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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之夜伤-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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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我只知道这好像是她的诗。”缪卡一如既往的挂着笑意。
“嗯,是的。不过一直有些小小争议,具体是不是她写的,我也不确定”
“看来,你也是一个多情的人啊。呵呵”缪卡有些不好意识的笑着。
这时牛牛拉开门蹑手蹑脚的回到包厢内。正好听到缪卡最后一句话,“啊,你们在谈感情故事吗?谁多情?是沧海这家伙?”牛牛本还迷糊的双眼顿时来了精神。
“小屁孩,懂什么感情。快去睡觉”沧海笑骂着,用书朝牛牛屁股打了一下。牛牛灵巧的躲了一下,然后迅速的爬上了铺位。
因动作过太大,所以弄出了很大声音。缪卡赶忙伸出手冲牛牛做了个嘘声的动作。然后指了指自己的下铺,示意牛牛不要吵醒阿姨。
牛牛缩了一下脖子,他是真的很怕他妈妈说他。朝缪卡下铺望望,见妈妈没醒。他伸出脖子冲沧海道:“谁说我不懂感情,看你那病怏怏的样子就知道你没谈过恋爱。嘿嘿”
沧海看着眼前因头朝下而面部充血的牛牛有些无奈的笑着“我是瘦了点,可这跟我谈没谈过恋爱有什么关系,倒是你,我可不相信你谈过恋爱。”
“切,我当然谈过,谈好多年了都。”牛牛也感觉这个姿势不舒服,坐直身子不屑的回应道。
缪卡见牛牛这副老成的样子忍不住捂着嘴笑了起来。
沧海也饶有兴致的笑问道“哦?干说可不算,谁都会说。讲讲具体的怎么回事。”
“是啊,说说那个女孩长什么样子。”缪卡插话道。
“切,不告诉你们。”牛牛想都没想的说道,说完看了一眼缪卡,小眼珠转了几下又接着道:“除非缪卡姐,你也给我们讲讲你的男朋友。”
缪卡看着牛牛有些玩味的说:“可以啊,你先说,你说完我就告诉你”
“好,那我就给你们讲讲。”牛牛像模像样的盘起腿开始讲“她是我同学,我们小学开始就是同学。她特别漂亮,舞跳的还好看,从小学开始她就是我们学校的领操员。而且我们是同桌……”
伴着火车轰隆声,牛牛静静的讲着他小学就开始的那段纠结的“感情”,不时的传出缪卡和沧海轻声的笑语。当牛牛讲到六年级时,沧海打断他问道:“等会。我们听了半天,你好像还没跟人家表白啊,这算什么恋爱啊?”
“怎么不算,暗恋就不算恋爱啊?”牛牛瞪着眼睛反驳着。
缪卡忍不住笑出声道:“哈哈,那你打算什么时候把你这段地下恋情转到面上呢?”
“我这次回去就打算说了。”牛牛梗着脖子给自己增加着底气。
“为什么现在才说?你都跟人家“恋爱”那么久了。”沧海问道。
听出沧海口气中的嘲笑,牛牛涨红着脸道:“因为,因为她发育比我早,一直比我高,我现在终于比她高了。”
“哈哈,哈哈”缪卡和沧海同时笑了起来,沧海更是笑的说不出话,缪卡边笑边说“高就高吗?你怕什么。”
“有什么好笑的,女朋友比自己高,多没面子啊。”牛牛不甘的反驳着“病鬼,你说是不是。”
沧海笑的眼泪都快下来了“是,是,是。”只说出三个是。
“哎呀,总之就这样了。我说完了,缪卡姐,该你说了。”牛牛迫不及待的转移着话题。
见牛牛把话题转移到自己身上,缪卡夸张的看了看表“哎呀,都快3点了。好困,要睡觉了”“沧海你困不困。”
沧海本来见牛牛把话题转到缪卡身上,也停止了笑声,可见缪卡明显不想讲的样子问自己。他眼神里明显有些失望,但还是笑着说“嗯,是有点困了。牛牛啊,你也睡吧,小心一会阿姨醒了骂你”
牛牛“……”
……
……
……
不记得是哪个作家在书中曾经说过,火车是最令人欣喜的工业文明产物了。穿山越岭的火车,将遥远的大地上不同的人们连结在一起,它承载着亲情,承载着游子片片思乡情,承载着希望,一份未知的希望
。让我们看见的世界变得更加广阔。想象一下大漠孤烟,长河落日,或是高山险峰、或是重峦叠嶂,火车这个孤独的游者、孤零零的载着来自世间不同角落的路人们,飞越无数河流,穿越山岗。那是怎样一种美丽的画面。
