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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从何来-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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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的一切都顺理成章。
  后来有了费澈,每次她给孩子买什么,他也一定要。有一天她带回一只泰迪熊,儿子欢天喜地抱着它,他却不高兴了,各种耍无赖,非得也要一个。她没办法,给他买了一个熊挂件。想到仍在费澈房门上的泰迪熊,她苦笑,不知道他的那个挂件还在不在用。
  再后来,那件事发生了。那场意外毁了他们一家三口,然而她恨的其实并不是他。不管怎样,她都不会恨他。
  她真正恨的,是自己。
  午夜梦回,她时常听到费澈的声音。那笑声软软地拍打在她心上,一圈一圈扩散成回忆的漩涡。无论白日有多喧嚣,夜里总是静得只剩她一个人。她打从心底里怀疑自己当初的职业选择,也时常会作无谓的假设,假如她没有选择法医这条路,截住这悲剧的源头,是不是后面的一切都将得以改写。
  她太好强,习惯隐藏她的弱她的伤,所以她愿意与他分享幸福,却做不到分担伤痛,她宁可躲起来,一个人疗伤。可她又是那样迷惘,那样痛苦。痛得走投无路,最终只能将恨意转嫁到他身上。虽然自私,但别无选择。
  为了维护她那可怜的坚强,她亲手斩断了和他的联系。终于,他们再无瓜葛。
  卢秉一坐在礼堂后部,范澄扉的一举一动她都看在眼里。
  你确定真能戒掉吗?戒掉关心他的习惯?或许那早已不是习惯,而是深入骨髓的一种本能。卢秉一在心里质问范澄扉,却发觉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面对暗恋十年的那个人,她不也习惯了沉默。
  她惆怅地喝下一杯水,决定好好爱护自己的身体,适当锻炼,不乱吃东西。
  养成良好的进食习惯,这大概是她最容易做到的一件事了。她想着,眼神不经意扫过身边,见石正辕盯着台上,也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舞台中央那个美男子正在朗诵一首法语诗,语调温柔缱绻。
  “听得这么入神?”
  “是啊,很美的诗。”石正辕回过神来。
  “你还会法语?”
  “不,我只是听过中文版而已。”石正辕笑了笑,破天荒地吟起诗来,“他逃走了/就像一只松鼠/他的笑还在每片树叶上颤动/一只灰雀飞来惊扰了/树林中正在沉思的金色的吻。”
  他仿佛回到大学时代,眼前出现的是蒋智瞳站在夕阳中的美好影像。她捧起书,念出一首首诗,还顺带对外国的文学家评头论足一番,从波德莱尔到兰波,从乔伊斯到奥尼尔。
  都说学生时代的爱情是没什么好结果的,他相信他们会是例外,两人约定一毕业就结婚。然而婚期一拖再拖,拖了整整一个学期,最后等来的不是婚礼,却是情敌。
  听到蒋智瞳哭着说自己始终放不下那个初恋,他倒也没有很愤怒,只是终于明白,家庭独立其实一直有个前提,那就是经济独立。
  蒋智瞳就这样跟着她的初恋跑了。而他呢,继续学业,做自己能做的。忘不了的仍旧忘不了,就像现在,他听到兰波的诗,还是会想到她。
  他忽然对卢秉一说:“你知道这个诗人还写过一首很特别的诗吗?”
  “什么?”
  “猜猜看,和我们的专业有关。”他说着,眨眨眼。
  卢秉一无语,不明白为何他的情绪转变得那样快。
  “《元音》啊。”石正辕打着节拍,把诗变成RAP,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A黑E白I红U绿O蓝,有一天我要泄露你们隐秘的起源……”
  忘不了的就不要忘了。
  人生苦短,何必给自己找不痛快。
  实验室里,女生好不容易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打开手掌:“你们要来点吗?”
  周凛看清她拿的东西,嗤笑一声,什么话也没说便返回自己的实验室。雷亦清和曾遐则若无其事地走进去。
  “这是什么?”曾遐放下饭团问道。
  “鹌鹑蛋啊,他从家里带来的。”女生冲那个被讥笑的男生努努嘴,“左等右等你都不来,我都快饿死了,只好先吃这个垫垫饥。”
  “饭桶,午饭吃完,胃口还这么好,连我的实验用品都不放过。”鹌鹑男愤然道。
  “这是做实验用的?你不早说!”女饭桶说着,恨不得抠喉,她抄起一个瓶塞朝他扔去,“要是我被毒死了,一定是你害的。”
  曾遐无语地看着这对活宝。
  “要是砸到什么不该砸的东西,我看你们怎么跟贺老大交代。”
  “拜托,周末被抓来盯数据已经很痛苦了,再不找点乐子岂不是要无聊死。”两人被曾遐这么一说,枪口一致对外。
  “你这口气怎么跟周扒皮一样。”女饭桶斜着眼,补了一句。
  “谁像了,我这是就事论事。”曾遐辩解道。
  眼看又要引起一场唇枪舌战,雷亦清当了一回和事佬。
  大家各归各位,实验室里弥漫着一股饭团的香味。
  雷亦清把曾遐悄悄拉到一边,讨好道:“你消消气,别和他们一般见识,下礼拜请你吃东西!”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曾遐警惕地地看着他:“你想干嘛?”
