回座。
武曼卿含笑揖客,不待徐经纬坐好,就端起了酒,从容道:“徐公子~鸣惊人,力败东瀛第一刀家一我们三花令的总堂主,这等身手,值得喝一大杯。来,干!”
徐经纬站着饮了一杯,方始坐了下去,道:“晚辈惭愧之至,未能将家师手创的蟹行八步精华使出,抱歉!抱歉!”
武曼卿笑道:“听你这么说,你学蟹行八步没有很长的时间?”
徐经纬识:“是的!新学乍练,叫总令主看了笑话…”
武曼卿道:“哦!你确是没有瞒我,我刚才很仔细看过你出招的姿势,的确有点生疏…”
她没有将话题继续下去,突然改口道:“据说你还精于营垒地道的设计,有速回事吗?”
徐经纬道:“略知一二,不过,坦白讲,就算是我精于这项设计,你们三花令也休想利用我这方面的才能!”
武曼卿笑道:“你先拿话堵住我,哈……我当真不能求你帮我设计营垒地道了!”
她的表情突然变为严肃起来,使人在顷刻之间便受她的表情所影响,转喜为忧。
只听武曼卿又道:“不过!这么一来,不是跟你来此的意图互相矛盾了吗?”
徐经纬骇然忖道:“她知道我来此的企图?不会吧!”口中却漫应道:“总令生认为晚辈来西天目山有何意图?”
武曼卿笑道:“总不会是来游山玩水,或专程看我这个老婆子吧?”
徐经纬道:“当然不是!”
武曼卿依然笑脸可掬,道:“也不会是专程来这儿找人打架的吧?”
徐经纬迅即道:“自然也不是来此打架闹事的……”
武曼卿笑容凝结,道:“那么,你是未干什么的呀?”
徐经纬道:“说来你或许不信,我是专程来借阅一样东西!”
武曼卿证了一下,忽然笑得前俯后仰,好像徐经纬的话有什么令人非笑不可的样子。
徐经纬等地笑完,才又道:“晚辈并不觉得刚才的话中,有何好笑之处!”
武曼卿停止狂笑的举动,道:“我,我是笑你这个人太老实了!”
徐经纬万没想到武曼卿会有这种想法,心想:“我太老实了?太老实也不值得你这般笑法呀!”
他干脆闭口不语,武曼卿又道:“你说你想借我一样东西看,我却认为你何需将这话说出来?偷偷下手窃走不就行了吗?”
徐经纬道:“原来总令主认为晚辈来此,是想窃取贵会的一件东西?”
武曼卿正色道:“是啊!你们不是计划好这样做吗?”
徐经纬又是一惊,心想:“难不成他和朱绮美等人的计划,武曼卿已有警觉了?否则她为什么说出这种话来?”
他一时再不敢胡乱开口,生怕说多了,被武曼卿探出更多的口风,那岂不糟糕。
武曼卿此时却道:“其实,咱们肚子里都很清楚,你要看也好,偷也好,反正在你离开西大目山之前,我一定如你所愿,绝不食言……”
徐经纬正要开口,武曼卿却用手势阻止他说话,继续说道:“我实在不能不承认有点嫉妒昙光了,他有徒如你,也应该心满意足了,唉!我武曼卿真没有昙光的福气……”
她伤感地端起酒来,又道:“你们三人安心再住几天,现在不要谈那些令人伤感的事,来,多喝点酒,用点菜……”
她这么一说,徐经纬实在不好再开口,但他心中却迅速忖道:“武曼卿在搞什么名堂呀!”
徐经纬仰着脖子灌了一杯酒,狐疑满腹,武曼卿越表现得对他没故意;越使他忐忑不安,因为他深知武曼卿决对不可能对他有什么好感的。
那么,武曼卿是不是正在进行欲擒故纵的手段,她在打什么主意,她有什么厉害的圈套?
徐经纬越想越迷糊,武曼卿那一套虚虚实实的言语举动,已开始使徐经纬有神秘难测之感。
一席酒吃了一个多时辰,加上动手过招的时间。等撤席之时,离子夜已然很近了。
徐经纬、段裕和卓大仍然被送回原先住的那栋客屋,直回到屋里,徐经纬心情依旧相当沉重。
段裕将屋门关好,对着徐经纬一笑,道:“徐兄!你被那老狐狸精吓着了?”
徐经纬道:“未必就这样被吓着,不过……”
段裕道:“不过如何?”
徐经纬道:“不过,咱们处境已越来越危险……”
段裕笑道:“反正咱们进了西天目山,就已经是进了虎穴,徐兄还有什么好怕的!”
除经纬道:“话虽是如此,但我们到这里来是有目的的,总不能一点目的都没达到,就被他们给收拾了呀!”
段裕问道:“那么,徐兄准备怎么办?”
徐经纬卸下了鞋,躺在自己的床上,神情甚是疲惫的样子,道:“怎么办?咱们只有骑驴看唱本,走着瞧的份儿,还能拿他们怎么办?”
段裕“哦”了一声,没有接腔,但心里头却冷冷哼了一声,忖道:“哼,你假装心里没有了主意就以为我会放松戒心?”
他回到自己的房里,合身而卧,心里盘算着该如何打探出徐经纬的意图。
这是段裕陪伴徐经纬到西天目山三花令总坛的主要目的,如果他连徐经纬的意图都不清梦,岂非一大讽刺?
因此段裕认为,不仅要知道徐经纬此来西天目山的真正用意,以及徐经纬下一步中采取的举动,尚且自己也要争取先机,以免跟着徐经纬团团转,却转不出结果来。
于是段裕运思想了一下,觉得自己应采取主动,起码要先设法使武曼卿重视自己,才有机会一吐自己的计谋。
当下暗暗决定,霍地一跃而起。
他轻轻推开后窗。捷如狸猫,一跃而出,沿着屋后的斜坡,穿过两排屋舍,直趋山寨的西南方向。
山寨西南方向是三花令的禁区,这里不但住着总令主武曼情及总坛重要人物,而且有一座三花令的聚宾楼。
因此禁区一隅,守卫森严,戒备缜密,寻常人想接近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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