地图上缪卡已经划下了几十个红点,这些个鲜艳的红点,就像孩童的小脚丫,欢快而凌乱的排列成一道无序的红线。从地图的最下方缓缓的延伸至最上方。这虽然不是月老的红线但却紧紧牵着俩个人的缘……
缪卡捧着地图看着马上就要到达终点的红线,兴奋之余还有些小小的紧张。自己做了无数次的心里斗争,最终才决定踏上这条旅途,因为夜北马上就过生日了,她觉得他应该给他过一个生日,过一个她带给他的生日,带给他一个生日里的惊喜。
是的,夜北并不知道缪卡的到来,整件事只有小蝶知道,当然现在小俊也知道了。而缪卡的手机已经在那个无眠的夜晚没电了,所以她并不知道,这时小俊已经甩甩头走出机场,走进了H市的阳光里。
第九章 这该死的车祸
单手撑着下巴,缪卡出神的望着窗外整片的金黄。深秋的整个东北都笼罩在这层金色下,偶尔看见几个正在收割的人们,缪卡每每都给他们一个甜甜的微笑,但他们手里一直没停下的镰刀说明,他们并没有看到这个火车上投以微笑的女孩。
但这不代表就没人看到这个微笑。安静欣赏这如画般稻田的缪卡不知道,她那投在窗上的俏丽容颜已经被某些人尽收眼底。比如拿着薯片却忘记塞进嘴里的牛牛,再比如这个拿着诗集却无心诵读的沧海……
火车飞驰着,旅途继续着,命运转动着……
一辆崭新的轿车缓缓的行驶在东北某地的某条马路上,天蓝色的车身积极的反射着午后慵懒的阳光,给这条行车辆不是很多的马路上增添了一种别样的靓丽。
车内,一首劲霸的DJ舞曲放肆的回荡着。两个带着大大太阳镜的男女正轻轻的跟着节奏摇晃着脑袋。时不时的还跟着吼两句。只是开车的男人却总是莫名其妙的跑调,惹得身边的女子阵阵娇笑。
“水珠,你给厘米打电话了吗?别到时候我们到了找不到她。”开车的男子突然开口问到。
“放心吧,早联系好了,刚我还给她发信息了。真墨迹,你老婆办事你还不放心,切!”女子嚼着口香糖不屑的回道。
男子挑起眉毛,不服的道:“我不就是提醒一下你吗。万一到时候见不到怎么办,她马上就要出国了。再见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知道了!就你关心她。”水珠不满的道“我告诉你啊,见到厘米你给我安分点。”
“哎”男子听出话里有话扭过头反驳道“你这个女人怎么这样啊,那是你姐妹,我替你关心关心怎么了,你天天在我身边,我还能干出什么事啊。”
“哎呀,怎么滴,我不在你身边,你还想干点啥咋滴。”水珠气愤的摘掉眼镜吼道“小9,我告诉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心思。我早就发现你们眉来眼去了”尖锐的高音完全压下车内的音响,挑动着小9隐隐愤怒的心。
“我怎么就跟她眉来眼去了,我不就是……”小9(这名真别扭,可我实在想不好用谁……)极力的辩解着。
车内那首极具动感的慢摇曲愤怒的伴着两人的争吵,只是这一对忙于吵闹的情侣并没有注意到前方路标的小心火车字样。男人的怒火被彻底点燃,看着身边这个面红耳赤蛮不讲理的女人,狠狠的咬着牙,心底有种强烈要打人的冲动。
可又实在舍不得下手,继而这股怒火全都发泄在了脚上,男人用力的踩着已经倒地的油门,恨不得把这股怒火碾压在车轮下。汽车卖力的吞吐着尾气,那一闪即逝的蓝光说明,此时车子的速度已经超过了180迈。
终于,在男人大吼一句“我就喜欢厘米了,你能把我怎么样?”后,两人同时于震耳的慢摇曲中听到了火车刺耳的鸣笛声。
“你……”“快停下,有火车”水珠的声音由气急败坏瞬间转化为焦急。可已经在两人怒火中飙到近200迈的车速却没有因她的喊声而停止加速,因为男人愤怒慌乱紧张下,又一次的踩到了油门上……
就这样两辆时速无限接近的车,迅猛的接近着。只是一辆是火车,呼啸像北,一辆小轿车,急速像东,但这并不影响它们马上就要亲密的拥在一起。就像一对疯狂的,愤怒的恋人……
……
……
……
车厢内,缪卡正在脑中想象着夜北见到自己时的表情,可她刚想到夜北惊讶还没来得及兴奋时,就被一声长长的汽笛声拉回现实。目光由恍惚转化清明却无巧不巧的与车窗上反射的另一道目光交汇。
缪卡有些窘迫的缕了下头发,起身准备活动一下。
便在此时沧海不缓不慢的声音传来:“想什么呢?缪卡。马上到站了,来,打会牌吧。”“牛牛你玩不玩。”
“好啊,好啊,打牌。”牛牛在上铺喊着就爬了下来。