  果然,雷亦清谄媚一笑:“老大英明!你能不能把曾迩的手机号告诉我?”
  “想得美!还有,谁是你老大。”曾遐怒目圆睁,潜台词分明就是“敢打我妹的主意,我就让你断子绝孙”。
  “别误会!我有正事。”雷亦清连忙摆手,拿“正事”挡了回去——和曾迩保持联络,求她帮自己追高霏霏,这当然算正事。
  曾遐打量一番雷亦清,最终还是把手机递给他。
  “谢老大!”他掐着嗓子打千,“以后有事儿您吩咐,小雷子在所不辞。”
  曾遐嫌弃地推开这不男不女的妖怪:“离我远点,我这儿没什么需要你的地方。”
  “那可不一定,总有我能帮到你的时候。”雷亦清恢复正常,拍着胸脯说,“我好歹也是一个有价值的人!”
  帮我?不害我就不错了。曾遐冷哼一声,用鼻子表达了她的看法。看着雷亦清那信誓旦旦的样子,她不禁想,这到底是怎样一个人,竟可以把说大话这种习惯融入生命,变成人生必不可少的一部分。
  联谊会还在继续。
  自从诗歌男下场之后,就再也没人愿意上台了。张主任只好招呼大家做游戏,拉近彼此距离。
  范澄扉忽然坐到卢秉一旁边,吃起香蕉来。
  “你不走了?”卢秉一坐着,没再碰食物。此时,可怜的石正辕已被张主任拉走。
  “回去也没什么事,不如留下来坐坐。”明明很悠闲的一句话,却被范澄扉说得极为哀怨。
  游戏开始,石正辕和一个女人搭档,猛踩别组的气球。卢秉一咯咯笑着,还不断吐槽。但接下来,她可笑不出来了——游戏间隙,她自己被一个男人拉上去,也加入了混战。
  那人含情脉脉地看着她,还没开口,新一轮战斗便已打响。
  这难得倒她?笑话!
  她一脚下去,狠狠踩在对方脚上,嘴上却说着“对不起”。又是一脚,直接踩爆对方的气球,仍是那句“对不起”。
  几句话下来,人家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这轮游戏草草结束。
  “人家一对对的都在踩其他人的气球,你怎么净踩搭档?”范澄扉的心情终于好转过来,看到卢秉一,她笑得快岔气了。
  周围的人群则骚动起来,不满踩气球这种弱智游戏,集体在台下玩起了谁是卧底。
  卢秉一看着范澄扉,也跟着笑了笑,心想自己这样还算委婉的,当众泼人一脸水的事她都做过。以她这么多的相亲次数来看,拒绝别人的经验丰富得都能出本书了。
  或者可以由这些经验写几篇论文,比如根据不同对象的心理状况及性格特征来选择适当的拒绝方式。不如改天找心理系的老师商量一下合作事宜。不不不,这个选题还具有一定的社会意义,应该把社会学系的人也一起叫上。
  卢秉一越想越觉得靠谱,不禁打了个响指,满意地抬起头。
  大家在座位上越玩越欢,拍着手要输家表演节目,输家不肯,非得找个陪葬的,于是卧底游戏又演变成了击鼓传花。没有花就拿辞典代替,重是重了点,不过大伙儿倒也不在意。
  台上踩气球踩得无聊,台下传辞典传得热闹。
  不巧,卢秉一刚抬头便看到前方,费秋澍正和一个女人拉拉扯扯。面对人家踩气球的邀请,他死活不从。
  卢秉一小心翼翼地瞄了眼范澄扉,见她没注意这一幕,稍稍放下了心。
  那是,此时的范澄扉正在紧张另一件事。
  参与击鼓传花的人都不想接到辞典,以致接传的速度越来越快,辞典一度被抛起。
  扔那么高,也不怕砸到颅内出血。
  范澄扉替他们捏把汗,心想这帮人是不是在学校待久了,所以行为还和小孩子一样,竟然可以漠视安全,而为一本辞典的高度欢呼。
  实在不懂。范澄扉摇了摇头。
  不远处,费秋澍一脸黑线地套上气球,被推着一步步挪上台。

  06 习惯是会呼吸的痛(四)

  终于,一条抛物线之后,辞典重重砸在桌上。
  费秋澍踏上最后一级台阶,听到底下的声响,下意识回头去找声源。
  范澄扉也被吓到了,因为辞典就落在自己身边。
  桌上的一排玻璃杯被砸中,掉到地上,碎了。她叹了口气,弯腰去收拾碎渣。众人见状,纷纷过来帮忙。
  可是人一多,反而越帮越忙。也不知是谁,急匆匆跑来,不当心被桌腿绊到。失去平衡的一瞬间,他的手不停乱挥,本能地想去抓住些什么。
  这一抓,抓到什么不好,偏偏是桌布。他还没看清情况,整张桌布就已被他掀起,桌上的东西由于惯性飞了出来。
  饮料水果什么的倒也不打紧,但刚刚收拾好的玻璃碎片也堆在桌上。它们被高高甩出,在灯光的折射下如万花筒一般炫目。