缪卡有些不好意识的轻轻说了一声“好”也走了过去。就在缪卡刚刚走到床边时,“嘭”一声闷响传来,然后一阵尖锐的摩擦音透过车窗传到每个人耳中,紧接着车身开始晃动,缪卡就感觉周围的事物都在剧烈的颤动着。
很快火车就像开到了一段崎岖的山路开始不停的颠簸,缪卡脚下一滑伴着一声惊呼栽了出去……
……
……
……
生活就像肥皂泡,总是能在你不经意间碎的毫无踪迹。一块小小的石子注定激不起太大的波澜,但就是那小小的涟漪往往就能引起一系列的连锁反应。
水珠没有想到,自己习惯性的蛮不讲理居然惹出这么大的祸事。愤怒的蓝色轿车,如满眼映着鲜红的公牛悍然间投入了漫天火光之中。
速度带来的巨大反震力,导致车子高高跃起,剧烈的翻滚伴着火车刺耳的摩擦音轰然落地。车身不甘的颤抖几下后喷出一股浓烟直冲天际,车下一片还没来得及收的玉米地狼籍间满目凄惨。
但这一切并没有结束,火车带着一道触目的伤疤狠狠的摩擦着铁轨。四溅的火花夹杂着车厢内或恐惧或愤怒或惊急的阵阵嘈杂,丰富着这个悲剧的午后。铁轨最终忍受不住这种刺激,颤抖的把火车抛离出轨。那片已经惨不忍睹的玉米地终究被碾平,归于破败。
事发太过突然,任何人都没有准备。沧海匆忙间想要起身,却被入怀的一片柔软击中。火车依然在剧烈的颠簸着,来不及做其他反应,他一手紧紧的抓住床头,一手抱着慌乱中的缪卡。以至二人不被卷入各种物件纷飞的混乱中。
行李掉落声,铁轨摩擦声,人们尖叫声,在持续几分钟的混乱后最终都化为了阵阵呻吟声。
“缪卡,你没事吧?”
依然处在慌乱中的缪卡,被沧海轻声唤醒。赶紧松开沧海被自己抓的皱起的衣襟,红着脸从他怀里挣脱。
“谢谢你,我没事。”
车厢内一片狼藉,行李,水杯,垃圾,一地的东西混在一起。好在四个人好像都没什么大问题,缪卡因为有沧海护着毫发无伤,沧海额头上却不知什么时候磕起一个大包,青紫一片。牛牛也没什么事,但苍白的脸色可以看出这家伙吓的不轻。阿姨坐在地上胳膊依然紧紧抱着床腿,紧紧闭着眼睛还没从惊吓中回过神来。
火车已经停下,不再晃动。缪卡紧忙走到阿姨身边,想把她扶起。但阿姨刚起一半就一声痛呼的又坐在了地上。
“妈,你怎么了?”看着阿姨额头渗出的汗水,牛牛急切的喊道。
阿姨摆摆手,没有说话,但苍白的脸色,可见疼的不轻。
“阿姨好像扭到脚了。”缪卡轻轻擦了一下阿姨头上的汗水,轻声道。然后伸出手小心的挽起了阿姨的裤管。红肿的脚踝触目惊心。
最后阿姨在三个人的搀扶下总算坐到了床上,可脸上的汗水却没有消失。这时车内的广播断断续续的传来“各位……客,请不……惊慌,列车刚刚与一辆……撞,现已脱轨,无法……,请……惊慌。我们会尽快……”
广播成功的挑起人们的怨怒,谩骂声,抱怨声在整辆车上响起。过道里人们已经开始奔跑着争相下车,又是一场新的混乱……
第十章 乱
缪卡和牛牛拖着行李,护着背着阿姨的沧海也随着人流挤下了火车,找了一片空地放下阿姨。四人同时抬眼望去,火车前半部分已经整体脱离铁轨,斜卧在狼藉的玉米地里,人们依然争相着从车厢内往外挤,有的人甚至开始从破碎的窗户里往外跳。
乘警和乘务员叫喊着维持秩序,远处依稀可见的蓝色轿车冒着滚滚浓烟。几个乘务员正拿着灭火器往那跑,火车受损最严重的那节车厢已经翻倒在地,人们正七手八脚的从朝天的窗户里往外拉人,有的脸上挂着泪,有的脸上挂着血,还有的已经一动不动被人抬着,不知道是死是活。
沧海咽下一口口水,发干的嘴唇动了动又背起阿姨。“我们到那边路上休息吧,看能不能找到医生把阿姨的脚包扎一下。”
缪卡和牛牛看着那些个挂着血迹的脸庞都没有说话,默默的提着行李跟上沧海。阿姨忍着痛挤出一丝微笑“小海啊,谢谢你了。把阿姨放下来,我自己走吧。”
“没事阿姨,一会就到了。”
缪卡看着沧海消瘦的双腿迈着坚定的步伐,眼底闪过一丝赞许。这个男人视乎真的很可靠。不知夜北遇上这种情况会不会也这样。其实事发时,缪卡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夜北。她真的很希望这时夜北能出现在身边,女人终究是脆弱的,困难时总需要一个肩膀依靠。可这又怎么可能呢。她电话没电了,想联系都联系不上。
马路上也是一片的吵杂,人们跑动着,穿梭着,拿着电话焦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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