  大家见了,慌忙躲开。只有范澄扉弯着腰仍在找玻璃渣,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直到听见有人尖叫,她才抬头。
  满眼碎片直逼而来。
  一阵惊呼响起。
  没有想象中的苦痛,只感觉有一股力道撞向自己。范澄扉瘫坐在地上,看见一个人躺着,被血染红的半张脸让她都快辨认不出来了。
  费秋澍咝咝吸着气,脚一抽一抽的,拴在腿上的气球在这一刻显得格外滑稽。
  但没人笑得出来,礼堂里乱成一锅粥。
  如此熟悉的场景,范澄扉感到那种铺天盖地的虚空和酸楚又来了,以一种胜利者的姿态凯旋。似乎那孤立无援的人,并不是躺着的费秋澍,而是自己。
  小澈躺在自己怀里的一幕闪过,她的脑子一片空白,只是觉得又有一个人不要她了。
  她手足无措地抱着费秋澍,直到那淌下的血迹将她刺醒。
  老天并没有给她太多时间去缅怀过去,费秋澍的伤势不明,急需治疗。
  她猛地松开手,将他放平,查看他的伤势。
  虽然出血较多,不过幸亏玻璃渣落下来的力度不大,扎得不算很深。疼是疼了点,但至少死不了人。范澄扉松了口气,指挥石正辕和几个壮汉把他抬到校医院。
  实验室里,女饭桶尖叫着,不住颤抖。
  “又怎么了?”
  曾遐趴在实验桌上懒懒道。睡了还不到一刻钟,就被女饭桶吵醒,她抬头环顾四周,发现环境有些暗,才意识到实验室断电了。
  断电?
  断电!
  她的大脑一下子清醒过来,实验数据还没出来,断电了岂不是什么都没了!她急忙查看笔记本,发现它还在运转,便稍稍放下了心,打算跑出去看看走廊的情况。
  “你别走!”女饭桶带着哭腔喊道,“他快不行了。”
  谁?曾遐回头,借着日光看到鹌鹑男躺在角落里一动不动。旁边是一瓶倒了的液体,插座则被他的手盖住。
  她当即明白,这货触电了。她试着喊叫他的名字,却得不到任何回应。只好举起一个凳子,先把他的手从电源上挑开。
  一个瓶塞从他手里掉出来。
  曾遐捡起瓶塞,连同一个“果然闯祸了吧”的眼神,一起扔给女饭桶。
  女饭桶内疚地低下了头。
  “什么都别说了,赶紧打120。”曾遐说完,迅速给他做起了胸外按压。
  此时,雷亦清正跌跌撞撞地从厕所走回实验室。
  “好端端的怎么停电了?走廊没灯还真不行,大白天的也看不清,害我差点摔跤。”
  曾遐做完一组按压,回忆接下来的步骤,见雷亦清回来,眼睛一亮:“我刚给他做完胸外按压,接下来的人工呼吸就靠你了。”
  “什么?”
  “我们都是女的,难道要我们给他做人工呼吸啊。”
  “什么!”
  “他触电了,你快点!”
  雷亦清还没弄清楚情况,便被曾遐拉了过去。他哀怨地看着曾遐,还想再挣扎一番。
  “你刚刚不是还说有事任我吩咐的吗?”曾遐提醒他。
  他愣了一下,恨不得抽自己的嘴。
  现在真是骑虎难下。
  没办法,话都说出口了。他老大不情愿地撩起袖子,心中悼念即将逝去的节操。
  女饭桶在一旁打完急救电话,吸了吸鼻子,极力稳住自己颤抖的声音:“你可一定要挺住啊,我以后再也不嘲笑你家的蛋了。”
  话音未落,鹌鹑男的嘴唇突然动了动,眼睛缓缓睁开。
  “蛋?我的蛋怎么了?”
  鹌鹑男恢复意识照理说应该是件振奋人心的事,但听到他醒来的第一句话是蛋,曾遐还是差点吐血。早知道就不费力做心肺复苏了,在他耳边喊“蛋”不就好了。
  雷亦清倒是高兴得很,心中大石落下,一个劲地说:“别担心,你的蛋好着呢。”
  他连说好几遍才发现这句话有歧义,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其他两人也跟着笑了起来。
  “大家还是赶紧收拾一下吧。断电了,都小心点。”雷亦清率先行动,转身去拿抹布。
  鹌鹑男揉揉脑袋,想起实验室断电和自己的触电有关。要不是捡瓶塞时不小心把溶液洒出来,估计也就没有这么多事了。他歉疚地看着正在忙碌的其他人,打算站起来帮帮他们。
  可腿还没站直,他脚一软,又坐下了。
  “你就别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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